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自作孽不可活

121、自作孽不可活

寧寧原本是在舒雲枝病房的,此時聽到葉清秋的叫聲就一下從裏邊跑了出來。

看到蘇墨和陸清澤過來,他趕忙跑過去抱住了蘇墨。

「阿姨!壞女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蘇墨抱着他在臉上親了一下,「沒有,寧寧放心,她不敢。」

寧寧往後看了一眼,見葉清秋還遠遠的站在那裏,小小的嘴兒就撅了起來,「哼,壞女人!」

他嘀咕了一聲,「阿姨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蘇墨笑了起來,「好,我們寧寧長大了可一定要保護阿姨哦~」

「嗯嗯!」

看着寧寧明亮的大眼睛,蘇墨的心都要軟化了,低頭又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引得寧寧一陣咯咯的笑。

而這一家三口在一起的一幕,對於那邊的葉清秋就像是一個極大的諷刺以後。

她氣喘吁吁的瞪着那邊,眼中像是能冒出火來一般。

直到闕淑蘭來,把她拉進了病房。

「媽…」進去,葉清秋就又哭了起來。

闕淑蘭瞪她一眼,「你就不能掙點氣?!我這張臉都快要被你丟光了!咱們安穩一會兒不行嗎?清秋,你爸已經很失望了,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不能再鬧下去了知道嗎?」

「我沒有鬧!」葉清秋還想說什麼,闕淑蘭卻已經不聽了。

「媽明天就給你張羅訂婚的事,你給我聽好了,這一次,你就給我陸清澤徹徹底底的放下!沒有他你也照樣過!聽見沒有!」

「你是葉承恩的女兒!你得活出葉家人的樣子!聽見沒有!你要是再不聽話,不光你爸不管你!就連我也不會再管你了!」

葉清秋眼中還含着淚,還想再爭辯什麼,闕淑蘭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葉清秋張了張嘴,最後終於沒有再說什麼。

蘇墨陸清澤還有寧寧一家三口到了舒雲枝的病房,舒雲枝就直接把蘇墨拉到了身邊。

「墨墨啊,這幾天怎麼都瘦成這樣了?」

舒雲枝拉着蘇墨眼中的心疼不作一絲假。

蘇墨這兩天也確實是瘦了,在醫院陪床並不是一個輕鬆的活,更何況從醫院出來以後還要住酒店,吃飯都要在外邊吃,蘇墨胃不好,這幾天可以說是吃不好休息不好的,所以瘦下來,也是難免的。

「阿姨,我沒事,就是這一兩天沒有吃好,等回家休養幾天就長起來了,到時您,對不起阿姨,這段時間您病了我都沒有回來看您一眼。」

舒雲枝嗔她一眼,「說什麼呢,阿姨還不知道你那邊的情況嗎?還有,墨墨,你剛才叫我什麼?」

蘇墨猛的一愣。

瞬間反應了過來,她跟陸清澤結婚的事已經公佈了,那…那以後她就要叫陸老夫人叫媽了?

剛才回來之前她竟然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倒是陸清澤在旁邊笑了一下,「還想賴賬嗎?」

蘇墨紅著臉,回頭瞪他一眼,竟然也沒有提醒她。

陸清澤卻只笑着。

蘇墨咬了下唇,看着陸老夫人,叫了一聲,「媽。」

這一聲叫出來以後,她才發現,其實,改口什麼的,沒有那麼難,主要是陸老夫人這個人,比她親媽對她都好,所以,她叫的格外的順利。

「媽。」蘇墨笑着,又叫了一聲。

「誒!好孩子,叫的真好聽,叫的媽心裏特別舒服。」舒雲枝臉上笑開了花。

叫完她以後,蘇墨又對着陸崢嶸叫了一聲爸。

陸崢嶸本來平時的時候就不愛說話,現在蘇墨忽然叫一聲爸,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嗯,行。」老爺子咳了一聲,算是應了下來,「挺好。」

舒雲枝瞪他一眼,「什麼就挺好了?」

陸崢嶸老臉一紅,「就是孩子挺好的。」

舒雲枝被他的樣子逗的樂了起來。

「對了,我給你哥還有你姐他們打電話了,讓他們通知家裏的人,今年元宵節都回來,你們要是不辦婚禮的話,咱們就一家人吃頓飯,墨墨你看行嗎?」

蘇墨點了點頭,「嗯,媽您安排就行。」

舒雲枝笑了一下,「其實我的意思是,你們能直接把婚禮舉行了最好,幹嘛不舉行婚禮啊,結果清澤非說不急,媽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是想儘快把婚禮舉行了,咱們就直接舉行婚禮,不聽他的。」

