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泥胎空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泥胎空洞

魏家的人從大理寺出來后還真去了京城尉那邊,剛開始還只是正室夫人跟幾個嫡子庶子鬧着爭搶魏強的家產,可到了後來,府上的幾個姨娘聽說了魏強的事情后帶着各自的女兒也來了,也要分一份家產,一時間整個京城尉到是熱鬧的很,百姓們看了好一場大戲。

不過也正是因為魏家的人太能鬧騰,光陽城的百姓們也都知道了今天又發生了一起命案,百姓們在議論魏家笑話的同時,不免產生了一絲恐慌,對大理寺的辦案能力再次提出質疑,本就不怎麼清凈的大理寺門外,一下子聚集了更多的百姓。

一則,他們是想知道之前安存志的案子已經查探到什麼地步了;二則,新案子跟安存志的案子是不是有關聯,魏家的人可是說了,魏強跟安存志都是被人一刀割了喉嚨斃命的。

僅僅只是三天的時間,接連出了兩條人命官司,百姓們若是沒有出現恐慌的情緒,那才是不正常呢。

「王淳已經把土地廟院子中發現的那半枚腳印給拓印了下來,與之前在深巷中得到的那枚腳印相比對之後,完全一致。」小五子也聽說了今天上午魏家幾個兒子在大理寺鬧完了又去京城尉鬧騰的事兒,而且也知道了王淳在這件事中自己作了一把,已經被趕出了大理寺。

「木屑呢?」雲凌璟見手邊的茶水沒了,剛想動手倒,可還沒有動作呢,一旁的濮陽澤就給她添滿了。

「木屑就是普通的松樹木,而土地廟裏房屋建築的木材用的是榆木,木屑可以確定就是外人帶來的。不過現在那兩名小乞丐還沒有找到,無法確定是那兩名小乞丐帶去的還是兇手帶去的。」小五子眼饞的看了看雲凌璟那慢慢的茶水杯子,他啥時候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不過小五子也有自知之明,他倒是沒想讓濮陽澤給他倒水,若是濮陽澤真的給他倒了,他還不敢喝呢。

「爺,嚴正過來了。」還沒說幾句話呢,龍衛輕輕敲了下門走了進來。

「嗯,讓他進來吧。」濮陽澤用手試了試茶壺的溫度,覺得裏面的茶水還熱著,這才沒去換水。

「濮陽世子。」嚴正走進來后沖着濮陽澤行了一禮,當他看到濮陽澤跟雲凌璟的距離那麼的親密,對雲凌璟的思量有多了一層。

嚴正把魏家的那幾人打發走了,又處置了王淳后急忙趕了過來,在過來的時候還碰上了王護衛,他之前領命去找那兩個小乞丐,稟報他說,已經把那兩人給找到了。

「不用這麼拘謹,本世子聽說又發生了一起案子,過來看看情況。」濮陽澤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嚴正坐下來說。

「方才下官過來的時候剛得到消息,那兩名小乞丐已經找到了,現在正在大堂那邊,一會兒下官去問問情況,不知濮陽世子一會兒有沒有時間,可以一同聽聽那兩個小乞丐的回話。」

「現在就去吧,早些把案子破了,也好早些安定光陽城百姓們的心。」濮陽澤見雲凌璟已經不想再繼續喝茶了,而且他也注意到雲凌璟眼中的急切。

嚴正遠以為濮陽澤這樣身份的人肯定不會去見小乞丐,可他沒想到人家想都沒想的直接同意了,急忙起身在前面引着他去往大堂那邊。

「世子請上座。」有濮陽澤在,嚴正坐到了放在案桌下面的小桌後面,小五子則是站在了他後面。

雲凌璟則是坐到了原本主簿的座位上,暫時接替了冷天明的工作。

看到大堂中的座次,濮陽澤捏了捏自己的一角,「這裏是大理寺,本世子的身份不適合做這個座位,還是嚴大人坐吧。」

說着,濮陽澤隨意的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雲凌璟的身邊。

嚴正見濮陽澤已經坐好了,也沒有再謙讓,直接走到桌案後面坐好,輕輕的拍響了驚堂木。「堂下何人?」

「大,大人,賤民是,是名乞丐。」年歲較大的乞丐顫顫巍巍的開了口,跪在他身邊的另一名小乞丐上下牙齒打着顫,能很清楚的聽到他牙齒相撞時發出的「噠噠」聲。

光陽城雖然是燕琴國的都城,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生活的很美滿,也有在生活的最底層掙扎的乞丐,這是那個國家都不可避免的事情。

