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殘疾貴公子
花國攻打西摩國,其他幾國早就知道了。
甚至,還都收到西摩國的求助。
飛月國的皇宮御書房,赫林月看着早就已經到了書桌上的求助信,臉上神情看不出分毫。
西摩國跟其他國家一直以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花國怎麼突然攻打西摩國?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自古以來,哪個帝王沒有統治天下的野心。
花臨淵一向是一個有野心,又冷酷睿智的男人,雖然她沒見過這花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但也聽過他的威名。
這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陛下,這西摩國求我們出兵相助,這事,要怎麼處理?」
「就讓他們打起來,打得越狠越好。」而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陛下英明。」
大臣瞭然,朝着赫林月拱手開口。
「空妃到。」
門外,通傳聲落下,一道欣長的身影也跟着出現御書房。
「你下去吧。」
「是。」
赫林月揮了下手,大臣便離開了。
司長空看着女皇,朝着她走去,恭敬福了下身,「陛下。」
「長空,你怎麼來了?」
司長空微微一笑,傾城的容貌如同清純的百合,這樣的笑容是赫林月最喜歡的。
因此,在看到赫林月微暗的眼眸,司長空朝赫林月走了過去,柔聲開口,「陛下這些日子可是很累,都很久沒踏入後宮,後宮里的弟弟們都向長空抱怨呢?」
司長空這話,讓赫林月微挑起眉,想到那些男人,他們還真有可能找性情溫和的司長空抱怨這些。
「男人多,就是麻煩。」
「但陛下喜歡不是嗎。」
赫林月聞言,看向司長空,見他一臉溫和,眼裏也沒有任何的嫉妒,也是一笑,拉着司長空的手開口,「長空,朕最喜歡的還是你。」
是嗎?
司長空可不信,但此刻他的臉上卻是欣喜,看向赫林月的眼眸更加溫柔。
「陛下,你可有兄長消息?」
司長空可沒忘自己來此的目的。
聽到他提起司長歌,赫林月眼裏的陰鬱閃過,她輕輕搖頭。
見狀,司長空也是擔憂的蹙起眉,「兄長身體不好,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如何,如今又到哪?」
赫林月也是擔心,但一想到司長歌那時候的決絕,赫林月的心就冷了下來。
「你還有事嗎,朕還有公務要處理。」
一聽這話,司長空哪還有不懂的,朝赫林月福了下身便轉身離開御書房。
書房外,陽光正好。
司長空帶着心腹走在皇宮走廊,而就這時候,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穿紫衣的俊美男子。
「公子,是音妃。」
司長空輕輕嗯了聲,看向此刻朝他走來的紫音。
紫音這人,他看不透,因此對他總存了一絲警惕,哪怕他刻意的討好他也不為所動。
而現在,看對方的樣子,顯然是來找自己的。
「紫音見過空妃。」
紫音的聲音清朗,容貌也好,舉止不卑不亢,這樣的男人,該是所有女人喜歡的對象,也容易讓同為男人生出好感,只不過,他又不是一個傻的,真單純假單純,他還不至於看不出。
而他若真無害,也不會在宮裏活得那麼滋潤了。
司長空微微一笑的應了聲,他對人雖是溫潤,但實質疏離,保持着不遠不近的態度,既不會得罪人,也能讓人喜歡。
否則也不會讓女皇獨寵他那麼久。
「紫音這是要去哪?」
司長空見他的方向,可不像是去找女皇。
「空妃,紫音最近偶然得到一樣瓷器,聽說空妃對這方面有些研究,所以才想請空妃到紫音閣里欣賞一番。」
紫音聲音輕柔如風,讓人無法拒絕。
而司長空也確實喜歡,否則女皇也不會賞賜他那麼多瓷器花瓶了。
司長空雖不知紫音打什麼主意,而他也不可能拒絕,略思索了下便點了點頭。
紫音閣,雖說不如他的空羽閣,但也有別一番風景。
司長空很少到其他男妃的居所,但也跟這後宮男妃相處融洽,只是,若說更近一步那就不可能了。
在皇宮裏,根本沒有所謂的朋友,哪怕是有,也是不長久。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只要他們不來招惹自己,那麼,平時該照顧可以照顧些,但也僅此而已。
紫音在宮中地位雖然不如司長空,但他容貌生得好,嘴也甜,在女皇面前也算是說上話,人也受寵,因此,他寢宮裏的東西自然也都不差。
司長空看的好東西很多,自然不會那麼小家子氣。
他優雅的朝椅子上端坐下來,看着紫音將一樽形狀怪異的瓷器從內室里捧了出來。
那個是?
