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左辰兒來了

第三十七章 左辰兒來了

少年趕忙躬身施禮,剛才左丘的一番話,讓今晚情竇初開的少年好一陣臉紅,局促無語。

「說說吧,什麼事?」左丘抬頭觀望星空,「這是蒯邱驛道?」

「趙伯伯,我曾與南華宮的人接觸過,發消息給師伯,師伯回復『大凶』,特將您請來,您縱橫捭闔,是否知道儒家與南華宮的淵源?」少年恢復冷靜,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

「什麼?你和南華宮接觸了,對方知道你的身份么?不要抱一絲絲僥倖!南華宮與你們儒家,是世仇,當時策劃大燕國的焚書坑儒事件,南華宮就是後面的推手。」左丘義正言辭的說。

「其實,應該不會,我一開始對南華宮就心存芥蒂,但是,當時結交的朋友還是非常義氣,」於是就把在宋戚鎮的事情詳細的描述了一遍,特別是慕容秋實寧可被擒也沒有傷人的事情強調說了一下。少年將自己的觀點加了進去。

「但凡他敢在大陳境內殺人,憑這份業力,只憑金丹境,恐怕會出不了大陳邊境。」左丘沒好氣的說。

少年有些茫然:果真如左丘所說,那麼那天在宋戚鎮,慕容秋實的行為就有所保留了,不過今晚慕容冬雪的話又如何解釋,想起慕容冬雪,少年內心忐忑,為什麼會是這樣!

「小子,今晚是怎回事,剛才那個慕容來過么?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愧為鬼谷門下,左丘能在隻言片語准去把握問題的要害。

「左伯伯,我不敢確定是不是,我想我的身份或許他們已經知道。」少年真的不敢,也不想把慕容冬雪的事情說出來。

「還有誰?難道不止一個人知道你?」少年有些語塞,真是在這位外表粗狂,心比針細的左伯伯面前,很難將謊言圓下去。

「其實我還不能確定,就在須奉郡我遇到一個金丹境的偷襲者,不過只是挑釁,沒有下什麼死手,只是剛才我似乎感覺到偷襲我的那個人出現過,過後就無聲無息了。」少年還是輕飄帶過。

「你是認為,你的行蹤只有華南宮的慕容秋實知道,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左丘的非常敏銳的撲捉到少年似乎有什麼隱瞞,也罷,既然分身來了就不怕他們能掀起什麼浪來。

「走吧,你還去剛才的地方,我在這裏盯着。明天辰兒就來了,一路上也好做個伴。」說罷左丘分身消失在林中不見,左丘閃身在密林后,面帶一次苦笑,心道:何苦呢,跟個孩子叫什麼勁,哎,之前覺得小子還不錯,知道那個傻閨女動了心思之後,就覺得的這個傻小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少年倒是沒怎麼在意左伯伯的態度,回到馬車旁,重新燃起篝火,看着跳動的火苗,目光獃滯,回憶從昨天起,他與慕容冬雪三次見面,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少女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鮮活的歷歷在目,尤其是幾次的目光對視,那對漆黑的眸子,靈動、頑皮、羞澀、大膽、真誠、期盼......

少年拿起那枚玉簡,放在手心裏,雙手捂住,彷彿依然能感受到那一絲清晰的溫暖......

晨曦,林間的鳥兒鳴唱,山間的薄霧緩緩流動,所過之處,在葉稍、花瓣、蛛網留下晶瑩的露珠。

馬匹開始晨嘶,接二連三,在谷中響成一片,整個山谷開始騷動起來。

少年依舊坐在冷透的一堆灰燼旁,手裏還握著那枚玉簡,痴痴地發愣,一夜無眠。

「喂,臭小子,發什麼呆呢!」一個水綠色長裙的少女站在少年面前,滿臉的興奮,大聲的吼著。遠處的山林傍邊,一個粗狂的漢子面色陰沉,心道:這傻小子一夜沒睡,傻傻的發獃了一夜,該不是知道我家傻閨女來激動的睡不着了吧。

少年恍然覺醒,一抬頭,見是左辰兒,一是欣喜,轉而平靜,趕緊起身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嘿嘿,我爹帶我來的,昨天晚上到的只是我爹的分身,這不一大早老爹就御劍帶我飛過來了。」左辰兒已經難掩滿心的興奮。

元嬰境以上的修士,孕育出元嬰以後,便可以再造一個分身,可瞬息千里,本體思維支配分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可是修士的第二條生命,元嬰初期,分身的法力約是本體的一成,到元嬰後期,分身的法力就能接近本體的三成。

少年往樹林方向望去,但見人影一閃,已然沒了蹤跡。

「別看了,我爹不會過來的,跟着咱們慢慢走還不得急死他。」左辰兒撇撇嘴說,一指旁邊的馬車笑道:「你就是坐這個來的,不錯嘛,還是三匹馬。」說完圍着馬車轉了一圈,滿臉的狐疑,最終綳著臉,眼睛裏似有一小團怒火在燃燒:「這裏還有誰?李天許,這些天你不是跟趙叔叔在一起么?」

