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455章

第451——455章

第451章《恢復》

越聽芊芸越好奇了,輕捏的小手停頓,柔聲輕喚:「夫君,可否讓此人來府內拉奏一曲?」

「當然可以。」點頭含首道:「此曲教人慾罷不能,感觸良深。真是一曲絕律呀。」

越說越玄乎,心如止水的眾妻皆好奇了。她們真的很想聽聽,到底是何曲能令夫君如此讚賞,直奉為天律。

「好了。」體貼的阿真見她們這陣仗,就知她們肯定沒有用早飯,撫摸著撐飽飽的肚子笑道:「餓了,用早膳去。」

聽見他喊餓,眾人菀爾的相覷一眼,搖頭輕笑的擁簇着她們夫君向內門走去。

差點撐死的阿真雖然很飽,可見到桌上美味的佳肴時,依然抄起筷子,不分溥彼的先給親愛的老婆們挾菜,然後才撐上加撐地酣暢的嗟起朵頤。

在這個飄飄的清晨里,細雨浪漫,鶯燕柔情,溫馨處處,風調雨順的膳廳內,歡聲笑語瀰漫於四周。

「所以啊,那兩個傢伙竟然嚇的落荒而逃了。」含着粥,阿真樂不可支的裂著嘴巴,把剛才的偉大大事迹當眾講出。

捂著笑美眷見他如此亂來,笑目嗔瞪了他一眼。她們這個夫君雖才思敏捷,可就是太亂來了。什麼得了花柳病,虧他想得出來。

「真哥……」一聲天怒人怨的巨吼,從歡笑里驟起。

「哐當……」

巨大的叫喚,頓讓阿真嚇的碗掉到桌上。黑眉黑眼的扭頭朝闖進來的人吶吼:「該死的向少雲,沒事叫什麼春啊。」

「真哥……」踩到地雷的向少雲老臉愣愣,摸了摸鼻頭疑道:「真哥,現在是冬天,離叫春還有一段時日呢。」

「此春非彼春。你的初兒沒有叫過給你聽嗎?」

如此通白露體的話,頓讓一干美眷臊紅了臉,鶯燕齊聲撩叫:「夫君……」她們夫君怎麼總沒個正經,他不羞,別人還要羞呢。

「好了,好了。」脫口就出的阿真見這群溫貓突變為母虎,陪笑的安撫下臉頰通紅的她們。不爽的扭脖朝向少雲瞪去,「姓向的,你的初兒沒餵飽你嗎?老是跑我這裏蹭飯,以後要收飯錢。」

汗……

剛剛坐下向少雲老臉愣愣,趕緊朝自家妹子投去個救命的眼神。

接到親哥救命眼神,向芊芸暗嘆了一口氣,溫柔的朝阿真輕喚:「夫君……」

斜眼把向少雲從頭鄙視到腳,不爽的問道:「這位爺,這麼早跑到我府里蹭飯,到底有何偉大事的『要』事?」特地把這個「要」字,說的特別的重。

自接過碗筷,向少雲就像惡死鬼投胎般猛嗟。聽見詢問,趕緊咽下滿嘴的食物。從懷裏掏出一本奏章道:「要到夏州一趟。」

「夏州?」伸長手接過奏摺,挑眉詢問:「范岳那老頭干出了什麼好事了?」

奇怪?為什麼別人的東西總是這麼好吃?狐疑的向少雲正跟一腿豬蹄死磕到一半。聽到范岳,立即搖頭道:「是范岳的兒子,范統。」

「噗哧……」向少雲的話剛落,認真傾聽的一干人同時捂住小嘴,不敢讓暴笑逸出口。

「飯桶?」阿真老臉一愣,隨後樂不可支的裂開大嘴,誇聲贊道:「這個名字取得好,取的妙。」

向少雲不由的也菀爾了,呵呵跟着傻笑了一會兒。板起臉哼了哼,搖頭繼續死磕那一腿豬蹄。

阿真見他向大爺突然滿臉不爽,露出有趣的表情詢問:「好吧,這個飯桶哪裏惹到你了?」

「真哥,他沒惹到我。」扔下手中的豬蹄,擦了擦手哼道:「此人仰仗父親是首憲,叔父是翔慶軍大都護。集結了一群紈絝子弟,橫行鄉里作福作威。」

「二世子一般都是這樣子。」阿真見怪不怪的回應,疑惑的挑眉詢問:「既然此人惡名昭彰,黃河總督為何不拿辦?」

「此事就是黃河總督密傳給我。」向少雲搖了搖頭,「夏州雖歸屬於黃河,可總督與大都護官職相當,大都護又掌兵權,所以……」聳了聳雙肩,不必言明了。

「怎麼?范曉公然敢包庇侄子?」阿真不爽了,虎眉皺起哼道:「翔慶將軍他在幹嘛?」

「真哥有所不知。」向少雲感覺頭很大,一五一十說道:「翔慶大將軍的三女兒,正是嫁於這個飯桶。」

阿真聽完,挑眉重哼:「敢情好,竟然成了一窩了。」

「是不是一窩,有無包庇還待查明。此次我去如發現情況屬實,我便要治他個以權謀私、包庇禍首之罪。」向少雲哼哼道。

雙手抱胸,阿真斜眼朝向少雲鄙視射去,「向爺好威風啊。」涼涼調侃道:「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軍司之事好像只有軍司衙門才可以過問、提拿吧?」

汗……

一時說錯話,向少雲見這位大爺鑽洞來調侃他,弱弱搭笑,「一時口誤,此次我去,就查查傳言是否屬實,暗探諸官將是否有牽涉。如查勘屬實,軍將之事當然交由軍司衙門去負責。」他的事情一大堆,半點都不想去淌曹宗那老小兒的渾事。

阿真是故意調侃他的,這小子能坐絕對不站,能躺絕對不會坐。哪裏可能再去插足軍司之事。

「什麼時候出發,要帶多少人去?」

「帶上日初與沙虎既可。」

「這位爺。」聽聞雲日初也要去,阿真眯眼詢問:「你是去遊玩的吧?」

向少雲是有這麼個意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真理是唬人的。立即糾起嘴假哀道:「真哥,您老不是這麼看我吧?」

阿真見他一個大男人可憐兮兮的糾嘴,白眼一翻。「沙虎剛從回滿返回,此次你帶沙狗和阿七他們去。」

「真哥,此次去是暗訪,沒必要帶如此多人。」這麼多跟屁蟲,他哪裏玩的開心得起來。

「不能厚此溥彼啊,拉他們出去歷練歷練。」就這樣定了的說道:「去戶部拿一百兩,權給你做充當公費。」

「一百兩?」見真哥這麼扣門,向少雲那裏還能顧得上吃,站起身不可思議問道:「這麼多人一百兩哪夠啊?」

「上次給你小子五千兩,你就到處給我大吃大喝,任務結束時還把所有隊長叫去逛青樓。美其名曰說是犒勞大家。」挑眉重哼:「你這個敗家子,以為我不知道啊?」

「哥……」阿真的話落,向芊芸立即對他投射去怒目,責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那個……,這個……」向少雲的醜事當眾被拆穿,老臉大窘,弱弱朝阿真詢問:「真哥,您老怎麼知道的?」

「當然知道了。」故弄玄虛輕哼,「別忘了我不是一般人,擱在你身上的眼睛何止一雙,你小子給我收儉一點,花柳病是沒得治的。」

阿真的一番話說的眾嬌妻心花怒放,心裏安慰她們的夫君終於懂事了。

向少雲下巴垮掉到地上,張口結舌的愣看着前面這位正義詞言的大爺。他大爺改性了?我嘞個去!這貨不是真哥,這貨絕對不是真哥。

正當向少雲對阿真嗤之以時,身在皇宮的花富突然在膳廳內冒出來,見到大王與王妃們臉上掛着歡笑,無毛的臉上頓時撂起娘笑,小心輕喚:「大王……」

「呃?」正大力調侃向少雲的阿真聽到這聲娘喚,轉頭朝門口看去,見到是花富那無毛的娘臉,裂開口調侃道:「花富,你被盈盈趕出宮,想跑我這裏謀差事嗎?」

王后心情不好,花富快擔心死了,哪裏有心情理會他的調侃。小心亦亦稟道:「大王,王后命奴才來喚您進宮。」

「這麼早?」聽到這話,阿真疑惑的擰起眉頭,「怎麼回事?」在一般情況下,這時他還沒起床呢。

「是。」花富不敢隱瞞,躬身回道:「霸王郡主快要抵達王廷了。」

得聞是霸王郡主之事,阿真朝眾老婆調侃道:「這個小丫頭片子死活不到大西北,沒想到卻立了如此大功。」

琴玉嬌靨柔美,搖頭嗔怨:「夫君明明知曉不是真倪的功勞,何故要如此呢。」

也聽聞真倪被加封為一等郡主,婉兒輕輕搖頭,含笑朝身邊的人喚道:「夫君,既然真倪快回了,那你須趕緊進宮才行。」

「是呀。」芊芸和雪霜同時起身,拉過阿真的手皺眉道:「身上如此之臟,怎麼見盈盈。」

「好了,別忙。」阿真把這群老婆按坐下。「我進宮裏換既可,你們用膳。」

他都站着,她們如何能坐下。齊再站起身囑咐道:「路上千萬小心。」

「行了,才那麼一丁點路,別瞎擔心了。」笑吟吟觀看眾老婆后,眼眸掃向環月身後邀月,見她也綻眼輕凝看着他。阿真心弦一動,暗嘆了一口氣,撂起一抹虛笑地再看看眾老婆,才轉身與花富跨出膳廳。