說完,舒雲枝瞪了陸清澤一眼。

蘇墨笑了下,也回頭看了眼萬分無辜的陸清澤,「媽,我也不急,以後再說吧。」

舒雲枝這就有些鬱悶了,「那好吧,真不明白你們怎麼想的,不過,不管舉行不舉行婚禮,你都是我們陸家的媳婦了跑不了了,你說是不是啊老頭子!」

「嗯,是,」陸崢嶸依然有些尷尬,但是該交代的,還是對陸清澤交代了一遍,「清澤,你結婚了,以後得有個結婚的樣子了,以後盡量少在外邊應酬,下班了早點回家,別忘了,你家裏還有老婆孩子。」

陸清澤笑着應了聲,「知道了,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舒雲枝趕緊應了一聲,「有!」

「墨墨啊,今年年底能讓媽再抱個孫子嗎?」

蘇墨愣了一下,臉轟的就紅了下來。

而陸清澤倒是不咸不淡的挑了一下眉,「這麼着急幹嘛?一個電燈泡還不夠嗎?」

可他剛說完,舒雲枝一個巴掌就落他肩膀上了,「什麼電燈泡,咱們寧寧能叫電燈泡嗎?」

蘇墨咬了下唇,想說什麼,舒雲枝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墨墨,媽知道你那邊事業才剛剛開始,媽不是那種封建的人,女人該有事業還是得有,媽不讓你專門為了生孩子耽誤事業,但是生孩子這事,你們也得把這事放心上知道了嗎?」

蘇墨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下,老人家想抱孫子的心情,還真是無論什麼時候,不管在誰身上,也都是一樣的。

「媽,我知道了。」

「行,那媽就放心了。」

舒雲枝說完,陸清澤就拿了蘇墨的東西,準備離開,「媽,我們還沒有吃飯呢,先走了,您跟我爸早點休息。」

「還沒吃飯啊?那趕緊的,快走吧,對了,你阿婆那邊有人照顧了嗎?不行的話讓忠叔專門找兩個人過來。」

蘇墨笑了下,「媽放心,那邊清澤都安排好了。」

舒雲枝這才放心,「那就行,你們快走吧。」、

三人從醫院裏出來,蘇墨到旁邊的飯店買了份蛋羹,給蘇愛蓮又送了上去。

蘇愛蓮大概也是沒有胃口,沒吃幾口,便不吃了。

蘇墨又跟她聊了兩句,沒有多呆,便出來了。

陸清澤直接把車開到了余記。

「清歡聽說你要來,到現在都還沒有睡。」車停穩以後,陸清澤忽然說了一句。

蘇墨一愣,「清歡?你告訴清歡我要來了?」

陸清澤勾了下唇,「從燕郊回來,我就在這裏訂了宵夜,大概不知道誰跟清歡說了一句。」

蘇墨看了眼時間,這都十一點了,「那你怎麼不早說啊,清歡這麼晚不睡沒有問題嗎?」

「沒事,她如果見不到你,只怕會一晚上都不睡,那孩子死心眼,不過大概也確實是想你了。」

蘇墨咬了下唇,「之前還說要多來看清歡的,其實也就來了那麼幾次,清歡估計得對我失望了。」

「別多想,走吧。」

車停好,寧寧就從車上跳了下來,「阿姨,我先去找清歡姐姐了!」

寧寧說完就往裏邊跑了進去。

蘇墨笑了下,「今晚寧寧竟然也這麼有精神。」

陸清澤挑了下眉,抬手在她柔軟瑩潤的耳垂上輕輕捏了捏,「估計是看你回來了,他激動的,只怕今晚又要搶我的位子。」

蘇墨聞言,抬頭看陸清澤,就見陸清澤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忽然間嗓子乾的厲害,她慌忙就移開了眼睛。

「咳,寧寧好幾天沒有見我了,你,你就不能讓讓他啊?」一邊說着,陸清澤手指下的耳垂就從瑩白變成了粉紅。

陸清澤笑了下,湊到她耳邊,「墨墨,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我能吃了你?」

蘇墨耳朵紅的厲害,連看都不敢看他,「我沒有……」

「哈哈哈,」陸清澤忽然笑了起來,他看着蘇墨,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只是說讓你搬到我房間去,墨墨,你是不是想歪了?」