「這位姑娘,是我們和天許在一起的。」一個婦人來在車旁,柔聲答道。

「許哥哥,你晚上睡得好么?冷不冷?客棧里的味道好難聞!」一個小姑娘背一把大劍,頭上盤著小辮,上面叉一把小巧的斧型木簪子,說不出的靈動與可愛。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左辰兒腦子有些混亂。

「大嬸,這是左姑娘,是我的朋友,今天早晨剛到。」少年繼續說道:「這是欣兒,我們是在宋戚鎮遇到的,欣兒和大嬸要去京城,我們就一起走了。」

「左姐姐好,姐姐你好漂亮啊!」小姑娘倒是對左辰兒很是喜歡。

「唉唉,大嬸好,欣兒好,呵呵。」左辰兒有些拘束。

「大嬸,我們今天就不跟鏢局一起出發了,我們這就上路,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少年邊整理馬匹車輛邊說道。

「好的,昨天也給人家添麻煩了,別要銀子了。」欣兒娘說道。

「嗯,左姑娘,你先跟欣兒玩著,我去去就來。」少年拿起鏢旗,朝遍插振武鏢局的方位走了過去。

一路上都是惜惜告別聲音,昨晚的酒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北去的貨物居多,腳夫多,南去的行李居多,流民多,顯然是北方戰事也是吃緊,黃河泛濫,物資緊缺。

自從知道大燕焚書坑儒的事後,少年心中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繼而又想到南華宮,還有慕容兄妹,心中暗暗發誓,南華宮,總有一天我會打上門去。

看到兩個忙碌招呼聚攏商旅的蘇喬二位女子,少年剛才自認平靜的心有些不爭氣的亂跳起來,昨夜那一段酒後旖旎的情景讓其臉紅。

「蘇姐,那個,我們要走了,就不跟鏢局一起走了,謝謝昨天的照顧!」少年聲音有些低。

蘇喬二女同時轉回身來,蘇姐面帶一絲驚詫,轉而又恢復嫵媚神色,很有深意的看着少年。「蘇姐,你看看人家小哥多有情有義,一大早就過來看你,怎麼不一起走了?」

「好吧!你多保重吧,到了蒼梧縣,有機會去鏢局坐坐,沒事的。」蘇姐說完,拿出五兩銀子,塞給少年,少年想推脫又怕推搡起來不好看。趕緊收下,一抬手,指尖有一團紅色的火焰,遞給蘇姐。蘇姐更是驚異,靈火!

「蘇姐,這個比較好掌控,兩個字疾和藏,不是什麼厲害的火種,外出的時候點個火,照個亮也好。」少年笑了笑道:「謝謝蘇姐!」轉身離去。

「姐姐,人家可是送給你靈火,情誼不淺啊。」喬妹打趣道。

蘇姐沒有理會,望着少年的離開,眼睛浮現一層霧氣,甩甩頭,繼續忙碌去了。

當馬車駛出二十多里,朝陽的第一縷光線灑在車廂上,少年在默默的駕駛者車輛,精神絲毫沒受到影響,左辰兒和欣兒則是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絲毫不理會在旁面的少年。

少年也聽不進去她們的嬉鬧,心裏還在想着,慕容冬雪這麼小,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儒家的事吧,如果做了呢,如果慕容秋實做了呢,他會怎麼做,正思索間。

耳邊就聽『嗖』的一聲,大黃衝天而出,在半空做着各種動作,少年正在詫異,就聽左辰兒急促的說道:「對對,就是這樣,不是不是,先穩住,保持水平,對了,不是......」

真的不要這麼變態吧,在左辰兒這個半吊子築基初期的指導下,欣兒正在嘗試控制飛劍做基本動作了。

想想,這小姑娘,自宋戚鎮少年用儒家秘術為其正心正根骨,這才五天時間,從鍊氣中期到操控飛劍,看這飛行架勢,靈力不但非常充沛,而且在靈力輸出沒有晦澀、停頓、不均衡之感,僅這一條,築基期初期修士就要練習一兩年的時間。師伯鼎盛的時候都不是左伯伯的對手,那麼左伯伯的劍法應該不錯,左辰兒又會差到哪去。別說,左辰兒做欣兒的啟蒙老師倒也不錯。

由於昨天劫匪的事,商旅們都湊在一起出發,距離蒯邱北驛站還有很遠的距離,他們又是三駕馬車,所以一路走來,驛路無有一人。這倒方便欣兒學習飛劍,在奔跑的馬車上,還會加大一些難度。

果然,藍色的秋水劍也騰空而起,兩劍在空中追逐、翻滾、停駐、並駕,開始藍色的秋水劍如同蜜蜂圍着大黃轉,到後來,大黃能漸漸的追上秋水。

少年看得眼饞,一時技癢,一柄赤色飛劍透體而出,直衝天際,如風馳電掣一般,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只是追求速度,只看的左辰兒目瞪口呆,仰臉喃喃自語道:

「玩火我不如你,飛劍原來也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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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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