皇宮處在迷雨中,景緻幽美的令人稀噓。無心觀景的阿真,穿過一進又一進的富麗殿堂,步履疾風的走在迂迴於園林水瀉間。

過了橋,又經過御花園,他才看見自已的寢殿。

主卧殿美輪美煥,貴氣*人。

門外鏨銅鈎上,懸著紅綢軟簾,大紅氈毯從殿外一直延伸到殿內。

老馬識途的阿真大步跨入門檻,忙碌的眾宮女太監見到他來了,立即齊身跪拜:「恭迎大王。」

「全起來吧。」打量著從卧房捧東西出來的宮女,疑惑的詢問:「王后怎麼呢?」

端著溥粥的宮女低垂著頭顱,像是哭過般的回應:「王后自昨夜便未進食。」

阿直聽到此話,朝卧房觀去一眼。「給我吧。」

「是。」起身的宮女捧起那一碗未動的精緻膳粥,歡天喜地遞給大王。有大王出馬,王后便會乖乖的用膳了。

金堆玉徹的卧房,巨大的書桌前,美人顎出神。

盈盈穿着單溥的褻衣,坐於書桌前的軟榻上,眼兒觀著桌上裊裊騰升的香爐,那柔情似水的臉蛋鑲染憂慮,彎而細的眉嬌弱的讓人心疼。

掬著精緻玉碗的阿真步履無聲,走到軟榻邊,發現即便在發愣,她的小手仍舊地緊握著一本奏章不放。

「真是個傻丫頭。」心弦輕動,無聲的擱下玉碗,輕輕抽出她手中的奏章。

突然掌心一空,發愣的盈盈柳眉輕顰,疑惑的轉頭驚呼:「是誰?」

「老婆,是我。」看着這張木愣的臉龐,阿真溫柔的笑喚,寬大的手掌拾起榻邊的貂披,輕輕為她披上,「這麼冷的天,怎麼穿着如此的單溥?」

盈盈從呆愣里回神,見到糾結的那張俊臉近在咫尺,眼內情火熾熱,「老公……」

這聲帶情又思的撩喚令阿真突兀,心漏跳了一拍。老婆情深的撩喚,是發怒的前兆。糟了!一個應對不好,說不定會當場被揍死的。

阿真心虛的看着眼前這張從含情轉暴怒的小臉。心虛的淡淡一笑,語氣柔和,滿臉深情的輕問:「老婆怎麼一大早就這麼神采奕奕,中氣如此之足啊。」

「足?足個鬼。」盈盈怒瞪着他,滿腹的憤怒烈火燃燒,「林阿真,你別想給我三句兩語的就搪塞過去。」這個死色狼,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他一頓,難解心頭之恨。

瞧見盈盈水眸然兩搓火焰燃燒,一張美麗的水臉因生氣泛起陣陣紅光,不舒的芊眉倒掛兩輪彎月,阿真腦中的警鈴頓時聲聲作響。夫妻這麼久,照目前盈盈暴走的情況來看,絕對不是那種讓她暴打一頓,就能煙消雲散的,說不定今天會真的被閹了。怎麼辦?要怎麼辦?

處在閹與被閹之間,阿真黝黑的黑眸立即盯着盈盈因憤怒而泛紅的小臉,深邃的目光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隱隱燃燒的火炬視線,灼燃的落在她身上。

差點被他如此灼熱的目光灼傷,想殺人的盈盈,暴怒結凍。

一會兒便被看的如坐針氈,萬分不自在,佯做兇狠的喝問:「你看什麼?」如此火熱,任人都看得出他眼內的暴滿的慾望。

阿真心裏狡猾的一笑,對她雙頰上的嫣紅滿意極了,終於唬住這個暴走的女人了。

「老婆,我愛你。」洋溢着滿滿的深情,伸手輕撫她憔悴的小臉,「能得到你的愛,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突然的柔情愛語令盈盈心頭一舒。柔情蜜意的感受他的輕憐愛撫,疲倦的心頓時也溢滿柔情。脈脈含情的靜凝看眼前這雙盛濃情愛意的黑眸,擱在衣裙上絞擰的小手輕輕鬆懈。

阿真寬大的手掌從她的臉兒,愛撫的挪到的頸間,撫著那細緻的肌膚。微火輕撩的湊身輕磨她紅艷的唇瓣,耳鬢廝磨的點吻過後,柔撫的雙手緊摟抱住處在戰粟中的嬌軀,密不可分的雙唇如膠似漆印上。生死相隨,相沫於濡。

傲然冷靜,艷冠群芳的盈盈癱了,化為一灘春水,無法自拔的癱倒在他懷裏。化骨柔情的任他擁抱,讓他愛憐。不想動彈,也不想拒絕的任他唯所欲為。感受他的大掌摘去她的頭絲,弄亂她一層又一層的衣裙,煨火的大掌羞人探進她的衣內,隔着肚兜愛憮她的渾圓,逗惹的她酥麻,失去冷靜。

第452章《千呼萬喚使出來》

深吻停歇,處在顫粟的盈盈褻衣大開,那雙不規矩大手解開肚兜上的繩結,握她的粉嫩渾圓。

「真……真倪快回來了,住……住手。」盈盈癱倒在他懷裏,無力的藕臂想扯回衣衫。可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在此時對她來說是那般的艱難。

謝天謝地,終於把她燃燒的怒火熄滅了。

「不要去在意,讓他們等著。」蚊聲喃語,眼泛愛意的抱起懷裏的漾水女子,腳步輕盈的向旁邊的軟床走去。

「可……」被放躺在床上,盈盈猶豫。

「老婆,不要去想那些擾人的事,嗯?」把她放下后,阿真的大嘴立即壓下,邊吻邊熟悉的解下自已的髒亂的衣裳。掀開褥被,與懷裏的女人共赴巫山雲雨。

一股甜甜的感覺,悄悄的湧上心頭,沉浸在憐愛里的盈盈心兒暖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浮出的笑意掛在唇上。隨即,便陷入阿真迷幻慾望里。

天已大亮,雪梅迎雨而立,嫵媚卻又不失傲氣。

沉浸在蜜意的盈盈有些倦了。整夜無眠的她,縮眷在阿真有力的臂彎內,輕輕的磨廝。憂慮卸下,她不想動彈,不想說話,只能靜靜任他抱擁她,只想枕在這個安穩的臂彎內。

「盈盈。」深情燃喚,阿真心身滿足的深吻縮在他臂膊內女人的髮鬢,以讓人無法受得了膩嗓低語:「我愛你。」

「可惡。」閉眼的盈盈嘴角上翹,張開水眸嬌嗔罵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她哪裏會不知道,可是心裏卻不知為什麼,突然就原諒他了。

「老婆。我說愛你,那你應該說什麼?」阿真知道陰轉晴了,黠眸眯笑的廝磨她的脖頸,「老婆……」

「咯咯咯……」被吻的很癢,盈盈咯咯嬌笑黠回:「我接受你的愛。」

「老婆你很不乖喔。」眯著濃濃的笑瞪了她一眼,轉過身把她再欺壓到身上,啃着她一身的雪肌威脅道:「說。」

「讓人家說什麼啦。」被啃的很癢,盈盈嬌笑掙扎,輕推他健碩的身軀。「好了,好了,我也愛你可以了吧。」

「不好。」從她身上抬起臉龐,大掌溫柔的撫摸她的臉兒,深幽的眼眸跳躍着火焰。

「你!」見到他眼內的慾火,盈盈臉兒泛紅的撇過臉,咬唇拒絕,「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

