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招供

第一百四十六章 招供

周元斌被嚴正看的有些心虛,眼神躲躲閃閃的就是不敢跟他對視上。他感覺剛才龍焦給他的那張紙張上的內容對他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不然嚴正也不會用那種眼神看着他。

「嚴大人,本官去趟斂房。」雲凌璟不屑的看了眼周元斌,這就一白眼狼,自己岳家還有媳婦為他付出那麼多,他倒好,考中了之後就跟公主好上了,媳婦死了也不敢去看一眼她的遺體,這陳水娘也真是眼下,跟了他這麼一個渣男。

「嗯。」嚴正點了點頭,他可沒忘之前雲凌璟在長公主府撿了一塊帶血的石頭,估計她是去核對陳水娘頭上的傷口去了。

雲凌璟走了,濮陽澤本來也打算跟着一起走的,只不過想到大堂上還有個龍合茹,他若是不在的話,後面還指不定要鬧騰成什麼樣子呢,只能繼續坐在大堂上,不過心卻跟着雲凌璟去了斂房那邊。

「大人,當天入夜之後在長公主府好當差的一眾奴僕都帶回了,還有一輛牛車,在車板縫隙中發現了血跡。」

雲凌璟走後沒一會兒,在長公主府搜查的大理寺護衛們帶着二三十個下人,還有一架牛車回到了大理寺。

外面有好事的百姓看到大理寺的護衛從長公主府中帶出來這麼多下人,紛紛好奇的一路跟着到了大理寺的門口,在外面張望,想打聽一下這是發生了什麼案子,竟然把長公主府的人都帶到了大理寺。

「五天前的夜裏,你們中有誰在後院假山那邊走動過?有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小五子望了眼底下跪着的二十多個下人。

底下的二十多個下人動作一致的看向龍合茹的方向,等着她的指示。

「既然大理寺的大人問你們,你們就好好的回話,可不能胡話亂說,仔細想想你們還在府中做工的家人。」大堂中的所有人都能聽到金嬤嬤語氣中的威脅,可她的詞語中卻沒有用一個威脅的詞語,即便知道她的意思,嚴正他們也不能說些什麼。

「從左邊第一個,開始說吧。」嚴正心中也悶了一口氣,隨手點了一個人說到。

「回大人的話。」左邊第一個是名小廝,偷偷看了眼龍合茹跟金嬤嬤之後才開口。「小人是長公主府守夜的門房,那天小人一晚上都在正門那邊守着,不知道後院發生過什麼事情。」

「回大人,老奴是花房的婆子,轉為長公主府打理花草。這幾天晚間天氣有些寒冷,花房外面的小屋子不如花房中暖和,老奴當夜為了禦寒就飲了些酒水,一覺睡到天將亮,也不知道假山那邊發生過什麼事情。」

「回大人,奴婢是伺候在主院外面的丫鬟,小公子這些日子身子不好,要一直有人在外看着,奴婢一整夜都守在小公子屋子的外間,跟奴婢一起守着的還有奴婢身邊的綠兒、粉兒,奴婢們不知道假山那邊的情況。」

……

二十多個人各個都有很充分的理由表示自己沒有去過假山那邊,而且一大半的人都有人證證明。

「左起第六個丫鬟,你在說一遍當夜的情況。」小五子隨手一指,指向了其中一個丫鬟。

那丫鬟一怔,不過很快的就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再說一遍。」

丫鬟疑惑的眨了眨眼,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又說了一遍,等到第四遍的時候,她的心態很明顯已經跟第一遍的時候放鬆了很多,而且言辭也一遍比一遍通順,調理也更加的清晰。

「後排右邊第二個。你來說。」等那個丫鬟說了五遍之後,小五子突然指向另一個人。

那人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始重複。

「後排左起第六個,你來說。」

一連問了四個人,這四人都按照小五子的要求說了一遍又一遍,已經因腳上有些支撐不住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龍合茹嗤笑的看着小五子,她就不信就這麼一直重複著問,能怎的問出線索來。

