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選秀
沈石榴在家不知道朝堂的事兒，不過倒是覺得朝堂上的事兒有些意思，聽說十二皇子現在也只有十四歲，而且皇上早年也說了，不管誰做了太子，都要娶徐家的那個閨女，當做是當初廢太子胡來的補償。
當初廢太子造反的時候那徐家的小姑娘就已經滿十五了，如今也該是快十八歲了，這大了有三歲多了。
「女大三，抱金磚，大些也沒有問題。」蘇如雪過來閑聊。
沈石榴點頭：「那倒也是，不過這新太子以後當了皇上，這後宮的人估計也不少，女人不抗老，就怕色衰而愛遲。」有了新人忘舊人。
蘇如雪嘆氣：「先不說色衰，就算是姿容好，有時候兩個人也未必就合。」徐家那女子和新太子見面都沒有見過，這都算是「盲婚」，感情基礎肯定是沒有的，礙於身份估計也是「相敬如賓」。
沈石榴聽這話，也知道蘇如雪的經歷，蘇如雪很有感觸，就說：「也是，不過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若是以後能感情好，也好。」不過若是不好，也是無奈。
新太子上位，後宮之爭就又火了起來，太子妃是徐家女子，側妃呢？
針對太子的新後院，皇上也想了，杜軒墨也擬了名單，誰家的女兒可以放心，皇上挑了幾個，之後就等著選秀了。
皇宮已經多年沒有選秀了，皇上雖然風流，卻也不是下流，余答應那樣的情況也是很特殊了。
聖旨一下，家家戶戶的就都忙活起來了。
谷元征的心思活泛了，當初自家女兒年歲小，再加上比不過其他人家有權有勢，也就滅了心思，如今太子新立，皇上肯定也是怕外戚，所以像他這樣的中間層次的人家，也就有了機會了。
杜軒墨擬定的人員當中，還真的有谷家，但是皇上也是要看看各家女子的品性才會做決定，畢竟龍床上的耳邊風也是影響極大的，若是這女子心術不正不知本分，也不敢留用的。
谷元征找到杜軒墨的時候，杜軒墨淡笑：「谷大人，這選秀的事情是後宮的事情，我也……」
谷元征是個爽快人，說道：「哎呦我的杜大人，咱們也是共事過的，你這什麼手眼通天我還能不知道？你就給我個痛快話吧，咱家這閨女有希望沒有？」
杜軒墨笑道：「選秀的事情我真的插不了什麼手，不過谷家的女兒自然也是好的，皇上看重溫婉賢良的女子。」
谷元征又要問，話到了嘴邊忽然住了嘴，然後問道：「溫婉賢良？」
杜軒墨但笑不語，他也算是給谷元征點提示了。
谷元征明白了，然後說道：「我這女兒最是賢良淑德了！」
「如此最好，不過這賢良淑德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如今聖上身體還算康健。」杜軒墨說到這就沒有再往下說了，裝成賢良淑德也裝不了一輩子，皇上也不瞎，到時候若是選上了，最後再被厭棄，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入宮。
谷元征想着杜軒墨的話，最後說：「我明白了，多謝了！」然後就匆匆回去了，自家的女兒倒的確是老實的，妻子對女兒管得也嚴格，就算入了宮也是懂規矩的，他也得趕緊回去報信。杜軒墨雖然說他不管選秀的事兒，但是他心裏有數，杜軒墨沒有像上次一樣讓他打消念頭，那這次就是有門的！
杜軒墨膽小，谷元征這麼多年也是靠譜的，可惜上面沒有人，又屬於兵部，他不好插手，要不然也能晉陞。
宮裏選秀，那就是在全天下沒有婚約的女子當中選。沈石榴為了自家小兒子，就去找蘇如雪和溫槐。
溫槐早就知道沈石榴的小兒子喜歡自家閨女，也沒有意見，但是自家女兒的婚事也是要看蘇如雪的，所以這次沈石榴的目的，就是說服蘇如雪，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就看蘇如雪想女兒如何。
「如雪，我家那小兒子你也知道，雖說熊孩子一個，但是卻也是個有想法的，如今……」沈石榴苦口婆心，原本想誇一誇杜修謹，不過一想杜修謹的淘氣，貌似也不好誇什麼了。
蘇如雪其實也是有打算的，就說：「我同意。」
「同意……？」沈石榴沒想到這麼順，自家的小子還真是配不上人家的閨女，原以為要費些力氣口舌的。
蘇如雪也是有打算的，就說：「我的女兒，不做妾室。」如果送到宮裏去，以溫怡寧的品貌才情，估計落選不了，但是太子妃的位置是徐家女子的，溫怡寧就算再好，也只能做個側妃罷了。
沈石榴心裏激動了，蘇如雪這想法倒是不錯的，既然這樣也就是水到渠成的。
「那就先過了婚書吧，之後選秀咱們也就不用去了。」沈石榴說道。
