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荷塘
第十一章清荷塘
「力量夠了，不過不知道技巧是否也一樣出色。」劉隊長說罷又沖了上來。
方逸塵立馬驚醒過來，雙眼微眯，冷靜的看着對方的動作，絲毫不慌，在劉隊長還沒到來，幼小的身子風一樣的沖了過去，對方的身材比自己高大太多，因此主攻方位定為下肢，這是方逸塵的攻擊策略。
劉隊長只覺得自己眼睛一花，瞬間失去了攻擊目標，心裏暗叫不好，攻勢還沒收住，大腿便傳來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正好被對方抓個正著，連衣物上都滲出了些許血印，可是頗為離奇的是，對方抓大腿后並沒有馬上鬆手。
這讓劉隊長心裏暗喜起來，這小娃還是太嫩，抓住人家大腿不放，明顯是欠蹬嗎，於是另一隻腿排山倒海般的向方逸塵踢去。
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只見方逸塵手臂一揮，繞上那條飛來的大腿，劉隊長頓感腿部的力量消失大半，自己的攻勢被瞬間化解了，可是最為鬱悶的是，攻擊的那條腿也像是踏進了泥潭之中，如何也收不回來。而且自己另外那條腿還在方逸塵的手臂中，劉隊長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緊接着出現了讓眾人瞪掉眼珠子的怪事，瘦小的方逸塵大喝一聲，雙手青筋暴漲，猛的提力，硬生生的把身寬體胖的劉隊長給甩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在幾丈之外的地方打了個滾。
安靜，絕對的安靜，誰也沒想到，方逸塵與劉隊長的對決會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一個七尺大漢被一個五尺男孩給甩了起來，而且對方還是身手絕佳的劉隊長，怪物，絕對是怪物，要不然根本沒法解釋。
劉隊長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就這樣被一個十歲的小娃娃給甩了起來，惱怒、羞愧、難以置信等情緒一一浮現在臉上，狼狽的渾身是土，躺在地上半天沒動。
蕭蘭蘭心中更是驚異的興奮起來，當方逸塵打劉大頭時，她嚇得閉上眼沒敢看，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一切，特別是劉隊長被甩出的瞬間，那幼小的身子所爆發的力量，完全出乎了她的想像，心中的興奮喜悅疑惑等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咳咳…」方逸塵打破了這寂靜的尷尬「劉隊長，你沒事吧？」雖然劉隊長從開始就要教訓自己，但從後面的語錄中也能發現他是條漢子，所以在最後出手的時候，力道減了不少。
「沒事，多謝手下留情。」劉隊長多少感到老臉有些掛不住，起身站了起來，最後甩出的瞬間，對方明顯收力了，要不然自己現在估計不殘也要拖層皮。
「劉某技不如人，沒什麼丟臉的，相信你這樣的身手也不會去主動惹上大頭，那孩子的習性我知道，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我們走。」說着便領着其他幾名隊員向遠處走去。
看着劉隊長狼狽的樣子，蕭嚴臉色略帶笑意，平時這傢伙可謂在仲興鎮罕見對手，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甩了，的確有點滑稽。不過這方逸塵為何有這種能耐，年紀也就和自己侄女差不多大而已。
「呵呵…逸塵小哥，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身手，前途不可限量啊。」蕭嚴眼中滿是讚許道。
「哪裏哪裏，晚輩也只是取巧而已。」方逸塵自己都覺很假，取巧能把一個大漢給掄起來，不過該有的謙虛還是有的。
「呵呵，取巧？逸塵小哥謙虛了，快到中午了，就留下吃飯吧，正巧今天老爺子也過來。」蕭嚴對方逸塵的態度明顯發生了些許變化，如果說在之前他的客氣是因為蕭蘭蘭，那麼現在的客氣明顯是被方逸塵的實力給折服了。