「你們二人一早在城外的土地廟中都看到了什麼,如實說來。」嚴正緩了緩自己臉上的表情,這兩名乞丐本就心中驚恐,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臉上的表情太過嚴肅嚇的這兩名乞丐不敢說話了。

「今,今天早上一開城門,賤民就想帶着弟弟想到土地面中找些吃食,可還沒進到土地廟,剛推開院門,就看到在正對桌案的地上擺着一顆人頭,當時賤民嚇壞了,拽著弟弟就沖了出來。」

「你們確定只是站在院子外面,並沒有走進廟裏?」

「確定,確定,賤民確定。土地廟的院門正對着廟門,裏面有什麼一眼都能看到,賤民一看到地上的人都,魂都嚇飛了,哪還敢繼續往裏走。」大點兒的乞丐差點兒就要發誓了,生怕自己被牽扯到這件案子中。

之前這乞丐兄弟也聽說過安存志的案子,他們二人還收到過安存志的恩惠呢。今天他們二人慌慌張張的跑回光陽城后也聽說了又發現了一句屍體,跟之前安存志的死法是一樣的。

想到今天早上他們二人在土地廟中看到的那顆人頭,一下子就把這兩件事給聯繫到了一起,若是嚴正懷疑自己跟弟弟殺害了土地廟中的那人,那安存志的案子不也落到他們的頭上了?

「你說你推開院門的時候發現廟門是打開的?」小五子之前跟着去過土地廟,可他們去的時候廟門是半掩的,難道是何護衛出來的時候把門給關上了一些?

可也不應該啊,何護衛在大理寺中當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現場的任何東西都不能亂動,不是何護衛關的門,那是誰?難道何護衛走後還有人進到了土地廟裏?

可又不對啊,何護衛走的時候在外面可是貼了封條的,他們去的時候封條沒有被破壞,說明之後並沒有人進去,那廟門又要怎麼解釋呢?

「賤民確定,當時廟門是開着的,一推開院門就能看到裏面。」大乞丐再次確認的點了點頭。

這下不光是小五子,嚴正也陷入了沉思。小五子能想到的問題,嚴正這個當了這麼多年大理寺卿的肯定也能想到。

「進門之前你們有沒有發現院門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嚴正暫時把這個問題放在了心中,先審問完眼前的這兩名乞丐再說別的事情。

「怪異的地方?」大乞丐見不是把他們兄弟二人治罪的,膽子也大了些,回答問題的時候比之前順暢多了。

「沒有怪異的地方。那個土地廟賤民兄弟二人經常去,往常都是每月十五的時候城外幾個村子裏會有人去擺放一些貢品,賤民跟弟弟實在是餓急了才會到那裏弄些來吃。昨天正好是十六,賤民知道裏面肯定會有吃的,這才一早帶着弟弟去了。」

「王護衛,先把這兄弟二人安排一下。」在乞丐這邊暫時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嚴正也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若是想起了什麼就告訴王護衛,王護衛會把你們二人的話傳給本官的。」

王護衛應了一句后帶着兩名乞丐離開了,大堂中瞬間陷入了寂靜。

「乞丐兄弟院門都沒有走進去,也就是說廟門口的木屑並不是兄弟二人留下的。難道兇手是在木匠鋪子中工作的人?或是他家附近有木匠?」沒一會兒,小五子自言自語的嗓音就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嚴大人,我想再走一趟土地廟。」雲凌璟起身,她總覺得好像遺漏了些什麼,而且她的知覺告訴她,這些被她遺漏的東西應該是案件的關鍵之處。

「本世子也想去看看現場。」雲凌璟要去土地廟那邊,濮陽澤肯定也得陪着,他來大理寺這邊就是為了「黏糊」雲凌璟的,當讓她去哪,他也要去哪。

濮陽澤的品級高過嚴正太多太多,而且人家現在還掌管着整個刑部,想要過問案件也是正常。不過當嚴正的目光落到濮陽澤身邊的雲凌璟身上后,總感覺這二人之間的關係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現在明面上的關聯。

