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為什麼不早說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為什麼不早說

就在左丘心灰意冷的剎那,一個精鋼盾突兀地出現,叮叮噹噹密集的脆響。

與此同時一柄赤色飛劍自天際呼嘯而至,竟然快過了慕容秋實的飛劍。

同時那柄陰陽五行劍祭出,在空中一分二、二分八,化成紅、橙、黃、綠、藍、紫、黑、白,向奎木狼疾馳而去。

少年從原地消失,如同踏入另一個空間,斬魔劍從空中斬落!

十八支三合箭在奎木狼前後左右上下六方生成,每個方向成品字形,當中攢射!

一柄氣斧,從奎木狼斜刺劈來,一道閃電直擊枯木狼的後腦!

少年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在瞬間二十四個念頭,二十四個手訣,二十四句咒語。

下一刻,少年便要驅動那塊泰山石。

奎木狼如何為未曾想到,那個螻蟻般的築基境凡人竟能在瞬間發動如此多的攻擊,手段各異,飛升境才能在瞬間生出九個念頭,這也是飛升境必備的條件之一,自己長生境也不過十八的念頭,這個凡人究竟是何境界,為何上次他能改變天道!

但是,已不容他多想,他似乎已經感受到昊天的威壓,神魂似要離體而去,那是斬魔劍!已無暇躲避,也罷!奎木狼不愧為長生境,天道正神!自有本命法寶!一聲暴喝!一枚赤紅色的珠子從口中噴出,在奎木狼身前爆開。

「轟」一聲巨響,波及方圓百丈!

現場六人無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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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衝的就是奎木狼!斬魔劍雖然被轟飛,但是斬魔劍的劍意已經斬過了他的神魂!自己的本命法寶自爆,雖然靠他最近,在珠子爆炸的瞬間,化成四個分身,不惜犧牲了三個分身,只剩最後一個分身,但是傷害卻是最低的。不得不說,奎木狼對自己也是夠狠!

受傷最重的就是少年,盡數法寶受損,全部與他血脈相通,尤其是那柄岩漿火精劍,在洞穿奎木狼左肩的時候,距離爆破點最近,登時被崩飛,岩漿火精劍魂幾乎被震出飛劍,火精受重創氣息奄奄。

陰陽五行劍還未靠靜便被盡數震飛崩斷!

斬魔劍受損最輕,輕飄飄地被向上拋飛數百丈!

少年狂噴三口鮮血,從空間被轟出。少年看到珠子要爆裂,無奈修為太低,把原本第二波進攻的泰山石祭了出來,又在三處化出九面土盾,土盾還沒有完全成型,身前的泰山石還不過丈,這些抵消了大部分傷害,這是少年爆炸瞬間的三分之一剎那的決定,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但是畢竟修為太淺,幾乎將施展術法的速度發揮到極致,靈力幾乎被清空,此刻已經是面白如紙!氣息奄奄,這是少年出道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

左丘也是受傷嚴重,蒼狗還被拂塵繞住,爆炸之下,好在蒼狗夠強橫,本體強橫,但是器靈卻不及本體,崩進了山崖,器靈幾乎潰散,左丘與蒼狗血脈相連,一口黑血噴出,左丘同樣神魂大損。加上爆炸波及,饒是此處有三面半成型的土盾,左丘還是被震飛十餘丈。

左丘被震飛主要原因是將那面精鋼盾在爆炸的瞬間推向了另一側,那一側是大車上的三個人。

精鋼盾和三面半成型的土盾擋住部分衝擊,爆炸還是將車子震碎,卸去了部分衝力,慕容兄妹被震飛數丈,慕容冬雪還能好一點的點,慕容秋實飛劍被震碎,血脈相連的連帶,也導致其狂吐一口血,癱倒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

花海,相對受傷應該是最輕的,畢竟她的修為高,而且膽小的她從一開始就蜷縮這身子,這次爆破雖也將她轟飛數丈,只是頭暈目眩,神情恍惚,還沒有太嚴重的實際傷害。但是花海已肝膽俱裂,渾身癱軟,爬不起來了,只有不停的哭泣!

——————

「哈哈!哈哈!」煙塵尚未散盡,一個身影從煙霧中蹣跚而出!

「真是大出意料,咳!咳!竟然都沒死!我的舍利子玲瓏內丹一暴,哪怕一成的效果,也抵得上飛升境全力一擊!你們運氣不錯啊!還能跟上次一樣嗎?哈哈!這次你們只能任我宰割,採擷啦!哈哈!」

「呸!惡狼!去死!」左丘搖搖晃晃站起來,向前沒沖兩步,又頹然倒地,眼中卻在噴火,珠子爆炸他距離最近,又是正對着珠子,距離上一次受如此重的傷,大約已是千年多了,畢竟這次對陣的是天道正神,哪怕只是個分身。

奎木狼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嬉笑道:「嘿嘿,別費勁啦!」轉過頭來對少年道:「你,這小小少年,我是真佩服你,你,說,上次你是怎麼喚來的時值功曹,我便饒你不死!」

少年不為所動,嘗試翻身坐起,卻沒有成功。

「哈哈,你不說,也成啊,你們誰能告訴我,我一樣也會放過這個少年!」,其實奎木狼清楚,這個少年自己是不敢殺死的,就是因為那柄斬魔劍,那是昊天賜給的寶物。

「哈哈,上次是你跟這個少年一起來的!你說,你若不說。」奎木狼一指慕容秋實,撿起斬魔劍,步履踉蹌地走到少年處,抵在少年胸前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會殺了他!」

少年一皺眉,斬魔劍已經刺進他的皮膚,鮮血流出!

