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見面不相識
鄭月搖頭道：「那些都是傳說，誰也沒見過的，我怎麼可能知道。」
天予突然間信心滿滿，心情也好了不少：「一定是有的，或許皇城會有人知道。」
鄭月只好配合著點點頭：「皇城奇人異士甚多，應該有人會知道。」
天予：「好了，我們先去靈獸原找到譚師弟等人。」
……
天色已經大亮，白馬鎮鎮口圍了好多人對着兩座坍塌的白馬雕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昨天晚上我好像聽到一陣炸響，肯定就是那時候這裏雕像被人破壞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
「小聲點，能將雕像弄壞的人肯定不簡單，當心禍從口出。」
「會不會是何家？我看到何家好多人半夜出府去了，可能跟雕像損壞有關。」
人群中，肖冰一臉沉思，這何府還真是有不少的秘密。
……
何府大廳，人人臉上洋溢着喜慶，只是偶爾能看到些許離愁。
黑髮老者的聲音響起：「玲兒，你是說，那白馬魂魄十分忌憚天丹師，而且最後是被天丹師冰封了，你才能順利吸收的。」
何曉玲：「嗯，確實如此。」
黑髮老者：「那就奇怪了，白馬魂魄是何等兇悍的存在，他明明只是一名聚靈境一層的修士而已。」
何曉玲：「不管怎麼說，他有恩於我們何家，我們應該想辦法報答他才對。」
黑髮老者：「玲兒說的是，我們何家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知這天丹師可有什麼需要我們去效勞的。」
何曉玲眼珠一轉，說道：「我聽天丹師說他有一個叫天予的後輩，我們可以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
黑髮老者：「好，聽玲兒的，仲天，你派人去打聽一下這個叫天予的，看看是什麼人，有什麼仇家，我們也好做出些補償。」
……
在通往靈獸原的路上，一男一女並肩而行，男的一身素衣，氣質溫雅，女的一身緊身打扮，幹練精神。
「天師兄，你的臉看起來感覺怪怪的。」
「一夜沒睡，有些憔悴而已，別多想。」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衣服怎麼就到你身上了，而且還是破的。」
「……今天天氣真好，咦……」
「天師兄，看樣子要下雨了，我們得快點找個地方避雨。」
天予尷尬的看着天空，烏雲滾滾，看來真是要下雨了。
鄭月心裏已經確定天予是易容了的，因為從陣法里出來后，天予的臉就變得有了些不同，像是蓋着一張面具，仔細看還能看到邊緣有斷差，但卻不好意思直接說破。
兩人沒走多遠，已經有星星點點的雨滴落了下來，只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根本就沒有避雨的地方。
鄭月在路邊摘了幾根小樹枝，用來當雨傘遮在天予的頭頂，自己身上卻任由雨珠浸濕。
天予停下來，回身看着一臉水漬的鄭月，伸手盪開了頭上的樹枝，笑道：「既然阻止不了，那還不如好好享受一下這場露天浴。」
鄭月：「露天浴？」
天予展開雙臂，在雨中慢慢的走了起來，一副享受的樣子。
鄭月馬上明白過來，扔掉手中的樹枝，跟着天予玩起了這漫天雨滴，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前面，全然一副天真的孩子模樣，眼神雖被雨水浸濕，但依然清澈無邪。
天予這次是真的笑了，因為這一刻，他才感覺看到了一個真實的鄭師妹，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該這麼天真爛漫的活着，過多的心機城府只會使人性變得複雜，變得陰暗。
這場雨似乎沒有很快停下來的意思，兩人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天予不由有些擔心，不知道鄭師妹的身體會不會受得了？伸手喊道：「別瘋了，當心着了涼。」
鄭月停下來，回頭看着天予伸出的手，笑容僵在臉上，心裏疑惑，天師兄這是要牽自己的手嗎？這似乎發展的太快了，小心翼翼的走近天予，手卻沒敢拿出來，因為她總感覺是自己理解錯了。
天予伸手過去拉住鄭月的小手，笑着說道：「下雨，路滑，別摔倒了。」
鄭月稍微掙了一下，卻未能掙得開，自己曾主動向天師兄示好，甚至用了歡樂吟，最後卻以失敗告終，可現在天師兄卻主動牽了自己的手，莫非……
鄭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濕透的衣服，莫非天師兄還有這種特殊癖好，喜歡這樣濕濕的感覺，臉上不由升起一片潮紅，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一道溫和的靈力自手掌傳來，瞬間傳遍全身，溫暖著自己。
