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八十七章活該你早泄】
新年總算是到來了，皇上大宴群臣，整個宴席都十分熱鬧。
秦翩翩坐在後殿的主位上，看着底下的命婦們都擺着一張喜氣洋洋的臉，絲毫不見上回大皇子滿月宴時不滿的情緒。
哪怕裏面有些人依然對她很不滿，但是也都把心事藏起來，完全不敢表露出來。
倒是秦夫人在開宴之前被柳蔭帶去了賞桃閣一趟，抱了抱大皇子。
等回來之後，柳蔭悄悄跟秦翩翩彙報，「秦夫人抱着大皇子都哭了呢，說主子的日子總算苦盡甘來了。她讓您小心宮裏的人，當初景王妃去勾搭景王，並且與皇上和離，這其中不僅是因為景王妃蠢，還因為當時潛邸里的姬妾們使詐了。如今雖說宮裏已然不剩幾位高位分的娘娘，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
秦翩翩點頭，轉頭看了一眼秦夫人，就見秦夫人眼眶發紅，顯然還處於一片傷感之中。
「把這道菜送給秦夫人，她胃不好，多吃些熱菜。」她伸手指了指手邊剛端上來的魚香肉絲，輕聲說了一句。
柳蔭捧著菜下去了，當她將菜和話帶到的時候，秦夫人立刻起身行禮道謝。
母女倆的視線在空中撞了一下，秦夫人的眼眶更紅了，只覺得沒有白疼這個庶女，親生閨女也莫過如此。
秦翩翩沖她笑了笑，心中有些感慨。
原本在她眼中精明幹練的嫡母，如今也老態初現了，歲月當真是不饒人。
因為皇貴妃這道菜的賞賜，周圍的命婦們都眼紅一片，這豈止是一道菜，還代表着搖搖欲墜的秦家有皇貴妃撐腰就倒不下去。
坐在下首的秦驕看着母親與秦翩翩的互動，只覺得心頭一陣鈍痛，她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都戳進了掌心裏。
秦夫人對待庶女那麽親熱，對待她這個嫡女卻連看都不看。
若不是當初她選錯了路，現在大宴眾位命婦的人就是她了，而且她肯定是以正宮皇后的身分來宴請，比皇貴妃要強數倍。
秦翩翩根本就沒有關注過秦驕，她進宮之後與這位嫡姊就沒什麽牽扯了，上回圍獵打架一事也就這麽翻過去了。
她的視線在林家那邊掃了一圈，林家兩位夫人以及兩位少夫人都來了，但是她卻沒看到高素雪。
「你去問問林家大夫人，怎麽未見三少夫人過來？」秦翩翩再次把柳蔭叫過來。
片刻之後，柳蔭回來了，低聲道：「說是三少夫人今日身子不舒服，來不了。等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帶着她來給太后和您請安。」
秦翩翩聽到這個回答，並沒有放下心來，相反她還更加揪心。
今日是大年夜，以林家的情況，林家那個庶房少爺肯定不會陪着高素雪回娘家，她要想見高夫人，今日是最好的機會。
這個宴會上不僅有太后，高家的女眷也都在，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可能不來的。
「這事兒別讓母后察覺，等過幾日我召素雪進宮問問。」她不知道高素雪那邊情況如何，決定先替她瞞着。
晚宴一直到很晚才結束，無數的馬車離開，秦翩翩和舒貴妃又忙了許久，才把這些事兒都處理得差不多。
她今晚沒回賞桃閣，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有小宮女過來悄悄傳話，皇上召見她，晚宴結束後去龍乾宮。
「娘娘，您可算來了。皇上讓老奴在這兒守着，說是您來了，老奴才能卸下差事去休息。您先去沐浴更衣，皇上在內殿等著您呢！」張顯能大老遠就走過來迎接她，臉上笑容滿面，都笑出了好幾道褶子。
秦翩翩輕聲道：「辛苦張總管了，這些讓你帶着張成他們買酒吃。」她邊說邊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荷包，親自塞到了他的手裏。
張顯能猶豫了一下，以秦翩翩的得寵程度，完全不用給他這些，不過皇貴妃面上的笑容很親切，他最終還是收下了。
秦翩翩聽他說「沐浴更衣」這四個字，就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了。
當初說的行房兩月之期，如今已然過去兩個多月了，今晚又是年三十，想必皇上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一度春宵呢。
秦翩翩想到這些，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等她沐浴的時候，果然瞧見邢嬤嬤拿着一應毛筆和顏料在池子外面候着。