蘇墨瞬間鬆了口氣,抬頭有些惱羞的瞪了眼眼前的男人,「怎麼這麼惡趣味!」

陸清澤卻只笑笑,捏著蘇墨的手,「墨墨,不急,你可以慢慢適應,我們有一輩子時間,但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低頭對上她的目光,「但是,墨墨,我是個正常男人,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把我憋壞了,說不定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就沒有了啊!」

蘇墨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抬頭看着陸清澤,正要說什麼,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了一聲。

「你倆夠了吧,我們都在這裏看了半天了!」

陸清澤眉頭微微一挑,笑了起來,蘇墨猛的回頭,就看到邵弈,晴方好,溫錦正站在不遠處往這邊看着,三人身邊還站着一個女孩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正一臉好奇的看着蘇墨。

「邵大哥,晴姐,溫錦,原來你們都在啊?」蘇墨紅著臉打了聲招呼。

陸清澤拉着她走了過去。

「怎麼都在外邊呢?」

邵弈笑笑,「我們原本是來吃宵夜的,過來以後小錦要去看清歡,我們就一起去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見寧寧跑了進去,知道你們來了,我們就打算出來迎接一下,誰知道,咳,好像是打擾你們了。」

「那就一起進去吧,墨墨正要去看清歡。」陸清澤沒有理會邵弈的打趣,說完,拉着蘇墨往裏走。

邵弈笑了一下,帶眾人一起跟了上去。

溫錦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片刻后就走到了蘇墨身邊,低聲叫了一聲,「蘇姐姐。」

蘇墨眨眨眼應了一聲。

「恭喜你。」

蘇墨笑了下,「謝謝你,小錦,額,我見清澤都是見你小錦,我也叫你小錦沒問題吧?」

溫錦眼睛乾淨明亮,「當然可以。」

說完他頓了一下,「那天……我媽那樣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她其實平時都很好。」

蘇墨搖搖頭,「我聽清澤說了,知道…邵大師,是因為你姐姐的事才會那樣的,我理解,所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溫錦大男孩兒的笑特別乾淨,「謝謝你蘇姐姐,啊……不對,我現在是不是該叫嫂子了啊?」

「叫什麼都行的,不用拘泥這些。」蘇墨依然恬恬淡淡的笑着。

溫錦撓了一下後腦勺,「蘇姐姐,清澤哥這些年挺不容易的,他喜歡上一個人也很不容易,有些話我知道我其實是沒有資格說的,但是我還是想說。」

「蘇姐姐,請你好好的對我哥,一定好好的,好好的對他。」

也好,替暖暖,也把她的那份好補給清澤哥吧。

蘇墨能明顯感覺的出,說出這一句的時候,溫錦話語里的情感要比剛才的話語濃烈的多。

濃烈到,幾乎要噴涌而出那般。

她不知道他這樣的感情從何而來,但是心裏卻忽然有些動容,「放心,小錦,我會好好對他的。」

溫錦笑了起來沒再說什麼。

大年還沒過完,余記從第二進院子進去,就掛滿了紅燈籠。

火紅的燈籠上有的還殘留着一些雪,遠遠看去格外漂亮,沿着這火紅的燈籠往前走,就進了第三進院落里。

門口依然是站着十幾個保安,見到這群人過來,就趕緊把門打開了。

而後蘇墨就看到一個穿了一件紅色羽絨服的小姑娘正在跟寧寧在院子裏堆雪人。

白色的雪,在燈籠的映照下,成了粉紅色,寧寧和清歡白嫩的小臉上滿是笑容。

「阿姨!」

見到蘇墨進來,寧寧就沖這邊跑了過來,清歡往這邊看了一眼,似乎也想過來,但是看到這麼多人,又有點不敢。

「清歡。」蘇墨叫了一聲,對清歡招了招手。

然而,蘇墨這邊話音才剛落,清歡就忽然轉身往房間里跑去。

蘇墨愣了下,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去追她。

陸清澤見到這一幕似乎也有些奇怪,之前清歡明明還在盼著蘇墨過來,怎麼現在她過來了,清歡反而跑了?

