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通通都不給

「時間暫時沒有，二十個病患之後再來找我吧。」誅天兒揮揮手，便轉身去了小隔間，留下文茜招待大家，文茜一邊讓病人排號，一邊發放號碼牌，自從文茜來了之後，看病規則也有了一些變化，來的人就可以領到號碼牌，只是誅天兒每天仍舊只給二十人看病。

那人臉色一僵，但卻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反而十分痛快的點頭道：「行，那我就在這裏等著！」

科研所既然派人來了，那也不是毫無準備就派來的，雖然不可能知道誅天兒真正的身份，但是對於她的能力和性格，卻是調查研究過的，所以這位特派員在來之前，就被人交代過了，誅天兒這人十分傲氣，而且脾氣可能不太好，讓他不要太計較，就算是委屈了一點，也一定要將人帶去！

其實那些人更想派郭縱海來的，但郭縱海和科研所是兩個系統，並不好為科研所做事，更何況他還忙着給誅天兒準備報酬了。

這一次的二十個病患中，有一個比較嚴重的病患，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骨癌患者，他是被擔架抬着來的，躺在那裏動都不敢動，就怕出現什麼意外，人很容易就沒了。

「大夫，您看我先生他還能治嗎？」患者的妻子眼睛通紅的問道，神色中絕望和希望並存，這是一種很複雜的神色，誅天兒卻見過許多。

誅天兒想說就沒有自己不能治的病，她只看了兩眼，就有了辦法，「能治，但有點麻煩，需要葯浴和針灸配合。」

「麻煩？嗚嗚嗚，我們不怕麻煩，只要您能治好他，怎麼麻煩都行，我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啊。」許多來找誅天兒治病的人，不是崇拜她的盲目相信她的，就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才來撞大運的，而後者，估計也確實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不然又怎麼會相信誅天兒這種莫名走紅的大夫呢。

誅天兒紅的太快，爆出來的信息又太過誇張，許多人覺得她什麼都能治，隔幾天就會爆出來她治好了什麼癌症絕症，如果說簡單一點的病症，大家也許就信了，但爆出來的越來越誇張，信的人就漸漸地變少了，甚至原本有些相信的，現在都變得不那麼相信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另類的物極必反。

「病人需要連續泡上十天的葯浴，早晚各一次，每次一個小時，三天一次針灸排毒，至少需要三次。」誅天兒說了一下大概情況，猶豫了一下，道：「我這裏沒有給病人準備病房，但南側有兩間客房，你若是願意，可以帶着他住在那裏。」

這名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也不好讓人總是搬來搬去的折騰，麻煩不說，還容易出事，這人的骨頭都酥脆了，只要一個不小心，人可能就沒了。

「願意，我們願意，謝謝大夫，真是太感謝了！」病人家屬感動的都快哭了，雖然心裏還是有着許多懷疑，但至少有希望了不是嗎？

骨癌患者抬進來的時候，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自然也有那好事的人上前打聽，所以大家也就都知道了這人的病症，進而許多人都在猜測著，這一次大仙估計是要失手了，要知道骨癌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可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

只是病患出來的時候，家屬臉上的神色卻讓眾人一驚，這是好消息？

「文茜，安排他們去住客房，晚上開始治療。」誅天兒也跟着患者出來吩咐了一句，文茜立刻帶着人去了客房。

這個時候，就有好奇的人過來詢問道：「大仙啊，他們是得了骨癌吧？」

「差不多吧。」誅天兒現在也適應了這裏的醫學用語，就算是不一樣，她也懶得糾正了，反正叫什麼病名都一樣。

「那這病，您也能治？」那人問得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嚇著人一樣。

誅天兒懶懶的掃了那人一眼，反問道：「怎麼，你覺得本大仙不能治？」

「啊，這個，嘿嘿，大仙醫術超絕，怎麼可能會不能治呢，能治，一定能治。」那人被看得全身發麻，是嚇得。

「真的能治啊？」周圍人一聽這話，也都圍了過來，包括那名特派員。

「行了行了，都別在這裏圍着了，下一個進來看病，不進來就換下下個。」誅天兒懶得應付這些人，說完話就轉身回了小隔間，不就是骨頭染毒了嗎，雖然費點勁，但也沒有多難好吧！

眾人一聽這話，也不好攔著了，但卻仍舊十分好奇，等著文茜安排好了病人，便紛紛湊在了病人家屬的身邊，一會問東，一會問西，期間還有一個小妹妹，拿着手機一直在拍拍拍，文茜雖然看到了，卻是沒有阻止，這也是誅天兒交代的，她這裏沒有怕被拍的東西，這些視頻傳出去，全當是為她做免費宣傳了。

因為骨癌病人不差錢，所以治病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公開直播，但這也沒影響到網友們知道這件事，繼肝癌和肺癌等病症之後，誅天兒這裏再添戰績，網絡上一時間都是在討論誅天兒能夠治療骨癌的話題，只是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但是，某些已經走到了絕境的人，卻還是願意拼上一把的。

「爸，你快看，大仙真的能夠治療骨癌，我們去吧，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大仙一定能夠治好你的。」

「這，真的行嗎？我，我……」男子激動不已，卻不敢真的相信。

「一定行，一定行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試。」

與此類似的談話發生在了許多地方，這是人類對生命的期待，是在絕境中對希望的追求。

看過了二十位病人，總計用時兩個小時左右，誅天兒看了看醫者仁心大禮包的進展，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這剩下了最後的三百多人。

