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兇案又現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兇案又現

但這次雲凌璟想錯了,濮陽澤一直在她屋子中呆了將近兩個點兒的時間才離開,若不是雲凌璟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可能還會在她的屋子中繼續比較那三顆珠子哪個個亮一些呢。

又過去了兩天,可安存志的案子依舊沒有太大的進展,大理寺的護衛們倒是找到了與遺留在窗戶棱上那幾根絲線一樣的布料了。不過那等布料很普遍,別說是普通人家,有時候一些官宦人家給自家中的下人做統一的衣裳也是用的這種布料。也就是說,這條線索完全成了無效的。

這幾天中,安存志被殺害的事情在光陽城中傳播開來,一些受過他恩惠的百姓們紛紛自發的來到大理寺門外,請求嚴正儘快的找到兇手,以慰安存志的在天之靈。

嚴正每次下朝來大理寺這邊點卯的時候都被那些請願的百姓們堵在大理寺的門外,甚至回到府上,府門外也是久久不願離去的百姓們,弄他的這兩天晚上都沒怎麼睡着覺。

安府那邊大理寺的護衛們也走了不下三四趟了,除了詢問安存志的人際關係外,在安攜回來后又去找他談了好幾次。可就以安存志以往的為人來說,別說是跟人結仇了,就是跟人口角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出來。

安存志的屍首在大理寺停留了三天的時間,雖然安家的人很配合大理寺這邊的章程沒來要屍體,可嚴正總覺得一直讓安存志這麼「趟」在大理寺中也不是個事兒,問過雲凌璟后,約了今天讓安攜把他父親的屍身帶回去。

「大人,城外土地廟裏面發現了一具屍體。」安歇剛把安存志的屍體帶走,在外查案的大理寺護衛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一開口,把嚴正驚的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嚴正按著桌案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之間也因為用力的緣由有些泛白。

「屬下們這兩天都在光陽城中查找證據,屬下想着光陽城中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就獨自一人出了城門,想看看外面小鎮村落有沒有線索可尋。屬下經過城門一里地之外的土地廟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面傳來尖叫聲,接着兩名小乞丐從土地廟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殺人了』。」

「屬下怕土地廟中有歹人藏匿在裏面,也怕自己護不住那兩名小乞丐,等兩名小乞丐跑遠了之後才進到土地廟中。可屬下在土地廟中沒有見到任何的歹人,卻看到了被埋在地里,只露出一顆頭的屍體。」

「屬下怕再有人進入破壞了現場,所以就用隨身的封條把土地廟的大門給封上了,這才趕回來跟大人稟報。」

「去喊上雲大人、五大人,去城外土地廟。」嚴正只想了一下就下達了命令。

護衛行了一禮,一轉身往雲凌璟跟小五子辦公的屋子中走去,這次還叫上了王淳,畢竟他之前是大理寺中勘驗痕迹的專人。

「何護衛進去之前有沒有觀察過周邊的環境?」小五子聽過完護衛的稟報后問了一句。

「五大人,何護衛當時肯定是急着去抓歹人,哪能想到這麼多?五大人也不能隨意的就埋怨上何護衛。」王淳不滿的看了眼小五子,言辭之間很是維護何護衛。

小五子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眼王淳,他哪只耳朵聽到自己埋怨何護衛了?還是說方才說完話之後突然魔怔了,接着說了不少不好聽的話而不自知?

「嚴大人,看來之前大理寺中真是人才輩出啊,下官都不知道下官話語中還有埋怨的意思。」小五子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有人想找不自在,他為什麼要給對方臉面?

「王淳,不要瞎說。」嚴正之前還是很看好王淳的,也有提拔他一下的意思。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雲凌璟跟小五子他們的珠玉在前,王淳這點兒螢蟲之光就顯得太暗淡了。而且剛才小五子的話嚴正也沒聽出來他有任何埋怨何護衛的意思。

王淳沒想到嚴正也幫着小五子,甚至是一旁的何護衛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讓他瞬間臉色一紅,十分的想要甩開他們自己走。