不過,清歡的想法,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猜不透,只能嘆了口氣,上前拉住的蘇墨的手,「或許是一段時間不見,她有些生疏了。」

蘇墨有些失落,簡單的應了一聲,「嗯。」

溫錦也笑了一下,「蘇姐姐,你不必傷心,像邵弈哥,到現在都還不敢靠近清歡五米之內呢,你這樣已經是很好了。」

蘇墨聞言,往後看了一眼,果然見邵弈已經停在門口,沒有再往裏走了。

邵弈很無辜的聳了聳肩,晴方好在後邊笑了一聲,「大概是覺得他不像個好人吧,所以清歡才會不讓他接近的。」

邵弈無語的笑了一下,「壞人你還喜歡?」

晴方好:「我只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好嗎?」

邵弈笑笑,「那就一輩子別下來了。」

「啊啊啊!真受不了你們,一對對的,能不能照顧一下單身狗的想法啊?」

這時,一直跟在邵弈等人身邊的小姑娘叫了一聲,「小錦,咬他們!」

溫錦斜她一眼,「姐,這裏的單身狗就你自己,別牽連上我,我還在上高中呢,不允許早戀。」

「你!你這個叛徒!」

眾人見到她這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寧寧忽然叫了一聲,「清歡姐姐!」

蘇墨一愣,轉頭看去,就看到清歡在眾人說話期間,又從房間里出來了。

手裏拿着一個東西,快速的跑到蘇墨面前,遞給了蘇墨。

蘇墨猛的一愣,看看清歡,又看看清歡手裏的東西,「清歡,這是送給我的嗎?」

清歡點點頭笑了起來。

蘇墨忽然間有些受寵若驚,剛才還因為清歡看到她就跑而失落呢,現在清歡就又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陸清澤目光也閃了一下,伸手去蘇墨手中,把清歡給她的東西拿了過來,而後打了開來。

裏邊竟然是一幅畫,畫的是蘇墨,另蘇墨感到意外的是,這幅畫竟然畫格外的像!

蘇墨驚訝的把那幅畫拿了過來。

「清歡,這是你畫給我的嗎?」

清歡眼睛黑亮黑亮的,把那幅畫又往蘇墨懷裏推了推,「墨墨。」

蘇墨忽然抓住了清歡的手,周圍的人,因着她的這一動作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陸清澤。

清歡到現在為止,除了,陸清澤和寧寧,誰都不讓誰接觸她,就連溫錦來了,也都是站在旁邊陪她一會兒,而現在蘇墨竟然直接抓住了清歡的手,眾人心裏都是猛的緊了一下。

卻沒想到,清歡看了看蘇墨拉住她的手,竟然笑的更加開心了,「墨墨,漂亮。」

「謝謝清歡,墨墨很喜歡,謝謝你,清歡。」

清歡笑着,轉身拉着寧寧去玩去了。

陸清澤忽然間有些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

「清歡這是第二次送人東西。」

他說完,蘇墨微微驚訝了一下,「第二次?」

陸清澤點點頭,「兩年前,我第一次帶寧寧來見清歡的時候,她送了寧寧一個用樹葉做的畫,也很漂亮,後來,這幾年來,她就再沒有送過誰東西了,看來,清歡不是一般的喜歡你。」

蘇墨張了張嘴,就聽旁邊的溫錦說了聲,「是啊,我都有些嫉妒了,我都跟清歡認識這麼多年了,她也從來沒有送過我東西,沒想到蘇姐姐你剛認識清歡沒多長時間就有這麼好的待遇。」

蘇墨咬了下唇,忽然間心裏有些感動,之前雖然她一直說要多來看清歡,但是後來這段時間太忙,其實真的沒有來幾次。

而清歡竟然就這麼把她記在心裏了。

轉頭往清歡那邊看去,見她正拿着一個樹枝在地上畫着一個小松鼠,寧寧在她身後大呼小叫的驚嘆著,寧寧每次叫一聲,清歡都會看他一眼,笑一下,而後低頭接着畫。

畫面溫馨的,像是一對兒姐弟。

蘇墨忽然想,如果能把清歡接回去照顧該又多好?

