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相貌暴露了!

第136章 相貌暴露了!

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安晨夕閉目,神識漸沉入體內,瘋狂且強大的執念放開,神識一動,似一把銳利的利器,瞬間朝着沒入身體的密網反擊而去。

那密網接觸到安晨夕強大的神識,瘋狂的往後退縮,須臾間,便退出了她的身體。

安晨夕卻沒打算就此放過那密網,轉守為攻,神識緊追着密網出體,放大,如一張更加巨大的密網,反轉將妖魂所幻化的密網困在了方寸之間。

神識一點一點收緊,神識壓迫之下,妖魂在掙扎,頭頂的黑影在瘋狂的游竄,她聽到了獸吼聲延綿不斷,漸漸的,受不了安晨夕神識的壓迫,妖獸開始祈求討饒,面對求饒,安晨夕直接無視,這妖獸賊心不死,守在此六千年還執著恢復真身,甚至可能在這六千年裏,不知道還殘害了多少生靈,僅餘一抹妖魂,還能興風作浪,豈能饒恕!

再者,她被這抹妖魂重傷,這筆債,也得討回來!

你困我入妖象,我便徒手劈乾坤!

你傷我性命,我便滅你妖魂!

欺我者,縱使你是渡劫期的妖獸又如何!照樣滅了你妖魂,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這一刻,安晨夕生出了一股狂妄的執念,執念緊緊纏繞住妖魂,妖獸的掙扎和求饒聲越來越弱,最後漸漸化無,安晨夕面前的密網猶如被風吹散的流沙,神識最後一緊,密網灰飛煙滅,化作無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頭頂的黑影也漸漸的散了,周圍籠罩的強大妖氣漸漸消失,壓制在身上的禁錮消失,安晨夕法力恢復,身上的血還在流,匆忙將神識收回,安晨夕立馬運起法力,先將身上的血止住,仙氣在體內遊走,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痛感消失。

將法力用以療傷,安晨夕沒了支撐,整個人跌落下了神樹,須臾后,利用仙氣修復,止住了血,身上被密網重傷的傷口雖然癒合,但安晨夕卻是渾身是血,而且,畢竟被重創,傷了元氣,雖然憑藉強大的神識滅了妖魂,但這一番對抗強者的滅殺極耗心神,此刻她只覺渾身無力,神色蔫蔫。

身側,那一株神樹得了安晨夕諸多精血滋潤,奇迹般的活了,頭頂的那股清泉重新傾瀉而下,四周的影像隨着妖魂的覆滅飛快的變幻,斗轉星移,這一方妖象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往地殼深處沉去,唯獨安晨夕被剝離了出來,懸浮在半空。

當安晨夕的整個身子已處於整個妖象空間之外時,一股自然而生的彈力將她彈出了空間,眼前景緻變換,安晨夕重新回到了雨林之中。

彼時,確定自己已經出了妖象,回到雨林中,安晨夕緊繃的心情終於慢慢鬆了下來,滅殺妖魂耗了心神,又被重創,傷了元氣,安晨夕疲憊得不行,劫後餘生,她的意識不受控制的開始渙散。

昏迷之前,她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影在雨林中疾馳,飛速的朝着她這個方向飛來,她想看清那人影是誰,奈何疲憊致使她完全撐不起雙眼,最後的意識里,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和著煙草味的薄荷香。

會是誰呢?

她想,可惜意識卻隨着這股和著煙草味的薄荷香漸行漸遠。

……

在安晨夕身體即將跌落在地時,一個人影飛速一竄,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上前,一把抱住即將跌落的人,在半空一個旋身,穩穩落地。

垂眸,姜瀾看着懷中渾身血跡的女子,整個人陰沉到了極致,那股寒意之重,彷彿能將周圍數十米之物都凍成冰渣,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見她把自己弄得這麼慘烈,看着安晨夕這般觸目驚心的模樣,姜瀾只覺得心裏狂躁得恨不能毀了這一方土地,但更多的卻是心疼,無止境的心疼。

當他得到她趕赴亞馬遜雨林的消息時,他便坐不住了,想第一時間追過來,說不上為什麼會突生這樣的衝動,他只是想着,上次見她被魔修重傷的凄慘模樣時,他心裏便生出了要護她的念頭,深入亞馬遜這樣的原始雨林,這樣結構複雜的雨林,危險因素實在太多,一想到危險,他心裏就有些不安,一刻都等不了,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處雨林,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當他追上來,看到靳雲梟等人在河岸兩邊觀察徘徊,當他從靳雲梟口中得知她猝然消失遭遇危險時,他整顆心都墜入了冰窖,因為恐慌,他慌亂得連說話的語句都帶着顫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態。