不過王淳也只敢在心裏這麼想想,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甩了嚴正的臉子,自己往後在大理寺中可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若是讓何護衛在看到那兩名小乞丐,何護衛可能認得出來?」小五子不在把心神放在王淳身上,他也知道王淳為什麼會這麼針對他們,不就是搶了他的風頭嗎?有本事的話,有這個閑功夫在這裏挑撥是非,倒是搶回去啊。

「再讓屬下看到那兩名小乞丐,屬下肯定能認出他們來。」何護衛認真的點了點頭,雖說他的身手在一眾大理寺護衛中可能不怎麼突出,可認人的本事還是拔尖的。

「大人,那兩名小乞丐很可能是第一批見過屍體的人,最好能儘快的找到他們,讓他們盡量的回憶一下當時土地廟中是個怎樣的情景。」

「這還用了你說了。」王淳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還以為沒人會聽到,可小五子說完話之後並沒有人再接茬說話,走在他身邊的何護衛聽了個正著,對他也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感官。

出了城門,沒走多大會兒就到了何護衛說的那座土地廟門前,看着上面還在的封條,何護衛上前把封條取了下來,雙手一伸,把大門推開。

「大人,下官先進去勘察一番,省得讓一些不知道規矩的人把現場給破壞了,耽擱了破案的時間。」還沒等嚴正抬步,王淳先一步走進了土地廟中,開始了他所謂的勘探。

還沒進門的嚴正臉色一凝,看着「忙碌」的王淳,心底也產生了不滿。

到不是嚴正小心眼到怪王淳搶在他之前進了土地廟,而是他話中的嘲笑跟諷刺,讓人聽了耳朵疼。

「哎,內個誰,你的腳別亂動,地上的腳印都快讓你破壞了。哎,哎,哎,門別那麼很用力推啊。」

王淳才剛往裏面走了兩步,後面的小五子忍不住的喊了出來,「哎,我說內個誰,你會不會勘察現場啊,知不知道要躲避任何一個可能有線索的痕迹?不會勘察現場就趕緊的退出來。」

「誰說我不會勘察現場的?我可是整個大理寺最有本事的勘驗痕迹的司里,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別以為你有些審訊人的本事就能插手任何的事情。」王淳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最得意的手藝被一個小毛孩子質疑了,他能不激動嗎?

「王淳,你逾越了。」嚴正看着用手指直直的指著小五子的王淳臉色一冷,他之前怎麼就沒發現王淳竟然這麼不知所謂,對小五子這個比他品級高的官員一點兒敬重之心都沒有,甚至無禮的應手去指著人家。

王淳身子一顫,這時候他也回過神兒來了,「大人數罪,下官太過激動,只是下官也是憑着過硬的技藝進的大理寺,乍聽有人對下官的本事有所質疑,這才失了分寸。」

「呵,你說你是憑着自己的本事進的大理寺,那你左腳左側兩寸位置的那半枚腳印你可看到了?門檻前面那幾塊木屑你可曾注意到了?」

隨着小五子的話,眾人的眼睛在王淳的腳邊跟門檻前一一掃過,再看向王淳的時候,眼中很顯然多了一些隱晦的東西。

王淳眼神一閃,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確實是有些心急了,想要趕緊的進到廟裏面去查探一番,倒是忽略的院落裏面。

「這,我這不是還沒踩上嘛,並沒有破壞地上的痕迹。只是想趕緊的先查探廟裏的情況,然後再看看外面的線索。」王淳也知道自己的這句有有些強詞奪理了,可除了這個說辭外,也沒有別的說法了。

「王淳腳邊的那半枚鞋印目測與之前在死胡同中的那枚腳印很是相似,若是想要確認,還需要把鞋印拓回去與之前的那枚鞋印比較一下。門檻前的木屑與土地廟中的木材並不是出自同一種木材,而且這些木屑應該是剛從木板上刨下來的,很可能是外來的人帶進來的。」

一邊說着,小五子一邊走進了土地廟的院子,來到了王淳的身邊,蹲下身子用油紙包把地上的木屑包裹了起來。

「這木屑到底是誰帶進來的,先要找到那兩名跑走的小乞丐,看看他們是不是有機會把這木屑帶過來,若不是那兩個小乞丐不小心弄在這裏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兇手遺留下來的。」