司長空一看那瓷器,微微的凝起眉頭,眼裏有些疑惑。
「空妃,你覺得這瓷器如何?」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瓷器,司長空眼裏也起了好奇,這瓷器,造型可真奇特,竟然有九個鳥頭,說它是杯子吧,又不像。
瓷器應該是用銅鐵煉成。
司長空不由的伸出手將瓷器拿在手裏,認真仔細的打量起來,越看越覺得這瓷器眼熟,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這東西,你是從哪來的?」
若可以的話,他還真想帶回去研究一下。
只不過,到底不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
司長空想着,一臉好奇的朝紫音開口。
紫音見司長空喜歡,聽到這話,也是解釋起來。
司長空聽了他的解釋,輕輕點了點頭,又忍不住的看向手裏造型奇特的瓷器。
這鳥頭,當真是惟妙惟肖,而且,每個頭都不一樣,這東西可是難得一見,但為什麼他不呈現給女皇呢?
司長空雖然心裏的確有些喜歡這瓷器,但,他還不至於沒有腦子。
他將這東西展示給他看,究竟有什麼目的?
「空妃,有件事,紫音希望能請空妃幫忙。」
果然。
司長空微微的垂下眼帘,將手中的瓷器放下,聲音淡淡的開口,「什麼事?」
紫音朝着司長空身旁的侍從看了眼,司長空頓時瞭然,輕輕揮了下手。
很快,寢宮裏便只剩下司長空跟紫音兩人。
「你想出宮?」
寢宮裏,一陣沉默過後,司長空微沉的聲音響起。
紫音點了點頭,眉眼帶上憂愁,聲音憂鬱,「空妃,紫音出身普通,家裏也有兄長,但兄長幾年前便沒有蹤影,好不容易紫音打探到,但是,紫音已經入宮,想要出宮又談何容易,因此,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求空妃您幫
忙了。」
宮裏的男妃想要出宮可不是那麼容易,哪怕是節日探望,也只是匆匆的說上幾句。
而若地位更低,更不受寵的男妃,他們的家人想要見他們更是比登天還難。
司長空還是有些猶豫,但也沒將話說死。
而聽到司長空說考慮,紫音開心的笑了起來,一張俊顏也如同染上春色。
看着這樣的紫音,司長空微垂眉眼,難怪這些日子女皇都寵起他了,的確是很魅的一個男人。
從紫音的寢宮裏離開,司長空看着皇宮的天,雖然那麼的藍,但,宮裏始終不如宮外自由。
「公子,那音妃跟公子說什麼?」
司長空沒有回應心腹的話,而是想起紫音所說,眉也是微皺,眼裏也有些憂慮,紫音也有兄長,而他的兄長離開飛月國,如今也不知到了哪?
「不知道兄長找到時凌一沒有?」
司長空的聲音幽幽。
心腹聞言,只能好言相勸,雖然這些話說多了,他自己心裏也覺得懸。
司長空這邊擔心着,而司長歌此刻已經在船上。
船,已經在湖上航行兩天兩夜,但是,暗夜冥的跟蹤小蟲卻是一去而不復返。
而沒有那跟蹤小蟲,他們也就失去尋找時凌一的方向。
暗夜冥依舊是一襲暗紅色長袍,他站在船甲板上,看着藍色的天空,皺起眉頭,奇怪了,他的銀飛蟲怎麼還沒回來?
難道說是被發現了?
但那不可能呀。
他的銀飛蟲那麼小,怎麼可能輕易被發現?