懊惱,悔恨,心疼,焦急種種情緒肆意在心口蔓延開來,姜瀾沉浸在壓抑的氣息中,整個人烏雲密佈,彷彿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兆,讓人見之生寒。

安晨夕這一身狼狽的血跡,讓姜瀾忽略了她突然轉變的容顏,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渾身是血的身體上,只覺得整顆心連心尖都泛著痛,明明已經將他牽腸掛肚的人兒找到,見到她這般模樣,他雙手卻止不住的在發抖。

好一會兒,壓下心裏的恐慌,姜瀾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拉起安晨夕的手把脈,她的手上全是血,血跡未乾,摸了他一手,看着那刺目的紅,姜瀾整個人又是一晃,好不容易穩住心緒,狠狠吸了一口氣,他細細給安晨夕探脈,脈象虛弱,受過重創,他醫術有限,除此外,也探不出更多情況來。

姜瀾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跟隨華老學習醫術,這丫頭這麼會折騰,就算她會醫術,但醫者不自醫,他不學好醫術,以後怎麼照顧她!

這個念頭從姜瀾心裏滑過,他便決定,這次回國后,一定要跟華老潛心學醫術。

把完脈,姜瀾這才將目光落在安晨夕的臉上,只是這一看,姜瀾整個人愣住。

這丫頭的臉……

怎麼……

突然看到的不是安晨夕那張極其醜陋的容顏,而是一張極具魅惑嬌艷的美人臉,姜瀾看着那張嬌艷容顏,神情微微恍惚了一瞬。

莫非,這丫頭一直在偽裝,這才是她的真實相貌?!

姜瀾突然想到那日在酒店時,他發現安晨夕的手白嫩如蔥,對比她的手,她的臉實在粗糙的有些過分,當時他便覺得奇怪,只是還沒來得及深究,就被這丫頭岔開了,現在這麼一瞧,這張臉才能跟那白嫩如蔥的手相配,這張臉應該才是她的真實容顏吧!

之前她是怎麼偽裝成那副醜丫頭的相貌的?

這丫頭沒有修為,但似乎會法術,難道聖火體質也能習法術?

莫非之前這丫頭就是用的法術在偽裝容貌,如今她重傷,看模樣應該是暫時無法用法術,才露出了真顏。

不過,若是用法術偽裝,他是修士,為何一點偽裝的痕迹都沒發現,甚至華老等人似乎也沒發現這丫頭在偽裝,再者,她為什麼要隱藏相貌?

這丫頭身上的秘密還真是多!

雖然,眼前的人兒明明已經換了一張臉,甚至整個人渾身是血,找不出之前那個醜丫頭身上的一點痕迹,但姜瀾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他是誰,他曾是特種部隊的首領,敏銳度和洞察力皆是一流,只一眼,他便知道他懷中之人就是他要找的醜丫頭,是他心心念念一得到她趕赴亞馬遜雨林便不遠千里連夜追至此要找的人兒!

不管她身上有多少秘密,不管她丑也好美也罷,不管她因何原因隱瞞下這些,總歸,他認定的是她這個人。

身後,雨林里傳來了異響,姜瀾回頭,便見是靳雲梟等人追了過來,靳雲梟走在前面,千馳千掣分別抓着土著人和嚮導跟在身後,再後面便是姜瀾帶過來的吳浩等人,那土著人還在嘰里呱啦說着聽不懂的話,不過沒人搭理他,嚮導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整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耷拉着腦袋沒什麼精神,也沒心情翻譯土著人說的話,一行人,除了土著人的聲音,其他人都很安靜。

見靳雲梟等人朝着他這邊走來,姜瀾下意識的將安晨夕的臉埋在了他胸口,不想讓他們看見她的相貌,這丫頭既然偽裝相貌不想被人看見,必定有她的理由,不管什麼理由,她只要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他便無條件的支持她,維護她。

而且,打心眼裏,這丫頭這樣一幅招搖勾人的長相,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不待靳雲梟等人再往這邊走,姜瀾抱起安晨夕,轉身,舉步。