「門檻上有摩痕,院子中的地上很乾凈,可廟裏的地上卻有一道淺顯的拖痕,兇手應該是背着死者進到院子中,等到了廟門口才改為拖行。」

王淳瞪大了眼睛看着說的頭頭是道的小五子,隨着他進入到廟中,他的心開始發慌,全身都被不安籠罩了起來。

「屍體頭部周圍的土質鬆軟範圍只有三尺左右,若是挖坑的人是個壯年男子,盡多大半個時辰就能把一人高的坑給挖好,若是羸弱一些的人,一個時辰多些也能完成。」小五子的手在屍體頭部的土壤上仔細的試探著,在屍體的旁邊還有一堆多餘的土壤,應該就是兇手掩埋屍體的時候那些剩下來的土。

圍着屍體露在外面的頭顱走了一圈,小五子又去看了看神龕前面的案桌,還有土地公石像後面,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雲哥哥,我看完了。」小五子神色輕鬆的從王淳身邊走過,來到雲凌璟身邊站好。

「去把屍體挖出來,挖的時候小心着些。」嚴正看都沒看呆站在門口的王淳,直接吩咐他身後的大理寺護衛們開始幹活。

之前因着何護衛說屍體只留了一個頭在外面,大理寺的幾個護衛們來的時候一人拿了一把鐵鍬,以方便挖屍體。

幾個大男人,而且是身前體壯的大男人,一頓忙活,很快就把死者挖了出來。

「再往旁邊挖一下,按照之前兇手挖的痕迹挖。深淺也要繼續挖。」雲凌璟見屍體已經被挖了出來,抬腿走了過來,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那個範圍不是很大的土坑說到。

雖然護衛們不知道雲凌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可他們見嚴正並沒有說話,埋頭又幹了起來。可等他們再往下接着挖的時候,隨着鐵鍬的揮舞,下面的土壤上竟然染上了紅色,而這這紅色的土壤數量還不少。

「雲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挖好了。」何護衛看了眼那個埋屍首的土坑,坑底下依舊有一層被血染過的土壤。

「辛苦了。」雲凌璟看了眼土坑,准眼把心神都放在了屍首上。

何護衛一愣,心中突然有些感觸。

以往他們都是聽命辦事,辦完了事之後從沒有人對他們說過這種話,可現在卻讓他聽到了,也心中緩緩流動的那一絲暖意還真的挺舒服的。

「死者頭骨完整,脖頸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傷口長約兩寸,切斷了左側的頸動脈。」說到這裏,雲凌璟抿了抿唇,「這道創傷與之前在深巷中的那具屍體上的屍體幾乎一模一樣。」

「根據出血量來推測,」雲凌璟看了眼土坑跟挖出來的那些帶着血跡的土壤,「死者死亡的第一現場就是這裏,死者就死在這個土坑中。」

「死者四肢無明顯骨折現象,胸部也無異常。」雲凌璟特意按了按屍體心臟的部位,可這具屍體並沒有缺少心臟,「具體的死亡時間還有其他的都要進行詳細的查驗之後才能有結果。」

見表面上沒了可查探的東西,雲凌璟緩緩的起身,屍體上的衣物還得等回到斂房那邊之後才能處置。

大理寺的護衛們快速的做好了標記,屍體也放在了抬屍架上,幾個護衛把屍體放在了馬車上,先一步趕着馬車往大理寺去了。

「回大理寺。」嚴正一招手,留下了幾個護衛在土地廟善後,其餘的人緩緩出來廟門,往光陽城的方向走去。

跟在最後面的王淳看着一臉平靜的雲凌璟,嘰嘰喳喳在她身邊說話的小五子,眼中閃爍不明,心中嫉恨的幼苗慢慢的開始成長,還沒到城門口,已經變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又出現屍體了?」還沒到大理寺大門,遠遠的濮陽澤看到雲凌璟之後就快步走了過來。