「唉，不容易啊。」誅天兒伸了伸懶腰，為了這個大禮包，她可是少賺了許多錢，若是大禮包不夠給力，她可就要找造化池算賬了！

「誅大夫，我們可以談談了嗎？」特派員適時的冒了出來，神色略有些激動，他雖然是特派員，但同時也是一名研究人員，對於任何超過現有科學的技術，都十分感興趣。

「好吧，這裏坐。」誅天兒說完對着文茜揮了揮手，文茜立刻端了兩杯茶過來，連帶着還有四盤小點心，這些點心都是宇文天瑞讓人一早送過來的，每天都有，特別貼心。

文茜送完茶點就要走，誅天兒卻是叫住了她，「你也別走了，過來一起坐着聽聽。」也不知道這人是要說什麼，她有挺多不懂的，還是讓文茜一起聽聽比較好，免得自己被人忽悠了。

特派員看了文茜一眼，他沒有這個人的資料，所以看文茜的眼神略有些防備，「想和您談的事比較嚴肅，您看？」這就是不想文茜在場的意思了。

「哦，那你說吧，我聽着呢。」誅天兒聽懂了也裝沒懂，再嚴肅能如何，還不能人聽了，難道是以為她比較好忽悠？

文茜聽到這話，就對着那特派員笑了笑，主動說道：「我是文茜，是大仙的特別助理，大仙的生活瑣事和工作相關都由我負責，不知您是哪位？找我們家大仙有什麼事？」

特派員有些猶豫，但也沒敢不給誅天兒面子，畢竟現在是他們來找誅天兒辦事，「我叫曹向陽，是科研所的特派員，這一次來找誅大夫，呃，就是大仙，是有件事想和大仙談談。」

好好的一個大夫非要叫什麼大仙，讓人覺得怪怪的，好像走進了某邪教現場一樣。

「曹特派員您好，那您是想和大仙談什麼呢？」文茜特別有禮貌的問道，態度溫和有禮，但就是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曹向陽嘴角抽了抽，在面對文茜的時候，莫名的就有種是在面對所長的感覺，十分有壓力。

「是呀，你想和我談什麼呢，快點談啊，我還要去吃午飯呢。」誅天兒現在的生活作息時間，大概就是早上起床，看完病人就去吃午飯，吃完午飯去休息，然後吃晚飯，再然後接着去睡覺。

曹向陽看着面前的兩個女人，真有種不想談了的衝動，但最後還是耐著性子道：「我們科研所希望能夠邀請你加入，為了人類的未來，為了祖國的未來，一起努力！」

「……」這是一臉莫名的誅天兒，人類的未來關她一隻妖怪什麼事？

「……」這是一臉尷尬的文茜，你和一隻妖怪說人類的未來，真的合適嗎？

曹向陽看着兩人的反應，內心略有些抓狂，他到底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怎麼是這種反應，好像他是個大傻子一樣，特別的羞恥！

「咳，抱歉，人類好好的，可能並不需要我。」誅天兒打破尷尬的沉默，語氣比較認真的說道，實際上她也確實是這麼想的，這個世界雖然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這些問題都是人類自己的問題，並不需要她去解決，人類自己就夠了。

「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不想加入我們？」曹向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拒絕理由，人也有點發懵，但好歹話是聽明白了。

「是的，我很忙，並沒有什麼去加入什麼組織。」誅天兒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就很不錯，並沒有改變的意思。

「我們不是什麼組織，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可是國屬部門，是為國家服務的！」曹向陽解釋道，「而且我們科研所是國內最好的三大科研所之一，專門負責醫藥生化方面的研究，同一時間可支持上千個項目的進行，研究經費十分寬裕，對研究人員的管理也十分寬鬆，只要項目通過，研究人員就可以自行進行各種研究，你真的不好好考慮一下嗎？」

「是的，我不需要再考慮了，我不缺錢，也不缺自由，我現在很好，所以……我們是談完了嗎？」誅天兒很有耐心的拒絕道，對方說了一堆好處，卻沒有一點是她需要的，因為她都已經有了啊。

金錢，時間，自由，甚至是人氣和名譽，她都有了，又何必去加入什麼科研所呢？科研所再自由，也不可能比現在還自由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難道就不想為國家做出貢獻嗎？做人可不能如此狹隘！」曹向陽有些急了，他還真沒見過誅天兒這樣的人，自私都自私的這麼光明正大，就不怕輿論影響嗎？

「你能代表國家？還是你的話能代表國家的意思？」誅天兒微微抬眼，語氣中已經多了一絲不悅。她都說了自己不願意，這人還非要用那些大道理壓她，這是在欺負妖沒學過政治嗎？

「呃……我們科研所是為國家服務的，你加入了之後，自然也是為國家服務的！」曹向陽可不好說自己能代表什麼，但他們的科研所，確實是為國家服務的。

「我現在開辦的小醫館，也是在為這個國家的民眾服務的，許多時候我甚至還是無償服務。」誅天兒啰嗦了一句，但緊跟着便失去了耐心，對着文茜道：「送客吧，以後不要讓這些人進來了，聽着那些話，好像我不同意，我就要成為國家罪人了一樣，還真是挺好笑的。」

「咳，您不是罪人，您只是太優秀了，才會引來眾人的爭搶。」文茜十分恭敬的奉承了誅天兒一句，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

曹向陽的神色尷尬又無奈，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急急的說道：「抱歉，是我的語氣有些問題，我們重新談，談談您的要求，您想要什麼，我們都會儘力滿足的！」

曹向陽之所以能夠成為科研所的特派員，大概就是因為他那能屈能伸的性格了，當然這也是和其他科研人員相比，其餘人一聽說是外派招人的任務，躲得一個比一個快，根本就不願意來。

「不談！沒要求，沒興趣，沒意思！」有什麼好談的，不就是想要她的技術和東西嗎，通通都不給，哼！

……

－－－－－－題外話－－－－－－

十二月了，時間真的好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