姜瀾這一轉身,眾人便看見了他懷中渾身是血的安晨夕,一時間,所有人都定住腳步,神色震驚的看着他懷中的人,連喋喋不休的土著人見到這一幕,都一時愣愣,失了反應。

靳雲梟看着姜瀾懷中渾身是血卻看不清相貌的人,整個人定在當場,面上的冷漠在這一刻有些龜裂,他定定的看着那血人,只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呼吸都輕了,他心裏泛起了很奇異的感覺,似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又似什麼東西堵住了胸口,壓抑得讓他有些難受。

靳雲梟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但觸到姜瀾冰冷的目光,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是……安小姐?」千馳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安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弄成這樣?」千掣亦是疑惑憂心的問道,誰能想到,之前還好好的一個人,再見會變成這副模樣,縱使千馳千掣也算經歷了不少血腥場面,但陡然見到安晨夕被弄成這般慘烈模樣,也是震驚得不行。

吳浩也想問什麼,不過見姜瀾面上寒如冰霜,很識趣的閉嘴,什麼也沒問。

吳浩身邊的其他人見此情況,一時也沒吭聲,只是好奇的想着,自家頭兒懷裏抱的是什麼人,竟然能得自家頭兒如此重視,不過那人還有命在嗎,流了那麼多血。

無視千馳千掣的疑惑,也無視其他人帶着驚疑震驚的目光,姜瀾小心翼翼的抱着安晨夕,朝着不遠處的直升機而去。

吳浩等人見此,趕緊追了上去。

見姜瀾一聲不吭的抱着安晨夕就走,千馳千掣一時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走是留,便將目光落在靳雲梟身上,千馳道,「少爺,藥材還沒找到,還要繼續找嗎?」

靳雲梟看着抱着安晨夕離開的姜瀾,目光沉沉,沒說話。

「安小姐沒事吧,這要是出了事……」千掣擔憂的說道。

一旁的千馳用胳膊肘拐了拐千掣,眼神悄無聲息的瞄了眼神色不好的靳雲梟,示意千掣此時不要多說。

幾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空氣中是詭異的寂靜,靳雲梟身上散發着冰冷的寒氣,幾人只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一時都有些膽戰心驚的看着靳雲梟,連那土著人都覺察到了不對勁,小心翼翼的憋著氣,不敢嘰里呱啦。

不遠處,姜瀾已經抱着安晨夕騰空一躍,飛上直升機,跟過去的吳浩等人也想上去,也不知道姜瀾對吳浩等人說了什麼,只見吳浩等人一個個退了回來,緊接着直升機起飛,揚長而去,而吳浩帶着其他人折身返回。

「頭兒讓我們協助你們尋找藥材。」吳浩對靳雲梟等人解釋道,算是回答了他們為什麼去而復返。

靳雲梟抬頭看了眼已經飛遠的直升機,依然沒吭聲,好一會兒,他沒什麼感情的瞥了眼那土著人和嚮導,道,「帶路,繼續找!」

嚮導覺察到了靳雲梟身上的冷意,也不敢再消極怠慢,趕緊將靳雲梟說的話翻譯給土著人聽,經歷了這一番驚魂遭遇,土著人早就想甩手不幹了,之前一直嘰里呱啦就是在發表自己心中的不滿,只是沒人理會他,事到如今,金主要他繼續帶他們尋找荸莧,就算他再不願,但對方人多勢眾,土著人也只能屈服照做。

就這樣,靳雲梟一行人留在雨林中繼續尋找荸莧和荽蘞香。

而姜瀾則帶着受傷的安晨夕火速離開了雨林,直升機急速朝着聖保羅而去。

……

醫院,隨處可聞的消毒水味讓人十分的不喜,這處聖保羅最好的私人醫院,此刻來往的人卻不多,極度的安靜襯得本就有些森冷的醫院更加肅靜沉寂。

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的安晨夕被送到了一間高級病房,醫生用流利的英語跟姜瀾囑咐了一些照顧事項,姜瀾再三確認安晨夕只是身體虛弱沒什麼大礙,緊提的心這才鬆了些許。

離開的時候,那位美籍醫生讚揚了幾句安晨夕嬌艷的容顏,從別人口中聽到讚美安晨夕的話,姜瀾絲毫不見喜色,反而瞬間黑了臉。

他看上的人自然好,不過那份好他一個人知道足以,其他人最好眼瞎,這丫頭身上的什麼好都看不到!