「今天爺爺也過來？太好了，逸塵哥哥，你就留下吧，像你這種人物說不定爺爺會收下你呢。」蕭蘭蘭說到這心裏充滿了期待。
「好吧，反正也沒啥事，就在這裏拜見一下蕭老爺了。」方逸塵客氣的說道。
「如此甚好，義父也是樂意見到你這種青年才俊的。」蕭嚴讚譽道。
「嚴叔叔，你就別再寒酸他了，我還要和逸塵哥哥玩呢，你去吧。」蕭蘭蘭實在受不了蕭嚴喋喋不休的誇獎了，從中ha了一句。
「咳咳…你們玩去吧，一會回來吃飯。」被自己的小侄女指使，確實有點不自在。
蕭蘭蘭蹦跳地拉着方逸塵跑了出去。
清荷塘地處於仲興鎮北不到一里遠，因盛產各種荷花而成名，荷塘大致呈圓形，有一里之寬，看着一望無際的各色荷花，心裏有種暢然之快感。荷花自古就因其出塵不染媚而不妖的習性而受文人推崇，古人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便是讚美荷花高尚品質的絕佳詩句。
但仲興這個小鎮可就沒有那麼多的文人了，偶爾會有幾個半大的書童跑到荷塘邊感受一下骨之聖賢者的意境。更多的時候會有成對的戀人來到這共同賞荷，當然要是晚上有月亮的時候，那就更有意境了，荷塘月色的美景可謂戀人們的獨處佳境。清荷塘的堤岸邊種著幾排柳樹，環繞荷塘一周，為夏日耕種的人們提供了上佳的納涼場所。
堤岸的柳蔭下，兩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坐在荷塘岸邊的石階上，四隻小腿伸在水中晃悠着，偶爾濺起巴掌大的浪花來。
「蘭蘭，我心裏一直有件事。」方逸塵眼睛盯着蕭蘭蘭說道，眼睛裏透lou出幾分酸楚。
「你說啊，什麼事那麼神神秘秘的？」蕭蘭蘭好奇的睜著大眼睛問道。
方逸塵整理一下情緒，然後把頭轉過一邊說道：「我聽人家說你從小就定了親事，而且還是費城的一個大戶人家，是不是？」
「嘻嘻，你連這事都知道，是啊，爺爺說是費城城主的兒子。」蕭蘭蘭笑嘻嘻的說道，眼中儘是天真的笑容，好像親事和她無關似的。
方逸塵心裏一痛，一種難以莫名的壓抑堵在胸口，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僵硬，甚至連一直保持的微笑也在漸漸變得機械。「你知道什麼事成親嗎，就是要你嫁給人家當妻子，給別人生孩子。」方逸塵心中的苦悶難以言表，說出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
蕭蘭蘭有些怪怪的看着方逸塵，逸塵哥哥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我走了而難受嗎，不對啊，上午還好好的，對了，肯定是因為我要嫁給別人，就不能天天和他在一起玩了，所以他才會不高興的。
「逸塵哥哥，即使我嫁到遠方，也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你就放心吧，你永遠是我的哥哥。」蕭蘭蘭甜甜的說道。
「哥哥，哥哥」方逸塵心裏默念了幾千遍，難道僅是哥哥嗎，是啊，自己出身如此卑賤，蘭蘭沒對自己有這份心思也數正常，即使有這份心思，可是蕭老爺子那關能過去嗎，想到這裏，方逸塵的心理開始有了些安慰，對啊，我們永遠只能做兄妹…
「蘭蘭啊，哥哥能有你這樣的妹妹心中着實高興，以後你要是被誰欺負了，回來告訴我，我一定會把那個人打得連他娘都不認識。」方逸塵握了握拳頭說道。
蕭蘭蘭愣了愣看看方逸塵，今天逸塵哥哥確實有些奇怪，笑道：「誰敢欺負我啊，你不出手，爺爺也會打斷那個人的腿。」
方逸塵心中一疼，是啊，人家有那麼厲害的爺爺，還有誰搞定不了，自己看樣是多此一舉了，方逸塵臉上尷尬的笑了笑。
蕭蘭蘭剛說過那話，心裏就有點後悔了，這話肯定傷到逸塵哥哥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要是遇到了爺爺都搞不定的人，肯定要找你的了，有你這個高手不用簡直是浪費。
方逸塵聽到這話，心裏稍微舒服點，雖然明知是蕭蘭蘭故意這麼說的，可卻正好說明了蕭蘭蘭對自己的關心，笑了笑不在答話。