下了朝之後,濮陽澤被龍傲天多留了一會兒,除了了幾分刑部緊急的文書,一弄完這些,他腳步匆忙的來了大理寺。

可等他到了大理寺之後,卻被告知在城外的土地廟發現了屍體,雲凌璟跟嚴正還有小五子去現場那邊去了。

原本濮陽澤也想去土地廟那邊的,但想到他們很快就會回來,自己去到那邊也跟雲凌璟說不上幾句話,直接進了大理寺中等候。

得知土地廟的屍體被運回來后,這才站在了大門外,想要第一時間就讓雲凌璟看到他。

「濮陽世子。」嚴正沒想到碰到濮陽澤,他的第一反應是刑部那邊有事情需要大理寺這邊配合。「不知濮陽世子有何吩咐。」

「聽聞又有屍體出現,本世子來看看情況。」濮陽澤嫌棄的看了眼走上前的嚴正,他都沒法完整的看到雲凌璟了。

「是,屍體是在土地廟中被發現的,下官,」

「嚴大人去忙,本世子跟雲大人去斂房那邊看看。」還沒等嚴正說完,濮陽澤就打斷了他的話,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都想直接拉着雲凌璟的手進大理寺。

「呃,是。」嚴正雖然覺得濮陽澤的做法有些怪異,可現在手頭上有兩件命案要查辦,他也不想在這裏耽擱時間,把那怪異的想法拋到腦後跟在濮陽澤的身後走進了大理寺。

「師傅,我準備好了。」來到斂房,雲凌璟二話沒說就穿戴好了,早早在斂房中等候的冷天明也拿着硬炭筆跟冊子站在了斂台的一旁。

雲凌璟把屍體的上衣一層層解開,一邊動作著,一邊檢查著。當然,在處理褲子的時候,依舊是按照之前的方式解決的。

「死者身體完整,致命傷在脖頸處,體表並無明顯的傷痕,手腳也沒有被綁的痕迹,鼻腔中有少量的粉末。」說到這裏,雲凌璟想到了之前安存志的死法,這兩句屍體都是在動脈被割破失血過多而亡,鼻腔中也都出現了白色的粉末,這不讓她往一塊聯繫都不行。

「屍斑大都集中在臀部,跟腿部,死者死時應該死呈坐姿。屍僵完全形成,手指按壓屍斑,稍有褪色,屬屍斑擴散期,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個時辰。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時間至少是在子時之前。」

「死者左上腹有死後創傷,傷口位於第十肋,長約四點五寸,且裏面的脾臟不見了蹤影。」雲凌璟的手指在死者空檔的傷口中頓了頓才說道。

「脾臟不見了?」一旁的濮陽澤也詫異了一下,之前是心臟,這次是脾臟,雖然丟的不是同一個器官,可致命傷的位置卻一樣。

雲凌璟接過冷天明遞過來的解剖刀,輕輕的在屍體的胸腔劃了開。

「其他臟器未見中毒現象,也沒有缺失,只是少了脾臟,而且脾臟被摘取的時候手法粗魯,周邊的一些臟器分別受到了程度不同的損傷。」

檢查完了之後,雲凌璟把屍體縫合好,直接蓋上了白色的布單。

「阿璟怎麼看?」濮陽澤親自去取了烈酒過來,給雲凌璟擦拭雙手。

「頸動脈處的傷口一直,而且都是一刀斃命,還有鼻腔中一樣的粉末,雖然這具屍體並沒有缺失心臟,可缺失了脾臟,可以跟之前安存志的那件案子併案了。」雲凌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讓濮陽澤給自己擦手,用力一拽,把被烈酒浸泡過的帕子搶了過來,仔細的擦著每根手指。

「兇手殺了人,為什麼還要摘走屍體的器官呢?他要這些器官要做什麼?」雲凌璟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若這些人不是死在這個時空,而是她來的那個發達的世代的話,她還能猜測這些器官缺失了是被地下的黑市賣到了黑醫手中,用來謀利。

可現在她所處的這個時空根本就無法做這種精密的手術,而且兇手摘取器髒的時候非常的粗暴,可以說是用兇器劃開人體之後不管不顧的用匕首在裏面胡亂的亂割一通,只管把自己需要的器官摘走,並不在乎那些器臟是不是完整的。

「你的職責只是驗屍,查案這種事情交給嚴正還有小五子來辦就好。」濮陽澤最看不得的就是雲凌璟焦心思慮,想要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可他的手之前浸過烈酒,還有些濕。