連分不清東方人相貌的老外都覺得這丫頭長得美,這丫頭這張真實容顏,也太招蜂引蝶了!果然,這丫頭很有自知之明,隱藏了相貌是正確的,若是沒有隱藏相貌,指不定這丫頭就被其他野男人騙去了,幸好幸好!這丫頭還算機靈!

冷著臉趕走了那位讚美安晨夕的美籍醫生,姜瀾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還沉睡的人兒,彼時,安晨夕那一身血衣已經換下,換了一身乾淨的病服,經過這一次重創,她臉色很蒼白,連睡夢中,她眉頭緊蹙,都顯得有些不安,姜瀾輕輕握住她的手,當他的手握住她的,她下意識的抓緊了這一抹熱源。

她這一刻展露的小小依賴讓姜瀾心口一盪,露出了幾分柔色,只覺得能讓她安好的留在這世間,就這麼安靜的陪在她身邊,拉着她的手,他就已經很滿足。

姜瀾垂眸,目光落在手上,她的手很小軟如柔夷,此時,這雙白嫩如蔥的手上,佈滿了細小的網紋傷痕,那些縱橫交錯的痕迹,看的姜瀾極為扎眼,在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后,她身上細密的傷痕才露了出來,腦中不受控制的又想起她渾身鮮血的模樣,此刻回想起來,他還有些心有餘悸,剛才那一絲的滿足在看到這些交錯的傷痕后瞬間消失了乾淨,只余密密猶如針扎般的痛留在心間,他恨不能受傷的是自己,也好過如此難受的看她遭受痛苦和折磨。

看着安靜沉睡的人兒,姜瀾就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這丫頭時,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這丫頭的時候,對這丫頭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那時這丫頭還含羞帶怯,以為天上掉餡餅被幸運女神砸中了一個美男,這種不諳世事又喜歡做白日夢的女孩他見得太多,關注到她,不過是因為那個渣男跟她相貌差距實在太大。

然而,讓姜瀾沒想到的是,第二次見這丫頭,儼然跟換了個人似的,他在她臉上看到了不符合年齡的冷靜和沉着,但那雙眼卻清亮似明鏡,但是再看,又會發現她眼裏掩藏了神秘惑人的光,很矛盾的感覺,卻讓他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丫頭不過小小使了一個手段,就教訓了欺負她的人,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丫頭便入了他的眼吧。

第三次再見到她,她給他的驚訝更多,明明上午還對那渣男含羞帶怯眼含秋波,轉眼卻翻臉不認人還用計擺了那渣男一道,他那時便覺得,這丫頭還真有點意思,當時,他下意識的就想調查這丫頭,一方面是因為對這丫頭的懷疑,總覺得她前後差距太大,身份有些讓人懷疑,另一方面,或許也是他潛意識裏,已經開始關註上了她。

其實那天晚上,在學校小山坡后,她救華老的時候,他沒有認出她,就算是在沒有認出她的情況下,她在絕境下憤然而起的果斷反擊,也讓他微微震撼了一下,他當時還在想,如此堅韌的人兒,若是華老的人,他一定要認識認識。

世事無常,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正式見面會是在那般情況下,當時他對她懷疑未消,又見她突然出現在丹宗,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有些生氣,他怕她真的是他們的敵人,這樣的猜測讓他有些煩躁和慌亂,所以他沖了出去,對她發起了攻擊。

後來聽到華老替她說話,其實他已經相信了一半,但是他卻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他一向對女人不太關注搭理,因為他覺得女人麻煩,但那時對上她,他卻反常了,他不想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但那丫頭對他卻很不屑甚至還有些反感排斥,他心裏莫名有一股火氣,那股火氣讓他說了那些難聽的話,後來仔細想想他才知道,當時明明不想說那些話,卻違心說了,只是因為他想博得她的關注,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丫頭已經悄悄的進入他心裏。

真正讓他情感波動強烈的是他親眼看到那丫頭對抗聖火反噬,那時的她就像一株青青野草,以最為堅韌的生命力與死神抵抗,頑強生長,他被她的頑強和堅韌震撼,這份震撼牽引得他整顆心波動連連,彷彿封塵已久的黑暗被明光照亮,也是那個時候,那一抹堅韌的俏影也深深的紮根在了心底。

