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竟然是他

第四十六章 竟然是他

青年軍士似乎沒回過味來,撇撇嘴道:「就為了把破斧頭,連命都不要了!」

「這不是把破斧頭,這是一把......」一個身穿軟甲,的中年文士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沒有這把斧頭,今天恐怕陰不了那將!」

中年文士,將斧頭遞給少年,少年一把接住,別在後背,又繼續與眾軍卒忙去。

兩人對視一眼,中年文士給了一個跟我來的眼神,掉頭往城中央的涼棚走去,青年軍士跟上,沒走兩步回過頭來:「老魏,別讓那小子幹活了,看他那副身子骨,別過後再拿我一顆小還丹!看住了,不許他干!哈哈,臭小子沒準是惦記我的小還丹。」

「少帥,防衛我已經安排好了,千里傳訊符已經發出去了,大燕這次出兵可能是有備而來,那個慕容恪可是不好對付啊!」中年文士邊走邊說道。

「爹這次派我們隨運糧軍掌握大燕的動態,應該是估計到大燕用兵的可能性。」青年軍士神情變得嚴肅。

這個年輕軍士正是貫丘大帥的三子貫宏碩。大陳西部戰區禹州軍,常年鎮守西南邊境,接鄰大夏國和西蜀國,大陳與兩國常年交好,尤其是西蜀國,商貿不斷,人員流通也很頻繁,基本是西線無戰事。

大陳皇帝陳嘉瑞用兵多選擇東北方向,禹州軍長時間處於和平時期,作戰能力堪憂,一旦需要馳援東北戰局,將非常危險,必須及早準備,好在貫帥早有打算,已經在做針對於山地作戰和騎兵作戰的訓練。

禹州軍最大的特點就是軍械獨樹一幟,這得益於大梁國對墨家的排擠,墨家被迫整體遷往物產材料豐富的禹州,受到大陳國非常高的禮遇,墨家弟子很多在大陳國督造辦就職,禹州軍更是有大量墨家工匠。

上次大陳東方濟州戰事吃緊,貫帥派柳環去東部戰區掌握戰事動態還有大梁國的軍隊信息。

這次北部忻州遭異族襲擾和黃河泛濫造成糧食短缺,要求禹州支援,於是就派出墨家研製的運糧車隊,前往的災情最嚴重的內邱郡。同時禹州軍派中軍祭酒和貫宏碩帶領數不多的精銳輕騎兵隨行保護,一是防止羌戎騎兵,也是歷練輕騎隊伍,同時察看大燕國的動態。

「大燕,本是鮮卑異族,仇視中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尤其是對儒家更是斬盡殺絕,可恨的是大梁國蕭氏一族竟然也跟着排擠儒家墨家,反而異族交好。」兩人走進中央涼棚,這次押糧官左元正在與部下商量對策,見二人進來趕緊率眾起身。

「啟稟祭酒大人和少帥,去內邱和鄭陽帶信的人已經找好,就等祭酒大人的書信了!這位墨家從事把佈防方案也做出來了。」左元雖然年紀大,戰力大減,但是處事沉穩,臨行請貫帥派了墨家從事,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行,不過這次只能帶口信進內邱,這封信帶去鄭陽。」不一會柳高寒就擬了兩封信,交給左元。

大家一起看墨家從事做的防禦方案,都不禁驚喜交加,墨家從事,巧妙利用當前條件下地形和物資材料,搭建完整堅固的防禦體系。祭酒大人提了幾條建議后,問大家有沒有補充,見眾人都沒異議,防守方案就確定下來。

墨家善守,這是天下公認的,當時墨家老祖曾經和公輸祖博弈過攻防歷時九天九夜,公輸先後用兵攻、火攻、木攻、水攻、遁攻、法器攻、靈器攻、寶器攻、神器攻的九次攻擊,皆被墨祖用同樣法寶九次防禦一一化解。看得當世之人無不震撼,震撼於兩人法寶之多,心思精巧,變化無常。兩位老祖也由此惺惺相惜,榮辱共進退,常常便是,有公輸的地方必有墨家。

除去傷員,車城內共有二千五百軍卒,馬匹一千二百匹,其中一千匹是駕車的駑馬,兵器箭矢也比較充足,還有十架床弩。

左元根據墨家從事的方案前去安排工程任務了,忙完了緊要事務,其實也就沒有祭酒和少帥兩人什麼事了。

兩人就坐在涼棚里觀看軍士們忙碌,看到遠方角落裏,那個少年正孤獨的坐在那裏,怔怔出神。

「你看那少年的那把斧頭什麼來歷?為什麼要到內邱。」少帥貫宏碩努了努嘴,「我怎麼看他都像跟家裏鬧彆扭,離家出走的頑劣,這年紀的小孩就這樣。」別說,這貫宏碩說的還真有些道理,少年確實想脫離眾人的保護,就連十歲的小女孩都嚷着要保護他,化神境的大能整夜不睡覺看着他,全村人安危也是為了他,這讓他這個年紀的少年的心裏倍受壓抑,極想擺脫,或許就是叛逆吧。