「慢!我說!咳咳!」慕容秋實艱難地坐起身子,倚著一塊岩石,急促地喘息道。

「很好!」奎木狼抽回斬魔劍。

「其實這是壓在我心底秘密,我不敢說,我怕說了會遭天譴,天劫還會再一次降臨!既然如此,天許,哥哥我就說了!都這般田地了,還怕什麼泄露天機!那晚,我與天許發現冬雪失蹤,就直奔花海,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花海已被剷除,花樹被連根拔起,整個山坡一片狼藉!」

慕容冬雪和花海對望一眼,難道這是真的!那麼為什麼後來會沒事呢?我們還在花海下睡着呢!帶着疑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容秋實身上!只有少年,疲憊地閉上眼睛!有淚水滑落,不知多少次回憶那晚的情景,每一次都是美妙的,那個時候他沒有任何顧忌,敢對天喊出,為了那個女孩,他會做任何事!可是就在今晚,他卻如此無力,無力去辯解,他不怕任何人,怕的是......

「後來呢!」奎木狼不耐煩地道。

「後來!天許,天許,他算出雪兒和花海有天劫,生死劫,化不開,解不了!那時候,不是那時候,一直到現在都是!天許深愛着雪兒,從未改變過!他咬破手指,開始天算,用他的血與天道謀算,與天道交易!」說到這裏,慕容秋實看了看那個情願犧牲自己也會保護的少年,倒在血泊中,此刻正奄奄一息,淚水奪目而出。

「那他是如何交易的!快說!」枯木狼吼道。

「他,他說『天許我一算,願用我的百年壽元,我的氣運,情願孤獨,為慕容冬雪逆天改命,消除業障,天若許我,業力由我一力承擔,天若許我,點點血跡不墜黃土!』」

「嗚!嗚——啊——!」那是慕容雪撕裂的嗓音,那聲音刺破蒯邱山脈的夜空,在山間回蕩,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少年在內丘城下冷漠的眼神。

「嗚嗚,——」花海也在痛哭,明白了師尊當時為救他們究竟付出了什麼!

「哭什麼哭!後來呢?」

「天許用他最珍貴的東西為代價,終於感動了天道,天道為了他開始改變!降下大神通附着在天許身上。後來,便是所有的這一切發生逆轉,時光倒流,回到一個時辰前!那是天道!奎木狼你不齒的行為,天道都是不許的!」

「哼哼!小妞,這好的男人,你都不要,跟那個蕭殿下,我且問你後悔嗎!」

「哥哥,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早說,不早說......」慕容冬雪看着那個少年,想着那天晚上的甜蜜,任由淚水泛濫。

「好,那我就說!你可知道黎叔是怎麼死的么?」

「我今晚問了一名南華宮的弟子,他曾將參加會盟斬蛟,就在那場會戰時,有一個蒙面的陰魂師,人死都不得安寧,被他驅動三千陰魂鐵騎大肆殺戮會盟修士,是天許及時趕到,為了解救了大家,殺了那個蒙面人,那名弟子還有幾個同門都看到這揭下面具的陰魂師就是黎叔,眉心被岩漿火靈劍灼傷一個洞。」

「哥,怎麼會?」

「怎麼不會,門下還有數名弟子你可以去核實!還有在橫樑山脈,天許第一次遇到你們,可曾動手,沒有吧!是你把他打下塵埃,你認為可能嗎,你認為你就能把他打下塵埃么?那是因為他對你沒有任何防備!即便如此他還是把大還丹拋了過來!後來,你們撞破了岱宗門的糗事,岱宗門對你們動了殺機!你可是聽龐驚鴻說過,他是在旁邊觀察許久,就是看天許是不是真的要殺你,連你都相信了,他才行信!你考慮過沒有,你的傷可曾致命!天許他是讓你保證能跑得掉!我的傻妹妹!」

「哥,是我錯了!我真蠢!哈哈,可笑!」眼淚還在流淌,她卻在笑,是在笑造化弄人,還是......

「精彩!真的精彩!我都感動了!好了!李天許我不殺你啦!你不是很強么?這小妞今晚我就不動啦!哈哈,不過為了花海仙子,我等了千年,我不惜損了萬年修為,是不是讓你們感動啊!」奎木狼拍着手,嘖嘖贊道。

「花海,這是你的領地,不要管我們,他現在已是外強中乾,修為大減!你快走!」少年攢足了氣力道。

「不!我不走,師尊!我不會拋下你們」

「花海!好弟子,你還記得今天為師是怎麼教你的么?」

花海眼睛一亮!繼而又搖搖頭:「師尊,我不能的!我真的不行!」

「哈哈,還真是令人感動啊!花海你若乖乖地隨我,我就不殺他們,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

「花海!你行的,相信為師!」

「姐姐!我們走不了了,你走吧!」

「咳咳!花海!為師沒有教過你別的,為了你!為了大家,你振作起來,因為你是儒門弟子,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啊!哈哈!我的女人是儒門弟子!哈哈!太可笑啦!」奎木狼仰天大笑。

「去死!奎木狼!打——神——鞭!」花海騰地站起來,歇斯底里地喊道。

一片翠綠的光芒,撕破黑暗!籠罩在奎木狼身上!一節翠綠的竹鞭從空中呼嘯而降!

「什麼?啊——!」奎木狼發出最後狂嘶,在綠光中瑟瑟發抖,在場所有人都沒料到到花海竟有如此大的法力,其威壓已經讓奎木狼動彈不得,隨着竹精歡快的扭動,長到兩丈來長,尺許粗細的巨大打神鞭轟擊在奎木狼的頭頂。

血霧和煙塵散去,奎木狼打成肉泥,最後一絲分身神魂就此煙消雲散!

「花海!我說過,你,你行的.......」又一口鮮血,少年終於支撐不住,就此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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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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