之後經歷的種種,讓他的心完全脫離了控制,他的目光再也忍不住追隨着她,直到她經歷了那一次意外失蹤,他着急,恐慌,失措,心慌種種情緒積壓心裏,最明顯的是那種害怕再也見不到她的尖銳之痛,這時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對那丫頭的感情,竟是不知不覺,已情根深種,情愛一事一向莫測難解,愛上一個人不過是那一瞬間的事,也沒有那麼多理由,在那個時候,恰好遇上了那個人,不早不晚,攪動了他平靜的心,他似深陷在沼澤中的人,她微微一個風吹草動,他就越陷越深,似覆水難收,再難抽心。

其實這丫頭的破綻實在太多,直到此時,他也不相信她跟之前那個懦弱膽小的女孩是同一個人,只是他調查了很久,並沒有找出任何冒充的跡象,事實上,也的確不是冒充,這具身體沒變,只是住在身體裏面的人,似乎換了一個。

他想起近段時間從m國這邊一個特殊研究機構獲得的一個消息,一個人在某個特殊情況下,若是周圍磁場發生變化,而恰好那個人本身又出現了某些未知的意外,比如,死亡,那麼那個人的身體將發生不可思議的轉變,這個轉變可以叫做再生記憶,從理論研學上來說,叫做不可逆式記憶合併,也就是兩個人的記憶同時出現在一具身體里,這種情況,用通俗語言來講,就是靈魂重生。

這樣的解釋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畢竟曾經有例子顯示,這樣的情況有發生過,而且,他本身修悟天道,天道萬物之論生生不息,這樣的奇迹事件,誰說又不可能呢!

若真是如此,這具身體裏面現在住着的人又是誰呢?

姜瀾抬眸看着病床的安晨夕,他眸光帶上了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柔情,如今,她是誰已經不重要,因為,從他認定她開始,她就只能是他的!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無理也好,反正他認定的人絕不可能放棄,儘管,現在她的人和心,都不屬於他,不過不要緊,鐵棒還能磨成針呢,他就不信他軟磨硬泡,還融化不了她的心!

……

安晨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睜開眼,她被一抹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刺得有些眼花,伸手想遮住陽光,動了動手,她才發現手被什麼東西牽扯,垂眸看去,一根針扎進了手背,她正在打點滴,這是……

微微側頭,避開了強烈的陽光,舉目四顧,安晨夕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雨林中,而是身處一個房間,房間里只有她一人,靜謐之下,能聽到儀器的滴答聲,垂眸,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看着自己身上這一身衣服,再結合四周的環境,她這是在醫院!

誰把她弄到這兒來的?

靳師兄他們呢?

對了,荽蘞香!

安晨夕第一時間運起法力,將手探向腰間,摸到依然固定在腰間的儲物袋,她才鬆了口氣,因為安晨夕用法力將儲物袋固定在了貼身處,所以,就算換了衣服,儲物袋也依然安全的待在他身上。

糟糕!

她昏迷了多久,師父只有三天時間,還等着她把荽蘞香拿回去!

來不及多想,安晨夕一把拔掉針頭,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就在這時,一側的房門被推開了,安晨夕舉目看去,看到走進來的人,她愣了愣。

怎麼會是他?

自大狂!姜瀾!

他怎麼會在這兒?

莫非,是他把她帶到這兒的?

他出現在這兒,靳師兄他們呢?

安晨夕腦中閃過無數的疑問,看着姜瀾的目光變幻莫測。

姜瀾推開門,便見原本昏睡的人已經醒來,此刻看模樣是打算下床,只是,她對他看過來的眼神,疑惑,不解,還有一絲潛藏的警惕,看到那樣的目光,姜瀾心中一澀,他有些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對他如此警惕,他自認為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怎麼就招了她的排斥呢?

壓下心中的澀意,姜瀾掛上自認為還算溫和的笑容,朝着安晨夕走去,不過,因為才遭受了心上人的打擊,他那份笑意看上去有些勉強,導致他自認為很溫和的笑落在安晨夕眼中變得有些居心不良,看着他這份居心不良的笑,安晨夕眼裏的警惕之色更重了。

「你怎麼在這兒?我為什麼在這裏?」安晨夕先聲奪人。

「你又受傷了,不在這兒難不成還留你繼續在雨林里喂蚊子?我之所以在這,是因為你是我帶過來的,這份解釋可明白?」姜瀾覺得自己應該對她心平氣和,畢竟,在片刻前,他還琢磨著怎麼在這丫頭眼裏刷新好感度,但是觸到她警惕冰冷的目光后,所有理智就拋到了九霄雲外,特別是這丫頭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麼在這,她受了傷,難道不應該在這!她到底有沒有一點自愛的意識!