這時,邵弈在門口對着裏邊叫了一聲,「都別在這站着了,怪冷的,時間也晚了,吃了宵夜都趕緊回去吧,讓清歡也能早點睡。」

眾人便應聲往外走。

直到吃飯的時候,邵弈才拉着那個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女孩子,給蘇墨介紹了一下。

「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邵影,我妹妹,你叫她小影就好,小影,這個是蘇墨,也就是你清澤哥家的嫂子。」

邵影對着蘇墨笑了一下,叫了聲,「嫂子,」而後對着蘇墨眨眨眼,「嫂子,有興趣當我的模特嗎?」

蘇墨一愣,就聽邵弈笑罵了一聲,「別胡鬧,別見人就讓人當你的模特。」

邵影沖着蘇墨吐了吐舌頭,「這不是嫂子的條件太好了嗎?」

蘇墨笑了下,「小影是做服裝設計的嗎?」

邵影點點頭,「我剛剛畢業,還沒有什麼好作品,所以想請個模特特別難,我哥不僅不幫我,還到處拆我的台。」

蘇墨笑了下。

其實,說到做模特,蘇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覺得闌珊特別合適。

她原本是想跟邵影說,她可以給她介紹一個,但是想想闌珊闌珊的脾氣,想着還是後邊問問她再說吧。

她微微嘆了口氣,其實她是希望闌珊能同意的。

月色雖然相比較於其他的酒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會少一些,但是,酒吧終究是酒吧,蘇墨還是希望她能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一頓飯吃完,已經夜裏十二點了,在回去的路上寧寧就睡了。

蘇墨忽然想起清歡,就忍不住問了一聲。

「陸教授,清歡那邊,難道就一直沒有想過要接到身邊來照顧嗎?」

陸清澤搖搖頭,「之前也試過,但是清歡被接回來以後,就不吃飯不睡覺,動不動就尖叫,就連我,靠近她,她都會尖叫不止,實在沒辦法,我就又把她送回去了,陌生的環境對她來說,太難適應了。」

「那她,難道一輩子都要這樣嗎?」蘇墨心裏忽然有些堵。

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挺不容易的,但是看到清歡以後,她才覺得,其實老天待她還是不薄的,至少,她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陸清澤皺了一下眉,「清歡的自閉症是後天的,按道理說,應該是能治好的,但是,經過了這兩年的治療,效果並不好,不過,希望總還是有的。」

蘇墨皺了一下眉,「清歡…是受過什麼刺激嗎?」

陸清澤沉默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先不說這個了,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蘇墨能感覺出陸清澤情緒的變化,那種早之前她所見過的,每次來余記的時候,他身上都會忽然間出現的那種沉重感。

跟清歡的病有關嗎?

陸清澤情緒變化明顯,蘇墨看着有些擔心,伸手覆上了他握著變速桿的手。

陸清澤愣了一下,隨後笑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包裹着小手,慕尚無聲的劃開夜色,往一個名字叫家的地方開去。

回到家的時候,忠叔已經休息了,兩人也沒有打擾他,蘇墨抱着寧寧回房間,給他稍微擦了擦手腳,換了個睡衣。

剛弄好,陸清澤就從身後抱住了她,「今晚去那邊睡?」

蘇墨臉上有些紅,但是還是點點頭,「你先過去,我在這邊洗完澡再過去。」

說完,陸清澤笑了下,就準備出去,而蘇墨卻忽然抓了他。

「陸教授,那個…家裏有那個嗎?」

陸清澤愣了一下,「什麼?」

「避孕套。」蘇墨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但是陸清澤卻忽然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還沒說話,他就聽蘇墨又說,「雖然媽說了,讓趕緊要孩子,但是……我覺得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寧寧這麼多年都沒有媽媽,我不想這麼早就要孩子,分走寧寧好不容易得來的母愛。」

蘇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燒的厲害,其實之前她並不是排斥那種事。

只是…多少有點緊張,還有點害羞而已,而且,說實在的,每一次陸清澤跟她親熱完以後隱忍的樣子,她還真挺心疼的。

所以,她就想着,這事吧,只要有個開端了,以後就沒有那麼難了。

但是,這個開端,不管拖到什麼時候都一樣,那又何必讓他忍的這麼辛苦呢。

陸清澤手上力氣有些大,在聽到她說出那三個字以後,他的心就像是失控了一般。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也會因為這種事而激動。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蘇墨。

「墨墨,你想好了?」

說完,他就不等蘇墨回答,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而後彎腰抱着她出了房間,以最快的速度,帶着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沒想好也晚了,墨墨,今晚你得是我的。」

到了房間,陸清澤就把蘇墨放到了浴室,「你先洗,我去買避孕套。」

說完,他便直接甩門出去了。

蘇墨被留在那裏,有些愣愣的,半晌,她才忽然笑了起來。

洗完澡,蘇墨深吸一口氣,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本來,她以為陸清澤會已經在房間里等着她了,但是沒想到,她出來以後,房間里竟然還不見人影。

不應該啊,她洗澡洗了已經有快四十分鐘了。

榮景別墅是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出門就有大型商超,雖然現在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但是找個便利店,應該還是挺好找的吧?