嚴正帶着小五子跟三名大理寺的護衛走在後面,前面的濮陽澤則是讓雲凌璟陪在自己的身邊,一行人又來到了土地廟。

何護衛把貼在土地廟上的封條揭了下來,雙手一推,院門「吱呀」一聲被推到了兩邊。

「嚴大人,讓何護衛幾人先查一查院子的牆角,牆頭這些地方吧。」走進院子,雲凌璟環視了一遍整個院子,見院子的牆頭並不高,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中慢慢的成型。

「小五子去土地廟後面再看看,仔細著些。」見何護衛他們已經開始行動,雲凌璟又對小五子說到。

小五子對雲凌璟的習慣很是了解,她這樣說,這土地廟中肯定有古怪,應了一句后認真的去查看去了。

雲凌璟來到土地廟大殿的門前,站在門檻外面定定的看着被緊閉的廟門。

「阿璟是在想,那個在何護衛離開之後關門關了一半的人這樣做有什麼目的?」雖然之前濮陽澤沒來現場,可他在大理寺的大堂從頭聽到了尾,加上對雲凌璟的了解,對於她心中的所想也能才出來一些。

雲凌璟並沒有回答濮陽澤的話,而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應該很滿意自己這次做下的這件案子,站在門前很仔細的欣賞著自己這次的傑作。」

之前雲凌璟在兼職法醫一職的時候好像聽誰說過,想要抓住兇手,那就要去好好的了解兇手當時的心理,要把自己想像成就是那名兇手,想像若是自己作案,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只有很好的了解兇手當時的心態,才能找到兇手的弱點,或是能判斷出兇手的下一步行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兇手抓獲。

濮陽澤詫異的看了眼雙眼緊閉的雲凌璟,抿了抿唇往她身邊靠了靠,相遇抓住她的手,可又怕打擾到了她,只能遺憾的垂下了手,默默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而且,他應該還很高興,之前的案子大理寺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找了三天都沒找到他,而他,卻再一次殺了一個人,摘了他的脾臟。」雲凌璟一點兒都不知道濮陽澤心中的煎熬,繼續說到。

「可能,就在我們挖屍體的時候,他也在暗處默默的觀察著廟中的一切,看着大理寺的護衛把屍體一點點的挖出來,看着他們無能為力的臉,他應該很高興,很高興。甚至臉上還帶着勝利者的微笑,嘲笑這些大理寺一種官員對他束手無策,只能對着屍體生氣。」

猛地,雲凌璟睜開了眼睛,伸出雙手,一用力,推開了緊閉的廟門,毫不猶豫的抬腳走了進去,來到了土地公公泥像跟前。

站在她身邊的濮陽澤也緊跟着她走了進來,繞過地上的土坑跟那些被挖出來的泥土,見她眼眨都不眨的一直盯着泥像在看,走過去用手推了推,然後又在泥像的下面敲了敲,「不是全泥的,只是在外面裹了一層泥土。」

聞言,雲凌璟的眼睛一亮,兩步來到土地公公的泥像跟前,也用手使勁的敲了敲。

「我抱你上去。」見雲凌璟撐著雙手想要往泥像的坐礅上跳,濮陽澤伸手掐上她的腋下,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雲凌璟的身體一僵,被濮陽澤雙手碰觸過的地方好像有火苗竄過,而且那火苗還有往別的地方蔓延的趨勢。

等雲凌璟在坐礅上站穩之後,濮陽澤一個提氣,也跟着站了上來,本就不怎麼大的地方站了兩個人,肯定是後背貼著前胸的緊挨着。

站在前面的雲凌璟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濮陽澤強勁有力心跳,鼻息見還有若隱若無的青竹氣息。

「你用的是什麼熏香?」話一出口,雲凌璟傻傻的愣住了,那股火苗好像燒的更加的旺盛了,連她的耳根都燒熱了。

濮陽澤也被問愣了,他想過自己緊貼著雲凌璟后她會出現的千萬種態度,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問自己用的什麼熏香?剛想回答,濮陽澤的眼角突然發現了雲凌璟耳後的紅艷,嘴角一翹,又往她後背上靠了靠。

