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書院風雲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月色真美
呼...還好，老師已經換上了標誌性的那身白色綴黑的閣主華服。
原來老師只是換個衣服。
只是這樣一來，古天笑感覺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與洛音老師朝夕相處的日子。
洛音老師一點都沒變，古天笑感覺真好。
「老師現在就要回宗門一趟，前些日子與周坤一場惡戰，傷及了一些根本......」
洛音千羽說到這又「審視」了一番古天笑這個始作俑者。
「但也因禍得福，破境的關口總算是有些鬆動。」
古天笑一聽大喜，「老師，你終於能成仙了嗎？」
「嗯，當下神洲道位限制已除，老師必須要抓住這個機緣。只是僧多粥少，此番合道成仙必定兇險重重，老師剛才與你所說並不是無的放矢。所以最近一段時間，老師無法出手，天笑，你只能自己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老師，天笑還是有自保之力的。」
洛音千羽輕輕搖頭，又背過身望向月色下的夜空。
「天笑，這次你贏了書院大比，確實做得不錯，托你的福，老師也會有不少好處。但是你的弱點太明顯，老師也說不上這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總而言之，尤其是最近幾天，你要多防備周圍之人，尤其是女人，哪怕是你心中珍惜之人。」
古天笑有些微微皺眉，可還是應道：「知道了，老師。」
洛音千羽輕嘆一聲，「天笑，老師也是女人，從小你就和老師一起生活，和其他女子並無不同，反過來講也是一樣的，再好的女子，除非真心結為道侶，你能看到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老師知道你其實很純真，可老師還是希望你盡量遠離女子，桃花煞命雖說有些子虛烏有，但是即便真是如此，老師也希望你能以自己的意志去克服它。」
「老師，天笑明白的。」
古天笑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和什麼奇怪的女子接觸吧，而且洛音老師，你當然是不同的......
洛音千羽輕聲道：「老師自然不是說你會去胡亂招惹女子，可是既然你有那虛無飄渺的命數在，老師是怕你避之不急。」
古天笑心裏有些暖洋洋的，洛音老師的話里充滿了關切之意，古天笑忽然覺得一路這麼辛苦過來都值了。
洛音千羽漸漸談及了古天笑的過往。
「天笑，有一次你經脈破裂極為嚴重，老師與其他姐姐們回天乏力，逼不得已用了魔劍灰夜的魔力給你吊命，所以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魔劍之力感染了。」
房間內，魔劍「灰夜」靜靜地靠在床頭上沿，與普通靈劍並無太大區別。
古天笑已經猜到了自己體內的一些可能，其實並不在意。
「那次真的很兇險，光憑魔劍之力，老師都做好了你變成魔物傀儡的準備。」
古天笑聽得有些發虛，魔劍「灰夜」的魔物傀儡能力，他是親眼見過洛音老師施展的，神魂泯滅，真正變為沒有感情的傀儡。
「好在那《軒轅帝
經》穩住了你的神魂，你的心內虛空其實在那時就已經開啟。」
原來還與無名心法有關......嗯，自己那會就像是一條死魚一般隨便折騰了吧，古天笑想像著自己那時的慘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還有其他東西。」
洛音千羽繼續說着，臉色有些微紅，可惜古天笑無緣看到。
「老師為了打開你的心竅，那時候在你體內留下了一些......東西，想必你現在應該知道是什麼了，還很大方全給了別人。」
古天笑再次抹了抹額頭冷汗，「老師，我錯了。」
「是老師不好，沒事先跟你說明，除了這些，老師還在你體內設下了天凰鎖陽陣，當時瀕死的你陽元外泄，生機漸漸消失，老師只能憑着自身的陰元化為先天陰氣，給你佈置下鎖元法陣，同時將魔劍灰夜的魔力壓下。此陣當然還有個好處，就如同尋常的鎖陽法陣一般，可以防止你過早丟失元陽。」
古天笑現在自然知道女子陰元的可貴，更何況是洛音老師那能媲美先天陰氣的珍貴陰元。
古天笑心中感激的同時，又道歉道：「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洛音千羽輕輕擺手，「這不能怪你，其實這天凰鎖陽陣，原本只有老師親自才能解開，所以你哪怕想將那些先天陰氣送人，也是辦不到的。」