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拿手機給他打電話,就見忠叔正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着她。

「忠叔,您不是早就睡了嗎?」

忠叔笑了下,「太太,先生剛給我打電話了,說打您的電話沒有人接,他說,出了點事,他得出去一趟,讓您……不用等他了。」

蘇墨一愣,出事了?

出什麼事能讓他這個時候丟下她急匆匆的趕過去的?

「他有說出什麼事嗎?」

忠叔皺了一下眉,「先生沒有具體說,但是,好像是子燁少爺和少夫人的事。」

「陸子燁和柳依依?」

忠叔點頭,「是的,夫人若是擔心的話,可以給先生打個電話。」

蘇墨趕緊點點頭,回自己房間拿了手機,發現上面確實有兩個陸清澤的未接電話。

蘇墨想了一下就給陸清澤打了過去。

電話剛打過去的時候是佔線,但是不過片刻,陸清澤就又給她回了過來。

「你在開車嗎清澤?」蘇墨上來先問了一句。

陸清澤聲音低低的,「沒事,用的車載電話,墨墨,你先睡,我這邊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又去醫院?誰又出什麼問題了嗎?」

「具體的我也要到那邊問清楚了才知道,好像是,子燁今天看到柳依依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就動手打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被他打的奄奄一息,現在還在搶救,而柳依依在推搡過程中摔倒了,現在也被送到了醫院,不知道孩子保住了沒有。」

蘇墨猛的皺了一下眉,「柳依依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她這是在搞什麼?是嫌陸家還不夠亂嗎?懷孕了都不能安分會兒?」

陸清澤皺着眉,「這事說起來也怪我,前幾天網上那個視頻流出來的時候,我見柳依依喝醉了,就隨口說了句,她是不是沒有懷孕。」

「然後媽和嫂子就也開始懷疑柳依依了,想要帶她去檢查的時候,而柳依依那邊竟然不知道為什麼偷偷跑掉了。」

「這幾天,據說一直都找不到她去了哪裏。原本哥和嫂子都已經打算等這件事情過去了,讓他們兩個離婚的,但是今天子燁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柳依依的行蹤,就直接找了過去。」

蘇墨皺了下眉,忽然間有些無語,這都什麼事啊。

「那柳依依到底懷孕了嗎?」

「懷了,一個多月,但是不知道孩子保住了沒有。」

「那既然懷孕了,她為什麼不肯去做檢查?跑了算個什麼事啊?柳依依怎麼想的啊?難道她懷的不是陸子燁的孩子?」

陸清澤皺了一下眉,這也是他所想不通的地方,既然懷孕了,為什麼不肯來做檢查?

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還是有什麼別的情況?

如果她柳依依不傻的話,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夾緊了尾巴在陸家好好做人,因為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也就是孩子了。

或許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她的處境也會慢慢的好起來。

而她呢?不僅懷着孕去喝酒,後來還直接跑出去,現在又找了個男人…

她這是覺得在陸家太難熬,所以想去找下家了?

既然這樣,那當初又千方百計的想要進陸家,又算是怎麼回事?

陸清澤皺着眉,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把車拐進了醫院。

停車的時候,又看了眼放在副駕駛上的那盒避孕套,有些鬱悶的笑了下。

「行了,別多想了,你先睡,等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回去。」

蘇墨咬了下唇,「哪裏睡得着啊,要不我也過去吧,那個人傷的很重嗎?陸子燁之前不是說被關起來了嗎?怎麼又忽然間跑出去了?」

陸清澤:「大半夜的,別來回跑了,睡不着就躺着,或者在家看會兒劇本,具體情況我也還不知道,等會兒問清了,我給你打電話,乖。」

「那…好吧。」

手術室外。

陸清澤過來的時候,已經圍了一群人了,陸豐澤,陳佳慧,陸崢嶸和舒雲枝,就連陸羽曼夫婦也在。

而另外一邊,是幾位不認識的人,應該是那些被陸子燁打傷的人的家屬。

見到陸清澤過來,陸家人就趕緊圍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陸清澤皺眉問了一聲。

「還在搶救,剛才醫生出來,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只怕,情況不太好。」陸豐澤皺着眉頭,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疲憊。

