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醒了,他來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醒了,他來了

皇宮前已是一片殘象,這一聲「二殿下」后怕的不僅是壹國人,就是被霍椋調遣過來的人亦是有些慌了起來。

要說壹國太子是戰神之稱,那能與夏侯荀穆同一個位置的就只有東元二殿下尹慎了。此時夏侯荀穆在宮裏,而尹慎就在眼前!

霍椋心頭一緊面色劇變,尹慎不是應該在邊關么,為什麼會突然回來了?

不,看尹慎這樣子分明就是早有準備!

可不僅僅是五皇子錢貴妃的人去邊關探查過,就是他的人也去過邊關探查過情況,證實尹慎確實還在邊關並未出城,為何他……

遠處見一人騎在馬背上,身穿鎧甲,手持長槍,一身威嚴氣勢,一看便知道這是此軍將領。待那人再走近些,渾身貴氣不可遮掩,天生尊貴不容抗拒,再有此番氣勢,更是叫人內心震撼。

此人,正是東元二皇子,戍守邊關多年從未敗仗過的尹慎!

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夠遠,霍椋與尹慎並未陣前交談,身側都是議論與驚慌。遠遠的,霍椋看見尹慎手握長槍往宮門方向一指,口中高喝一個字,立馬又被他身邊的士氣給淹沒。

那個字霍椋沒聽見,但是他能看得懂,尹慎說的是……

殺!

宮裏。

「娘娘!殿下!外面殺起來了!霍國相帶着人過來與壹國人殺在一起,接着,二,二皇子也殺過來了!」

「你說誰!」錢貴妃整個人幾乎跳起來,五皇子更是沒出息的差點兒腿軟到地上去。錢貴妃一把將五皇子拽到身邊來穩穩撐住,厲聲問那小宮人,「你剛剛說誰來了?」

「二皇子,二皇子帶兵殺來了!」

這次不僅是五皇子,就是錢貴妃也沒了勁兒,手上一松,五皇子真的就跌落在了地上。殿中唯一冷靜只有夏侯荀穆一人,他鬆開緊緊抿著的唇,冷聲笑了起來。

「原來那天那人,真的是他。」

錢貴妃與五皇子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沒聽見夏侯荀穆說了什麼。正在此時,殿裏突然闖進一人,身手極快,直衝夏侯荀穆的要命處。進宮不得帶武器,夏侯荀穆便沒有佩劍,就是貼身侍衛也沒帶來一個。現下有人這等凌厲的攻擊,他卻不慌不忙。躲了兩招之後才曉得對方確實難纏,便從腰間抽出那把軟劍,挽著那條銀蛇般的劍與來人糾纏打鬥。

幾個招式間誰兩人打的不相上下,誰都能佔到一點兒便宜。軟劍雖有好處,但也有弊,那人明顯內力要更加深重厲害,刺出劍時暗中已經打來一掌,夏侯荀穆險險躲開這一招,後退出幾步的距離。

「你就是銘風?」

銘風不作答,手中的劍滿是煞血氣息,不給夏侯荀穆一點兒反抗的機會。夏侯荀穆被他節節逼退,不得已只能跑到裏間,將昏睡在床的皇帝一把揪起來。

手中軟劍橫在皇帝的脖頸上,夏侯荀穆笑言:「當時尹慎與本太子交手,他身邊的高手就是你吧?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身手,這麼衷心的暗衛……銘風,本太子那天就該先殺了你!」

銘風依舊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味攻擊夏侯荀穆,哪怕夏侯荀穆就是抓了皇帝做肉盾也依舊不會讓銘風忌憚半分。

「護駕!護駕!來人!有刺客!」

剛才還嚇到沒出息的五皇子這會兒倒是機靈,巴著嗓子就喊了起來,外頭的禁衛都衝進來,卻不知道該幫哪一個,殺哪一個。

錢貴妃終於回了神,她攥緊雙拳,磨牙切齒。「承王府的?他不來本宮倒是快要把承王府那兩個老東西給忘記了。來人!將老承王爺帶去宮門口,讓他去把尹慎勸下。若是他不勸或是尹慎不聽,那老承王妃便直接殺了!」

吩咐才剛剛下去,緊著就有人連跑帶摔的撲到錢貴妃跟前。

「娘娘!老承王爺與老承王妃不見蹤影,就是一共進宮的阿黎也不見了人……哎喲!」

五皇子一腳將前來報信的宮人踹倒,他臉色蒼白,渾身竟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母妃,現在該怎麼辦!」

錢貴妃將兒子推開,猙獰著一張臉,「國舅人呢?到哪兒了?剛剛是誰說的霍椋帶兵,他帶了多少兵?能不能鎮住尹慎?」

「娘娘!」遠處又有個宮人匆匆跑來,撲到在錢貴妃腳下,「娘娘,剛剛傳來的消息,國舅三四日前就已經在路上被人擒住,來不了京城了!」

錢貴妃踉蹌了兩步,頭上一支髮釵滑落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這明明都安排好了,都安排好了……」

