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前塵往事(二合一大章)

仙之宇宙的睡仙，是一個閃著七彩色光芒的石像，上面蘊含着明顯超過聖人層次的仙道法則力量。那種力量深邃而且浩瀚，屬於概念層次，跟維度封禁交織在一起，哪怕是學無涯，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這是，自我法則融合極致心靈，所釋放出來的究極力量？」學無涯瞪眼道。

這一刻，哪怕是見慣了風浪的他，也非常震驚。

實在是「睡仙」身上的力量，太出人意料——那不是普通的力量，甚至都不是普通的第十境極致巔峰強者，能觸及的力量！

「什麼是『究極力量』？」神毅問。

旁邊，神皇、極光大帝等人，也是一臉的茫然。

「究極力量不是某種力量，而是到達了究極之後，那一類力量的統稱。」李星說：「直接解釋你們聽不懂，這樣吧，我問你們，修行十大境界，你們知道為什麼僅僅『第九境界』的科學聖人層次，卻能跟『極致巔峰』層次等同嗎？」

聞言，神毅、神皇都是搖頭。

而極光大帝，他則試探著問：「難道說，是因為科學一道只有九個境界？」

「不，那是因為科學發展的是整體，科學聖人不是單獨存在的個體，可以藉助集體的力量製造出超越自身等級的東西。」李星說：「嚴格來說，科學聖人真的只是第九境界而已，並非科學的極致，真正極致的科學層次，也有第十境，終極至寶就是那種層次科學家製造出來的。」

此話一出，神毅、神皇沒什麼反應，極光大帝卻瞪起了眼。

終極至寶他知道，也一直都說那是極致科學層次科學家打造出來的科技產品，但這種說法純粹就是自欺欺人，連他這種科技文明的鐵桿擁護者，心裏都有些懷疑。

至於原因，則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極致科學。

沒有人否認科學的強大，修仙、修神、修心什麼的，所有修行加起來，才更夠跟科學平起平坐，毫無疑問的表明了科學的強大。但公認的，科學根本沒有止境，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極致，沒有第十境，沒有比科學聖人更強的科學家。

反正目前，多元維度從來沒有出現過那種科學家。

唯一存在的痕迹，就是當初的科技神族，但科技神族的存在本身就有爭議，很多人都認為他們是不存在的，只是無盡歲月中，多元維度以訛傳訛的臆想而已！

可現在，李星卻明確的告訴他，極致科學存在！

「你怎麼能證明極致科學真的存在？」極光大帝道。

對此，李星無語，沒好氣道：「閉嘴！我是在跟你講極致科學存不存在的問題嗎？那麼白痴的問題，以後特么的不要在我面前問！當初的科技神族就是那個層次，如果那個層次不存在，他們是什麼層次？」

「可是，科技神族的存在，也頗有爭議。」極光大帝說：「連我都覺得，那只是個信仰而已。」

李星：「……」

他直接找個東西把極光大帝的嘴給塞了起來。

「回到之前的話題，科學聖人只是第九境界，而極致科學才是第十境界，那麼問題來了，修行領域跟科學等同的戰力呢？」李星道。

「難道是，第十一境？」神毅試探著說。

對此，李星搖頭，道：「沒有什麼第十一境，跟極致科學對應的，就是極致巔峰！只不過，那是其中比較特殊的一類人而已。那類人，被稱為『極致心靈』強者，擁有無限的力量，又精通一切法，是真正的極致巔峰強者。」

神毅和神皇等人，聞言一臉的迷茫。

極光大帝也懵逼了。

「完全聽不懂。」熾焰將軍說。

「簡單來說，就是極致巔峰分為兩種，一種是『力量的極致』，為無窮大的力量。一種是『道與法的極致』，為無所不能的法。」李星說：「因為科學聖人達成了『無所不能』，並且可以撬動一切，所以跟極致巔峰等同。但不管是極致巔峰，還是科學聖人，都不是真正的極致，因為人心不是圓滿的。」

「所以，這就有了一個不在劃分之內，又影響劃分的境界？」熾焰將軍問。

李星聞言點頭，道：「心靈的極致，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只有到達和沒有到達的區別。到達那個層次的人，自我意志支配一切，可以篡改現實，打破一切規則與定理，強大近乎無法形容。如果真的需要形容的話，那就是那種人，在科學聖人眼中很不科學！」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是一愣。