「阿璟聞着像什麼熏香?」

「咳,這裏好像有道縫隙。」雲凌璟不自在的往泥像跟前擠了擠,可地方就是這麼一點點,她往前,身後的濮陽澤也跟着往前,二人之間的縫隙更小了。

知道雲凌璟是害羞了,濮陽澤也沒繼續在言語上逗弄她,倒是很認真的又把自己的身體往前靠了靠,好像是在找雲凌璟說的那道縫隙似的。

「是縫隙。」過來好一會兒,雲凌璟感覺自己的臉上都開始泛熱了,濮陽澤才悠悠的開口。「阿璟往後退一下,我推推看能不能把縫隙弄的大一些。」

雲凌璟回頭瞪了濮陽澤一眼,恰巧方才濮陽澤為了「看清」那道縫隙使勁往前探著頭,跟她靠的很近,就在雲凌璟轉頭的時候,她的唇輕輕的擦過濮陽澤的鼻尖。

瞬間,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濮陽澤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嫣紅,而反觀雲凌璟,則是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好像剛才擦過人家鼻尖的唇不是她的一般。

「阿璟。」濮陽澤的嗓音沙啞的厲害,看着雲凌璟的唇,眼睛都快冒出綠光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是否該對此時負責?!」

雖然濮陽澤用的是問句,可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情若是雲凌璟不負責的話,他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雲凌璟這個後悔啊,你說你沒事轉什麼頭,聽人家的往後靠一靠不就得了嗎?現在好了,捅馬蜂窩了!

「雲哥哥,我們在。呃,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剛踏進土地廟的小五子眼神一閃,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土地廟,還很好心的把門給他們關上了。

「阿璟。」濮陽澤把自己的鼻子往雲凌璟眼前湊了湊,「你要負責!」這次,濮陽澤直接拋棄了問句,一錘定音。

雲凌璟忍不住的又想瞪濮陽澤,可當她想到自己剛才瞪完之後導致的後果,默默的撇了撇嘴角。

「呃,先看看順着這道縫隙能不能推的大一些。」雲凌璟把自己的身體往後靠了靠,讓出了前面的一些空間,好讓濮陽澤能用得上力。

「那我就當阿璟默認了。」濮陽澤心情很好給雲凌璟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在自己的懷中能更舒服一些,然後才一手扶住泥像,一手按在縫隙的邊緣上,雙腳雙手一用力,那道縫隙還真的變大了一些。

有了新的發現,雲凌璟把濮陽澤剛才的話完全給忽略了,興奮的看着那道縫隙越開越大,大到能擠進一個成年人進去。而縫隙之後還有一個很空曠的空間。

「銀票?」雲凌璟一矮身,從濮陽澤的懷抱中溜了出去,進到土地公公後面的空洞中,撿起了灑落在空洞中的幾張銀票。

「這是松木?」雲凌璟輕輕皺了皺鼻子嗅了嗅,而且還用手在內壁上蹭下來一層木屑。

「這些銀票印有私人的印鑒。」濮陽澤看了眼雲凌璟,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最好時候,眼前的人心神都在破案上,等這件案子破了之後他在「算賬」。

想通了這些,濮陽澤收回了目光,用手指了指銀票右下角的一個紅色的印記,那上面正是魏強的私戳。

「怪不得在魏強的身上沒找到銀子或是值錢的東西,原來都在這裏啊。」雲凌璟又捏起一枚玉佩,還有一支用來固定髮髻的玉簪。

「兇手把人迷暈后把魏強隨身到的銀子跟值錢的東西都搜颳走了,藏在了土地公公後面的這個空洞中,可他沒想到放東西的視乎不小心沾上了木屑,出門的時候又遺留在了門口那邊。可是兇手怎麼知道這尊土地公公的泥像裏面是木頭的,而且還是中空的?難道兇手真的是名木匠?」

雲凌璟把站在玉佩跟玉簪上的木屑一點點的擦去,看着泥像空洞洞的後背若有所思。

濮陽澤沒打擾雲凌璟,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下來,護在自己的懷中,反正懷裏的人現在也沒反對不是?

「咚咚咚。」

「世子爺,雲哥哥,小五子進來了?」這次小五子可沒之前那麼莽撞了,進來之前特意敲了敲門,還出聲提醒了下裏面的二人。

跟在小五子身後的嚴正跟護衛們則是一臉的怔愣,不就是進個廟門,用得着這麼小心翼翼的嗎?

