第一百零五章 第七感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七感

自那日岱宗門撤去包圍之後,少年沒有着急離去,而是在溶洞內修鍊一段時日,當然跟外部風聲太緊有關。

首先是煉化那兩件寶衣,徹底抹去了原有驅動控制術法,賦予新的驅動法訣。

一件是流星無影蝴蝶飛留下的軟金隱形衣,金屬性,具有金隱特性,平常如普通斗篷,如果以法訣驅動,能將所覆蓋的任何東西隱藏在一處虛空,人若披上就可以隱藏行蹤。但是還有其局限性,在同一個大境界的修士面前,可以在隱形狀態下自由行動,而在高一個境界的修士面前,只能靜立不動隱藏身形,有所動作便會被發現。

當時流星無影蝴蝶飛就是身披軟金隱形衣偷襲他們的,少年當時沒有施展視若無物,完全沒有發現對方的逼近,當然,這種隱形衣在視若無物神通面前卻是毫無用途,只有被少年追打的份,反而打了流星無影蝴蝶飛一個措手不及。流星無影蝴蝶飛如其說敗在少年手裏,不如說敗在視若無物神通下。

另一件就是冰蠶仙衣,驅動時無懼神火,在天火里還能抵禦部分火毒傷害。

再就是身上的那一件已經初步煉化的寶衣,經過再次煉化后,沒有其它防禦功能,竟然是一件木屬性的寶衣,突出木藏屬性,能在高一個大境界修士面前隱藏自己的修為。

流星無影蝴蝶飛不愧為一個讓元嬰修士頭疼的殺手,既能隱匿身形,又能隱藏修為,可以在對方不備下促起實施刺殺,幾乎無往不利,不成想在一個築基修士面前陰溝翻船,賴以成名的數件法寶除抱走的蝴蝶劍,盡數落入少年之手,真是得不嘗試。

取出那根銀色絲絛,質地銀絲,精美細緻,有點意外的是,銀色絲絛無需煉化就能驅使,可長可短,可粗可細,可做腰帶和盤甲絛,沒有什麼捆綁鞭子等攻擊手段,不知有什麼特殊用途。金子倒是挺感興趣,要不是碧霞元君說過這根絲絛很重要差一點就扔給金子吞噬掉。

再將那個打神鞭取出,安排岩漿火靈、金子、水兒一起去跟那個竹精親近,溝通感情,同為五行精靈,幾個小傢伙相處不錯。可是那個竹精依然不鬆口,非要見到土屬性精靈之後才願意歸順。好在少年也不是特別着急,目前所具有的攻防手段不少,又多三件寶衣,更增加了一些變化,這個就需要一段時間反覆演練和打磨戰術,依舊將打神鞭放在竅穴里溫潤滋養。

最後,少年開始修鍊無上神通——洞察境的視若無物,當時視若無物在第一重境界,需要耗損大量靈力去驅動,而且有方向性和目的性,不能長久開啟。而現在少年憑悟性和氣運一舉突破,進入視若無物的第二重境界,僅僅消耗丁點靈力就可以開啟包羅萬象。

目前包羅萬象雖然好還是需要意念驅動,整個視界視角與以往發生了徹底改變,十五年的視界一下子改變了,很讓人不適應,來回切換也讓人暈眩,既然靈力消耗如此之少,為什麼不能讓包羅萬象一直開啟並且與正常視角相融合。

整整十天,少年都在適應這兩個視角的融合,開始一兩日入暈船般甚至噁心嘔吐,人有五感,眼耳鼻舌身,對應的色聲香味觸覺,視若無物雖然還在是色界範疇,但是已經超越普通視覺。修士比常人多出一感,就是對靈氣的感應,稱為第六感。而人的六感全是被動接收外部感受,包羅萬象則是主動接收。少年的融合修鍊的目的——就是將主動接收包羅萬象的感受變為被動接收。

到了第八天,少年較修士多出一感,第七感,而形成了第七感之後,便再也不需要靈力的損耗了,而在第七感半徑達五里範圍內,對水、金、火精操控亦能精確到毫巔。

修鍊出第七感,說來簡單,實則不易,洞察境是修仙界的最高境界,釋道神三界的無上尊者,能達到長生境的多,再升一鏡就難上加難,寥寥無幾。踏進洞察境能達視若無物第二重包羅萬象境界的那就更少,能修成第七感的可就不知有幾啦。

包羅萬象修鍊成被動的第七感,便不會觸發被觀察者感覺,鎮魔塔的秘密便昭然若揭,在塔內有一塊石碑,上刻着道祖留下鎮魔塔的來歷,萬劍巨陣陣勢作用於鎮魔塔,鎮魔塔內封印萬柄兵刃的器靈,藉助上萬神兵的威勢,鎮魔塔封印着火山,而那火山口就是魔界進入神州大陸的入口,萬年前,神界大敗魔界,將魔界趕出四洲大陸,困於北俱蘆洲之北的苦寒之地,魔界頹敗之際,在各個大陸留下秘境,以圖他日重返,當時釋道神的大能將四洲各處秘境封印。這火山就道家鎮魔塔封印的秘境之一,已近萬年之久!

