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慕容冬雪要結親

第一百一十六章 慕容冬雪要結親

第一百一十六章慕容冬雪要結親

一路上少年都在閉目靜坐,吸納天地的靈氣來恢復體內靈力。

馮七端坐在少年旁邊,為師尊護法,出雲則是坐在店夥計身側,不時地提醒:「慢點,慢點......唉唉,那有塊石頭,小心別墊了車輪......再慢點」,宋墨中與石敢當相視一笑,石敢當穿上藏拙寶衣后,仙家氣息不見了,多了凡間煙火色,更像一位翩翩儒生。

辰時踏進城前寬道,十里長亭,垂柳翠柏,十里長亭長相送,夏折柳枝冬送柏。

往日不算繁忙的寬道上,已經停了不少車馬,各地趕來參加國慶的人在十里長亭處休整,更換盛裝,打出旗幡,等待入城的吉時。

「大師兄,我們需要休息一會么?」出雲看看仍在閉目調息的少年,向石敢當問道。

「進城,去館驛,然後,四師弟,你去天師殿復命,就說師尊隨大陳賀使參加國宴慶典。」石敢當說完爭取了宋墨中的意見,宋墨中點點頭:「就依大師兄所言!」

「是!進城。」店夥計趕車進城,作為天師道的馬車,還有一名天師押車,守城甲士沒有半點為難,恭迎馬車進得城去。

宋墨中瞬間感覺一道威壓自城樓而來,與天地的感應變得遲鈍,周圍靈氣的瞬間凝滯,自身的靈力運轉也是不暢,修為幾乎掉落一個大境界。這就是別國都城的威壓,是昊天對帝王的賦予的法力,通過大城隍震懾別國修士。

宋墨中再看看石敢當和馮七,二人面上沒有絲毫異狀,再關切地看看少年,少年雖然仍在閉目修行,也看不出絲毫異狀,最後看看皺着眉頭的秋陽,心道:不平啊!感情就是針對我們倆。

「墨中,不用擔心,切莫用念力抵抗威壓,放下修為,你和秋陽只能暫且委屈一下。」少年緩緩睜開眼,平靜道。

「師尊,你沒事么?你可是大陳國民。」宋墨中疑慮道,他與秋陽一路下來遊覽的是名山大川,就是不願受到都城的威壓,才沒有進過州府和國都,這次感覺果然不爽。

「我持斬魔劍,有昊天威嚴在,城隍討好還來不及呢。」少年沒有感到威壓,略一思索便明白。

「不一樣啊!」宋墨中沮喪道。

其餘弟子皆鬨笑。

——————

館驛門前停駐,早有人進去稟報,一會兒左丘和商坤朋笑呵呵地走出館驛,少年趕緊上前躬身一禮道:「左伯伯好!商大人好!小子有禮!」

「哈哈,不錯,終於見到了,怎麼弱弱的,跟人打架了!」左丘拍拍少年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沒有,這是小子的五名弟子。」少年一指身後五名弟子。

五人齊齊上前,躬身施標準的儒家弟子禮!

左丘和商坤朋相視一眼,皆是驚訝,忍不住笑起來,一個凡人、一個鍊氣、一個築基、一個金丹、一個元嬰,有老有小、有道有俗,這小收的弟子還真是齊全,也罷,總不能在這裏說話。

「請起,請一起進到館驛說話!」

「弟子前去復命,過會再來相聚。」出雲對少年躬身道。

「去吧,就說我隨大陳賀使一同前去。」少年道。

左丘和商坤朋一邊往館驛走,一邊擠眉弄眼,滿是不可思議,這小子還真有師尊的派頭。

少年跟在二人身後,四名弟子恭敬地跟在少年身後,一行人進到館驛大廳。

這個專為大陳準備的館驛,是眾館驛種規格檔次最高的,接待規格也是最高的,大梁讓出部分濟州,才換的大陳不再從冀州北線出兵的承諾。兩國關係正處於非常微妙的時期,這也是大陳國使節二十多年第一次走進大梁國都,昨天大梁皇帝蕭淵明單獨接待了他們,說了一些官面上的話,還給了一些賞賜。

二人客客氣氣安排師徒五人坐下,可是那四名弟子堅持持弟子禮,恭站在師尊背後。

兩個老傢伙真是崩不住了,哈哈大笑,就像看着過家家的小孩,而小孩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允許嘲笑師尊!」身背着飛劍的秋陽上前一步,不忘躬身施禮。

兩個老傢伙笑得更厲害了!