「老婆。」愛憐的輕啄側身的紅唇,手掌煨火的從她臉上滑進被褥內,直到逗弄的她輕輕顫粟,才含情綿綿輕喃:「我愛你。」

「我也愛你。」渾身酥麻的盈盈握住他不安份的大掌,臉兒漾紅喘道:「晚……晚上好嗎?」

「我等不了這麼久。」埋頭進他脖頸內,喘著氣吁顫語:「盈盈,別拒絕,我想要你。」隨後,細碎且密麻的吻,便點點的灑落在她嬌身各處。

蘭芳的紅唇微張,在他愛憐的親吻里,在他如有魔力的撫摸間,盈盈萬千柔緒洶湧來襲。酥麻的身體止不住的與他相貼,無法自主的顫抖輕應:「嗯……嗯!」

她的這聲顫應,令阿真吻的更溫柔、更霸道,也更激烈。

跪坐在她雙腿間,徐緩的細吻落在她的每一寸雪膚。從精緻的小臉吻到她的香肩;從香肩滑落到綻放的櫻蓓。下滑的頭顱愛憐的掩進了被褥內,直到……

「啊……」波滔洶湧的顫粟向盈盈襲來,一雙小手因為激情死死的攥握拳狀,盈聲嬌嘆從緊咬的口中逸出,禁受不住如此激情的珠淚,羞恥的從眼眶裏溢落。

惹的她呻吟落淚,阿真徐徐的從被褥內鑽出,被慾望燒紅的雙眼,憐愛的輕拭去她掛在眼眶上的淚溢,低沉的嗓音因慾望而沙啞。「盈盈,說你愛我。」

「老公,我愛你。」一聲泣喚燃起。

「我也愛你,老婆……」

流溢於梅香的雨晨,芳香劃過。卧房外的花富止步的在房外緊守,低垂的娘臉泛起濃濃的喜意,從昨日一直憋在心中的抑鬱頓松。果然,只要大王出馬了,王后的陰霾全都會不翼而飛,還真是千年不變的定律。

熱氣氤氳。

激情過去,阿真抱起疲軟的盈盈共同鴛浴,直伺候的她酥酥軟軟,才不舍把她抱出巨大的浴桶,拾起旁邊的柔軟黃系輕輕給她拭凈身子。

赤坦的盈盈雙腿發軟的任他伺候,臉紅的顫聲道:「你別忙了,快穿上衣褲。」

「嘿……」拭凈她的身子,流連的手掌撫摸着她凹凸有姿身,沙啞贊道:「老婆,你真美。」

「貧嘴。」臉兒櫻粉,盈盈嘴角吮笑的背過他,拾起擱放在一旁的嶄新褻裳,窸窸窣窣穿起。

穿上粉色的褻褲,背着他的盈盈掛上兜肚輕聲嬌喚:「老公,幫我把後面的帶子繫上。」

「遵命。」阿真樂意之極的握著那兩條紫色的細繩,非常靈巧的便繫上了。

拉了拉肚兜,盈盈披上褻衣,啞然失笑的轉身臊道:「衣帶不會綁,可是肚兜帶你卻熟練的很呀。」

「熟能生巧嘛。」摟過眼前出浴的美人兒,阿真低頭輕啄她的紅唇責怪道:「為什麼不吃飯。」

「吃不下啦。」任他摟抱一會兒,輕輕推離他,拾起旁邊他的褻衣裳,為他打理道:「等一下再與真倪一同進餐,你不要再羅里羅嗦的了。」

這個女人。阿真咬着切齒的狠瞪着前面的女人,恨恨道:「不準任性的不吃飯,不然我揍你。」

「知道了。」為他繫上衣帶,盈盈給他一記嬌怨的白眼,才朝門外喚道:「全都進來吧。」

「是。」一群乖順的齊應聲落地,數十名小宮女捧著各不一的東西輕巧的步了進來。

守在一旁的花富見兩人被打理的差不多了,趕緊躬身稟道:「大王、王后,霸王郡主與眾臣在御書房外候了好一會兒了。」

「嗯。」

盈盈從梳妝台站起身,正當要開口時,靠在梳妝台看她著妝的阿真立即開口:「讓他們等著,花富你去弄婉粥來。」

「是。」大王都開口了,花富只能應喏,躬著退出卧房,去給從昨日便點水未進的尊貴人兒端粥。

站起身的盈盈揮退一干宮女,咕噥道:「都快中午了,到時一起與真倪用膳就可以了。」

「不行。」抱胸的阿真搖頭,「你這個女人太不乖了,一定要先吃碗粥。」

見他如此堅決,盈盈心花怒放。佯怒的恨恨地輕捶他一記,咕喃道:「你也不想想是為了誰。」

「不管是為了誰,都不可以不吃飯。」眯笑的摟過前面的人兒,板著面責斥:「以後如敢再任性,我就揍你。」

「知道了。」不想與他爭辯,盈盈柔順地靠在他懷裏,甜滋滋的感受他愛惜的關懷。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他滿滿的愛與關心,她都無怨無悔。

很快,花富便捧著淡粥急走進房,見到相擁的兩人,娘臉閃過絲絲安慰,不敢打擾的把粥擱在桌上,便飛快的逃了出去。把這一室柔情留給兩位至高無上的主子。

阿真極其溫柔的把盈盈抱坐在大腿上,彷彿她是最珍貴的稀世珍寶,細心呵護的餵養著。

「來,把粥吃了。」一勺溫溫的粥膳,須經過他的輕吹才能夠到她紅唇前。

如此的疼愛,縱然就是超級無敵女金剛也會受不了,何況盈盈只是堅韌了一點,與女金剛扯不上一丁點關係。

溫柔散溢的*他小心吹拂過的湯匙,無比感動的柔道:「你也吃一些。」

「在府里用過了。」憐笑的再輕勺起一匙,溫柔的吹了吹,夠到她嘴邊柔聲道:「以後不準不吃飯,知道嗎?」

仰起小腦袋深凝著這對柔眸,盈盈的鼻頭一酸,輕嗯一聲,含下他又夠來的小粥,把頭顱埋在他的項窩上,感動的落淚了。

寬厚的手,把她的臉兒輕抬起,溫暖的唇瓣愛憐地舔吮去掛在她臉上的淚珠,「不要哭了,我會心疼。」

「討厭。」嬌弱的靨顏染紅,羞羞嗔睇了阿真一眼,紅唇輕啄了他的唇瓣一下,「不許你這麼讓我感動。」

抿笑看着眼前這個因感動羞赧而亮麗的小臉,阿真裂笑道:「我的老婆我不疼愛,誰疼愛呀。」

「討厭。」嬌嗔一聲,盈盈靨面如花,萬千幸福的把自已埋進他的胸口裏。這個男人太狡猾了,可明明知道他作造,但就是忍不住要去感動,想要落淚。

靠近午時天空依舊陰霾,紛飄的細雨點點灑落在御書房外的閣老大臣肩上。接回大隊人馬的伊納,彷彿無置身於雨中,依然氣定神閑的閉着他那雙老眉慈眼。

風塵僕僕返回的錦采燁與李能武,站在真倪身後。閉着眼的他們太陽穴陣陣發疼,導至他們如此的不是別人,正是前面那個喋喋不休的姑奶奶。

太監頂着郡王傘帳,為這位及胸前的姑奶奶摭起落下的雨水,垂首的聽着霸王郡主大聲抱怨。

「都中午了。」心急要去找琴玉的真倪等的不耐煩了,轉過非常不爽的小臉朝身後的悶問:「大學士,大王和王後到底要什麼時候才來呀。」

突被點名,錦采燁睜開雲淡風輕的雙眼,安然回道:「郡主,再等等吧。」大王和王后什麼時候來,他怎麼知道。

「又是這話。」真倪噘了噘嘴,雙手抱胸,跨步的小腳非常不耐煩的輕拍石板,「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可能不會來了。」

站在她身後的文臣武將默然無語,伊納的平板的老臉聽到此話,頓露出一絲慈笑。反倒是曹蹤雙手捏拳,額頭上的青筋暴凸,像是在極力忍耐住上前揍這小丫頭的屁屁般。

「都中午了,大王和王后今天應該不會來了。」拍着腳板好一會兒,真倪放下懷抱的雙手,毫不留戀的轉身朝一干人擺手道:「你們等吧,我要回去了。」她好久沒見到玉姐姐了,才不想和他們在這裏乾等那烏龜大王。

伊納聽聞她要走,詫異的睜眼開老眼,慈眉善目輕勸:「郡主,再等等,再等等。」這個倪侄女大概跟大王、王后混慣了,竟絲毫不懼怕。

聽聞勸阻,真倪熟悉非常的摟過伊納的手臂,天真活潑道:「納爺爺,咱們別在這裏跟大王瞎耗了,明天再來也一樣。」

緘默的文武大臣聽見這句童語,一顆大汗從所有人的大腦門滑下。

正當哭笑不得的伊納要開口時,曹宗終於受不了,老額上的青筋暴跳,揚起巨大的喉嚨朝那個要明再來的孫女怒吼:「給我閉嘴。」拳頭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十頭牛也拉不住向前跨沖。

