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去上京
「去請顧老，有病人。」燕三回答，抬腳往裏走。
那人點頭離開。
進屋后，燕三將韓長卿帶到一間房內安置下。
木蘭打量了一下四周那間房的陳設，裏面藥箱藥罐藥草一應俱全，竟然是間藥房。
不多久后，一名白髮老者走了進來。
燕三迎上去，低頭跟老者說了幾句話，
老者點頭，而後去給韓長卿看病。
木蘭見他氣定神閑，和韓長卿平日裏給人看病作派相似，心裏默默將他與隱世高人畫上了等號。
老者檢查的很細緻，一通檢查下來，他的臉色越來越沉。
木蘭的一顆心隨之下沉。
老者起身。
木蘭迎上去，「顧神醫，請問我外祖父怎麼樣？」
老人合上藥箱，「準備後事吧。」
「麻煩您再看看。」木蘭不能接受，哀求。
「別白廢唇舌了。」他示意木蘭看向韓長卿，漫不經心道：「年紀也到了，活得也夠本了，就算是勉強救活，腿也好不，還不如死了。」
「求求您！」木蘭聽他那意思，韓長卿也不是必死無疑，祈求：「求求您想想辦法，只要能將他救醒，無論需要多少診金我都願意。」
「診金我不要。」
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木蘭道：「只要我能做到，任何條件您都可以開。」
「哦？此話當真。」老人看向木蘭，似乎在想問題。
「小姐……」丁香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總覺得這老頭不安好心，她有不好的預感。
木蘭暗嘆一口氣，心一橫，「當真！」
顧衍讓其它人退了出去，只將木蘭留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木蘭開口。
「你去廣雲候府，將黎雲薇手上的那本《萬毒錄》拿過來給我，我替你外祖父治病。」
「什麼《萬毒錄》？」
她之前倒是背過一本關於制毒的書，不知道和這位顧大地說的《萬毒錄》有什麼關係？
「具體的你不要問，將書帶回來就行了。」
木蘭沒有立即回話。
她不知道這人知不知道，她與韓長卿此行就是去上京找黎雲薇的。
「病情不等人。」顧衍見木蘭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催促道：「你不用猜測了，我知道你的身份，黎雲薇的外孫女。」
木蘭大驚，這件事情隱秘得很，根本沒幾個人知道，黎容也不一定知道全部內情。他一個住在深山老林中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木蘭還是問出了口。
「你這丫頭，好奇心怎麼這麼強，不是都說了，不要問了嘛！」顧衍道，「你只要知道的是，人我可以救，但你也要拿出我滿意的東西。你去上京后，黎雲薇會將東西給你的，那本就是我師門的東西。」
木蘭奇怪：「你自己怎麼不去要。」
顧衍不滿，「都說了別再問了。一句話，去不去，再多耽擱一會，你外祖父必死無疑。」
「去去去。」木蘭道。
「你不要想着讓黎雲薇來搶人，這個山谷我住了幾十年了，我不讓出去的人，從來沒有豎着走出去過的。」
其它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木蘭清楚的是，韓長卿的病情不能耽擱了。
雙方說好后，木蘭第二天動身。
她本想讓丁香留下照顧韓長卿，但顧衍發話了，丁香留下於韓長卿的病情也沒有什麼用處。
於是，丁香隨木蘭一起上路。
陪她們一起的，竟然還有燕三。顧衍給的理由是，木蘭她們不懂梁國話，有個燕三在一旁保護比較好。
木蘭當然是樂於有燕三隨行的，但他實在理解不了顧衍這份貼心背後的秘密。
由於有燕三陪同，一路上行走得十分順利。
兩日後，木蘭她們一行到達了上京。
上京作為一國之都，自有一番恢宏的氣勢。
但木蘭她們帶着任務而來，無暇去城中賞玩。
廣雲侯在上京無人不知，她們很快就找到了廣雲侯府。
給黎家的門人通傳以後，很快便有人帶他們去找管家。
管家黎宵聽到有一位何小姐來找廣雲侯，心中十分不解，不是說出了意外，人死了么？
但她見到木蘭，心中不能平靜。
眼前這位小姐，活脫脫就是年輕時候的廣雲侯。
很快，木蘭被帶到了黎雲薇的面前。
她那名義上的表舅說得不錯，黎雲容確實病得有些重了。
看到木蘭，病榻中的黎雲容的淚水突然就滾了下來。
「將軍。」服侍的僕婦見黎雲容掙扎著要起，上前扶住了她。仆女也上了年紀，看到黎雲容的模樣有些動容。
「你們都出去吧。」黎雲容吩咐。
老年僕婦帶着屋子裏的僕從離開。
黎雲容的最後一句話是對木蘭說的，她用得是東朝話。
木蘭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黎雲容，說不出是什麼心情。無論她從前多麼威風能幹，到了這一刻，也只是個普通的老人。
「孩子你過來。」黎雲容朝木蘭招手，此時她眼中雖然還帶着淚，但淚中有了笑意，「聽說你們遇到了山匪被人害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木蘭對黎雲容的話有些驚訝，按行程，她們也只是比計劃晚了一天，是誰將她們遇害的消息告訴黎雲容的呢。
心中實在好奇，木蘭問：「請問，是誰告訴您我們遇害了的？」
「黎容。」黎雲容回答。
「他不是死了嗎？」木蘭驚訝道，「我親眼看到他死在了那群山匪刀下。」
「竟然是這樣？」黎雲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露出精光，她看向木蘭，「這事你先不用管了，我會讓人去查。」
她問木蘭，「我聽你表舅說，你外祖父也來了，他……」
問到這裏，黎雲容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羞怯，木蘭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心中一嘆，事實再殘酷，還是得告訴她真相。
木蘭實話實說，「實不相瞞，我們在風雲嶺確實遇到了土匪，當時情緊急，我們從懸崖跳了下去，外祖父受傷了。」
「風雲嶺！」
黎雲薇驚呼，風雲嶺的懸崖她知道，她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問：「他傷得重不重。」
木蘭發現，老人交握在被子上的手有些發抖。
木蘭坦言，「傷得很重，被山谷中一位姓顧的大夫救了。」
「顧衍？」黎雲薇出聲。
木蘭點頭。
「有他出手，你外祖父必不會有大礙。」她見木蘭臉上有些愁苦，以為她擔心韓長卿的病情，她出聲安慰道。
「不過……他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