「沒錯，很不科學。」學無涯似乎想到了什麼，點着頭說。

在元界裏，科技宇宙擁有一百多名科學聖人，他們互相取長補短，整體力量絕非普通的極致巔峰層次可以比擬。可科技宇宙，卻只是元界頂尖勢力之一，這是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在修行者里，有能夠抗衡他們的存在。

甚至說，那種存在，得他們一百多個科學聖人，組成一個文明整體，才可以抗衡。

事實上，元界科學宇宙，文明等級並不是多元維度巔峰，而是「准極致科學」，裏面有部分超越科學聖人的，來自科技神族的東西。

可就算這樣，他們，也只是跟修仙世界同為元界頂尖勢力之一。

「心靈的力量無法被解讀，是科學一道最後的坎兒，因為實在太難，所以造成了科學聖人很常見，而極致科學卻見不著。」李星說：「而修行者，因為每一道走到極致，都兼顧修心，反而容易到達極致心靈層次。」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這兩者的總體難度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修行者更容易接受極致心靈。而科學聖人，他們客觀的心態影響了自己，堅持追求真理的他們，很難打破『唯心』和『唯物』之間的天塹。」

這番話，他是說給學無涯聽的，但究竟能不能理解，就看學無涯自己了。

事實上，學無涯跟極致科學層次，真的只差一層窗戶紙。

掌握了「概念力量」的科學聖人，已經是准極致科學，只差一個心靈上的究極蛻變而已！

「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就想告訴你們一點，那就是，融合了極致心靈的自我法則，是真正究極的力量，凌駕於普通極致巔峰強者和科學聖人之上。」李星說：「那玩意兒即有限又無窮，充滿了矛盾和不科學。那種層次的人物看起來跟普通極致巔峰沒有區別，但真的對上了，你們就會發現，普通極致巔峰和科學聖人只是強而已，力量還是有跡可循的。而極致科學和究極力量，是不講道理的，它可以明明很弱，卻讓你無法抵擋。」

很少有人知道，在當初科技神族對決吞天神族的那一戰里，修行者也曾大放異彩。

那些人沒有先天神通，也沒有終極至寶，卻靠着自己的一雙拳頭，打得吞天巨獸一點脾氣都沒有。要不是頂尖修行者的數量實在太少，支撐不起那種席捲整個多元維度的戰爭，當初根本就不需要科技神族出手。

一對一單挑，修行者是最強的，他們能錘爆一切！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科學聖人加上自身所在的文明，可以堪比極致巔峰強者，而極致心靈強者，則相當於極致科學文明整體，對吧？」神毅說。

李星聞言點頭，道：「沒錯。」

接着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那僅限於一個修行者，對比只有一個科學家到達對應層次的文明。如果是一百個極致巔峰修行者跟一個擁有上百位科學聖人的文明作戰，輸的一定是前者。而極致心靈強者，也無法跟當初的科技神族抗衡，因為科技神族有着太多極致科學層次的科學家，他們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對此，神毅點頭，笑着說：「我知道，科學的力量是無敵的。」

李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科學的力量，整體來說，確實比修行強，可是，那並非強在科學本身，而是強在文明整體。

這是一種哲學命題了，即：一個人再強，都不可能打自己兩個——科學和修行從來都不是分開的，兩者本質上其實屬於一個整體，區別只在於一個發展文明，一個發展個人而已。

個人永遠無法跟文明整體相比，因為不是一個量級。

但是，文明永遠都是人的意志來左右的。

另外，大道殊途同歸，科學的最終，科技神族傾盡所有，最後打造出來的也只是超極致巔峰強者李星。而修行，如果能超越第十境，超越修行本身，超越心靈，超越一切，同樣也是「超極致巔峰」層次。

不管修行也好，科學也罷，都只是人達到自身目的的工具。

能超越極致的不是修行，也不是科學，而是人，兩者不管哪一個，都只是人超脫永恆的跳板，僅此而已！

「這個睡仙，應該是一個強者隕落後殘留的痕迹。」李星說着，將睡仙收進元界，查看起了他的前塵往事。

那是一個很純粹，也很簡單的人。

他從小修行「天機」一道，天資絕頂，輕易飛升仙界，又飛升成神，最後成聖，超越聖人到達極致巔峰。因為知曉一切，所以他不在乎任何。他的修為到達了頂峰，其人卻沒有登臨至高，因為古井無波的心，到不了極致。