「大人,後排右邊第二個,左邊第六個,可以進一步審問了。」聽完最後一遍,小五子突然指著那兩個下人說到。

原本一遍遍回答問題回答的有些不耐煩的下人身子一僵,動作一致的看向龍合茹。

看到二人眼中的慌亂,嚴正也知道這二人是有問題的,一揮手,堂下站着的護衛走上來把那兩人從下人中扭了出來。

其餘的下人一頭霧水的被帶了下去,龍合茹臉上之前嗤笑的表情已經完全不見了,眼神陰狠的看着面帶微笑的小五子。

一旁的金嬤嬤也握了握手,用眼神示意他們「好好」回話。

兩個下人臉上一片死灰,他們也知道金嬤嬤眼中要表達的意思,若是他們有半句說錯,自己的家人可就要跟着受苦了。

「上刑。」

問了好幾遍,被拎出來的兩人依舊咬着牙,一個字不差的重複著之前的答案,嚴正也沒那個閑功夫再聽下去,直接讓人上了刑,丫鬟用的是拶刑,小廝則是用的棍刑。

「嚴大人這是想要屈打成招嗎?」

眼看着兩人已經漸漸的支撐不住了,金嬤嬤怕他們攀咬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一聲高喝,暗中提醒用刑的那兩人。

「來人,把金嬤嬤請出大堂。」嚴正一拍驚堂木,他忍金嬤嬤已經忍很久了,她以為自己身為長公主府的嬤嬤就能一直擾亂大理寺的審問了嗎?

「誰敢!」龍合茹沒想到嚴正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把拉住金嬤嬤的手,扯到自己的身邊護住。

「長公主身體不適,請長公主去廂房那邊等候。」嚴正也是有脾氣的,龍合茹三番四次的在大理寺大堂上指手畫腳的,再給皇室的面子,也不能由着她把這裏當成長公主府,想什麼時候開口說話就什麼時候說話。

有了嚴正的命令,兩邊早已經看不慣龍合茹的護衛走出來兩人,立刻上前氣勢洶洶的看着她,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她要是不配合的話,他們也會跟龍焦一樣,直接拎着她走。

龍合茹哪受過這樣的待遇?在她的眼中,別說是大理寺的這些護衛了,就是嚴正這個大理寺卿都都好好的恭維着她。

「嚴大人至皇室的顏面,」

「有你這樣的子孫,估計先祖皇帝都會被氣的從皇陵的棺木中跳出來。」濮陽澤慢悠悠的晃悠着手上的玉佩說到。

「濮陽澤!」龍合茹一字一頓,看着濮陽澤,咬着牙說出了他的名字。

「龍焦,你去幫幫大理寺的護衛,本世子這就進宮一趟,看看聖上有沒有興趣聽一聽這件案子。」把手掌的玉佩扔給龍焦后,濮陽澤起身,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了大理寺大堂,兩個呼吸就不見了身影。

看着捏著玉佩往自己這邊走的龍焦,龍合茹腦中浮現出上午被他領着后衣領出大理寺的情景,狠狠的給了堂上的兩人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然後走到周元斌跟前,低聲跟他說了句放心后,扶著金嬤嬤的手出了大堂。

兩名護衛很是盡責的跟在龍合茹身邊,直到把她送到廂房中,也沒有回大堂這邊,而是直接守在了廂房的外面。

「大人,大人,小人說,小人願意招。」小廝是在是受不住棍刑,而且眼前也沒了龍合茹跟金嬤嬤的壓制,被打了二三十下后終於忍不住了。

「大人,小人是長公主府管事的侄子,在管事跟前也算得臉。四天前天還沒亮的時候接了叔叔的命令,領了個荷包,趁著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用牛車運東西出府,等城門一開就運出城,找個偏僻的地方打開荷包按照指示行事。小人起先並不知道要運的是什麼,等小人看到牛車的時候,上面已經放了一個麻袋。」

「隨後,小人駕着牛車從後門出了長公主府,沿着正陽大街往南城門那邊走。只走了一會兒,因着之前喝多了水,小人有些急,把牛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口,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解決了一下,等小人在回來的時候,發現麻袋不如之前那麼鼓鼓囊囊的了,小人掀了掀麻袋,發現裏面有大灘的血跡。」