「曹帥!」正當群臣目瞪口呆時,錦采燁反驗敏捷的急拉住暴走的曹宗,急聲驚呼:「此是一等郡主,不可越違。」

「越違?」從剛才曹宗就不停的隱忍,現在見這個不馴的孫女竟然敢大逆不道,哪裏還忍得下去,氣的渾身顫抖的指著嚇傻的真倪吶吼:「簡直無法無天,屢馴不改,照此下去怕連天都敢翻了。」

從愣怔里回過神來,眾臣驚慌的齊圍上要揍郡主的曹宗身邊,死死拉住他急勸:「曹帥消消氣,郡主還年幼。」

「哼……」氣極的曹宗一肚子火,怒瞪着前面嚇傻的孫女,重起怒叱:「說,還敢不敢。」

「嗚……」被自家爺爺嚇了一大跳,真倪從傻愣里回過神頓時哀聲哭起。雖然不明白爺爺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不敢了,不敢了。」小腦袋搖的如博浪鼓一般。

「哼……」見自家孫女認錯了,曹宗微儉怒火,重聲哼道:「給我乖乖等著。」

「知……知道了。」抹掉眼淚,真倪不敢再造次,立即站的挺直,不敢再吭出半聲。

伊納見曹帥消了怒火,搖頭嘆息的轉身走到抹淚的真倪身邊,殷殷勸導道:「倪侄女,大王與王后是主子。縱然再遲,身為臣子的也要耐心等著,決記不可說不等知道嗎?」

抹淚的真倪聽到勸,點頭回應:「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伊納慈眉善目的點了點頭,呵呵輕笑地退到她身後,繼續漫長的等待。

從早晨等到中午,正當一干人差點餓昏時,花富娘聲突然撩起:「宣霸王郡主與及諸大臣進御書房。」

終於來了,站的雙腿發麻的諸臣齊聲跪應:「磕謝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呃?」阿真捧著清茶坐在御桌邊,聽到外面高呼萬歲,滿臉茫然的疑問:「怎麼不是萬福千壽了?」

眼睛一斜,盈盈挑眉說道:「昨天我發榜改的。大周和遼國都喊萬歲,咱怎麼能寒磣。」

「得。」擱下茶杯,雙手一攤,「越來越像王八了。」

盈盈挑了挑眉,目光掃向他疊起的雙腿,意有所指的哼道:「這位大爺好興緻呀。」臣子們就要進來了,他還這痞子樣,就不怕有失威嚴嗎?

順着她的視線,阿真老臉訥訥,聳肩把疊起的雙腿放下,終於坐出了個人樣來。

第453章《御書房辯論》

文武大臣的衣裳濕了一半有餘,惶恐的邁進巨大的御書房內,刻不容緩的再跪拜齊呼:「臣等磕見王后,王后萬福千壽。」

輕吮茶水的阿真白眼一翻。得!原來他的萬福千壽跑到盈盈身上去了。

端坐在御桌前的盈盈,接到眾臣的跪拜禮,威嚴的輕抬手喚道:「諸位大臣免禮。」

所有人輕瞄著悠閑的大王,趕緊朝盈盈拜謝:「謝大王,王后。」

「嗯。」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林阿真,盈盈目光鎖定在真倪身上,抿著嘴喚道:「霸王郡主武功蓋事,三日完收回滿,是我吐蕃從未有過的事迹,有霸王郡主真乃我吐蕃之福。」

噗哧……

「呃!!!」靜聆王后說話的文武大臣突聞聲響,齊朝御桌旁的那位噴茶的大爺投去。

受不了噴出一口茶的阿真老臉大窘,擱下茶杯,怒拍案桌大叱:「這茶太燙了,給本王重沏一杯過來。」

「是是是。」花富慌作一團,捧起桌案上的紫沙杯時,娘臉頓時木愣,不會燙呀?

「哼……」佯怒的阿真狠瞪了花富一眼,見他慌慌張張退出去,才朝盈盈投去鄙視的一眼。這個老婆真是虛偽的有夠可以,還武功蓋事咧,還吐蕃之福咧,我呸!

接收到自家老公投過來的鄙視目光,盈盈不痛不癢的清了清喉嚨,「錦采燁、李能武。」

「臣下在。」跨出的兩人,心裏是把那個裝腔作勢的大王從頭鄙視到腳,這麼虛假的話也虧他話的出口,竟然怪到茶上面去了,對花富是投於十二萬分的同情。

「此次征回滿兩位勞苦不小。」說道,撐掌起身傳令:「著戶部擬詣,獎賞此次征回滿的三軍將士。」

聽到詣意,戶部侍郎大步跨出,抱拳躬應:「臣下領詣。」

「嗯。」點了點頭,盈盈朝真倪看去,「霸王郡主一舉擒獲逆臣多羅,人可帶來了?」

「在外面。」不明不白的真倪小手往房門口指去,「在御書房園外。」

「咳……」曹宗見自家孫女竟然這麼回話,鐵青著臉重聲一咳,額頭的冷汗瞬間滴落到地板上。

阿真和盈盈抿著笑,挑眉相互看了一眼。故作未聞的盈盈點了點頭,「叫他進來。」

「是。」錦采燁應答,轉身朝房門口大喝:「押進來。」

哐哐鏘鏘……

二名軍官鎧甲啷噹的虎跨進御書房,把大腦袋多羅押跪在地后,齊身躬拜完便急急退出。

雙手被反綁的多羅愣跪在地,流汗的大腦袋上頂着兩隻懼怕的黑珠,瞧見端坐於前面的是莊嚴的王后,頓時一顆超大的汗從額頭滑下,滴答落在地板上。

「哇哈哈哈……」見到這人的腦袋竟然這麼大,阿真樂不可支的站起身,有趣的走到他身邊觀看了好一會兒,才拍著着他的腦門疑問:「多羅,你的腦門長這麼大,可是裏面的東西這麼這麼的少呀?」

「呃?」茫然轉眼的多羅驚見他穿着吐蕃天獒王服,頓時嚇的差點吐沫,結結巴巴回道:「不……不知知……知!」

「呵……」樂不可支的阿真裂開大嘴,雙腿斜撇的用手肘靠在矮一截的多羅肩上,另一手再拍了這個大腦袋一下,笑道:「不知你就稱帝,這不是找打嗎?」

汗……

諸臣見到大王竟然大撇雙腿用手肘撐著多羅,那模樣說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說有多痞就有多痞。他們吐蕃的威嚴,僅他這一舉措便蕩然無存了。

肩上承受一個人的壓力,多羅身子傾斜到一旁,哀喪回道:「是……是普達。」

「笨!」靠着他的阿真聽到普達,立即又往他大腦門一拍,「什麼普達,他叫守月。」

「呃?」多羅愣怔,轉身大腦袋看着阿真,「是……是嗎?」

聽見反問,阿真瞪了他一眼。「連是誰都不知道,就讓人慫恿了?」

「是,是……」多羅大腦門低垂,一副我錯了,我有罪的愣樣。

「咳……」自見阿真這副子樣,盈盈的臉色就不好,可臣子就在當場不好發作的輕咳一聲,美麗的瞳目狠瞪着下面那個威嚴掃盡的大王,大有你再不收儉,我就滅了你的架式。

裂笑的阿真聽到這聲飽含怒火的重咳,訥訥收起搭笑,收回撐肩的手肘。站出個人樣的聳聳雙肩,返身走到自已的位置落坐,捧起杯茶輕輕吮著。擺出一副你們繼續,我不插嘴的姿式。

盈盈瞟了一眼阿真,恨恨轉過脖頸喚道:「把普達帶上來。」

隨着詣令落下,四名衛侍飛速的扣押被關整整一日的普達奔進書房。

快嚇死的多羅,聽到普達心頭頓時一跳。低垂頭顱的他感受到身邊卟通跪着一人,小心睇眼窺探了一眼。僅只這一眼就把他大腦門嚇的縮水了一倍有餘。真的是普達本人,吐蕃太厲害了,竟然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擒獲武功高強的普達。

守月自前夜凌晨被捕,就一直關在刑司的衙牢裏。無日無夜的牢裏令人作嘔,正當他狐疑怎麼不提問時,闖進大隊著黃袍侍衛,一聲不吭把他朝皇宮押進。在進御書房時,他已在園外候了好一會兒了。

見到這位普達,盈盈立即拍案喝叱:「普達你好大膽。」

普達剛被押跪下便聽聞重叱,無懼的雙眸朝御桌上看去時,驀然蹩見坐在旁邊的是主人,頓時下巴垮掉在地上,朝阿真疑惑輕喚:「主……主人?」

「哼!」見到普達,阿真板着臉哼出一鼻子氣重叱:「守月,你竟敢慫恿多羅在邊境造亂。」

驚見真的是主人,普達好使的腦子一度罷工,隨後便通了。想來前面這名莊嚴的女人就是吐蕃王后,而主人就是吐蕃的大王。傳聞大周昔日的大司馬是吐蕃大王,而少主迷戀大周的大司馬早就不是密秘了。