若是小五子知道現在嚴正跟護衛們心中的疑惑,肯定很確切的告訴他們,用得着,絕對的用得着。

得了濮陽澤的回話后,小五子輕輕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捏著銀票、玉佩發簪發獃的雲凌璟,還有守護神一般站在她身邊的濮陽澤。

「雲哥哥,我們在院牆的上面也發現了半枚腳印,還發現土地廟的後面有一些木屑被人特意埋了起來。」越說,小五子的聲音越低,「那些木屑應該是後面不用的幾個圓木上弄下來的。」

第一次來勘察現場的時候,不管是護衛還是小五子,都把精力放在了土地廟裏面,外面搜查的時候沒有多用心,若不是雲凌璟這次提出來再次搜查一遍院子,而且還點出了院牆的上面跟廟後面,這些情況可就都被忽略了。

看到一臉自責的小五子,雲凌璟也沒多加責備,畢竟小五子現在年齡還小,破了安王之亂的案子后肯定會驕傲,人一驕傲,有時事情就會出紕漏,不過好在小五子也是個知錯能改的,經過這次的事情,在往後的破案過程中,像今天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這是在土地公公泥像後面發現的,是魏強的東西。」雲凌璟沖着小五子和善的笑了笑,安慰了他幾句后把手上的東西遞到了嚴正的眼前。

嚴正也是一臉的赧色,第一趟來的時候自己也忽略了很多地方,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些情況,甚至還找到了魏強身上的銀子跟玉佩這些東西。

「嚴大人,這土地廟是什麼時候建成的?又是誰製作的這尊土地公公的泥像?」雲凌璟伸手指了指端坐在那邊的土地公公問道。

「回雲大人,這座土地廟是十幾年前建成的,當時周邊好幾個村子都出了銀錢。」回話的是一名姓周的護衛,他是上王村的人,當年建這座土地廟的時候他還小,當時還來湊熱鬧來。

「三年前土地廟的屋頂漏雨,把土地公公的泥像給淋壞了,幾個村子又出了些錢,修好了屋頂,請人重新做了一尊土地公公的泥像,就是現在這尊。」

「建造好的那天,幾個村的村民們都來觀禮了。至於新的土地公公的泥像是誰來做的屬下不清楚,也許那幾個村的理正會知道。」

「去把周邊幾個村的理正都找來,問問他們當時是怎麼個情況。」嚴正也發現了土地公公泥像後面的空洞,還發現泥像裏面的模子是松木的,這跟之前在門檻外面發現的那些木屑可是同一種木材。

三名跟來的護衛商量了一下,這周邊有四個村子,周護衛負責找上王村跟下王村的里正,王護衛負責小尚村的,吳護衛則是負責去找劉村的里正。

三名護衛去找這四個村的里正去了,雲凌璟他們也沒閑着,跟在小五子的身後去看了看他說的那些被掩埋的木屑。

準確的來說,被掩埋的應該是木皮,應該是用匕首一層層刮下來的,有些木皮的上面還帶有已經乾涸的血跡,可以肯定,這些木皮應該就是兇手用兇器削下來的,只是不知道兇手殺了人之後為什麼要削木頭,而那些被削過的木頭又去了什麼地方?

「這裏,有些奇怪。」雲凌璟指了指掩埋木皮不遠處的地方,那裏有好幾個圓形的痕迹,斷斷續續的延伸到牆角那邊。

「之前我也看到了,也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東西留下的,跟兇手是不是有關聯。」小五子也發現了那些痕迹,只是一直都沒想明白,這些痕迹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的。

「還有,雲哥哥你看。」小五子招了招手讓雲凌璟過去,那邊已經架好了梯子,「兇手只在牆頭留下了腳印,牆根跟周邊的地方都沒有,難道兇手會功夫,行兇之後直接從廟門那邊飛過來,跳上牆頭離開的?」

雲凌璟目測了一下廟門到這邊的距離,磚頭看向濮陽澤,「阿澤可能做到?」

「很輕鬆。」濮陽澤對於雲凌璟現在能很自然的稱呼他為阿澤很是高興,說完,還特意顯示了一番,就跟求偶的雄鳥在雌鳥跟前顯示自己艷麗的羽毛一般。

一旁的嚴正聽到雲凌璟對濮陽澤的稱呼后又是一怔,繞在心頭的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想到濮陽澤今年都十九了,可身邊一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也沒有定下親事的姑娘,再看看他對雲凌璟的不同尋常,嚴正感覺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真相!