安安穩穩的大半輩子了,卻沒想到,這輩子他最大的坎,竟然是出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裏邊誰在主刀?凌夜嗎?」

陸豐澤點點頭,「是凌夜,不過,那人被送過來的時候…半截子啤酒瓶,直接插進了後腦勺,凌夜也說了,很危險,你說子燁這個混蛋!他怎麼能…」

陸豐澤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臉上的表情,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死他自己一般,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

陸清澤皺了一下眉,「那子燁呢?也在搶救?」

「子燁的傷不重,醫生說只是腦震蕩有些嚴重,外加一些皮外傷,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去病房了。」

「那柳依依呢?」

說到柳依依,陸豐澤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陳佳慧眼圈紅的厲害,「依依她流產了,而且,大夫說,她之前就流產過好幾次,這一次懷上,已經是萬幸了,這次流產之後,只怕就沒辦法再懷了……」

陳佳慧說着,眼淚就又掉了下來,「你說事情怎麼會成了這樣呢!那醫生竟然說,依依她之前至少做過三次人流,我問了子燁,他也承認了,都是他造的孽,你說子燁那個混賬東西,他怎麼做男人的!是我沒有把他教好,是我的錯!」

陳佳慧哭的厲害,陸豐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卻只喃喃的說,「怪不得你。」

哪個做父母的不想讓孩子學好?可是,孩子學好學不好,又哪裏是父母完能夠掌控的啊。

「別哭了啊,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這邊要是沒事的話,剩下的自己家裏的事,咱們再慢慢想辦法就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都說不準。」

陸豐澤又安慰了陳佳慧一陣子,陳佳慧才漸漸停止了哭聲。

「那柳依依跟那個被打傷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陸羽曼這時說了句,「還不清楚,人還在搶救中,依依也還沒有推出來,具體是怎麼回事,誰也不清楚,不過,據說那個人,是個婦產科的專家醫生,不知道依依是不是去找醫生諮詢養胎的事去了。」

「但是她諮詢為什麼不能來醫院諮詢,就非得出去私人醫生才行嗎?還有,她既然懷孕了,為什麼就不能來好好的做個產檢,這個柳依依,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陸羽曼也是氣的厲害。

都懷孕了,還要折騰什麼!

現在這搞的誰都不得安寧,孩子也沒了,難道這才是她想要的結果?!

陸清澤輕笑一聲,若不是外遇的話,那就只能是一種可能,她心裏有鬼,所以才會不願意乖順着來做檢查。

微微想了一下,他皺眉往樓道的另外一邊看了過去。

那邊是兩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外加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見陸清澤看過來,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紅着眼眶就瞪了過來。

「若是我弟弟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讓你們償命!」

「我弟弟才三十多歲,他不過是接受了那個女人的預約去給她做私人醫療諮詢,你們竟然就把人給打成這樣!你以為你們陸家有錢就能這樣傷人性命嗎?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再有錢,如果我弟弟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告的陸子燁牢底坐穿!」

陸清澤眉頭擰的死緊,「如果你弟弟有事,不用你們動手,我都會把他送進去,只是……」

說到這裏,他忽然頓了一下,「只是…為什麼做諮詢要選在酒吧里?」

而這一次,那個女人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就先開口了。

「是那個女人非要在酒吧的,她說去醫院的話她的家人會發現,這樣她會被逼着離婚的,所以才一直求着我們主任去酒吧。」

「我們主任是看她年紀輕輕就不能懷孕了,可憐她才應下她的約的,誰知道會成了這樣,要早知道會惹這樣的麻煩,我們主任說什麼都不會接她的約的!」

陸清澤眼睛猛的一眯了一下,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說,你們主任可憐她年紀輕輕就不能懷孕了?」

「對!我們主任是醫院裏出了名的好人,那個女人又是哭着求我們主任,又是說自己多想要孩子,我們主任才會答應她的,你們現在反而來懷疑我們主任?」

陸清澤眼睛又微微眯了一下,「這麼說,她跟你們主任諮詢的是,不孕不育方面的問題?」

「不然呢?我們主任是著名的不孕不育專家,她來找我們主任,不是諮詢不孕不育又是來諮詢什麼?我們主任那裏都有病歷記錄!不信你看看!」

那女孩子說着,扔過來一個帶着血的本子。

陸清澤撿了起來,卻沒有看,他心裏已經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看着對面的人,片刻后,說了句,「抱歉,剛才,我剛才的話里有什麼讓你們不舒服的地方我道歉,另外,你們放心,這件事,是陸子燁的錯,我們絕對不會姑息。」