看到方逸塵今天這有些怪異的樣子，蕭蘭蘭心中酸酸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肯定是和自己有關係，「逸塵哥哥，你心裏面在想着什麼啊，為什麼我的心會有淡淡的痛楚？」
「其實我也不想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蕭蘭蘭莫名其妙的說出了一句含義頗深的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為了逸塵哥哥？
「嗯？」方逸塵略顯疑惑的驚了了一下，內心卻有幾分竊喜和幾分期盼。
「其實這是爺爺一手安排的，爺爺還說以後我們家族要搬到費城內，以後會在那裏安家，好像我的爹娘也在那裏，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所以爺爺說給我在費城找個婆家，那樣的話，我就天天可以和父母在一起了，可是我同樣捨不得你。」說道這裏，蕭蘭蘭的眼睛有些微紅，情到深處自然落淚，方逸塵在她的心目中雖然也有着極其重要的位置，但為了能見到爹娘，見到自己無數次在夢中期盼的身影，她只有把方逸塵暫時的割到一邊。
方逸塵聽她這麼說心中有些釋然，一個孩子在十歲之前從沒見過父母確實的確是不幸的，估計要是自己也肯定也會迫不及待的回到父母身邊。
方逸塵沉默下來，深切感受着蕭蘭蘭心中的傷痛，可是心中卻有一絲不甘，蕭蘭蘭好像只是為了要見到父母才嫁的。「那你對自己的婚嫁有何看法？難道你真要嫁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方逸塵稍有惱怒的問道。
「可是這事我能做主嗎，自古以來，婚嫁之事不都是指腹為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符合人之常情，我又怎麼能輕易說不。」蕭蘭蘭沒有聽出方逸塵心中心情，略有無奈的說。
「可是你一輩子的事，一輩子的幸福要由別人操縱，你對那費城城主之子了解多少，你這樣嫁過去是不是有些盲目？」方逸塵聽到蕭蘭蘭的話心裏生出幾多氣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婚姻包辦如何能夠幸福，更為可恨的是蕭蘭蘭竟然完全順從的樣子，不存一點反抗的心思。
「哥，你別說了。」蕭蘭蘭的淚水完全涌了出來，這次蕭蘭蘭沒有喊逸塵哥哥，簡單的一個哥字卻包含着諸多感情。方逸塵的話深深的刺激了蕭蘭蘭心中脆弱的情感，沒錯，曾幾何時，自己又何嘗不抱怨過，可是每當這時爺爺那麼慈祥而威嚴的面孔便浮現在腦海，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呢。
荷葉上水珠從葉尖緩緩的滑下，不留一絲痕迹，而石階上的人兒淚水輕輕的低落在青色的葉尖上。
方逸塵心如刀割，那種無力感猶如千斤的重物壓在胸前。雖然自己已經是高級武者，在凡人中也算是好手了，可是神秘的蕭家難道就沒有高手存在，自己這點實力估計在斗者面前都稱不上一個回合。
許久之後，蕭蘭蘭的身子還因抽泣兒微微的顫抖著，方逸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蕭蘭蘭的肩膀，安慰道：「蘭蘭，別怕，一切有哥在，你的婚嫁應在八年十年之後吧，那時我定會能力讓你擁有自由的選擇。」簡單的一個承諾，卻容納了無與倫比的決心，心中那份豪氣猶如血液一樣蔓延到全身的各個角落。
蕭蘭蘭心中一怔，雖然覺得哥哥有可能在安慰自己，但回首想想劉隊長飛出的那一幕，心中卻有幾分期盼，徐徐轉過身來，擦了擦眼淚：「哥，謝謝你。」
「嗯，回去吧，估計你爺爺也該到了。」方逸塵嘆了口氣，心中卻不在憂鬱，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擁有絕強的實力，才能追求到絕對的自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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