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靈山昆崙山

第一百九十八章 靈山昆崙山

少年衝進大雄寶殿關上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支冰箭射滅香火燭火,水精化作一盆冰水,給慧文當頭澆下。

蒙田曾經說過,應對極樂殺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冷水澆頭,讓中毒人清醒過來。

果然,慧文當場安定下來,眼中露出迷茫,不在瘋瘋痴痴的樣子。

「慧文大師,恕在下莽撞,情非得已,出此下策,還望海涵。怎樣?與佛祖稟明此事了么?」少年急切的問道。

「沒有,剛剛,不待通稟便昏厥過去。」

「慧文大師,我們中了別人的圈套,應該是您那個師弟所為,這樣吧,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對方已經開啟了這裏的禁制。」少年已經覺察到寺內禁制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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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大雷音寺,珍樓寶座,上剎名方。衝天百丈,聳漢凌空。低頭觀落日,引手摘飛星。青松帶雨遮高閣,翠竹留雲護講堂。朱欄碧戶,畫棟雕梁。談經香滿座,語籙月當窗。鳥啼丹樹內,鶴飲石泉旁。樓台突兀門迎嶂,鐘磬虛徐聲韻長。

寶相講經堂,佛光耀耀,祥音陣陣,佛祖坐於高階蓮台之上講經傳道,阿難尊者和迦葉尊者侍奉左右,下方十八珈藍、十六羅漢、八大金剛和五百阿羅。

此刻有人通稟,文殊菩薩前來。

但見,文殊頭頂五髻,右手握智慧劍,左手持的蓮花,上置『般若經』,腳踏八十蓮台,徐徐而入,近前合掌施禮,拜見佛祖。

「文殊,所為何來?」

「佛祖座下慧字輩弟子慧文,號北齊尊者,下山雲遊已有五百年,始得脫難,如今災劫又至,不知佛祖作何安排。另有弟子慧岸入的靈山已有五百載,痴念過深,佛祖讓其去世間歷練,如今也是雲遊而二十五載,正有一樁劫難,不知佛祖作何安排。」文殊乃眾菩薩中的智者,為諸佛母、菩薩師。慧文和慧岸入靈山時,文殊皆在,今日妙算,知二人劫數已至,故此前來,點到卻不說破。

「文殊,大慈悲,此二人的劫難皆是定數,渡人易渡己難,此番他們若能渡過劫難,當有果位,是他們的造化。」

「弟子明白,但有一事不明,天下劫數將至,佛門如何應對?」

「三界劫數將至,無人能置身世外,今日於護教僧眾所傳妙法,皆是無相法力,便是應對下一場天劫。」

「既如此,弟子告退。」

「文殊,神州有一少年喚作李天許,與我有一段香火情,雖非佛門弟子,當與他結個善緣。」

「是,弟子尊法旨。」說罷,文殊施禮飄然而去。

見文殊離去,阿難尊者在旁問道:「佛祖,慧文、慧岸二位師弟的劫難是否與魔界入侵有關。」

「魔界入侵,三界無一人能倖免,他二人不過是比其他人早了一些罷了,善哉,魔佛之戰,應該自他二人最先開始。」佛祖答道,又對十八珈藍中的徹聽、徹視道:「派你二人前去神州與西賀州的北部通道,巡查魔界動向。」

二人應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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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這兩日御劍前往觀海樓、真武山和蓬萊閣等數家上古仙門,陳述利害,結果這幾家仙門熱情接待外,卻又自恃甚高,沒有安排高層長老,只派了門下得力弟子前往探查。

無奈之下,左丘只得前往昆崙山,昆崙山東西數萬里,南北數千里,是天下龍脈之祖,素有「萬山之宗」之名。昆崙山常年冰川覆蓋,神州大江大河多來自於此,又有『萬河之始』之名。

昆崙山上崑崙虛,長寬各八百里,其下有弱水之淵環之,其外有炎火之山環衛,雖雪線之上,卻四季如春。

元始天尊,數萬年前開創崑崙仙門,為眾仙之祖,天下仙門皆出自於此,仙門術法也出自於此。傳至如今,已有數百代,昆崙山有弟子三萬,化神境修士不下百名,飛升境、長生境仙人更是有數十人之多,這些還不包括已經飛升至天界的神仙。

左丘此番是第一次來到昆崙山,御劍沿山勢向上飛去,不知飛躍多少雪山,不知飛高了幾萬丈,終於看到一個巨大城,屹立在雪山之上。再想飛的高一點,確實不能,那座城的結界已經輻射到百里開外,無論怎樣也,御劍高度也超不過城牆的一半。

崑崙虛是一座巨大的城,城牆數十丈,眼前一座巍峨高大城樓,上書『東天門』,只得降下飛劍,在東門下張望。見到天下第一仙門才知自己以前如井底之蛙,可憐他只知崑崙有十二門,卻不知該找誰。

此時崑崙虛東門大開,往來有仙人在東門降下飛劍,入城后又御劍而飛,對這個在門前的人毫不在意。

既然到了天下第一仙家門前,豈有不進去的道理,左丘鼓足勇氣,邁步進城。

進到城門頓時感到強大的威壓,別說御劍飛行,即便行走也是吃力,不由得苦笑。

恰在此時,迎面走來兩名仙女般的人物,均是不食人間煙火,形容靚麗,年紀較大的一身碧綠仙衣,年紀較小的一身粉紅仙衣,均看不出修為高低。左丘見二女欲要出城,於是趕緊上去躬身一禮道:「在下鬼谷門下左丘,請問二位仙子,我有事想要找昆崙山掌教,不知該怎麼辦?」