好容易止住了笑,驀然商坤朋停止了笑容,臉色變得詫異,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小少年在開始釋放修為,雖然受都城壓抑,卻自有一股浩然正氣透骨而出,身正、心正、道正,這是標準的儒門第一層修行功法,而且是童子功。商坤朋驚訝道:「什麼?你真是儒門弟子,你說你師尊傳授了你什麼?」

看到師尊的點頭示意,秋陽道:「啟稟尊上,師尊命弟子我熟讀儒學經典,傳弟子如何養浩然正氣,為弟子我正骨正心,傳弟子冰魄劍,命我為持樂弟子,收集六樂,傳我齊韶。」

商坤朋再次瞪大雙眼,與左丘面面相覷,更加無法相通道:「什麼?你師尊傳授你這麼多?你,你會演奏齊韶?」

「是,不過弟子還沒熟練,有愧世尊教誨。」秋陽嚴肅還帶點慚愧的神態。

「那好,你倒是演奏一遍。」商坤朋臉上也帶有一絲嚴肅道,右手虛空一指,一架古琴出現,懸於半空,漂浮到秋陽面前,竟是仙家法器。

「不許騙我,我可是聽過齊韶的。」商坤朋補充道。

「師尊,弟子可以演奏么?」秋陽恭敬地問道。

「這是為師的長輩,可以演奏!」少年道。

「那請尊長賜給香爐,演奏齊韶必須焚香。」秋陽正色道。

不一會,香爐擺上,秋陽恭敬上香,從燃香、起勢、插香、屏退等過程下來,如行雲流水,儒門上香禮法一絲不苟。單憑上香就看得兩個老傢伙差點昏過去,這也太儒門標準了,他倆哪裏知道這是秋陽那晚跟夫子學的。

秋陽盤膝坐在琴案前,斂神凝氣,其他三名弟子則盤膝坐在秋陽背後,洗耳恭聽。

輕撫慢挑,悠揚、清澈、無拘、高貴的樂聲響起,開始還略顯滯澀,但是越來越流暢,雖不及夫子那晚演奏,但也不承多讓,秋陽這小子果真是樂中天才。

香燃盡,琴聲戛然而止,廳中眾人才從沉醉中逐漸清醒過來。

「那個窮酸騙老子,說他演奏的是齊韶,狗屁,這才是齊韶!」左丘醒來后笑罵道。

三名聽琴弟子站起身來對秋陽持同學禮道:「多謝五師弟教樂!」

商坤朋此刻老淚橫流,顫抖道:「師祖啊,您聽到了吧,您的齊韶傳承下來啦!你真是個妖孽,教個弟子也是妖孽,這琴名曰清泉,作為一位老儒,此琴就作為一位老儒聽到齊韶后的獎勵吧!」

「秋陽能做到身正,心正,但是指力、節奏欠缺,曲調全對,但是韻味不足,遠未達到餘音不絕的境界,畢竟是第一次彈奏,還要多加練習,多謝商大人贈弟子琴,秋陽還不拜謝!」少年道。

「是,多謝商尊長!弟子定會對清泉愛護有加,不負長著厚愛!」秋陽拜道。

——————

「您老先生,也是他的弟子?」

「正是,墨中空長年歲,在修行上走了不少彎路,多少年難以寸進,自暴自棄,自從遇到師尊,明志大道,師尊親自為我正心正骨,傳弟子存養本心之法,讓弟子困擾十數年疑惑頓解,修正了大道,破鏡指日可待。我為持書弟子,負責整理傳授儒學經典,記錄師尊言行大事。」宋墨中這兩日念頭通暢,精神矍鑠,很明顯年輕了不少。

「好了,商某不敢再問啦,再問我都想拜你為師了。此間事情結束后,我們立即趕回大陳,你師伯在都城等你許久。」商坤朋搖搖頭,再次向左丘苦笑。

「敢問商大人,大梁這次國宴慶典所為何事?怎麼能讓您來,您這種修為出使,豈不泄露大陳的秘密。」少年靈力耗損一空,一路上都在勉力吸納靈氣,現在雖然靈力稍有恢復,包羅萬象神通已降至最弱,所見不過一里範圍。

「哈哈,這個嘛,你有所不知,大梁國與大燕國正在舉行聯姻慶典,他們兩國被我們威嚇下抱團取暖啊,我這次搶了人家大使的位子,主要目的就是送你返回,你小子是個惹禍精,這次可不比在大陳境內,你給我安分點。」商坤朋樂呵呵道。

「什麼?聯姻,誰與誰結親?」少年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大燕的慕容秋實和慕容冬雪兄妹與大梁的蕭方智和蕭蘇晴兄妹啊,哈哈,別說還真是般配。」商坤朋沒有覺察少年眼中的異色。

「師尊,你怎麼了?」最先覺得少年異樣的是石敢當,因為一是石敢當與少年血脈相通,本體石仙還蘊養在少年體內,再者石敢當沒有受到絲毫都城威壓,修為也是最高。

石敢當話未說完,搶上一步扶住少年,少年本就虛弱,這個消息讓他如遭雷擊!