一通想后,立即挺著身子拜道:「主人,奴才慫恿普達乃是因他本身就不滿現狀,而又為尋找少主,不得不有此為。」這麼多人在場,守月好用的腦筋飛速轉動。

見到普達叫大王主人,滿房內的群臣皆嘩然了,咕嚕的眼珠齊向坐的端正的大王瞟去,不知普達到底與大王是何種關係。照普達叫大王主人,那他應該是大王的家奴吧。

「大膽。」阿真佯怒的站起,重哼大叱:「諒你有千千理由,也不得如此的殘害生靈,有多少人因你的慫恿痛失親夫,痛失愛兒。」怒指指着他重哼:「多少家園因你而毀,此是只句片語就能生生抹去的。」這個普達聰明,應靈能力足夠。

「奴才該死。」普達無懼生死,朝阿真磕頭回道:「因一直尋找不到少主,以至才犯如此大錯,請主人責罰。」

盈盈眯眼看着這一幕,不吭半聲的冷觀。全都是這個色狼的好色所至,她倒是很想看他怎麼解決這一攤子事。

「你……你……」站起身的阿真,氣的頭頂冒煙的轉身朝盈盈搖頭道:「就請王後作主吧。」

看戲的盈盈見他把這顆皮球踢過來,小嘴頓時張的老大,無法相信這個林阿真竟然這麼陰險。如不是他去招惹環月,哪裏會有今天的事情,這混蛋竟敢不管。

茫然的眾臣看出那麼點味道,見到這顆燙手的山芋由王後接下了,皆好奇的瞪大眼珠,想看看王后怎麼處理此件麻煩事。

「呃!」接到這顆滾燙的山芋,盈盈頭疼的巡看瞪大眼珠的眾臣,「諸位大臣且說說該如何處置普達?」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所有大臣皆垂下腦袋,不敢作聲。

「稟王后。」曹宗大步跨出,虎虎抱拳數罪道:「此人居心不良,慫恿多羅造亂,於至回滿深陷戰火之中,其罪當斬!」

「曹帥所言差矣。」圖宏旭搖頭出列,「王后,回滿內戰時,疆域仍未納入我吐蕃版圖。」說到這裏搖頭道:「那時的回滿既然未歸,如何能降普達之罪?」

「臣附議……」四名臣子出列力頂。

曹宗被駁的臉面無光,抱拳再稟:「王后,縱然四可汗之事我等不干涉。」指著跪地的普達哼道:「可因此人,我吐蕃勞師遠征,於至大西北十數萬兵馬殉難,不可不誅。」

曹宗這句話落,滿房的人頓時無語了,這確實是個理。

跪地的普達命懸一線,左右扭看,見無人再為自已爭辯了,立即為自已申辯:「王后,奴才無罪。即便是有罪,可卻也有功。」

話一落地,頓引起滿堂嘩然,茫然的文武大臣竊竊私語,對跪地的普達指指點點,嗤之以鼻。

阿真眼泛精光,以孔武有力的暴叱壓下私語的群臣,「守月你如何無罪?功又在何處?」

「主人。」普達朝他再磕頭回道:「奴才未從多羅身上討得一官半職,一紋半銀。回滿之事皆乃多羅不滿現狀而始。如奴才有所求,或因錢權,其罪理當誅之。」

他的話落地,阿真未開口。盈盈便重聲喝問:「縱然你交心與多羅,那功從何來?」

「王后,主人。」朝兩人再磕了一記腦袋,普達應對道:「縱然吐蕃勇猛,可奴才給您送去一份回滿的人心吶。」

「哼……」盈盈駁道:「回滿原是我吐蕃旁支,縱然無你,我吐蕃也誓必收回滿,何來的民心之說。」

「雖說回滿原是吐蕃旁支,可五百年來卻未派一兵一馬征其。」講到這裏普達搖頭道:「回滿早就自成一國。如無多羅先行滅四汗,那當吐蕃兵馬踏入回滿,五可汗必聯手頑抗,死傷必定會更多。直到哪時,所有的死亡全皆要由吐蕃來背,後世之人將如何看待恃強凌弱的吐蕃。」

「住嘴……」曹宗聽聞這話頓時怒不可揚,指著普達重叱:「好一張巧嘴利舌。」

普達被重叱,搖頭回道:「大元帥,我說的確確實實。四可汗如未先滅,吐蕃揮軍來征,死傷必定更重,山河必更加殘破。從此吐蕃將令回滿百姓怨恨。」指著身邊的多羅說道:「而多羅原就是回滿部族。戰事燃起時,原安穩的百姓便有了想依靠吐蕃的想法,所以才會有數十萬回滿百姓逃向邊境之事。」

「我……你……」被反駁的結舌的曹宗重哼,「任你再如何的巧言舌辯,皆無法彌消你的重罪。」

不再搭理曹宗,普達朝阿真磕頭道:「主人,奴才的出發點皆為尋少主。請主人念在奴才的一片赤誠之心,縱然有罪也罪不至死。」

「為尋主子,干出如此不可饒恕之罪?未免令人無法相信。」阿真板着臉喝斥。

「主人,奴才在伊爾庫次克時得聞少主失蹤,便急忙來尋。明察暗訪下,得知少主嫁於吐蕃權貴。」講到這裏,搖頭嘆息:「奴才一介平民,如何能進得禁城?又如何能認識權貴。所以便到回滿認識多羅。剛好多羅不滿現狀,所以奴才便以微溥之力助他登基。」

「厚顏無恥,奸佞虛偽。」普達話落,曹宗立即哼出一鼻子氣。

抿嘴的阿真端坐在椅上,眼睛眯成一條直線朝曹宗射去凌利的一眼,淡淡問道:「然後呢?」

「是。」普達見主人面無表情,把自已的計謀當眾講出:「一開始奴才便知曉多羅未能坐穩皇位,因為吐蕃不會坐視不理。縱然回滿被吐蕃完收,因奴才的能力必也能讓吐蕃大王看重。到時便能光明正大踏入禁城,依附權貴的尋找回少主。」

聽聞此話,阿真平板無緒的淡哼:「好一個千里尋主。」

「是。」普達沉着的心起了絲絲亂,主人喜怒不露於色,他會把他怎麼樣?

阿真未聞他這聲是,拾起掉上的茶杯,瞄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普達,不言不語的輕吮一口。

兩旁的文武大臣不知大王的心思,小心瞟看着他,心裏不停揣測普達的下場最後會如何?

喝茶的阿真好一會兒才擱下茶杯。站起身指著跪地的普達,朝揣摩他心思的諸臣講道:「此人名守月,居住於伊爾庫次克草原之上。他口裏的少主,便是伊爾庫次克的那一輪明月——環月。」

話落,兩排的文武頓時左看右語,竊語絲絲。

「諸位大臣靜一靜。」喚停私語的眾人,阿真感嘆道:「玉妃極其喜愛環月,又受過此輪明月的十九跪之禮,此伊爾庫次克的明月早已是本王妾室了。」說到這裏,搖著腦袋巡看聆聽的眾臣,嘆息道:「諸位大臣,你們看該怎麼辦便怎麼辦吧。」

怎麼辦?靜聆的文武大臣哪裏有辦法。

李能武心裏明白,立即跨步出列道:「此乃大王家事,臣下不敢妄自作主。」

「臣附議。」錦采燁出列力頂。

左右搖看的七八名臣子見到殿閣學士出列了,齊身出列力頂:「臣等附議。」

伊納等人被五魂陣弄的迷迷糊糊的,直到現在才猛然發覺。大王竟然把國事扯到家事上面去了。

盈盈見到阿真生生把國事扯到家事上去,心裏大罵他狡猾。板起臉朝沉默的諸臣再詢問道:「諸位大臣且說說該如何?」

「呃!」眾臣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作主。只有齊抱拳回應:「天家之事該由內府負責,臣等不敢妄議。」事關天家之事,他們做臣子的哪裏敢議。

「既然如此。」盈盈站起身怒拍御桌大叱:「立即把此惡奴交由婉妃處置,責斥其主母失職,務必妥善處理守月之罪,生死不論。」

「是。」闖進來的侍衛立即扣押普達,飛速的把他拖出房外,向隔壁的那棟林府奔去。

尾卷(千秋萬載)

第454章《殺手行業》

解決完普達之事,盈盈站起身喊道:「擬詣。」

身陷五迷陣的眾臣聽到詣意,立即跪倒在地,齊聲呼應:「恭聆王詣。」

「授封多羅為安樂王,領親王爵。賜王廷府抵一棟,綿帛萬卷,奴一百,婢二百。賞銀十萬,金萬,領萬戶。欽此!」

「謹遵王詣。」眾臣齊聲呼應。

「呃?」多羅大腦袋愣愣,他封王了?