「看來,你的蟲子沒有用。」
暗夜冥皺眉正奇怪,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看着已經來到身邊的白衣身影,暗夜冥抿了下唇,不悅的反駁一句,「那是湖太大,它飛回來也需要時間。」
「是嗎,飛了兩天?」
司長歌的聲音很平淡,卻聽得暗夜冥暗暗咬牙。
他抿緊薄唇看向前方,竭力想要從這一大片天空,甚至是湖面上看到銀飛蟲的身影,但是,什麼都沒有。
天上,除了經過的飛鳥便沒有其他生物存在。
難道,他的銀飛蟲真的回不來了?
那銀飛蟲可是很難培養的。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抓了他的銀飛蟲,他一定不放過。
暗夜冥一臉的惡狠狠。
而湖上的另一艘船,一道噴嚏聲響起。
時凌一看着一旁打着噴嚏,揉着鼻子的白慕雲,微蹙下眉頭,「怎麼,你受寒了?」
白慕雲聞言,朝時凌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是醫者,自然清楚自己的身體。
「時姑娘,趁現在我們還沒離開這船,你有什麼打算?該不會真的上戰場吧?」
看着白慕雲關心的眼神,急切的言語,時凌一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此刻面前的湖泊。
「時姑娘。」
白慕雲見她不出聲,真的擔心她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聲音也有些焦急起來。
時凌一猛的朝白慕雲出手,將他拉到一處轉角。
而被她這突然其來的舉動弄楞的白慕雲一臉獃獃的看着她,想要開口詢問卻被她一個眼神阻止。
「安靜。」
時凌一低聲呵斥。
白慕雲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眼睛一眨一眨的,這摸樣出現在他身上,竟然還有那麼點可愛。
時凌一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朝着轉角處望去,而此刻,那軲轆軲轆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這就是白慕雲之前說的,殘疾公子嗎?
看着那男人,一襲淡青衫,坐在輪椅上,而頭上只是用了一條白色的髮帶簪起,風一吹,那帶子輕輕的飄揚,雖然只是看到那男人的側臉,但也足以讓人驚艷了。
時凌一看着那男人,越看這男人,她越是隱約覺得似曾相識。
沒理由呀。
若她看到過這男人,那她怎麼也會有印象。
畢竟這男人真的是很出色,像這樣出色的男人,她不可能一點記憶都沒有。
時凌一皺着眉頭,看着他的身影暗暗思索起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觀察著男人的時候,男人也在暗暗的戒備着。
「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畢竟,也跟了那麼久。」
藏在轉角處的時凌一聽到這一句,跟白慕雲交換一個眼神,他們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要不,我們出去?
白慕雲低聲開口。
他們這樣暗暗的偷看別人,其實也是很不好。
時凌一沒有回答,而她也不用回答,此刻,船上響起一道讓人聽着毛骨悚然的笑聲。
時凌一跟白慕雲察覺到不對,小心謹慎的望了過去,便見兩道黑色身影將那輪椅上的人給圍了起來。
「看來,他有麻煩了。」
白慕雲皺起眉頭,看着那兩個黑衣人,一個駝著背,一個個子矮小。
他怎麼看着那兩人有點像船夫形容的那兩個?
難道是?
白慕雲的腦中靈光一閃,立馬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時凌一。
而聽到他的話,時凌一便覺得麻煩。
她暗暗沉思起來,她現在是救,還是不救。
那男人她又不認識,他是生是死跟自己無關。
那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她無謂給自己惹麻煩。
想着,時凌一便打算袖手旁觀。
但,她不打算理會,卻不代表別人願意放過她。
「嘎嘎,你還有幫手呀,讓他們出來吧。」
那駝著背的黑衣老人嘴裏發出古怪的聲調,一臉的陰冷。
輪椅上的男人沒有說話,那黑衣老人便出手了,如同一道黑風,將時凌一跟白慕雲從轉角處給逼了出來。
時凌一一聽到那話就知道不好,但她沒想到那男人的速度那麼快。
果然是麻煩呀。
時凌一護住沒什麼武功的白慕雲,皺着眉頭盯着面前古怪的兩個人,一臉的冰冷。
「他們可不是我的幫手。」
輪椅上的男人輕輕轉動把手,朝着黑衣老人冷聲開口。
而他這一轉,時凌一是徹底看清這男人的容貌,腦子裏,閃過很多像是她的,卻又不是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