想到整個光陽城都看好的鎮國公府上的世子可能是個斷袖,嚴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若是讓濮陽澤知道了他發現了他的秘密,自己會不會被滅口啊?

今天他出來的時候可只帶了三名護衛,而這三名護衛也讓自己給派遣出去了,濮陽澤若是對她動了手,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你說還有雲凌璟跟小五子?可別鬧了,人家二人現在都住在鎮國公府中,也就是鎮國公府的人,肯定是向著濮陽澤啊。

再者說了,剛才他可是看到濮陽澤的身手了,就算小五子向著他,同時取他們二人的性命,對濮陽澤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還在研究那幾個奇怪痕迹的雲凌璟跟小五子一點兒都不知道,就這麼一點點時間,嚴正已經張了這麼多事,看着臉色越來也不好看的嚴正,小五子怕他這幾天忙案子忙的累壞了身體,提議讓他先去廟裏坐坐,休息一下。

聽聞小五子讓自己單獨去休息,嚴正渾身打了個機靈,忙表示自己沒事,不用休息。

就在嚴正的戰戰兢兢中,終於有人回來了。

「見過幾位大人,小人是小尚村的里正魏明。」

第一個回來的是去小尚村的王護衛,小尚村離著土地廟這邊最近。陸續的,另外兩名護衛也回來了上王村、下王村跟劉村的里正規規矩矩的跟在他們身後。

「三年前土地廟重修,是請的誰做的土地公公?」嚴正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他得趕緊回到安全的大理寺中。

「回大人的話,當時修完了土地廟之後銀錢也沒剩多少,這土地公公的泥像沒法建造,我們就相了個辦法,找了鍾木匠,讓他做了個木頭的,然後在外面裹了層泥胎。」見其餘幾人都不說話,作為跟嚴正他們相處的時間長的魏明開看口。

「鍾木匠?他現在在哪?」一聽這裏面還真有木匠的事兒,小五子瞬間亮了雙眼。

「呃,回大人的話,鍾木匠就在我們村,這幾天沒什麼活,正閑着呢。」上王村的里正看了問他們話的小五子,見他年紀雖小,卻現在嚴正身邊還替他問了問題,也不敢怠慢了去。

「雲哥哥。」小五子興奮的想直接拉着雲凌璟去上王村找那個鐘木匠,可看到濮陽澤輕飄飄望過來的眼神后,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老老實實得站在嚴正身邊。

「王里正可願帶路,領我們去鍾木匠的家中?」小五子往王里正深表挪了挪腳步,迫不及待的想出發了。

「沒問題,沒問題,幾位大人請跟我來。」王里正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土地廟這邊出了事他們都知道,自己今天被大理寺的護衛叫到了這裏來,還問了這些問題,特別是這人還是出自自己的村子,他能不緊張嗎?

看這樣子鍾木匠十有八九是做下這件事情的人,若是讓周圍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村子中出了一名殺人不眨眼的的惡人,往後誰還敢同他們村子裏的人交往?

特別是自己當里正的時候出了這檔子事兒,沒關好村子裏的村民,以後再選里正的時候誰還能選他?他還有什麼威望?

其餘的三名里正見沒自己的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紛紛跟嚴正告辭離去,走的時候看王里正的眼神都不同了。

小五子可不管王里正心裏在想些什麼,一個勁兒的催着他快走快走,好似他走的慢了鍾木匠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似的。

不過王里正倒是希望鍾木匠就這麼消失了,別禍害了上王村跟他。

「鍾木匠?鍾木匠?鍾木匠在家裏頭嗎?」不管王里正有多不願意領這個路,可路就在那裏,而且距離這麼點兒,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上王村,跟着王里正來到了鍾木匠家門前。

王里正多麼希望鍾木匠這會兒不在家啊,可事與願違,王里正叫了幾聲后,院子中傳來了鍾木匠回應的嗓音。

------題外話------

有四百多不收費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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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溺寵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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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泥胎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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