雲凌璟也知道濮陽澤說的對,可她就是這麼個彆扭的性子,事情不遇上還好,讓她遇上了,怎麼也得把它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現在着急也沒用,先回府洗漱一下,換件衣裳,我相信嚴正跟小五子的能力,他們肯定會把兇手給找到的。」濮陽澤微微嘆了口氣,他還是比較了解雲凌璟的,當然知道她的心思。

雲凌璟也不想頂着一身的屍體的味道活動一天,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跟冷天明交代了一番後跟着濮陽澤回到了鎮國公府中。

大理寺中是有換洗以上的地方的,就是為了斂房的仵作準備的。可雲凌璟是女子,她可不習慣在一處陌生的地方換洗衣裳,而且大理寺這邊也沒有準備她的衣服。

等雲凌璟洗漱完了,換好了衣裳后,時間也快到午時了,濮陽澤把人留在府中用了午膳,陪着她一同又去了大理寺。

「家屬找到了?」剛走進大理寺的大門,雲凌璟就聽到了大堂那邊傳來亂鬨哄的嘈雜聲,偶爾夾雜着一兩聲啼哭。正好吳護衛路過,攔住他問了一句。

「回雲大人,是的,上午在土地廟發現的那具屍體有人來認領了。死者叫魏強,是小尚庄的小財主。昨天魏強一夜未歸,他的正室夫人秦氏還以為他有留在宜春樓里了呢,一大早的就帶着人在宜春樓鬧了一通。」

「宜春樓的老鴇子報到了咱們這邊,大人讓人把老鴇跟秦氏都帶了回來,正好碰到斂房那邊拿了死者身上的飾品來。秦氏一看就認了出來,這才知道死者是魏強。」

「秦氏得了消息后就讓人回小尚庄遞消息去了,這不,魏家的嫡子庶子的都來了,正在大堂里嚎著呢。屬下剛才去聽了一耳朵,魏家的這幾個兒子心也真是大,不緊著大人找殺害魏強的兇手,卻讓大人幫着分割家產。」說到這裏,吳護衛砸了咂嘴,滿臉的都是嘲諷。

「估摸著非得有個結果才能消停呢。你說生這麼多兒子有什麼用?這還沒頭七呢就鬧成這個樣子,也不怕人說出去笑話。」吳護衛還想發表自己的看法來,可看到雲凌璟身邊站着的濮陽澤后舌頭一下打結了。

「呵呵,呵呵,屬下去做事了,濮陽世子,雲大人,您們忙,您們忙。」

「什麼?大理寺的仵作竟然把我爹給開膛破肚了?」剛走到大堂門口,雲凌璟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嘈雜聲,最清晰的一聲就數這一句了。

「大人,之前的事兒您說管不了,這事兒您可能管了吧。我爹怎麼就被大理寺的仵作開膛破肚了?我們魏家要求大理寺給補償,若是補償給的不滿意的話,我們就住在大理寺了。」

「就是,大哥說的對,要給我們魏家補償,給的不滿意我們就把這事說給光陽城的百姓們聽聽,讓他們來給我們魏家評評理。」

「我們也同意,給補償,給補償。」

剛才還相互針對的幾人,一下子抱成了一團,要求出奇的一致。

聽到魏家這幾個兒子的要求,再想想他們之前的樣子,嚴正差點兒被氣笑了,他當官的這些年也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可魏家這群人,他還是頭次見呢,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還以為自己在戲園子裏看大戲呢。

老爹還沒入土為安,兒子就吵成一團,正妻看樣子也沒多傷心,眼珠子轉的嘀溜咕嚕的,一滴眼淚沒有不說,甚至也想跟兒子爭份家產。

秦氏甚至還在大堂撒潑胡鬧,就是想為了多拿點家產。

站在外面的雲凌璟也抽了抽嘴角,原本她以為那幾聲偶爾的哭聲是裏面的人正傷心呢,誰知道真想卻是這樣的,讓她不由得感嘆,不管時空怎麼變,奇葩絕對是不會少的。

「肅靜,你們若是想嘗嘗大理寺大牢的飯菜,本官這就讓人把你們帶過去。」嚴正使勁的拍了下驚堂木,他可是頭一次對死者家屬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說話。

「大人,我們就想知道,我爹是不是真的被開膛破肚了。」魏家的長子魏大明經常在光陽城跟一群公子哥兒們混跡,也算是有些見識,知道嚴正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把他們關起來,攢了攢勇氣問到。