宣完詣,所有人皆站起來了。盈盈挑眉見到那個大腦袋還呆愣的跪在地上,挑眉詢問:「安樂王,你對本后的詣意有何意見嗎?」

「呃!」聽到這刻板的話,多羅猛然抽回神,大腦袋不停搖晃。驚喜的磕頭高呼:「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竟然沒被殺,也沒被監禁,還領着王爵,太不可思議了。

阿真見他這驚喜的模樣,嘴角頓時裂到耳根上去了,這個多羅竟然是阿斗第二。還好他沒笑死,不然就成了司馬昭第二了。

盈盈翻了個白眼,抿著笑看着眾臣,點名道:「午膳已至,霸王郡主、安樂王,且留在宮內用膳,全都退了吧。」說完狠瞪着真倪。

犯困的真倪突聞王后要她留下來用膳。歸心回林府的她,才不想留在這裏。可剛抬起頭顱,便見王后水靈靈的眼眸瞪着她,話梗在喉里不敢拒絕。委屈加措敗的小脖頓時垂落,這個一等郡主她一點也不想當啦。

瞪完真倪,盈盈橫了又翹起腿悠晃的阿真一眼,竟敢在群臣面前露出他的痞性。

羅哩羅嗦的大臣們一走,御書房頓顯空蕩。阿真端坐的很累,受不了的站起身扭了扭自已的腰,才朝真倪詢問道:「丫頭,怎麼樣?這次去征回滿有什麼心得?」

糾著小嘴,真倪瞅視了恢復親切的阿真,不甘願的回道:「大鐵棍很厲害。」

「大鐵棍?」聽見這個不相干的話,阿真和盈盈木愣的相覷一眼,疑惑詢問:「什麼是大鐵棍?」

「就是那個……」真倪把兩隻小手臂張的開開,劃出一個很長的姿勢道:「砰砰砰的大鐵棍。」

「呃?」繞走下台階的盈盈見她這姿勢,瞭然的噗笑,疼愛妹妹般的揉着真倪的小頭顱,責備道:「什麼大鐵棍,那是火炮。」

「反正很厲害就對了。」腦袋被摸,真倪很不爽,她又不是小狗。不過眼前這位王后高她一級,不能發難。

痞子的阿真聽到這個稱乎,覺的很妙。朝盈盈挑笑道:「盈盈,咱們要賣給別人的火炮,以後統統叫霸王大鐵棍。」

聽聞這個名稱,盈盈一時之間也樂了,怨瞪了阿真一眼,「太難聽了。」

「哈哈哈……」哈哈大笑的阿真覺得這名字好,特好,夠生威。

真倪聽聞要把大鐵棍賣給別人,小臉褪色的撂叫:「不行,大鐵棍太危險了,不能賣。」

阿真和盈盈哪裏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老狐狸的相視一笑,安慰道:「行了,別去瞎*心此事。」賣給別人的火炮,將是那些次次次等品與失敗品。買回去簡自就是找討苦吃,要發射靠的不單是技術還須要運氣。有運氣的發射出去可能暴炸,也可能不暴炸。沒運氣的話,別說轟別人了,在自已軍營內炸起來可就不好玩了。

「可……」真倪雖然年小,可是自見過大鐵棍的威力到現在心還有餘悸,見他們竟然要把這麼厲害的鐵棍賣給別人,很是着急的嚷道:「不能賣啦。」

「放心吧。」阿真不耐煩的摟着她的小肩痞笑道:「走,咱們去吃飯。」自顧摟着她強向內門步去。

如不是知道真倪是女同性戀,如不是知道真倪心繫琴玉。盈盈絕對當場揍死前面那個猥褻幼女的羅莉控。

「放開啦。」扭過門框,小肩被摟的真倪撩聲呼叫。

盈盈嘆息的搖了搖頭,走到內門時狐疑的轉身朝那個呆愣的多羅喚道:「安樂王……」

「是是是。」多羅大腦門愣愣,老鼠屎的腦槳轉不過來,緊急跨步緊隨而去。吐蕃的大王和王後有人格分裂,人前人後不一樣耶。

直到在宮內用完膽顫心驚的午膳,愣愣的多羅又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吐蕃大王竟然不住皇宮耶。

小雨從昨夜下到晌午仍不停歇,冰冷的迷雨細細灑落於優哉游哉的阿真身上。

與這個大腦袋並肩出宮,阿真對身邊這個大腦袋投去不下百道好奇的目光。「多羅,你的腦門怎麼可以生的這麼大?」

腦門?

這麼大?

多羅大腦門愣愣,小心偷窺了並肩而行的大王,見他正好奇盯着他腦袋左右觀看,懦弱的懼回:「也……也不知道,為……為什麼。」

扣起手指,好奇的往這個大腦袋一敲,阿真趕緊傾耳去聽,不可思議的嚷叫:「竟然是實心的耶。」

突然被敲了一暴粟,多羅吞咽沫液,小心亦亦偷看這位大王。嗚……,他不會是想要把他的腦袋剝開來看看裏面有什麼吧?

「呵……」愉快的再看了這一顆大腦門一眼,阿真安心拍了拍滿臉掛着懼恐的多羅:「放心吧,我不會打開你的腦袋的。」如此比別人兩倍大的腦門,世間罕見,得好好的愛惜起來才對。

出了宮門,兩人便分道揚鑣。送走向右離去的大隊人馬,阿真不舍的再向那顆大腦門遠眺一眼,才心情愉快的負手向自已的林府悠閑步去。

林府從晨亮起就不安寧。

當阿真心情很好的跨進大廳時,立即就發現了。

「哇……」一聲驚呼,隨後指著坐在椅上的人喚道:「這不就是咱們的球爺嗎?」驚呼完后,腦袋四下扭看了一下,大聲的喃喃叨念:「今天沒刮西北風呀,怎麼把這位大爺刮來了。」

阿蔥球昨晚剛抵達王廷,雖然陛見是在初八,可他哪裏等得了。用過早膳后,立即杠著大堆東西先來林府探望。美其名曰是訪友,實則是聽聞諸多國家都派人來了,不能落後。

「真哥。」突聞調侃,阿蔥球趕緊從椅上站起,興奮的說道:「自上京一別,真哥別來無恙。」

身為當家主母,婉君見到夫君來了,從主位上莊重的起身。優美的福身說道:「夫君,阿王爺已等候您多時了。」

「嗯。」走到婉兒身邊,轉身指著前面的阿蔥球說道:「婉兒別拘謹,阿蔥球是夫君的故友。」

「是。」聽聞介紹,婉君柔美的朝阿蔥球施了個萬福,知書達禮地輕退到自家夫君身後。

阿蔥球見王妃如此,立即驚恐的抱拳躬拜,「不敢,不敢。」

古人很造作,特別是有身份地位的古人。見怪不怪的阿真挑了挑眉,不吭聲的比手邀請道:「請坐。」

「真哥請。」

阿真未坐,抱歉的朝阿蔥球說道:「家裏有一些事,阿蔥球你先喝盞茶,我去去就來。」

「當然,真哥事忙。」都等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

站在夫君身後的婉后聽聞此話,心頭一暖,看來夫君是要為她解決守月之事了。剛才皇榜來時,她都愣了。如此大的事情,她也甚難決斷。如何的罰,該怎麼罰把所有人都難住了。如夫君要殺要關,為何要把如此大的事交由她來決絕。可這麼巨大的事情,不殺不關,該如何懲治才能消彌守月的罪孽。

阿真牽着婉兒的小手離開大廳,見到這個小東西自顧陷進沉思里,不由的笑問:「寶貝,怎麼呢?」

「夫君。」婉兒輕嘆了一口氣,「守月罪重,實在想不出合理的懲治辦法。」

就知道她在想這淌事,阿真掬握她的小手詢問:「守月現在人在哪裏?」

「在書房。」

「走,我替你解決。」

「謝夫君。」婉兒鬆了一口氣,有夫君出馬,萬事皆安。

巨大的書房內,無數書框整齊的佇立於左邊,右邊則擺着高貴且珍稀的古迹碟盤與絕跡圖畫。對着大門的前方則有一張巨大的書桌,書桌的兩旁擺着供人坐躺的軟椅錦榻。一座幽香的香爐靜躺在書桌邊上,爐內的氣氳裊裊升騰。

如此書香流溢的書房內,卻不和諧的站滿無數臉上鬼畫符,軍裝整挺,凶神惡煞的兀鷹。數百名跨步負手的兀鷹眼珠不轉,狠視着跪於地上許久的男人。大有他敢動,立即斃命的氣勢。

自御衛把守月扣押來府,所有人都愣了,就連聰明的環月也不知該怎麼辦了。照守月之罪理當處死,可是那個痞子大王力排眾議,把守月扔到府內。即然他力排眾議,為何不放了釋放守月,何故要多此一舉?