她出浴的時候，照例往桌子上一趴，邢嬤嬤這回倒是喜笑顏開，一點兒都不為自己畫得好不好而擔心，反正只要是出現在秦翩翩身上，皇上都會喜歡的。
哪怕稍微有點瑕疵，落入皇上的眼中，也一定是極其可愛的。
「娘娘，這墨汁有些涼，您忍着點，老奴動作麻利些。」她邊說邊蘸了蘸墨汁，從頭到尾除了黑色，就沒用過別的顏色。
「咦，嬤嬤今日畫的是黑白畫嗎？」她好奇地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皇上不要畫，而是讓老奴寫字，說是您最近要用上了，讓您時時刻刻謹記在心。」
當然不管秦翩翩如何追問，這些伺候的人都不敢告訴她究竟是什麽字，皇上是一定要自己揭露的。
秦翩翩無奈地搖了搖頭，穿上紗衣，在外面裹上厚厚的披風，一路小跑衝到內殿去。
她一路跑過來，雖然冷風拂面，但是身體卻似乎在發熱。許久未經情事，她對這個夜晚也是極其期待的。
秦翩翩甚至連進去之後的動作都想好了，想着一定要撲到皇上懷裏，然後瘋狂的親吻他。
但是等她真正進去之後，才發現內殿裏燭光昏暗，鼾聲如雷。
秦翩翩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整個人愣在當場。
她伸長了脖子瞧了瞧，只見蕭堯就這麽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睡得異常香甜。
她滿腔的春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她折騰得渾身冒汗，巴不得脫光了就來一場活色生香，結果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有睡得不能再熟的二狗子。
秦翩翩翻了個白眼，她這是被人給耍了？
她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場景，立刻走上前去，伸手推了一把。
可惜床上的人紋絲不動，她連續推了好幾下，蕭堯只是翻了個身背對着她，一副叫她不要打擾自己的架勢。
秦翩翩羞惱交加，哪有這樣的，明明皇上比她期待這件事情，結果如今這個光景，卻變成她迫不及待，而皇上無所謂的樣子。
「皇上，快起來！」
她使盡了渾身解數，都沒能讓眼前這個男人睜眼，唯獨他的呼嚕聲稍微收斂了些，但是這並不能讓秦翩翩滿意。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尤為突兀，秦翩翩在他臉上用力地搧了一巴掌
原本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猛然睜開了眼睛，「誰打朕？」他的聲音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過那質問聲倒是挺大的。
秦翩翩輕咳了一聲，道：「皇上，您是不是睡糊塗了？難不成是有人在夢中打您嗎？」
蕭堯睜大了眼睛看向秦翩翩，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覺得不是那麽疼了。
他還處於一陣困意之中，低聲道：「這麽晚了，快睡吧。」
說完這話，他再次頭一歪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秦翩翩一臉懵地看着他，又推了他一把，低聲道：「皇上，今晚不用臣妾侍寢嗎？邢嬤嬤都按照您的要求畫好了呀。」
「本來想的，但是——」他揮揮手，像是在趕蒼蠅一樣想將她攆走，這話說一半似乎又睡過去了，過了片刻才接着道：「朕好睏，今晚不侍寢了，明天再說。」
「不行，起來！」
秦翩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結果第二下還沒拍上去，男人已經伸長了胳膊，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輕聲哄她，「好了，跟朕一起睡啊，一切都等明天再說。」
他將她抱在懷裏，頭靠在她的脖頸處，就真的再次睡了過去。
一開始秦翩翩總是動來動去，後來蕭堯覺得她打擾到自己睡覺了，用雙腿將她的腿夾住，胳膊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讓她徹底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