「呵呵,崑崙掌教幾百年未曾露面,左道友,可去東門太虛殿,那有接待長老。」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仙女答道。

「謝謝,不知太虛殿怎麼走?」

「左道友可是一次來崑崙虛的吧,進門的第一座大殿就是。」說完不等左丘道謝,兩位仙女飄然離去。

左丘沖兩位仙女的背影深施一禮。

就聽那個年少的仙女說:「呵呵,塵世之人就是迂腐。」

另一個答道:「休得嘲笑,能上昆崙山的也非等閑,定是有事而來。」

「姐姐就是熱心......」

左丘洒然一笑,搖搖頭,徑直穿過城門。

只見城內有無數殿閣樓宇,山川河流,珍禽異獸,奇花異草,珠光華蓋,祥雲瑞靄。

——————

距東門最近的大殿,距城門也有十里,應該就是了。在大城的結界下,十里的距離,左丘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抵達太虛殿前已是筋骨酸麻。早有一位童子等候在殿前,見到左丘單掌揖禮道:「師祖說有遠客來,碧瑤仙子說有位左道友,可是閣下?」

左丘抹了一把汗,喘息道:「正是在下,求見崑崙掌教。」

「那就要去太清宮了,距此四百里。」小童子認真道,眼裏卻透齣戲謔。

左丘驚得目瞪口呆,還要四百里!

「清風,休得胡鬧,還不將客人請進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小童吐吐舌頭,嘿嘿一笑道:「左道友,這邊請!」

左丘沖大殿門口深施一禮道:「多謝!」

猛然,左丘就覺得周身一松,大城威壓減輕了大半,再舉手投足就覺得輕鬆快意。

一個風姿俊朗中年人出現在門口,笑道:「哈哈,原來是鬼谷門下,有失遠迎。」

小童對疑惑的左丘道:「碧瑤姐姐已經傳訊給家師,這就是家師太虛真人。」

左丘看不出對方的境界,知道是遇到飛升境以上的大能,躬身施禮道:「在下,左丘見過太虛真人。」

「碧瑤仙子說的沒錯,左道友不必拘於禮節,請進。」

左丘被讓進大殿,只見大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步步生蓮,自比塵世宮殿多了仙家氣象。

太虛真人將左丘讓至紫檀茶几旁,分賓主落座,早有侍者托著紅木托盤盛玉壺玉碗,分別給二人倒上茶,然後退去。

「左道友,請用茶。」

「謝過太虛真人!」左丘端起玉碗,茶湯碧綠,氣味芬芳。輕酌一口,舌本回甘,齒頰生香,餘味無量,平生未見。連道:「好茶!好茶!左某行遍大江南北,從未品嘗過如此好茶!」

「撲哧!」旁邊的道童笑了,抿嘴道:「此乃家師親自栽培的玉鐲青,茶湯碧綠如玉而得名。」

「清風,不得無禮!」太虛真人笑道:「鬼穀道君,門下弟子皆是雄辯之才,當年蘇張二位道友,合縱連橫,真是山河做棋盤,城池為棋子,神州諸國皆在其中,此二人下的天下最大的一局棋啊。」

「太虛道長過譽了,二位師兄不過欲為天下謀一份太平盛世,天下始於戰亂,必將終於戰亂。」

「哈哈,不愧是鬼谷門下,左道友不知今日上昆崙山所為何事?」

「崑崙門派弟子參與大夏國的神州比試,不知太虛道長知道否?」

「崑崙有十二門,每個門掌管崑崙千年,其餘十一門關閉。這個千年恰逢師祖太乙真人當值,貧道負責安排俗世事宜。那日天山鑄劍門相邀,便安排了門下最年幼的五位弟子參加,此刻應該就在伊伏堡谷。難道這裏有什麼問題,勞煩左道友親自跑一趟昆崙山?」

「正是,太虛道長可曾聽聞萬年一個輪迴的魔界入侵?」

「魔界入侵?隱約聽師祖談過,只知上次三界合力鎮壓了魔界,年代久遠,卻不真詳。難道左道友有什麼見聞?」

「這次天下年輕修士比試,本來是神州修仙界的一次盛事,卻有可能是魔界的一次陷阱。」

「此話怎講?可曾有確鑿證據?」

左丘有些為難,前幾次他拜訪幾個上古仙門,搬出李天許,結果對方一詢問李天許的師承、年紀和修為,全都不以為然。那些都是飛升境、長生境的大能,怎會在意一個築基境少年的話。

做了一番糾結,還是將李天許以及李天許的推測說了出來,也講到過李天許曾經斬殺過四名元嬰境修士的事,以增加其話語分量。

恰在此時,傳訊玉簡傳來陳文伯的訊息:紫杉今晚在賀蘭山長城關隘有所行動。

左丘沒做隱瞞,將傳訊玉簡直接遞給太虛真人。

看罷,略作沉吟,太虛真人道:「既如此,我且安排人前去落實,此事明確后再通稟家師,左道友看如何呢?」

左丘暗自嘆了口氣道:「多謝真人,那左某就不再打擾。」

太虛真人笑道:「呵呵,沒想到世俗竟然出了一名如此少年,貧道倒很想見上一見。」

告別太虛真人,左丘離開了崑崙虛,得到的結果與其它仙門也差不多,思索一下,御劍向遠處疾馳而去......

送走左丘后,太虛真人喚過童子:「清風,叫你碧瑤師姐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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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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