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第689章

司徒橋說完之後,轉頭看了一眼孫光明,道:「孫先生,咱們神交已久,只不過碰面卻只是這數日之間的事情。【狂↓人↓說↓說↓網】ΨωΨ。XiaoShUo'kR不知道孫先生從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

孫光明聽司徒橋用了一句佛家的偈語,若是放在往日,他定然以為司徒橋存心譏諷,只不過經過木橋上與玄機和尚一場激戰,兩人嫌隙大半已經消散。是以孫光明微微一笑,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江湖浪子,生性不喜受人約束。十餘年前,機緣巧合之下,聽說這長平古戰場隱藏着一個極大的秘密,便留上了心。後來發覺司徒先生也對此處頗感興趣,咱們明裏暗裏多次朝過面,只不過各懷機心,未能開誠佈公,才使得咱們誤會頻生。此前得罪之處,還請司徒先生恕罪。」

他說到這裏,對着司徒橋一揖到地。司徒橋急忙抱拳還禮,兩人哈哈一笑。其後孫光明指著蘇岩道:「這位蘇岩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這些年她一直隨我在江湖之中四處飄蕩,吃了不少苦頭。我這一生,負她最多。」

蘇岩聽孫光明突然向眾人述說自己是他的妻子,初時一臉驚愕,只是這驚愕轉眼之間便被喜悅和羞澀所代替,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低下頭去,一雙手玩弄着衣角,再也不敢將頭抬起。

厲秋風看到蘇岩這副小兒女害羞的模樣,驀然間想起慕容丹硯,心下如同被鐵鎚重重一擊,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孫光明說完之後,將目光轉向了劉姓老者,道:「劉老先生,咱們今日雖是初會,只不過老先生龍驤虎步,非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絕對沒有這份氣度。兩位公子威武雄壯,也絕非常人。三位來到這裏,難道只是憑弔這古戰場不成?」

那老者的目光從厲秋風等人的臉上一一掃了過去,略一沉吟,這才沉聲說道:「既然各位自承身份,我也不必隱瞞。我姓劉名業,這兩個娃娃是我的犬子。」

他說到這裏,指著那白馬騎士道:「此子名劉延昭。」隨後又指了指那粗豪少年道:「他的名字為劉延嗣。」

劉延昭兄弟向著眾人抱拳施禮,厲秋風等人也各自還禮。劉業接着說道:「實不相瞞,我們父子來到此地,並非是為了販賣蜀錦,卻也並不是要與各位為難。其中有難言之苦衷,還請各位見諒。」

玄機和尚等人聽劉業自報姓名,卻不肯說出來到高平的目的,心下都是一怔,暗想瞧著劉業的氣度,定然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只不過想破了腦袋,卻也沒有想起當朝有哪位名臣大將姓劉名業。

孫光明和司徒橋對視了一眼,心下均想:「咱們雖然都已自報家門,可是各自又有隱瞞。這姓劉的老傢伙看上去極不好惹,對咱們也不會全無防備之心,只怕他這話有些不盡不實。」

兩人思忖之時,不由地又向厲秋風望去。卻見厲秋風一臉驚愕,看見劉業似乎像看到了鬼一樣,右手緊緊握著警惡刀,手背上青筋暴露,似乎隨時都會暴起殺人。

孫光明和司徒橋見厲秋風如此模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正想開口詢問,卻聽見厲秋風喉嚨格格作響,身子似乎正在發抖。司徒橋和孫光明與厲秋風相識時間不長,卻素知此人武功gāoqiáng,遇事從不慌張。無論是在永安城面對數萬叛軍,還是被柳宗岩這等絕頂高手圍困,向來凜然不懼,從容應對,從未見他如此驚慌。劉業雖然極有威勢,總不能比唐赫、雲飛揚、柳宗岩更加厲害罷?

卻見厲秋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略略平靜了下來。只見他右手握刀,盯着劉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姓劉,而是姓楊。」

劉業原本一臉平靜,只是聽到厲秋風如此一說,臉上卻閃過了一絲驚疑之色,只不過這驚疑一閃即逝。劉延嗣卻是臉色大變,口中說道:「咦,你怎麼知道咱們姓楊……」

只是他這話沒有說完,劉延昭在他衣袖上扯了一下,劉延嗣這才驚覺,便即住口不說。只不過司徒橋、孫光明等人已然心下雪亮,厲秋風說得不錯,眼前這三人並不姓劉,而是姓楊。

眾人驚詫之間,玄機和尚後退了一步,看着這三人,卻也和厲秋風一樣,如同見了鬼一般。他自現身以來,雖在厲秋風刀下吃了不少苦頭,卻也沒有如此害怕過。司徒橋心下暗想,厲秋風和玄機和尚兩人都是心計深沉之輩,怎麼此刻見了劉氏父子,都是如同見了鬼一般。難道這父子三人有什麼古怪不成?