「怎麼會?雪兒怎麼能嫁給他......」少年喃喃自語。

所有人從未見過一向沉穩的少年竟會有此反應,這是什麼事?

「什麼?你與那個慕容冬雪,怎麼可能,我的小祖宗,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惹的?」打見到少年起,商坤朋就一直被驚喜交加暴虐著,此時還算沉穩的左丘一下子站了起來,蒯邱驛道那晚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一個時辰的逆轉,天道軌跡改變,再就是那個湖邊的一個仙子和一個小姑娘,莫非那個小姑娘就是慕容冬雪,因為她的哥哥慕容秋實那晚也在,還被他修理一頓。

左丘拉開可憐的商坤朋,示意去那邊,讓眾弟子安置少年坐回。

走到一邊,左丘低聲道:「坤朋啊,可能這次還真有麻煩了,這個慕容冬雪與天許還真有關係,關係還非比尋常,在蒯邱山脈,就發生一件駭人事件,不是凡人能夠涉及的,他們應該那個時候就認識了,少年這個年紀,正是那個的年紀,可千萬慎重,要不趕緊告知老陳,唉!你身為大使,或許能有些作為!」

——————

同樣震驚的還有慕容秋實,今天早晨蕭方智才將結親的事情公開后,一臉幸福的蕭方智正美滋滋等著慕容秋實驚喜和恭賀。

「不行,冬雪不能嫁給你!冬雪在哪裏?冬雪在哪裏?」慕容秋實嘶吼道。慕容秋實目前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一場碧霞仙君發動的『三雷破空』時的記憶,那時候的冬雪跪在師尊面前,苦苦為那個少年求情,天許既然沒死,理當兩人在一起才對,哪怕是大陳與大燕成為世仇。

「慕容兄,你醒醒,為了能讓你恢復,我和雪兒費了多少力氣,才將你救回來,好好,這是先不提,你先好好休息,不能再情緒激動了。」蕭方智看着呆呆傻傻的慕容秋實,不知該如何是好。跑到窗前,向外面一座小樓大喊:「晴兒,你快過來!」

「哥,秋實這是怎麼啦?你說啊說啊。」看着屋裏兩個獃獃發愣二人,蕭蘇晴有些慌亂,紅著臉搖晃蕭方智的胳膊道。

蕭方智想起,慕容秋實在敵對陣前,捨身救助那名少年,難道僅僅是朋友關係么,而慕容冬雪對少年的一直念念不忘,哪怕是背着師國家門的血海深仇,直到那名少年對慕容冬雪揮劍砍出,才讓慕容冬雪對其徹底死心,答應嫁給他,不過是徹底死心后的無奈之舉,身在皇室,婚姻真的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小妹,這就是你日日仰慕的慕容兄,這是皇妹,上次我帶和親使團出使大燕,就是為你和皇妹喜結連理,大燕國皇帝陛下和尊父都已同意,還有我與雪兒的婚事也是通過了雙方的皇帝與家族的認可。」蕭方智道。

看慕容秋實還是投來疑惑的眼神,蕭方智繼續道:「蕭某和皇妹,仰慕慕容兄的風采和為朋友捨身忘死的情懷,也為雪兒所傾倒,這才促使你我的婚事,皇妹不在意你能不能醒來,曾說過,哪怕你一直昏迷下去她都會照顧你一輩子,不會再嫁與他人,你昏迷期間還發生了許多事情,這才讓我們走到今天。」

說到動情處,蕭蘇晴抽泣嗚咽起來,蕭方智拍拍妹妹的肩頭道:「小妹,別哭,慕容兄這不好了么,你該高興才是。」

終於,慕容秋實神態有所緩解,緩緩道:「什沒事能讓冬雪答應嫁給你,我昏迷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我是如何到了你們梁都?我是如何醒來的?」

「慕容兄,我和雪兒擔心你的身體,一直沒有跟你說過多的話,就是怕你傷心。皇城的威壓也給你解除了,就是怕你的身體。」蕭方智道。

「沒事,除了身體尚在虛弱中,不過還好,你說吧,我能承受得住。」慕容秋實平靜道,他想起那個平靜的少年,緩緩地講道理的少年,還有那一個一無反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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