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要債

43、要債

潘大梅回家后，整個人就沉浸在中獎后的各種幻想當中。

洗完澡剛出來的的江大軍，見她一副興奮難掩的樣子，便打趣道：「撿錢了？」

潘大梅嘴角一咧就想把事說出來，突然又想到這次的賭資是從江大軍的工錢裏面拿的，倏地便緊緊地閉上嘴。還是等到晚上開碼后再給他一個驚喜好了。潘大梅暗爽著走開。

江蘺也發現潘大梅神色之間神神秘秘的，便努力地回顧了一下前世，果然讓她想起，前世這個時候，出現過的一件「大」事。一想到後面幾天即將上場的好戲，她嘴角微微一勾。

臨近九點，潘大梅就開始坐立不安了。平日裏這個時間，潘大梅和江大軍都是要準備睡覺的時間了，就算當晚是碼期，也照樣早早回房休息，第二天再去結算。但是今晚潘大梅卻尋了個由頭串門去了。就連江恩思喊著讓她帶自己一起去，也一併被她拒絕了。

潘大梅剛走進李嬸家的時候，便發覺氣氛有些不對。

果然，她剛踏入堂廳，就看到今天在這裏和他們一起買碼的那幾人，個個一臉愁容地拿着票子遞給正在結算的李嬸。

李嬸一抬頭，看到潘大梅來了，便打招呼道：「大梅……你來了啊。」

潘大梅看着她眼裏的遺憾和同情，心裏狠狠地「咯噔」了一下，「大花，今晚特碼開什麼？」

「特碼26，開龍。」李嬸不忍地應道，如果沒有跟着張老三買，潘大梅今晚買的生肖就是龍，讓她撕掉作廢的碼，記的就是26。

「大花，你說的是真的？」潘大梅神情有些獃滯。

「這哪能開玩笑，大家都在這呢，你就是不信，明天小報一出來，不就知道今晚開什麼了嗎？我這邊是下線，跟你們開不得玩笑的。」

潘大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李嬸家裏的。她現在心心想着的是，她把家裏的錢都賭輸了。李嬸這邊的倒是沒債要還，但是鄰村王大狗家的，她可是整整欠了三百二十塊呢！明天，明天如果自己沒去還賭債，他們就會找上門來吧，怎麼辦？

夜半時分，潘大梅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沒法閉眼睡覺。

江大軍也被她影響到了，操著濃厚的鼻音問道：「你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出去串了一趟門，回來就魂不守舍的，現在還翻來翻去不睡覺，你想怎樣？」

背對着江大軍的潘大梅暗暗抹了一把淚，佯裝正常地說：「晚上出去串門的時候聽到我娘家那邊一個姐妹身體不太好的事，我想明天去一趟娘家那邊，順便去看看。」

「那就去唄。別翻來翻去了，我明天還得上工呢。」江大軍嘟囔了一句，繼續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大軍去上工后，潘大梅就開始惶惶不安地收拾東西。

江恩思看她媽很是不對勁的種種行為，便焦急問道：「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回外婆家不是只一天嗎？怎麼收拾這麼多衣服？」

「哪有什麼事，你外婆那邊有一個親戚沒了，我這幾天得過去陪着你外婆，免得她傷心。」潘大梅隨便給她搪塞個借口。

「媽，那你帶我去！我好久沒見到外婆了，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江恩思提議道。

潘大梅本想拒絕，但是一看小女兒那有些濕糯的眼神，心裏一軟，便答應了下來。

「你快點去收拾幾件乾淨的衣服，這次我們過去，可能得住上好一陣子。」

江恩思點了點頭，馬上跑回偏房收拾她的東西去了。

潘大梅摸了摸口袋裏的一百四十多塊錢，原本她想着自己一走，便把這一百四十多塊錢留給恩思，讓她到時候轉交給她爸，給他們父女倆當生活費用……現在看來，既然恩思要跟着自己一起回娘家，那就沒必要給家裏留錢了。反正江大軍一個大男人，怎樣難捱都能想到辦法的。

從頭到尾，潘大梅就沒有想過江蘺的死活。

江蘺把母女倆的一切行徑都看在眼裏，卻一點也不去拆穿。

就這樣，清早八點多鐘，潘大梅就帶着小女兒偷偷摸摸地出了村子，直奔娘家去了。

潘大梅走後不到兩個鍾，王大狗家的媳婦就上門找人來了。

拍門的時候是江蘺來開的門，王大狗家的一看眼前這女娃子水靈極了，心裏暗忖，都說潘大梅那女人會生女兒，兩個女兒一個賽一個漂亮，今日一見，才知道說的不假，真是沒想到，潘大梅那種貨色也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來……王大狗家的想到自己家裏那幾個長得很是歪瓜裂棗的女兒，不禁嫉妒起來。

「你媽呢？」王大狗家的態度很是傲慢地問。

「嬸子，我媽出去了，不在呢。」江蘺點到為止地答道。

「是嗎，那我呆會再來。」反正時間還早，那她就順便去她姐妹家串個門再過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江蘺聽見敲門聲又出來開門。

「你媽回來沒？」還是王大狗家的媳婦。

「還沒回來呢嬸子，你要進來坐一下嗎？喝杯水？」江蘺很是客氣地邀請著。

「喝水就不用了，我，我待會再過來吧。」說完，她又走了。不是她不想進去坐，而是她今天是來要賭債的，這麼堂而皇之地登門而入，等下要是遇到潘大梅的其他家人，潘大梅本人又不在，有些事怕是說不清。

江蘺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騰起一抹涼涼的笑意。

中午過後，王大狗家的媳婦又一次來敲門，見依舊是江蘺開的門，這回有些氣呼呼地問道：「你媽到底去哪裏了？回來了嗎？」

「我媽還沒回來啊，她去我外婆家了，早上八點多走的。」江蘺睜著大眼睛一派天真地說。

「你說什麼？你媽回娘家去了？那你先前怎麼不告訴我？」王大狗家的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江蘺滿臉委屈地看着她，「嬸子，你又沒問我，你只問我，你媽呢，我說我媽出去了，不在。後來你又問我，你媽回來沒？我說還沒回來。你根本沒問我媽去哪了啊。」

這孩子該不會是傻的吧？王大狗家的被氣得，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來這的目的，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這潘大梅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你家裏其他人在嗎？」

「我爸去上工了，家裏沒人，就我一個。」江蘺說。

想到潘大梅要賴賬這個可能性，王大狗家的就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不行，她得回去告訴她家男人，這要是被賴賬了，那可是要出大事！三百二十塊錢，他們家就是給庄頭做下線三個月都未必能賺到這三百二十塊錢的傭金呢！

好戲正式上場！江蘺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應該給這場戲，加把火呢？於是，心裏很快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