姜瀾把「又」字咬得極重,彷彿她受傷,讓他很不爽,安晨夕看着他莫名升起的情緒,有些奇怪,心想,這人病又犯了?

不過安晨夕不打算跟他計較,現在她關心的是,為什麼是他帶她來醫院,靳師兄呢?他們在哪兒?

「靳師兄呢?他們在哪兒?」想到就問,安晨夕又開口道。

聽到安晨夕語氣裏帶了幾分對靳雲梟的擔憂,姜瀾心裏更加不爽了,他長途跋涉,千里迢迢趕過去,第一時間發現了重傷的她,一刻不停的將她送到了醫院,這丫頭醒來第一件事竟然是問她的師兄,她那狗屁師兄關他什麼事,他關心的只有她!

轉念又一想,他關心她,但她卻不領情,心裏堵得慌!

還有她那狗屁師兄,連她都保護不好,這師兄怎麼當的,掛牌嗎!

姜瀾心裏很不爽,極其不爽,這份不爽讓他嘴角牽強掛起的點點笑意都沉了下去,他不想回答安晨夕的話,但是若是不答,這丫頭怕是會馬上自己去尋找答案。

不管此刻姜瀾心裏多不是滋味,默了默,他還是對安晨夕道,「靳雲梟還在雨林里尋找荽蘞香,你受了傷,我提前帶你離開了。」

聞言,安晨夕蹙眉,靳師兄他們還在雨林里?!

也怪她,出了妖象后就昏迷了,沒來得及告訴靳師兄等人她已經找到了荽蘞香。

「我們現在地處何處?」安晨夕本來想問他們在哪兒,擔心姜瀾誤解了她問的意思,因而才問出「地處何處」這般相對精準的話。

明白安晨夕想問的意思,姜瀾直接回道,「聖保羅。」

聖保羅?這裏似乎距離z國京城很遠,這一認知讓安晨夕眉頭蹙得更深。

「我昏迷了多久?」安晨夕又問。

「三四個小時。」

三四個小時!也就是距離她離開京城已經過了兩天,師父的情況最多只能堅持三天,現在還剩了一天,她必須馬上趕回去!

可是,以她自己現在的情況,身無分文,甚至連身份證件和護照都沒有,她來的時候是搭乘的靳雲梟的私人飛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倒是免了很多檢查她身份的程序,現在她要回去,靳師兄等人還在雨林,只有一天時間,已經等不及靳師兄等人趕回來,只能求助眼前的姜瀾。

想到師父的情況,安晨夕只能放低了身段,動了動唇,輕聲對姜瀾問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突然見安晨夕開口請他幫忙,原本還處在自我鬱悶中的姜瀾整個人怔了一下,繼而一臉的不可思議看着安晨夕,確定她這話到底是不是對他說的,畢竟在姜瀾的印象里,就算他已經救了她幾次,她對他還是冷鼻子冷眼的,連跟他道謝都說的極其彆扭,如此高冷的一個人,竟然會放柔了聲音請他幫忙,讓他不詫異都不行。

被姜瀾這麼驚異的看着,安晨夕覺得面上有些窘迫,見姜瀾這反應,安晨夕頓時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她很少求人,但如今求的卻是她一直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人,但想到師父的情況,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除了他,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咬了咬唇,「你……」

「你想讓我幫什麼忙?」看出了安晨夕面上的糾結,她能找他幫忙,他求之不得呢,這丫頭,自個兒糾結個什麼勁兒呢?姜瀾趕緊收了驚異,怕安晨夕又不打算請他幫忙,趕緊開口打斷她的話。

「師父馬上要晉級了,不過如今他被邱長天重傷,我擔心他晉級時對抗心魔生變故,便將師父體內的晉級之兆壓制了下來,此時晉級,若沒有抑魔丹輔助,對師父晉級很不利,煉製抑魔丹需要荽蘞香,而荽蘞香跟荸莧是共生物,靳師兄說曾有媒體報道過亞馬遜雨林出現過荸莧,我便跟靳師兄趕往亞馬遜雨林尋找荸莧……」安晨夕將事情原委大致說給姜瀾聽。