「你說說昨天是怎麼回事?」祭酒柳高寒,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昨天的事。

「我是看這少年一個人去內丘,看着身子骨確實挺單薄的,這不昨天把那幫羌戎殺退,是啊,羌戎退卻后,我們三個後撤沒多久就看到這個孩子,已經暈倒在路旁。」貫宏碩回憶著昨天的情形。

「我看過那三個人羌戎士卒的傷口,是被火屬性的法器洞穿身體和脖子的。這三人是被別人殺的,而且是築基期以上修士,這少年看起來很孱弱,可是剛才與軍士一起幹活的時候,比那些軍士有力氣的多!是修者的體質。」柳高寒分析著。

「柳先生意思是這小子殺的那三個人,怎麼可能?」貫宏碩撇撇嘴,過後若有所思道:「關鍵是殺那三個人的人到現在沒找到。」

「我說問過昨天第三小隊的回探,第一個從伏擊點往回趕的人,看到這少年大約距離戰場八里,這個距離有誤差,不會超過一里,第二和第三個同時回來的,雖然都受了傷,他們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少年在奔跑,距離戰場只有三里,這個幾乎誤差很小。他們都經過專門的訓練,完全會估算路程速度,否則當不了探馬。」停了一會,看看貫宏碩有些吃驚的表情。

柳高寒又說道:「你遇到這個少年的時候距離戰場五里。關鍵他們回來也是相差五里的路程,這是速度和時間決定的,他們馬匹的速度基本一樣。他們遇到少年時距離戰場也是相差五里。」看看貫宏碩。

貫宏碩晃了晃腦袋,不解道:「這又說明了什麼?」

柳高寒笑道:「就是說,第一個探馬看到少年後,第二個第三個探馬立即就看到了少年,否則他們之間不會差五里的路程。」

貫宏碩恍然的模樣,訕訕笑了笑:「我還是不懂......」

柳高寒頗有教書先生的架勢,道:「第一個看到少年,距離戰場八里,那麼第二騎馬看到少年應該距離戰場是多少里?」

「按照少年的速度和馬的速度來算,應該是不到七里。」貫宏碩脫口而出,然後大驚失色:「啊!少年卻是在距離戰場三里的距離!」不可思議睜大眼睛說道:「五里對少年來講,就是一瞬!柳先生,太佩服你啦,你是怎麼想到的?」

柳高寒笑了笑:「別忘了,我們儒家六藝有數,數有九算!」

說道這裏,貫宏碩往少年那邊看一眼,幾乎同時,那邊的少年似乎也不經意間往這邊掃了一眼。

貫宏碩連忙回過神來:「可那少年沒有飛劍啊,只有一把斧頭,對了,你還沒說怎麼,怎麼這斧頭跟今天陰那敵將有什麼關係?」

「哈哈,你沒聽到今天的雷聲特別響么,那把斧頭已經具有靈智,我雖然不能操縱斧頭,但是可以借用上面的雷電!才能把敵將嚇的神魂暫時出竅,我們這架拋射弩才有機會突破那將的防護。」柳高寒神秘道:「這少年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我們這次守城的關鍵有可能就在這個少年身上。」

「那麼說殺死那三個羌戎士兵也是這個少年了?」貫宏碩想想少年孱弱的身體,怎麼也無法相信。」

「你們是在對方阻援兵加入多久出現的敵軍撤走?」柳高寒問道。

「也就是我射出去二十幾箭吧,你知道我射箭的速度有多快!對了我們還對恃半盞茶的功夫」貫宏碩有些得意道。

「這個正是少年奔襲三里加上馬匹跑三里的時間。」柳高寒將謎底完全揭穿。

貫宏碩囁獃獃的發愣,「祭酒先生,我們豈不是撿到寶了!」

柳高寒心裏何嘗不是這麼想呢!在這他看少年的第一眼,就有種親切的感覺,這是儒家同門才有的感覺。

禹州車城北十里,大燕鐵騎大寨,一種悲憤的情緒在整個大營蔓延,打掃戰場的人陸續回來,看着一具具面目皆非的同袍,剛才還是鮮明活着的戰友,現在已經是冰冷的屍體,很多鋼鐵般的戰士都不禁嚎啕大哭。

還有一個個傷員,基本都是殘缺性的肢體傷,此生基本告別戰場,想想今後的生活,大家都知道,那只有苦難在等着他們。倖存下來的勇士不免兔死狐悲,傷者在大燕弱者只會慢慢死去,因為這是個只尊重強者,只尊重權勢,只尊重高貴身份的王朝!

我們的守護神靈去了哪裏?我們的薩滿去了哪裏?為什麼這次沒有薩滿巫師隨隊?這是因為,包括第一帥慕容恪都不曾預料到:大燕最精銳的重甲鐵騎會遭到如此重大損失!

整整八百具遺體,戰士的靈魂,你們可曾安歇?

「我們要薩滿,我們要薩滿,我們要薩滿......」

一聲比一聲響亮,高喊的戰士一次比一次多,整個大營沸騰了,整個大燕重騎營在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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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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