從大廳走到書房,遠遠阿真就見到門內門外站滿著大批兀鷹。這群兀鷹個個剽悍,人高馬大,黑黝的臉上頂着恐怖的鬼彩。單一個就要讓人嚇的心臟病發,何況是一大群。

書房內,琴玉、雪霜、芊芸坐在書桌邊的軟椅上,環月與邀月則站在琴玉的椅后,其它婢女則垂首在椅后四周。

跨進房內,阿真見到這情景,立即揮手朝大批兀鷹喚道:「全都退下。」

「是。」冷冷的兩聲齊應,沙狼與阿六兇狠的再看了跪地的人一眼,默不吭聲的攜著大批人有序的退出書房。

隨着他們的離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頓從溢香的書房內消失,緊迫人心的抑鬱之氣彌散,提着心的眾女眷頓鬆了一口氣。

「夫君……」

整齊的三聲呼喚響起,環月與邀月朝進房的那個飄逸的身影瞟去。懲罰來了。不知這位痞子大王要如何的懲治守月。

「呵……」聽到這三聲心急的叫喚,阿真撂起嘴角,調侃道:「大家這麼有生機呀,很好。」

「夫君,你要怎麼辦?」芊芸急不可奈,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好法子。

雪霜連連點頭,「如此大事,甚難決斷。」

「夫君……」琴玉輕喚一聲,默然的低垂頭顱。環月是她的人,而守月又是環月的屬下,她是該為守月說情的。可守月做出如此罪孽深重之事,這情該如何開口?

喧鬧間,阿真抿笑的走到守月前面,瞧見他一副安然自得模樣,欣賞的點頭喚道:「環月。」

「是。」站在椅后環月深吸了一口氣,靜默的走到阿真身邊,福身恭喚:「少爺。」

張張水臉掛着心急,芊芸、雪霜、琴玉噤聲的朝前面的夫君看去,很是好奇他會如何的妥善解決此事。

環月一靠前,阿真挑眉朝安然跪地的人問道:「守月你見過你家少主了吧?」

「是。」安心的守月朝前面兩位主子跪拜,表情從容道:「一切請主人發落。」少主沒事也就可以了,生死早在很久前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雙手抱胸,阿真看了看守月,好奇詢問:「守月,你們守月堡是從事暗殺事業,你共殺過多少人?」

「六十三人。」

「價錢如何?」

「高低不均。」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守月愣看了阿真一眼道:「價錢是看暗殺之人身份,與死法而論。」

「喔。」很好奇的阿真蹲下身,看着近在眼前的守月,好奇詢問:「如果是我,我的人頭值多少錢?」

「夫君……」他的話一落,眾妻立即驚恐的嚷喚。

如此尖銳的驟嚷,令阿真心頭一窒,抬起花兒燦燦的笑臉道:「好了,隨便問問而已。」轉回眼眸朝不吭聲的守月急問:「怎麼樣?多少錢?」

守月沉默半晌。

「一千萬兩。」

「什麼?」聽到一千萬兩,阿真愣愣問道:「一千萬兩黃金?」他的人頭才值一千萬兩黃金嗎?

「不!」守月抬頭凝看阿真,擲地有聲說道:「只須一千萬兩白銀,我便接下。」

「一千萬兩白銀?」蹲在他前的老臉愣愣,隨後一聲石破天驚的暴吼響起。「什麼?老子腦袋才值這麼點價錢?」

吼完,怒不可恕的站起身指著守月下令:「不行,價錢給我往上加。」

他不滿價錢如此少的話讓所有人大愣,想不通他大爺怎麼又突然發作了。

「沒法再加了。」聽到要加價的守月搖頭道:「如要再加,同行知曉了。會來與顧主接觸,說服其把人頭下到他們手中。」

「怎麼?」不爽自已人頭開價少的阿真,疑惑蹲下身問道:「殺手競爭很激烈嗎?你們還要自行去找顧主嗎?」

聽聞主人也曾是生意的好手,守月愣怔了,疑惑看着他說道:「當然了,除了我守月堡外。處在各國的殺人好手也一大堆。顧主你爭我奪,人頭市場競爭激烈。」

「我嘞個去!」聽聞此事,阿真嘴巴張的老大,愣愣看着守月比劃道:「你們要殺一個人,不會是要去自尋找顧主,然後說服他出錢殺謀人吧?」這是殺手嗎?怎麼好像在做生意呀?

第455章《阿蔥球來訪》

「大部份是如此。」守月毫不隱瞞的講道:「真正怨恨到想至人於死的顧主太少。所以會派探子出去打探,看看誰與誰結仇。然後去說服,按殺法與怨仇來定價錢。」

還真是這樣子啊!阿真聽的目瞪口呆,啞然的指著守月道:「你不會也這樣子吧?」本來不想殺人,被這群人輪番遊說,沒有殺人之心必也起殺心了。「你們這樣,不就是巴不得有仇的人怨恨對方至死嗎?」

守月默然垂首,簡潔回道:「主人,我們是殺手。」不這樣,他們不就得餓死了嗎。

「呃?」聽他此話,阿真一愣,隨後便悖然大怒,「你們有手有腳,還怕餓死。」氣極站起身,拳起袖管吼道:「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守月緘默的垂首,命都是他的,揍一頓有什麼。

「哼……」捲起袖管的阿真恨恨往守月腦袋拍了一掌,「站起來。」

「是。」跪的太久,守月雙腿發麻的從地上站起,恭恭敬敬站在前面聆聽訓示。

不爽的怒瞪前面這個從半路里竄出來的奴僕,阿真下令:「以後不準再干這種勾當知不知道?」

「是。」

環抱着自已,阿真上下打量這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奴僕,「守月堡共有多少人?」

「男三十五人,女十八人。」守月想也不想的回答。

「嗯。」聽到共有五十三人,阿真捏著下巴想了一想。轉身朝環月說道:「環月,他們這樣下去不行。乾的是殺與被殺的勾當,每天太陽一升起,此種今天不知明天的生活太悲哀了。」

「是呀。」環月輕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前面的守月,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邀月,「少爺,您是主人,全權由你擇決。」

「好。」手握權力,阿真脫口下令:「從現在起,撤去所有人身上的堡規。如願留下的每月二十兩俸銀,男六十歲以後每人更有告老銀一千兩,每位女出嫁全有五千兩聘禮。」

阿真的話一落地,守月立即卟通跪地,「主人,奴才願跟着您。」

「起來。」喚起守月,阿真指着他道:「把此話告知所有守月堡的人,留去全由他們自願,絕不允許強迫,知道嗎?」

「是。」

「還有。」比起一個手指頭,非常慎重的囑咐道:「男的三十五歲前要娶妻,女的三十歲前要嫁人。如違反了,那自已滾蛋,別到時讓我趕人。」

「呃?」守月聽的茫然,愣愣看着阿真,「主人,為什麼?」成親很重要嗎?

邀月早就聽聞此事,並無太大的驚訝。其實這個新主人挺好的,還會關心屬下的婚姻大事。

「別問為什麼,一定要記住,別到時哭啼啼的死賴著不走。」輕拍了拍他的肩道:「願意留下的人,叫他們全都去找向少雲報道,女的找他老婆雲日初。你和望月就留在身邊保護我。」

「是。」守月應諾。

「好!」深深嘆了一口氣,阿真走到環月身邊,很是愧疚的朝靜站的四名老婆嘆道:「你們全都知道了吧。」

突見他與環月並肩站一起,四名女眷含笑,整齊點頭笑應:「全知曉了。」

老臉訥訥,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廣廈千間,夜眠七尺。既然環月不想遷閣。那就繼續住在內園吧。」

沒有任何一丁點預告,環月微愣,隨後卟通跪地泣喚:「爺!」

苦盡甘來的環月泣不成聲,原本也只是想默默伴着他而已,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一個名份。

「整修內園閣樓,環月入宗祠。」很愧疚的對所有人說完,輕拉起腳邊的環月,拭去她臉上的淚漬笑道:「好了,不要哭了。」

「爺。」飽含感動與深愛的一聲哭喚。

婉兒、芊芸、琴玉和雪霜早知他們兩人的不軌行為。齊聲抿著笑朝哭泣的環月調侃道:「剛剛入宗祠,怎麼可以哭呢?」

「主母……」被大夥兒調侃,環月低下頭拭去淚花,咬着唇瓣把頭垂的低低的。心裏歡喜無比,又把身邊這位痞子罵了個底朝天。他給她名份她是很開心沒錯,可是幹嘛非要在今天說,而且還是當着她與所有主母的面前說。這種事不是偷偷摸摸的告知一下,然後她偷偷摸摸的給所有主母磕完頭,從此為他妾室嗎?非要這樣大聲嚷嚷嗎?