可就算這樣，他也是自己所在世界的最強者，聖界七大永恆強者之首。

如果沒有意外，他會一直這樣蹉跎下去，到不了真正的極致，卻也達成了永恆。

直到有一天，他掐指一算，發現自己所在世界出現了滅亡的危機。而緊接着，聖界之主將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小女兒託付給他，自己則聯合其它五個永恆強者，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暫時抵擋住了危機。

「對抗危機的希望為零，掙扎毫無意義，還不如平靜的死去。」這是睡仙的想法。

面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復活的其它六位永恆強者，面對老友們的攻擊，他選擇了放棄抵抗，哪怕他的力量，其實並不比六人加在一起若多少。

因為沒有勝算，因為知道了要敗，他竟然選擇了放棄抵抗。

「我的天，這什麼奇葩？」神毅道。

「有些時候，放棄，其實也是一種解脫。」極光大帝說：「不過，因為絕望而放棄可以理解，只因為知道結果，就不做任何努力，這簡直是懦弱。如果天機一道的極致，看破紅塵是這種方式，他還不如做個凡人。」

李星點頭。

不過，被殺死並不是睡仙的結局，真實的情況是：他的弟子，那個襁褓中的小女孩，卻用自己的先天智慧，選擇了戰鬥。

失敗是必然。

然而，小女孩的戰鬥，卻讓他看到了另一種東西。

那是永不服輸的意志，是信念，是人類的天真，區別人和死物的，自我思維——當小女孩戰死的那一刻，他悟了，放棄高高在上，放棄超然，重新化為了一個凡人。

他的心靈在一瞬間到達極致。

儘管已經遲了，小女孩已死，他自己也承受致命傷害，即將身死道消，卻用最後的力量，護住小女孩的一點真靈，逃出了聖界。

他逃了很遠很遠，遠到極致巔峰強者，都無法尋找。

終點不是別處，正是仙之宇宙，到達仙之宇宙之後，耗盡所有力量的他，化作了永恆的「七彩睡仙」。他將自己的仙道刻印在身上，傳承給這裏的土著，想要重建自己的文明。但結果，卻非常殘酷，傳承他修行法門的仙之宇宙，因為靈魂寄生蟲而覆滅了。

這可以說，是簡單而又非凡的一生。

「嗚嗚，太悲慘了，就算了悟了究極，也無法阻止命運的到來。」極光大帝突然哭了。

一瞬間，神毅、神皇等人懵逼，而李星則黑了臉。

「立刻，馬上，把這個逗比給我拉走，不然我讓你們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親愛的極光大帝！」李星對熾焰將軍說。

聞言，熾焰趕忙從極光大帝兜里取出「終極至寶」套套，將其裝了進去。

「放開我，你們這些俗人，根本不懂我。」極光大帝伸出一隻胳膊，叫喊着想要出去，但是被熾焰將軍嫻熟的按了進去，看樣子，貌似不止一次干過這種活兒。

「你悲傷得太早了，其實，那人根本就沒有死！」李星說：「極致心靈層次的人物，只要還有一絲念頭，就是永恆的存在。之所以會死，只不過是因為在死亡之時突破，沒有完全進階而已。可就算這樣，他也會不斷的輪迴，哪怕失去記憶，忘卻所有，也不會放下心中的執念。」

說着，他鎖定睡仙的靈魂，動用元界的力量，以元界之門為工具，開始搜索了起來。

從神之宇宙，回到仙之宇宙，再鎖定遁入輪迴的意識，追尋着那不滅的極致心靈，幾經輾轉，最後回到了……地球！

是的，地球。

在地球上，輪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睡仙，最終在執念塑造的緣分下，再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弟子。

「我掐指一算，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女孩聞言，看着那個「鐵口直斷王半仙」的牌子，總覺得這人是騙子，但是不知道為何，那種來自靈魂的信賴，卻讓她選擇了相信。

「血光之災的源頭，是一個專殺人類精英的組織，非常可怕。」

「犯罪分子？」女孩一愣，接着道：「不怕，我哥哥是刑警隊長，我爸爸是警察局長，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們。」

老頭以為女孩不相信，一溜煙跑了。

卻不知道，女孩其實信了他，真打電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警察局長爸爸，姜山泰。

這女孩，她是睡仙弟子的一點真靈，遁入輪迴無盡歲月後，復活轉世之人。

她是姜雨瑤，李星的媳婦。

而那睡仙，他輪迴了無數世，最後一世，正是王國棟。

「掐指一算」即將上線，埋了兩百多章的伏筆，不知道大家都還記得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