蘇如雪點頭：「如此甚好，真說入了宮我也捨不得，一入宮門深似海，以後想見閨女也是難。」
沈石榴點頭，然後就趕緊讓青瓜去書房找紅紙，當場定下來才算省心。
杜軒墨回來的時候，聽沈石榴把小兒子的親事定下來了，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和皇室不沾親帶故才好。」
沈石榴說道：「怡寧比修謹大一點，不過兩個孩子也都小，也不知道以後感情不能好。」
杜軒墨笑着：「我看沒事，怡寧平日也不出門，估計看着咱們家修謹也是眉清目秀的，以後好好教導修謹，也不好讓怡寧委屈。」
「如今修謹也不是六七歲了，以後能幹什麼？」沈石榴問杜軒墨，以後總得有點能耐，最起碼自食其力才好。
杜軒墨想了想，說道：「以前就覺得這孩子嘴貧，以後就往御史台去吧！」
沈石榴哈哈一笑，御史台的御史都是老學究，自家這兒子雖說嘴貧，但是她完全無法想像杜修謹那熊孩子能當御史台。
「能行嗎？萬一不是那塊料，入了朝堂，我怕他死更快啊！」沈石榴說道，原以為是開玩笑的呢。
杜軒墨點頭：「我也怕他死太快，所以以後得好好教導。」
沈石榴是知道杜軒墨的，要不是那塊料也就省得費力去教了，如今願意教，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
宮裏選秀一開始，京都城就熱鬧了，遠的近的全都來了，弄得京都城連住宿的地方都緊缺了。
下午的時候，飯館吃飯的食客不太多，沈石榴坐在床邊看着外面，京都城的人一多，小商小販的也是有精神，街上叫賣的聲音都比平時高兩個調，沈石榴也讓廚房和後院搓糕點，然後她在窗邊支了個小攤子，賺點小零錢。
市井的氣息總是讓她覺得精神奕奕，換了身素布的衣服就賣著糕點，傅掌柜一直都覺得沈石榴不一般，發起威風來沒人敢惹，親民起來，扔到人堆里就是個普通的婦人，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夫人，這曬，我讓堂里的人給支個小棚子，這天兒一會兒一變，指不定一會兒要下雨呢！」傅掌柜說道。
沈石榴看了看，就說：「成，簡單點搭著就行，好拆好卸！」她就是心血來潮而已。
傅掌柜應下，就趕緊找夥計找人來辦。
「大嫂，這糕點怎麼賣？」有人上前來買，說話客客氣氣的，聽口音聽得出是剛來京都城的。
「不貴，五文錢一個！」沈石榴說道，這價錢在京都城算是童叟無欺了。
這邊沈石榴用黃紙包着糕點，那頭馬車裏傳來一聲：「小成子，別買了，一會兒到客棧再吃吧。」
沈石榴聽着聲音好聽，就往前看了看，馬車帘子露出半張俏臉，粉面紅唇。
叫小成子的就說：「二小姐，客棧轉了一圈了，沒有住的地兒了，別家能投親的也都投親了，咱們還得再轉才行了，啥時候能找到地方還指不定呢！」
沈石榴一聽，就問那小成子：「你家小姐是進京參選秀女的？」
小成子點頭：「是啊，我家從安陽過來的，安陽您知道吧？當今丞相可是出自安陽的，就按丞相的媳婦，也是我們安陽的！」
沈石榴一聽，說的是不是就是她？
「安陽縣這麼出人才呢啊？」沈石榴逗趣一句。
那小成子說道：「可不是么，我們那塊就是寶地，聽說那丞相夫人以前還是種地的村姑呢，我家小姐可是比村姑要強，肯定能當個貴妃娘娘的！」
「哈哈哈哈！」沈石榴笑着，然後把包好的糕點給了小成子，說道：「我祝你們成功哈！糕點拿好，要是找不到住處，我們家倒是有空閑的院子，便宜租！」
小成子聽了，也沒放心上，謝過了就先走了。
沈石榴坐了會兒，看前面又來人，剛要招呼，一抬頭，發現是孫天霸！
「呦呵，孫大少，路過啊？」沈石榴說道，孫天霸在大理寺混得不錯，不過平時也是願意逛大街，除了不再欺男霸女，倒是和以前沒啥區別。
孫天霸笑着，說道：「路過，你倒是也不閑着，杜軒墨是養不活你咋的，還出來賣貨呢？」
沈石榴咋舌：「我閑的，你管得着？有事？」
「沒事，我有個後娘生的妹妹你還記得不？」孫天霸直接問道。
沈石榴點頭：「記得，當初還要和杜軒墨說親來着，不過你家老太爺後來退婚那個嘛！」她當然記得了！
孫天霸嘆氣：「她的女兒，要來選秀女！」
沈石榴一聽，然後看向孫天霸：「你不是最討厭你那妹妹和後娘么？」
孫天霸往牆根一坐，一般過路的都看不出這位是大理寺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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