「什麼開膛破肚,那是為了儘快的找到兇手,必須得詳細的做一次驗屍。」嚴正覺得自己腦殼疼的厲害,看了眼進來稟事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的王淳,雖然他不能隨意的任免大理寺中的官員,可濮陽澤有那個本事啊,等送走了魏家的人,他可得好好跟濮陽澤聊聊天。

王淳被嚴正看的身體一僵。到是想到他身上也有職位,不能隨意的被嚴正拿捏,隨即有挺了挺胸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們也想儘快的把殺害父親的兇手找出來,可這跟把我父親開膛破肚有什麼關係?我父親死後還要被羞辱,我們必須要個說法,讓那個給我父親開膛破肚的人賠償我們。」魏大明也知道他們想從大理寺討到賠償是不打可能了,可大理寺這邊的機會不大,那個仵作可就容易對付的多了。

若是那個仵作不同意賠償的話,那他就找幾個混混,天天去堵他,直到他答應賠償為止。

「你們想要什麼賠償?」濮陽澤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手上還牽着雲凌璟。

「當然是,」魏大明被濮陽澤渾身的氣勢一壓,瞬間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

走進大堂的雲凌璟環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幾人,女子看樣子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男子們則是從十七八到九十歲不等,而且數量還不少,有七個人呢。

「這是怎麼回事?」濮陽澤就權當不知情的,冷冷的問到。

嚴正面帶無奈的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沒有偏幫誰,也沒有添油加醋。

「大理寺是解決這種事情的地方嗎?」濮陽澤身上的冷凝氣息不要錢似的拚命往外釋放,跪着的幾人全都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

嚴正一拍腦門,是啊,大理寺是主審重大命案要案的地方,魏家這幫人說的分家產也好,賠償也好,都不是大理寺的管轄範圍。

他真是被這幾個魏家的人給整懵了,要不是濮陽澤提醒,大理寺今天還得有的鬧。

「本官只問,斂房了的屍首可是魏家的魏強?」

有了濮陽澤的坐鎮,魏家的幾個人也不敢再放棄,紛紛沖着濮陽澤點了點頭。

「你們的父親可有與人結下過冤讎?」趁著這會兒,嚴正趕緊的把要問的問題問了。

「我父親從來都是與人為善,怎會有仇家。」魏大明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又問了幾個問題,魏大明很是配合的回了

等嚴正問完了自己的問題后趕緊的讓護衛們把魏家的這幾人送出了大理寺的大門,而且還在他們走的時候特意說了句,要分家產,要賠償,這樣的事直接去京都尉。

「王淳,你可知錯?」打發了魏家的人,嚴正當着濮陽澤的面沖着王淳呵斥到。

「大人,下官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若是下官犯了錯,大人可以直接指出來,下官一定改正。」王淳疑惑的看着嚴正,說的很是無辜。

「王淳你!」嚴正伸手指著王淳,「我大理寺不留你這等擅作主張之人,還請濮陽世子。」

「本世子知道了,嚴大人放心。」濮陽澤雖不知道之前王淳針對過小五子的事,可就憑他給雲凌璟使絆子,他也不會讓王淳好過。

看到跟雲凌璟緊緊挨着站在一起的濮陽澤,王淳渾身一僵,這時候他才想起來,雲凌璟他們從一開始來光陽城,到現在都是住在鎮國公府中,也就是說他們跟濮陽澤的關係很好,而自己卻因為嫉妒他們把這件事給忘的死死的。

「求濮陽世子饒恕下官這回吧,下官知錯了,往後下官一定注意,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王淳說的含含糊糊的,就是求饒他也把錯誤都歸在了自己的疏忽上,一點兒都沒提及自己實在針對雲凌璟他們。

濮陽澤沒接王淳的話茬,毫無情緒的看了他一眼后,拉着雲凌璟出了大堂的門。

等濮陽澤走後,王淳依舊不甘心的還想求嚴正,嚴正頁對王淳有些失望,起身也離開了大堂,只剩一臉蒼白的王淳。

------題外話------

丟失的器官那裏有些改動,敲字的時候有些馬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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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溺寵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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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兇案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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