劉業看着厲秋風,緩緩說道:「這位公子說的不錯,我們父子原本確是姓楊,只是後來得蒙一位貴人垂青,賜姓為劉。這是天大的恩德,也是我楊氏一門的榮光。」

司徒橋和孫光明聽劉業自承其事,心下暗想,原來這人真的姓楊。他說貴人賜姓為劉,倒有些古怪。放眼天下,能賜姓者無非皇帝而已。本朝國姓為朱,若是給這姓楊的賜姓,也應該賜姓朱氏,怎麼憑空賜一個「劉」字?

厲秋風看着劉業,又看了看劉延昭和劉延嗣,道:「三位從晉陽來到這裏,想來是要窺探大宋軍馬的動向罷?」

厲秋風此言一出,司徒橋和孫光明都是大吃一驚,玄機和尚雖然面色陰鬱,卻並不吃驚,一雙眼睛在劉氏父子身上不住打轉。

劉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微微一笑,道:「厲公子,你是大宋的官員么?」

司徒橋和孫光明原本心下震駭,聽劉業如此一問,更是摸不著頭腦。卻見厲秋風面色慘然,搖了搖頭,道:「錯了,咱們全都錯了。」

劉業道:「你既然知道我姓楊,想來也知道我的身份罷?」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想不到在此地竟然能與您相遇,晚輩幸何如之?!」

他說到這裏,聲音已自顫抖起來。司徒橋和孫光明這才發現,原來厲秋風如此緊張,並不是害怕,而是對劉業敬畏之極。

兩人越聽越糊塗,不知道這劉業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厲秋風如此尊敬。再看玄機和尚臉上陰晴不定,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司徒橋和孫光明更加摸不著頭腦。

厲秋風轉頭對司徒橋和孫光明道:「司徒先生,孫先生,你們難道還不知道這位楊老先生是誰么?」

司徒橋和孫光明一臉茫然,同時搖了搖頭。

厲秋風沉聲說道:「晚輩不配稱呼楊老先生的名諱,只不過他這兩位公子,司徒先生和孫先生一定聽說過。」

他說到這裏,一指劉延昭道:「這位乃是楊老先生的六公子,他的本名應該叫做楊延昭。」

厲秋風此言一出,司徒橋和孫光明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地向劉延昭望去。只見他被厲秋風叫出了本名,卻也有幾分驚愕,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

司徒橋顫聲說道:「楊延昭?楊、楊六郎……這、這怎麼可能?」

孫光明揉了揉眼睛,又用右手在自己左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呲牙裂嘴,這才相信確實不是在夢中。

厲秋風苦笑了一聲,道:「司徒先生,孫先生,你們兩位你精通奇門五行,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么?」

司徒橋腦袋中一片混亂,看着楊家父子,嘴角抽搐了幾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孫光明也是又驚又怕,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楊家父子是宋朝的大忠臣,數百年來天下無人不知。楊業字重貴,為後漢麟州刺史楊弘信之子。楊業出身將門,少年時便隨父親學習兵書戰策,又精通馬上功夫。他為人倜儻任俠,善於騎射,喜好打獵。忠烈武勇,甚有智謀。其時正逢亂世,天下大亂。楊業追隨北漢主劉崇,被封為保衛指揮使,以驍勇聞名遠近,屢立戰功,后升任建雄軍節度使。楊業堅毅勇決,連契丹人都對他極為敬畏,稱之為「楊無敵」。

其時北漢與後周對峙,楊業卻以為漢、周都是漢人,同室操戈,殺的都是自己同胞。是以他屢次苦勸北漢皇帝劉崇與後周皇帝柴榮講和。只不過劉崇恨柴榮入骨,更想藉助契丹騎兵滅掉後周,獨霸天下,壓根不聽楊業苦諫。後來劉崇寵信奸臣,橫徵暴斂,弄得上下離心。宋太宗趁機興兵北伐,消滅了劉崇。他素聞楊業威名,將其收降,拜鄭州刺史,授右領軍衛大將軍,后調任雲州觀察使、代州刺史兼三交駐泊兵馬部署,為宋國鎮守北疆,抵擋契丹大軍南下。楊業曾在雁門關大破遼軍,威震契丹。直到雍熙三年,楊業隨軍北伐,為大將潘美的副將。只是此戰宋軍主力曹彬失利,潘美和楊業bèipò撤軍。監軍王侁威逼楊業反擊契丹大軍,楊業據理力爭,卻被王侁侮辱,他毅然帶兵出征,被遼軍重兵圍困,身受重傷被俘,竟然絕食而死。楊業死後,其六子楊延昭仍然鎮守邊關,多立戰功。民間可憐楊氏一門忠烈,紛紛傳說楊家父子與契丹大戰的故事。到得後來,有人將楊家父子的故事寫在書中,四處傳播。其中不免誇大楊氏父子的戰績。楊業的名字在書中變成了「楊繼業」,不過民間多稱其為楊老令公而不名之。手機端閱讀:m.dushu.kr更多更好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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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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