「娘娘,二皇子已經破了宮門,已經殺進皇城了!」

五皇子嚇得都說不出話了,錢貴妃指著這會兒來報信的人,尖銳著嗓音問:「霍椋呢?」

「霍國相……」

前來報信的話還沒說完,一截斷了的劍突然橫飛過來,竟插進了那人的喉嚨。那人瞪大雙眼的倒在錢貴妃與五皇子跟前,就這麼斷了氣。

錢貴妃嚇得尖叫起來,五皇子更是在地上跪爬了兩下。禁衛尚有職責,將錢貴妃與五皇子層層護在中間。

這邊的銘風與夏侯荀穆依舊還在打,只是夏侯荀穆手中的軟劍已經斷了一截,正是剛剛飛出去那一段。夏侯荀穆拽著皇帝,本想要拿做威脅,沒想到竟反成了個累贅,漸漸的便落了下風。

最後他將軟劍往皇帝脖頸上送了送,「你是真不怕你們東元皇帝死在本太子手裏么?」

銘風冷漠的臉上沾了些血漬,唇角嘲諷的往上勾了勾。

「將死之人而已,你要殺便殺。但你要殺的人是我們東元的皇上,要殺人的是你壹國的太子,你若真敢動手,後果便要自己承擔!」

夏侯荀穆冷笑,「我皇妹帶人殺到京城,那是因為你們將本太子囚禁在宮裏。殺了你們東元皇帝,還有五皇子登記。作亂的是尹慎,未經允許私自帶兵回京,他本來就是要來篡位的!承擔,你們要本太子承擔什麼?」

銘風緊了緊手裏的劍,目光沉沉望着夏侯荀穆,卻不再動手。他在夏侯荀穆的意外里收起了劍,「夏侯太子,我家老王爺想要與你單獨說兩句話。」

銘風說的話僅僅只有他和夏侯荀穆聽得見,五皇子與錢貴妃不明所以,就只看見夏侯荀穆跟着銘風走了,皇帝半死的倒在地上,根本無人去管。

……

眼看尹慎就要殺到殿前了,突然又湧出一堆禁衛,禁衛後頭的是錢貴妃與五皇子,還有被兩個顫顫巍巍的宮人幾乎是半拖半拽的皇帝。

錢貴妃與五皇子看着已滿身是血的尹慎,心頭都有些怕了起來。五皇子撐不住場面,只能是錢貴妃開口,「尹慎!你敢忤逆犯上要篡位么?你父皇還沒死呢,你竟敢帶兵殺入宮裏?」

「我?忤逆犯上?錢娘娘,五皇弟,究竟是誰想要篡位想要弒君?究竟是誰勾結壹國人要將我東元國土送出去!」尹慎話音一轉,怒指著根本沒有任何意識的皇帝,說:「看看我父王被你們折騰成了什麼樣子!說我忤逆犯上,究竟是誰意圖作亂!」

錢貴妃咬牙切齒,「看來你是冥頑不靈!」只見錢貴妃打了手勢,宮牆上突然冒出黑壓壓的弓箭手,手中的弓箭都對準了尹慎。

「皇上病重之前曾有口諭,要傳位給五皇子。當時本宮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哪怕你今天殺進皇宮,哪怕你今天殺了本宮殺了五皇子,哪怕是你坐上了皇位,你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尹慎,那位置不屬於你!本宮勸你識相些,讓你的人把都降了吧,本宮點頭,饒他們一命。」

「口諭是哪天哪時說的?當時還有誰在?有誰能作證?是真是假誰知道!再者,哪怕是傳位那就必須要有傳位昭書,既然沒有,那你就閉嘴!」

錢貴妃惱羞成怒,指著尹慎又罵不出來什麼,高高揚起的手正要落下,有人從宮外頭騎馬衝進一人。那人穿着裙裝,頭上的髮髻都已經散了下來,半張臉都被鮮血給抹過,偏偏不覺得恐怖,反而更加驚艷。

「且慢!我有傳位昭書!」

「你有什麼?」錢貴妃五皇子臉色一變。

海棠騎馬來到尹慎身邊,從懷裏拿出之前尹澤給她的那枚血玉。尹慎看見那東西便明白過來,正準備將隨身攜帶的木盒遞給她,誰知她已經手快的搶了過去,將那枚血玉嵌到凹槽里。

一身細響,木盒就這麼輕易的被打開了。海棠抓起裏頭的東西,扔了手裏的盒子,一隻手拿着皇帝的親筆書信,一隻手拿着明黃的傳位詔書。

「這是你們一直在找的傳位昭書。」她展開聖旨,「二皇子尹慎,繼承皇位!」

最後一個字音說完,海棠再也撐不下去,眼前一黑,就這麼栽了下去。

落地前,她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人的懷,他的味道,他的溫度,都是她最熟悉的。她努力睜開眼,終於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

他是尹澤。

他醒了。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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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有匪:押個王爺當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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