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居場景八：

有一段時間，網上傳誦一個美麗的故事，七歲小女孩勇闖火場，全身大面積燒傷，只為救助落難母親。

雖然母親最終沒有生還，但是小女孩的壯舉還是感動了不少人。

有人質疑，為什麼母親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能自己跑出去？

事後查清，母親一直癱瘓在床，是小女孩一把屎一把尿的悉心照顧著。

我向他們三述說這個悲慘的故事，他們三的反應是這樣的。

傑克說，一個女人被毀了容，還不容直接去死。

大黑說，毀容不可怕，整容才可怕，我吃過一個人，胸里都是塑料，可把我嚇壞了。

老孫說，你們太在意女人的外表，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樣不好，應該重視女人的內在美，像秦小妹這樣既沒有內在美，外在美也不明顯的女人，最好的角色就是去救火，然後可以免費整一下容。

我氣的當場跟他們翻臉了，在隆冬時節給他們開了一夜的空調，溫度控制在零度以下。

事後，我去採訪小女孩，小女孩很懂事，雖然全身不能動，可是依然給我一個溫暖的笑容。

當然，作為記者的職責，就是挖掘不為人知的隱藏的真相。

我問她，可以說一下你的父親嗎，聽說他在你一歲的時候就離開你們母女了？

她說，我不怪他，爸爸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只想說，爸爸，我想你，你能來看看我嗎？

我聽的熱淚盈眶，這麼懂事的孩子真的是稀有品種了，不負責任的家長卻隨處可見。

我小心翼翼的問，消防部門說起火原因是煤氣爆炸，是你不小心沒有關煤氣的閥門嗎？

她露出悲痛的神情，是我媽媽要給我下一碗麵條，她的腿不方便，最後忘了關閥門，都怪我，我應該最後檢查一下的，可是我急着去上學。

我忙安慰她，沒有人會責怪你的，你更無需自責。

採訪完以後，我洋洋洒洒的用一萬字來歌頌她，配上慘不忍睹的照片，把我自己感動的淚水嘩嘩的。

可是，領導大筆一揮，縮減到不到一千字，還把插圖給撤了，我問為什麼？

領導說，明星最近出軌了，版面不夠用，你理解一下。

我真的理解不了。

回到家以後，我依然氣憤填膺。

傑克安慰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幹嘛還要生氣，沒聽說過吃一塹長一智嗎？你都吃了這麼多塹了，智商怎麼還原地踏步。