古天笑有些疑惑，「可是，那時候我那靈寵汲取時好像並沒有什麼障礙。」
「那是因為有人破壞了天凰鎖陽陣，就在你春風得意的時候。」
古天笑聞言如遭雷擊，洛音老師的語氣有些冰冷。
「不...不會的，夏花怎麼會害我。」古天笑急忙說道。
洛音千羽冷聲道：「她當然不會害你，你那好丫鬟，暗中與風雨重樓周坤勾結，想要對付的，自然是老師我。」
「可...可是，為什麼？」古天笑完全無法想像。
洛音千羽冷笑一聲，「因為老師當年，滅了她全族滿門，你說她會不會記恨老師？」
古天笑獃獃地看着洛音千羽，腦中有些空白。
「因為是你的丫鬟，也是老師當年親自留下的小命，所以老師並沒有對她出手，不過若再有下一次，可就別怪老師我無情了。」
「不！不會有下一次了！我這就去找夏花，讓她給老師道歉。」古天笑急道。
「不用，而且你現在也找不到她，老師剛才說過了，這次雖然兇險，卻也是因禍得福，此事就此揭過。」
洛音千羽道：「而且這其中並不是就這麼簡單的，天笑，你在老師不知道的地方，又中了別人的算計，老師佈下的天凰鎖陽陣被人暗中動了手腳，手法十分高明，就算你現在站在這裏，老師依舊無法看出端倪。」
洛音老師都看不出，古天笑自然更加不明白，只是洛音老師話中之意，似乎法陣還在的意思。
「老師，那天凰鎖陽陣還在我體內？」
洛音千羽點點頭，「這也是老師現在奇怪
的地方，看不出是何種手段，而且現在看來，非但對你有益，甚至對老師也有相當的好處，可老師總覺得這不是好事。」
古天笑心中暗驚，連洛音老師都看不出來，究竟是何方高人？
「你可不要認為你一隻靈寵就能消化完老師的純陰之氣，儘管那黑甲鬼寵確實很特別，但境界擺在那裏，是無法承受所有的，再加上你與那丫鬟顛龍倒鳳時化去的一些，其實不過少去三分之數。可這才是最兇險的地方，遺留越多，法陣對老師的反噬更大，若不是法陣上有了隱蔽的改動，老師可能就會栽在上次與周坤的拼殺中了。」
古天笑才知道自己是真害了洛音老師，當下真是後悔的無地自容，若是因為自己貪圖享樂害了老師，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老師跟你說這些，不是責怪你，而是要你更加認清現實，你現在還沒有強大的實力去應付各種危局，去看清各種真相，凡事都要多加斟酌。光靠外力，哪怕你的心內虛空中有着先天靈寶，哪怕你的靈寵天下無雙，哪怕你現在有了無雙的戰艦，但是這些還是無法讓你自身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古天笑並不奇怪洛音老師能看到自己的心內虛空，或許眼前強大的女子比自己更熟悉自己的身體。
「老師，這次天笑真的明白了。」
「嗯，你也不必太過焦慮，老師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天凰鎖陽陣雖然不再有鎖元之能，但既然還在，老師就能感應到你，只要撐過這段時間，老師就有餘力好好查查躲在暗處之人。」
「老師放心，天笑不會讓你失望的。」
洛音千羽打開了窗戶，夜風清涼，帶着一絲寒意。
「無所謂失望不失望，天笑，你的修仙路在你自己腳下，老師其實對你存了一些私心，等你修為高后，老師會告訴你老師身上最大的秘密。但是你若死了，那也就是死了，或者不夠強大，老師也只能慢慢將你遺忘。」
洛音千羽說着，身形已經飄然窗外，像月下仙女，美麗無雙。
「天笑，大爭之世已經來到，老師在山巔等你，好自為之。」
隨着話音落下，洛音千羽消失在了夜色中。
短暫的相處，古天笑已經十分滿足，也在老師的敲打下，真正明白了自己沒有做好的地方。
夏花是古天笑最相信的女子，古天笑所有的判斷，都基於夏花給他帶來的情報。
古天笑沒想到夏花會這麼處心積慮，沒想到那溫存的一晚，竟然還暗藏着如此殺機。
老師說得沒錯，自己還不夠強大，遇到事情一無所知，無從着手，就是弱者的表現。
「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等到這次大比結束，不光要好好對待她們，更要好好了解她們。」
古天笑走到洛音老師先前站立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氣，還殘留着老師留下的幽香。
月色真美。
古天笑望向幽靜的夜空，緊緊握拳於心口。
放心吧老師，天笑會變強的。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