而各州究竟再有那些秘境,這石碑卻並無贅述。少年不由得心生感慨,對上古的那些大能心生崇敬。

十日後,少年發了平安信息后,離開了那個溶洞,身披隱形斗篷,從容穿過虎嘯嶺,運用視若無物神通和隱形斗篷相結合,躲開了岱宗門或明或暗的監視,沒有敢御劍,展開身形翻山躍澗穿過橫樑山脈。

——————

少年初踏上敵對國家的土地數日,發覺大梁國與大陳國還是有着不少的差異,人口的密度就比大陳國少上三分之一,有大片荒蕪的土地,路過的城鎮,看不到什麼道觀寺廟。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天師道在大梁國的大行其道,雖然在大陳國也能看到是天師道,只是零零星星,一個郡都難保有一座天師教的堂舍,比起道觀規模小的很,就像村中的祠堂,香火寥寥,信眾很少。而在大梁國,天師道幾乎如土地廟那麼多,村鎮最好的建築就是天師道的殿堂,一般三四層高,外表精美甚至華麗,信眾更是絡繹不絕。

天師道屬於道教,卻與道教不同,道教供奉三清,而天師道供奉的是張天師,大梁國國君一直尊天師道的太平真君寇謙為國師,已立十數代皇帝,直到當今大梁皇帝蕭澤,作為道教分支。寇謙與岱宗門與嶗山掌教相交甚密,大梁國一部分皇子去岱宗門修行,一部分去嶗山仙門修行,而大梁國都青州有天下最大的天師道大殿,僅次於皇宮規模,大梁國官員幾乎都是出自於天師殿。因此大梁國皇帝帝位多象徵性,行政決策全賴天師殿,官員見皇帝不怎麼怕,反而懼怕天師殿更甚。

在大梁國幾乎是獨尊天師道,除了神綬外昊天外,千百年來做的就是滅佛、驅儒和限道。

三日後,在去往泰山的驛路上,有一位身形單薄的青衣少年正在趕路,看少年衣着不俗,似乎也是一位修仙者,只是境界太低,像是剛踏入鍊氣境初期的修為,已是三伏天,正是一年中最熱時候,傍近中午的時候,哪怕驛路上有大樹遮陽,整個大地早已被烘烤透了,如蒸籠一般,行人寥寥。

少年的步伐並不快,他要沿着師祖的周遊步伐踏上泰山,體會當時師祖登頂情懷,泰山位於神州大陸東方,五行東方屬木,木主生,所以泰山主生死交代,後來又擴大為帝王朝代嬗遞的"禪代"之意。歷代帝王在改朝換代,並致太平以後,都要封禪泰山,以示受命於天,四海率從,當年師祖率七子泰山,登高遠望時,不禁感慨系之,遂作《邱陵歌》以抒懷:

登彼邱陵,峛崺其阪。

仁道在邇,求之若遠。

遂迷不復,自嬰屯蹇。

喟然回顧,梁甫回連。

枳棘充路,陟之無緣。

將伐無柯,患滋蔓延。

惟以永嘆,涕霣潺湲。

所言泰山松柏茂密,山石盤環高峻,喻世間荊棘叢生,我輩當披荊斬棘,開創一番嶄新天地的情懷,鼓勵弟子們,要有一番抱負,不負蒼生,不負今生。

這首歌賦少年聽師父與師伯多次誦讀,自然記得,此番執意登頂泰山,就是感從這篇詩賦。

這時從背後悠悠走來一名中年天師,雖也是道士,卻身着橙色天師道袍,頭戴天師冠,手持佛塵,與仙風道骨無緣,卻有一番富貴氣象,修為竟然是築基中期。這位天師並沒有選擇樹蔭下行走,而是頂着烈日,略顯厚重的天師道袍下卻是一番清涼,那是一件水火法衣,能避嚴寒酷暑。

路上行人本就不多,過了泰安郡,這條路便是通往泰山的唯一途徑,凡事路上的行人都是去登泰山的。那個天師略有好奇看着前面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卻自有一種璞玉氣質,讓人自然而然生出親近感。

「哈哈,前面小友,可是去登頂泰山么?」那名天師笑呵呵地問道。

少年回過頭來,微施一禮,含笑答道:「道長請了,在下正是!」

「不錯,不錯,小友相貌堂堂,真乃人中龍鳳,可惜不是大梁人。」那名天師嘖嘖讚歎后略帶遺憾之色說道。

「哦?不知道長如何得知?」少年疑問道。

「哈哈!這不又來了,在大梁國像我這種裝束被人成為天師,只有初來大梁的才會稱我為道長。小友似乎只有一個人,不知小友是從哪裏來的?」那位天師面帶探尋地問道。

少年連忙躬身一禮道:「在下確實初到大梁,魯莽了,請天師見諒,在下從大陳而來,心儀泰山雄偉,不遠千里而來,領略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覺。」

「果然,小友你可知道岱宗門正在懸賞捉拿從大陳來前往泰山的少年么?」那名天師臉色陰沉,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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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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