我說，你不知道小女孩有多可憐，多偉大，這麼正能量的事情怎麼能埋沒呢，真的是天理何在！

大黑啃著自己的蹄子附和著說，真的是天理何在！

我總算找到知音，想拉着大黑再痛訴一番。

大黑說，秦小妹，你剋扣我的伙食，讓我吃不飽，只有啃自己的蹄子，真的是天理何在！

知音這東西真的不好找，怪不得俞伯牙要悲痛的摔琴了。

事情的發展真的出乎我的預料，小女孩竟然成了大黑的同班同學。

我讓大黑邀請小女孩來家裏做客。

大黑很不屑，幹嘛邀請她，我和她又不熟。

在班級里，大黑和每一個人都不熟，但是每次開家長會，總有人向我打聽他。

誰讓小正太人見人愛，這貨就長了一張就算他不理不睬，別人也會激情澎湃的臉。

我說，你把她請過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於是，小女孩終於來我家做客了。

儘管她恢復的不錯，可依然可以看出曾經烈火灼燒的痕迹。

她現在被一戶愛心人家收養，過的還算不錯。

我給她買了一條裙子，當做慶賀她劫後餘生的禮物。

她歡天喜地的去換裙子，大黑不樂意了，怪我亂花錢，就算要花也要花在他身上。

我讓他不要這麼真誠的把自己的無恥這麼赤裸裸的展現出來。

小女孩問我好看嗎？

我忙說好看，好看極了。

小女孩又問大黑，大黑正生氣呢，瞥了一眼說，好看的點在哪兒呢，我怎麼沒找著呢？

我怕小女孩生氣，忙說，他的眼睛白內障，你不要管他說什麼，就當他在放屁。

可是小女孩還是在意了，儘管我殷勤待客，可是她從頭至尾一直沒有再笑過。

小女孩走後，我把大黑訓了一頓，讓他的嘴以後安分一點。

小女孩後來不用我邀請了，熟門熟路的自己過來了。

我以為我們兩個比較投緣，還以為自己特別招小孩子喜歡，後來知道我想多了。

小女孩是來找大黑的。

每次，大黑一出現，小女孩的眼睛就亮的可以當電燈泡了，只要大黑一句話，她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枉費我這麼熱情，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可是大黑這個貨，氣死人不償命，除了吃根本不在乎別的，有時候把人家小姑娘的一番心意損的連渣都不剩，我看着很心疼，以為小女孩以後不會來了，可是，小女孩還真執著，每次我還沒到家，她先在家裏坐下了。

為此，我跟大黑好好的談了一次。

我說，雖然我不贊成早戀，但是交個朋友也是可以的，你不用這麼抵觸女同學。

大黑不屑的說，一群小屁孩，懂什麼！

我說，雖然是小屁孩，但愛情都是從娃娃抓起的，等到了我這個年紀，想愛都愛不起來了。

大黑瞭然的點頭，怪不得你嫁不出去。

我真是挖坑自己埋自己。

有一天，我從外面回來，剛進門，就看見小女孩大汗淋漓，臉色蒼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見我也沒打招呼，慌慌張張的走了。

我問大黑她怎麼了？

大黑端著一碗粥吸溜的很認真，頭也沒抬說，不知道。

我覺得一定是大黑對人家做了什麼。以後再也沒見小女孩登門，問大黑她為什麼不來了，才知道，小女孩轉學了，不跟大黑一個學校了。

我很唏噓，本來一段美好的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後來，我知道了真相。小女孩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

原來，小女孩自出生起就受她媽媽的虐待。小小的一個人，不僅不讓吃飽，還讓干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重活，除了伺候她媽媽飲食起居之外，還要承受她媽媽時不時的怒火，有時候還棍棒加身。

如果這樣還不夠殘忍的話，她媽媽接着幹了一件更殘忍的事。

看過白夜行嗎，就是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媽媽。

我見過荒唐的父母，可也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媽媽。

那天的煤氣閥門是小女孩開的，煤氣泄露的時候，她媽媽正在睡覺，絲毫感覺不到死神已經近了。

可是，我總相信，小女孩善心未泯，最後一定是真心的想要救回自己的媽媽的，並不是給公眾看的一齣戲。

如果不是這樣，那她的以後的人生該走的多麼的孤獨。

那天，大黑的確沒說什麼，更沒做什麼，可是小女孩卻嚇壞了。

自從大火過後，她對煤氣的閥門極為敏感，總是不自覺的給關上，即便灶上正燉着火。

那天，傑克和大黑正熬粥，大黑在屋裏打遊戲，傑克在旁邊看着。

因為，前一晚的時候，傑克把大黑的烤腸給吃了，所以，二人這樣分工了。

小女孩第一次神經質的把閥門給關了，然後剛轉身，閥門自動的開了，火又著了。

小女孩第二次的把閥門給關了，然後剛轉身，火又著了。

……

小女孩第十次次把閥門給關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閥門自己動了，火自己燃了。

小女孩嚇壞了！覺得她媽媽來找她了，於是再也不敢來我家了，順便把自己的學校也換了。

其實，她還算幸運的，就在她第十次關閥門的時候，傑克就想把她一塊給燉了。

同居場景九：

自從看過傑克以前風流倜儻的側臉，我就看眼前的這條狗不順眼，差別也太大了吧。

而且，傑克以前的名字也很小言，喚作陸雲聲，妥妥的言情男主的名字。

我問傑克，你什麼時候能重回人形。

傑克說，你問老孫吧。

於是，我去問老孫。

老孫故弄玄虛的開始掐指，然後讓我開始抽籤，我不明白，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抽了一支簽。

我把簽虔誠的交給老孫，他看了一眼，沖我伸手。

我說，幹什麼？

他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給錢了，抽籤算命都很費神的，你總得看着給點吧。

我給了他一頓拳頭，於是他閉口不言了，任憑我多次追問，就是一點口風都不露。

這件事我也不再提了，覺得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