其實這些事,在此之前,姜瀾就已經在電話里聽丹宗的華珍等人跟他詳細交代過,不過此刻再聽安晨夕提及,他認真的聽着,並沒有打斷她。

「……我已經找到了荽蘞香,師父的晉級之兆只能壓制三天,如今已經過了兩天,還剩一天時間,我必須馬上趕回去,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在一天之內趕回京城?」最後,安晨夕才說出請他幫忙的事。

一天時間,從聖保羅到京城,的確非一般人能做到,不過對他來說,卻沒問題。

在安晨夕略顯緊張和期待的眼神中,姜瀾點了點頭道,「可以。」

得到答案,安晨夕鬆了口氣,「謝謝你,這份人情我會記下,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在我能力範圍內,你可以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聞言,姜瀾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他其實很想說,若是正想感謝他,不如以身相許,他需要她幫助的地方,就是把她自己打包送給他!不過這話說出來,估計會遭到冷漠和無視,好不容易能跟他用正常語調說話,他還是暫時忍忍吧。

「對了,你能不能聯繫上靳師兄他們,荽蘞香已經找到了,讓他們趕緊撤回來吧。」安晨夕又道,聽說在雨林深處,手機的通訊功能並沒有實際作用,所以,安晨夕從京城出來時,並沒有帶手機,她不知道靳師兄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通訊設備,不過就算有,在跟靳師兄等人去往雨林的路途中,安晨夕並沒有特別過問過,所以她也不知道,也聯繫不上他們,更沒辦法給他們傳遞消息。

如今,靳師兄等人還在雨林里,荽蘞香已經找到了,靳師兄等人自然沒必要再把時間耗費在雨林里,姜瀾既能趕到雨林將她帶到這裏,應該有辦法聯繫到他們,所以這事還得勞煩姜瀾。

好不容易能跟她正常交流,這丫頭又提她的師兄,那冷漠無趣的人,有什麼好惦記的,若不是因為他大意,她也不會受這份罪,姜瀾多少對靳雲梟有些埋怨,一行幾人,幾個大老爺們同行,獨獨讓這丫頭受了這麼重的傷,其他人都安然無恙,讓他自然心生不滿,連一個丫頭都護不周全,還靳家繼承人,呵!

姜瀾心中冷哼,不過面上卻不見異常,甚至對於安晨夕的提議,也自然的應了下來。

接下來既然安晨夕醒了,不可避免又接受了一番檢查,而在此期間,姜瀾則迅速的安排他們返回z國的事,是他們,不是她,他自然不放心讓這丫頭一人回去,到了這份上,當然是跟她一起回去,他才放心。

安排完回去的事,姜瀾又安排了兩個人前往雨林通知靳雲梟等人,安晨夕已找到荽蘞香,讓他們返回,這些「私事」處理妥當,姜瀾最後才處理「公事」。

其實他最近很忙,m國的國際商務會議雖然已經結束,不過這次會議下來,促成了一筆單子,姜氏跟m國一家大型科技公司有一個項目合作需要洽談,這個合作談到一半,他就匆匆趕過來找安晨夕,將合作方晾到了一邊,其實父親很看重這次合作,畢竟這次合作代表了姜氏進軍新領域的一座里程碑。

思量了好一會兒,姜瀾覺得還是給父親去一通電話,彼時的姜父正攜帶他的愛妻在某清幽小島上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

姜瀾心裏很不平衡,他們都老夫老妻了,還膩歪,也不嫌甜的牙痛,他追媳婦的步伐才剛剛開始呢,他的幸福還八字沒一撇呢,這兩老頭老太怎麼好意思讓他一個人操勞,而且這次合作原本也應該是父親去談的,為了一哄愛妻,就把攤子丟給了他,他現在也要追媳婦,沒空了!

「爸,jk的合作你自己去談,我回國了。」電話接通,姜瀾徑直撂挑子不幹了。

「嘿!臭小子!怎麼好好的回國了?」

「你都有媳婦兒了,孩子都我這麼大了,整天還膩膩歪歪甜的齁有意思嗎!我還沒媳婦兒呢,得追媳婦去!」姜瀾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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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牌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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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相貌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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