「小人嚇壞了,四周找了一圈,發現小巷子中有點點低落的血跡,出了巷口就發現有個人倒在了鎮國公府門口。小人嚇壞了,牽着牛車回了府,把事情跟叔叔說了,荷包也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叔叔聽后讓小人不要亂說,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讓小人回了賬房那邊,繼續守着賬房門。等天亮了,小人特意尋了個理由去鎮國公府那走了一圈,發現鎮國公府的人用架子抬了一具屍首去了大理寺,知道那人肯定沒了,這才稍微放了些心。」

「大人,小人說的都是實話,小人只是聽命行事,剛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牛車行拉的是什麼,若是早知道是受了傷的人,小人肯定會把人拉到醫館中救治一番的。」

小廝臉上的鼻涕眼淚還有汗水都很混合在了一起,哭到那叫一個悔恨萬分。

不過大堂上的這些人都是見識過很所這種場面的人,雖然這小廝口中說着後悔,可眼中卻沒有一點兒悔意,估計若是他提前知道要運送的是一名受了重傷的夫人,也不會把她送到醫館中的。

見小廝交代了,那個丫鬟心理瞬間崩塌,也撐不住了,她的一雙手指被拶刑夾的完全變了形狀,手指縫之間的皮膚也都青紫糜爛,就是用最好的好葯養著,也養不回來了。

「大人,大人,奴婢也招,奴婢也招了。」

「長公主跟駙馬那天去鶴鳴山回來的時候,突然帶回來一名農婦,還有一對龍鳳胎。用過晚膳之後,龍鳳胎就被留在了小公子隔壁的廂房中,那名婦人則是被帶到了後面的下人房中,帶着她去下人房的正是奴婢。剛開始奴婢還以為是駙馬在西廣城的親戚來投靠,暫時給她安排到了奴婢的隔壁住着。」

「長公主府就一座主院,下人房跟前面的正房相隔距離不遠,後半夜的時候,奴婢聽到小公子隔壁住的那一對龍鳳胎一直在哭,住在奴婢隔壁的那名婦人也聽到了,哭着跑出了屋子,跪在了正屋門前。」

「之前都是奴婢安排的,理應看着些,奴婢穿好了衣裳後跟着出了屋子。也不知道那婦人說了些什麼,駙馬一臉為難的走了出來,在她懷裏塞了一個荷包,還有好幾張銀票。」

「可那婦人又把荷包跟銀票塞回了駙馬手中,一個勁兒的給駙馬磕頭,隱約的,奴婢能聽明白孩子兩個字,而且她還一直想往一對雙胞胎的屋子中闖。」

「婦人的哭鬧吵醒了已經睡下的小公子,長公主很生氣,為了不擾到小公主,直接吩咐張婆子把那對龍鳳胎帶了出來,拖拉着去了後山那邊。後山中有個很深的隧道,把那對雙胞胎放在裏面,不管他們的哭鬧聲多大,都不會影響到小公子。」

「那婦人見一對雙胞胎被拖着離開,踉蹌著追了過去。等院子中靜下來后,駙馬扶著長公主回了屋子中。奴婢也想會自己的屋子,可金嬤嬤走了出來,讓奴婢,讓奴婢處理了那個婦人。」

「奴婢嚇壞了,可是金嬤嬤卻拿奴婢的家人要挾,若是奴婢不去做,就讓奴婢的弟弟代替那名婦人。奴婢沒了辦法,只能按照金嬤嬤說的去辦,也追去了山洞那邊。」

「等奴婢到的時候,看到婦人正圍着假山在尋找那對雙胞胎,奴婢順手在地上摸起一塊從假山上滾落下來的山石,閉着眼睛砸了過去。奴婢也不記得砸了過少下,等奴婢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婦人已經滿臉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奴婢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嚇壞了,不知道下面要怎麼處理,獃獃在站在婦人的屍體旁,最後還是金嬤嬤過來,讓奴婢回去好好的休息。奴婢回到屋子中后把穿戴的衣裳全都脫下來燒了,一夜都沒敢睡。」

「奴婢不是成心想要殺害那名婦人的,奴婢是被逼的,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丫鬟說完,一個勁兒的磕著頭,額頭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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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溺寵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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