而那邊,他說完,兩位老人就哭了起來,「你們不姑息有什麼用?我要我們的兒子,你們就算是拿命償他又有什麼用?能換回我兒子的命嗎?我們只想要我們的兒子…」

對面老人的話語,讓陸清澤心裏一陣沉悶,他第一次,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別人。

半晌后,陸豐澤忽然對着那對老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我們,我們會儘力去救治您的兒子的,不管花多大的代價,如果…如果您的兒子真的有什麼意外,我願意一輩子給您們當牛做馬。來償還,這筆債。」

陸豐澤一個躬鞠下去,半晌沒有起來,陳佳慧在旁邊哭的不成聲。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陸家二老,此時看着陸豐澤深深彎下去的腰,眼圈也是紅了下來,但是,卻誰都沒有去扶陸豐澤,也沒有人去阻止,他鞠這個躬。

而且,大家心裏也都明白,若是那個醫生,真的有什麼事,只是鞠這一個躬,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

至於柳依依…

其實從陸清澤剛才的問話里,大家也都猜到個差不多了。

陸家人,都不傻,就算老實本分的陸豐澤和陳佳慧,也只是老實而已,不是傻。

柳依依之前的各種行為也太過怪異。

所以,懷疑她是不是沒有懷孕,不光是因為陸清澤的那句話。

陸清澤的那句話,只是給了大家一個提醒而已。

結婚當天,陳佳慧就曾讓陸子燁帶着柳依依去做產檢,但是兩人卻遲遲沒有動靜。

後來陳佳慧又多次提,柳依依卻始終不肯跟她去,陳佳慧並不傻,那時候她就發現了柳依依的異常。

只是…為了不讓陸家更亂,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媳竟然會拿這件事來騙人。

所以,她寧願相信,柳依依其實是懷孕了,只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願意去做檢查而已。

但是後來,柳依依的那些反應和做法,只讓她覺得,連自欺欺人都困難。

現在事實證明,柳依依那些所有怪異的行為,不僅因為她沒有懷孕,更是因為她其實早就知道,她因為流產過多,而沒法懷孕了。

而造化弄人的卻是,在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懷孕甚至不能懷孕的時候,她竟然真的懷孕了,而她自己卻不知道!

陳佳慧想想都覺得諷刺。

當初只是用懷孕這個借口,躲過了懲罰,卻一直以為自己沒有懷孕,所以躲著不去做檢查,結果,竟然真的懷孕了,而且,她自己還不知情,偷偷的約著去看不孕不育醫生,被自己的丈夫懷疑是有外遇,打架中,被推倒,流產了。

而且,這一次想再懷上,更難了。

陳佳慧忽然間冷笑一聲,怪誰?

這件事能怪誰?

說什麼造化弄人,這,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最最重要的是,現在竟然還有可能會連累上一條無辜的生命。

那個醫生做錯什麼了?不過一片好心。

「呵呵……」陳佳慧忽然笑了起來。

眼中含着淚水,眼底滿是悲涼,但是她卻忽然笑了起來。

「佳慧!」陸羽曼看到她這個樣子,猛的叫了一聲,擔心的抱住了她,「佳慧,你別這樣。」

陳佳慧眼中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大姐,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好好的過啊!」

陸羽曼心酸的厲害,她一邊幫陳佳慧擦著淚水,一邊自己的淚水也流了下來,她心疼,心疼自己的弟弟和弟媳。

明明都是老實本分心地善良的人,為什麼會被折騰成這樣?

「不哭了佳慧,你沒做錯,是他們,是他們做錯了,不哭了,啊。」

陸羽曼說完,舒雲枝上前,也幫陳佳慧擦了擦眼淚,「好孩子,不哭了,咱不哭了,孩子長大了,就由不得娘了,你別這樣,媽看了心裏難受,別哭了,啊,別哭了…」

陸清澤站在一邊,面色冷沉,從陸豐澤給對方老人鞠下那一躬以後,就沒有再開過口。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安慰的話蒼白無力,譴責的話毫無意義,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等,等一個手術結果。

若是裏邊的人有驚無險,是大幸。

到時候他們再想辦法補償對方,處理陸子燁和柳依依不遲。

可若是…裏邊的人真的沒能救活,那就說什麼都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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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來襲:大叔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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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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