「呵……」阿真見這個狡猾的女人,被他眾老婆圍攻成這般,呵笑地走到婉兒身邊囑咐道:「婉兒,邀月、含霜、含雪、含冰原本就是環月的人,你把這四人給她。」

「嗯。」婉兒含首,巧笑的轉身看着琴玉,「含雪、含冰是沒問題,至於邀月與含霜就得看琴玉與沙狼肯不肯割愛了。」

琴玉啞然失笑,「邀月原本就跟隨環月,梅藍雖守孝,可仍有三名侍女,無礙。」

「嗯。」婉兒點了點頭,朝阿真抿笑道:「等會兒我去與沙狼相談,詢問他可願讓他娘子務事。」

「哈……」阿真大笑一聲,裂著大嘴調侃道:「我聽到一個傳聞,好像沙狼家裏出了一隻專克野狼的猛虎。」

噗哧……

隨着他的話落,所有人皆掩嘴偷笑,這隻克狼的母虎哪是傳言,哪可是切切實實的。

「好了,阿蔥球還在外面呢?」轉身看了一眼環月,毫不掩飾的朝眾人說道:「當時雪霜磕了十八個頭,到現在我心裏仍心疼著呢。現在的環月十九個頭,打死我我也不看。」這些個女人個個都瘋了,磕頭是拿着腦袋猛撞地板,全不把自已當人看。

「夫君……」

「爺……」

雪霜與環月嬌滴滴的羞喚,心裏甜蜜蜜的,猶如沐浴在春風裏般。

瞧他一干如花美眷,阿真心兒柔軟無比,心情萬分舒暢的作別她們,跨出書房,讓她們自已去忙自已的事。

「哈嘍,球爺等久了吧。」阿真人未到聲音先至,處理完守月之事,又順道給了環月的名份。心情更加好的衝出內門,向受到驚嚇的阿蔥球奔近。

不停意*垂首立於柱邊的那一名清麗婢女,阿蔥球突聞雷喚,嚇的手中茶傾灑在衣擺上。趕緊收回意*的目光,哀臉輕喚:「真哥……」

「咦?」衝到他面前的阿真見把茶水灑濕了衣擺,非常開心的摟過他的脖頸調侃道:「還未脫,就先濕了,此等功力絕非是人類所有。」

衣褲濕漉,阿蔥球求饒道:「真哥,您就饒了我吧。」

「嘿嘿嘿……」睇看了他濕漉的衣擺,阿真挑了挑*盪的眉光,「你還沒用午膳吧?」

突見他大爺如此的猥瑣,阿蔥球心領神會的比起喝酒動作,「對對對!真哥,咱們去喝一杯。」

「當然。」下賤的嘿撞了他一下,「既然來我吐蕃,我做東。」

「走。」看那位清秀的婢女,看的阿蔥球早心癢難耐了。哪裏還能受得了,熱絡的反摟阿真,兩個立即屁顫屁顫的朝大門口奔去。不知吐蕃的女人玩起來怎麼樣?有沒有他遼國的那股騷味。

有身份的兩人舉態優雅,威風凜凜的步出林府。在大批城衛的敬重的目光下,很是正人君子的悠閑向城門走去。

直到……

「真哥,已遠離城門很遠了。」興奮的阿蔥球小心轉頭,朝遠處的禁門的兵衛眺去一眼。

「哇……」心癢的難受,阿真受不下的大吼:「還等什麼?目標落花江畔。」

頓時兩人如脫閘的野狗,以八匹馬也拉不住的兇猛,一刻不歇的急向雅江河畔的連綿青樓狂奔。

興奮的兩人冒着小雨埋頭狂奔到雅江畔邊。

點點雨滴迷離了涼涼江水,處於雨霧裏的青樓還未營業,熄滅的紅燈籠在風中搖曳,樓上斜插的面面綉紅旗幟揚風飄舞。

僅只一眼,阿蔥球就知道兩畔邊的這些房屋就是青樓了。因為只有青樓才會掛紅燈,插紅旗不是嗎?

「哇,這麼多?」

「怎麼樣?」攥起嘴角,阿真驕傲的比劃道:「金陵有十里秦淮,你們上京有十八里衚衕。」插腰嘿笑道:「而我王廷則有連綿的落花江畔。」

「厲害。」狗腿的阿蔥球豎起一個大母指,「聚集於此的鶯鶯燕燕如此之多。縱然是十里秦淮與十八衚衕也甚難相比。」這位大爺是大色狼,他到吐蕃做大王,黃色事業當然齊集在王廷了。

「哈哈哈……」一聲爽朗的側笑從阿真的嘴裏逸出。

阿蔥球見他笑如此猥瑣,自已的臉上也馬上聚滿*笑。照他大爺笑成這樣子,很顯然他拍的這個馬屁,不管是力道,還是位置都洽到好處。

*盪的跟着笑的差點叉氣,掃量兩畔青樓的阿蔥球收儉猥瑣,隨後老臉立即大哀。

「真哥,怎麼全都關着門呀?」

「中午才剛過,怎麼可能現在就開門。」理所當然的阿真回答。

「呃?」理解點頭,愣愣詢問:「咱們去敲門?」

「敲門?」從兩畔收回目光,挑眉看了看阿蔥球,「咱們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去幹這種事?」

「叫侍衛去。」阿蔥球母指後轉,指著站在遠處他的四名侍衛和他大爺的二名侍衛。

阿真搖了搖頭,攤手道:「姐兒被強喚起來伺候,肯定精神不濟,精神不濟玩起來哪裏會舒坦。」

「有道理。」阿蔥球大讚,然後弱肩大垮,「那……那怎麼辦?」不會要杵在這裏等姐兒起床吧?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好!」詩句落地,阿蔥球舉杯力贊,「真哥之詩大氣滂沱,讓人血脈奮張。」

「哪裏。」作盜賊的阿真擺了擺手,把手中杯往他拾起的杯子上一碰,豪氣干銀的飲盡。

位於青樓街市旁的一間富麗酒樓人滿為患,熱鬧的大廳內各國的商旅聚齊,喝酒打尖的粗野大漢,斯文俊秀混雜於滿廳。

雖然青樓未營業,可坐於靠窗旁的兩人,卻是飲的自得其樂,毫不在意旁邊路甲商貶投射過來的眼神。

喝下杯中酒,阿蔥球興緻高昂贊道:「真哥之詩,令我想念沙場了。」

「沙什麼場。」落坐回椅上,阿真指說道:「你們屯兵於大周境內,屢燒殺搶姦婦孺百姓,此事令人憎厭。」

突聞責斥,阿蔥球老臉訥訥,陪笑抬杯道:「真哥,這是聖上決斷的事情,身為臣子哪敢妄論。」

「你不敢,我敢。」來回指着他與自已道:「我吐蕃、遼國、大周,原本就一脈相連。」說到這裏哼出一鼻子氣朝阿蔥球斥責道:「位於東邊的倭寇你們不去滅,卻反倒打起三千年來的同脈兄弟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來了這麼久,阿真對這個鬼世界的歷史早熟透了。鼎立的三大強國全都是炎黃血脈,文化傳承皆一樣。大周偏喜文,遼國偏喜武,而他吐蕃呢?則半缸子水,不文也不武。

阿蔥球被斥責的啞口無言,弱弱詢問:「真哥,你很痛恨倭寇嗎?」每聽他講到東邊的倭寇就咬牙切齒,也不知道他大爺與倭寇有什麼深仇大恨?

「沒錯。」阿真一點也不隱瞞自已的厭惡之心,哼出一大鼻子氣道:「倭寇是我一大塊心病,此賊國不滅,惶惶不可終日。」

「真哥太言重了吧。」阿蔥球見他如此,啞然失笑的搖頭道:「他倭寇國小軟弱,乖順憐巧,每年都須派遣使節,代他們宗皇行跪拜覲見禮。送來的女人要怎麼搓就怎麼搓,哪有你說的那般可惡。」

「怎麼?」聽聞此番話,阿真挑眉詢問:「你有玩過倭寇女人?」

「當然。」阿蔥球一副理所當然的瞪着阿真道:「每年倭寇進貢給我遼國的女人多不枚數,聖上恩賜下來的倭寇女沒有八百也有一千,當然玩過了。」

「怎麼樣?」阿真猥瑣的搓着手掌,饞涎欲滴。

「個個如死屍一般,沒啥好玩的。」阿蔥球聳了聳肩道:「不過倒是很聽話,想怎麼玩她們就讓你怎麼玩。就算是在大街上叫她們脫下褲子,她們也會馬上照做。」

「沒錯,沒錯。」阿真連連點頭道:「他們的衣服後面是不是都綁着個枕頭?」

「對呀,個個衣服後面都綁着枕頭。」喝了口酒,阿蔥球調裂口侃道:「倭寇女好像隨時都想讓人草一般,竟然隨身攜帶睡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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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混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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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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