鄭月的臉更紅了，原來自己又想錯了，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就這樣亦步亦趨的跟着天予走在雨中，側臉看向天予，臉被雨水浸泡，易容的痕迹更明顯了，只是不知道這面具後面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
在雨滴聲中，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起，兩匹棗紅色的駿馬從前方疾馳而來，馬上的兩人一身雨衣，連臉也被斗笠遮住了大半。
天予拉着鄭月閃身到路邊，卻仍沒有避過馬蹄濺起的泥漬，天予伸手擦拭著臉上的泥水，微皺着眉頭看向遠去的兩個背影。
其中一人回頭遠遠看了天予一眼，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只是馬兒的速度由不得他思考，很快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天予也愣住了，那個眼神像是雪兒的，不對，應該是初雪的，真的會是她嗎？她不好好獃在皇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快午時，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天予與鄭月也終於來到了一幢房子前面。
「天師兄，前面有一個房子。」
天予終於鬆了一口氣，長時間的淋雨走路，兩人身上都是一身泥水，極為狼狽。
天予領着鄭月走向那幢房子，房子是普通的平民房，年久失修，已經有好幾處地方坍塌，屋檐上已經開始長了些雜草，這房子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只是屋內大堂卻在閃着火光，陣陣肉香從屋內傳出，不時還伴隨着幾個粗獷的聲音，十分粗鄙。
天予走到門口，正打算扣門進入避雨。
大堂內一群黑衣人齊刷刷的看向天予，兇狠的眼神中帶着警惕，待看清天予神態后，紛紛露出鄙夷神色。
「原來是兩個乞兒，大家繼續喝酒吃肉。」
天予帶着鄭月找了個乾爽的角落待着，心裏卻也有些震驚，這裏面的人個個都是修士，而且一身修為都不低。
放在紫陽郡的通天宗，都是執事級別的存在，同時在一個破屋裏聚了十幾個聚靈境的修士，這顯然不是什麼巧合。
鄭月也感受到這群人身上一身戾氣，偷偷的將劍藏在了身後，眼神擔憂的看向天予。
一個方臉黑須的黑衣人譏誚道：「怎麼現在連乞兒都開始佩劍了。」
其他人配合著哈哈大笑，完全未將天予兩人放在眼裏。
天予握著鄭月的手緊了緊，眼神示意鄭月沉住氣。
那群人看着天予兩人如此認慫，瞬間失去了興趣，開始烤肉喝酒聊天。
「那小丫頭身法真是厲害，我們這麼多人愣是對付不了她。」
「身法若是不厲害，莫長老豈會如此上心，不過再厲害也沒有用，只要天羅地網一出手，她就是砧板上的肉。」
「我好像聽別人說過，那丫頭的身法是天階武技，不僅是莫長老，其他勢力只怕也沉不住氣。」
「天階武技，那也太誇張了，連皇宮御書閣最高的武技也才是地階中品，要真是天階武技，只怕皇朝的那幾個老古董也會出馬。」
「難道你沒有聽說，這丫頭憑着這一套身法，以聚靈境四層的修為，硬是擊敗了聚靈境九層的司徒無極，司徒無極是什麼人，飛雲宗內門第一天才。」
「確有此事，整個比斗過程，聽說司徒無極連那丫頭一根毛都沒碰上。」
「哈哈哈……薛老四，你怎麼就知道那小丫頭有毛了？」
「有沒有毛，抓到手驗驗就知道了，哈哈哈……」
「初聖之要是知道了，剁了你喂狗都算是輕的。」
「哼，現在只怕他自身都難保，誰讓她女兒不知從哪裏弄來一部如此厲害的空空身法，在飛雲宗待着也就算了，還偏偏跑出來，這次只怕是有來無回了。」
天予眼神一厲，看來自己剛才看到的人真的是初雪，而眼前這些人來這裏是為了對付初雪的，一切的起因竟是自己當初送給初雪的空空身法。
天予心中有些疑惑，武技還有等階之分，自己以前卻不曾聽說，對着鄭月悄聲問道：「天階武技很厲害嗎？」
鄭月一臉無奈的看向天予：「天階武技何止厲害，簡直就是變態，您沒聽到他們說聚靈境四層的就憑着一套厲害武技打敗了聚靈境九層的修士嗎？而且，只怕那還不是天階武技。」
天予好奇問道：「武技怎麼分的等階？」
鄭月是徹底無語了，真懷疑這天師兄是在逗自己，嘴上卻只得解釋道：「武技功法都是有等階的，按天地玄黃分為四個等階，每個等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品，我們所修鍊的功法武技一般都是黃階的，上了玄階都是極為珍貴的，只有那些大宗門才會擁有，至於地階和天階那就更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