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合謀
「以我的名義？你好大的膽子！」正欲起身離開的蘇白迴轉身，手化爪，一把掐住了箜篌的脖子。
箜篌猝不及防被掐住脖子，整張臉煞白，卻並不反抗，而是仰著頭，死死盯着蘇白，艱難道：「蘇白，難道你不想擺脫控制嗎？」
「擺脫控制？不，我和他只是交易而已，他給我力量和找到過往，我感謝它還來不及，怎麼會擺脫呢？」蘇白語氣涼涼，鬆了手，絕情離開。
「咳咳！」箜篌捂著脖子，喘了幾口氣，不甘心道，「你的曾經就那麼重要嗎？」
蘇白沒有回答她，背影一閃而逝。
門「哐當」一聲重重關上。
好不容易整理好碗筷餐具的夏沉嚇了一大跳，他左手逗著鳥，右手擼著貓，對樓上吼：「你們能不能消停點兒，考慮一下單身的感受！」
話音剛落，蘇白就叫他了：「夏沉，上來。」
「什麼？」夏沉聞言驚呆了，整個人都有些蕩漾，居然喊他一起……
屁顛屁顛的跑上去，還沒興奮就被一臉嚴肅的蘇白拉到了黑暗中，一把雪鋒冷厲的冰刃對準了他的脖子，比銀聖器的傷害更大，絲絲寒氣入心魂。
「蘇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夏沉迅速反應過來，身體一動便化作數只蝙蝠，撲扇著翅膀倒掛在高高的天花板上，躲過致命一擊。
「吵什麼？」緩過氣來的箜篌聽見外面嘈雜連忙開門，就看到蘇白和夏沉化作黑影在房間里飛來飛去，旁邊還有貓和鳥不停摻和，好一番混亂景象。
夏沉見到箜篌，一翅膀飛過去撲到她胸口：「救命啊，蘇白瘋了。」
緊隨其後的蘇白大手一揮，就將意圖佔便宜的蝙蝠拍到了牆上，手中銀光一閃，數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銀針就插在了蝙蝠身旁，令其不敢亂動。
「箜篌，將它綁了。」
蘇白話音剛落，箜篌手中就出現了一架箜篌，纖巧白皙的手指輕輕撥動絲弦，奇異光波蕩漾開來，化作絲絲縷縷便將牆上的蝙蝠捆綁得嚴嚴實實，如蟲落蛛網，動彈不得。
「蘇白，原來你是忌憚這鬼東西，我現在就將它釘死在棺材裏，插上銀色十字架，讓它睡一輩子。」箜篌明白蘇白的意思，拽著就要把蝙蝠往棺材裏送。
蘇白不置可否，抱着手作壁上觀，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路人，一個過客。
夏沉連忙求救，他遠渡重洋跑過來可不是為了被十字架釘進棺材：「蘇先生，咱們也相處了幾個月，我可什麼壞事都沒做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放我一馬吧。」
蘇白看他這模樣，不禁想起他初來時候搶他生意時是多麼囂張，如今落在箜篌手上，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區區吸血蝙蝠哪裏是九頭鬼鳥的對手。
「我們放過你，誰又放過我們呢？」蘇白抹了一把手腕，七星劍出手，對準夏沉，「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夏沉睚眥欲裂，眼睛轉了轉，恍然大悟，「難道你們剛才是在密謀……」
「噓！」箜篌提起蝙蝠，搖了搖頭，「不要說出來。」
「你們怎麼敢？」夏沉不敢相信。
蘇白指了指箜篌：「她剛才跟我講了一個秦漢時候的神話故事，想要擺脫惡魔的控制，我們或許可以從源頭出手。」
箜篌有些驚訝：「蘇白，你真願意與正道協作封印惡龍的話，那你的過往怎麼辦？」
「我的過往我自己去找，除非不在這個世間，不然我總能找到蛛絲馬跡。」蘇白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所以很在意曾經的過往到底是什麼，他不願意糊塗的活着，就好像那些被慾望掌控的人類一樣。
「等等，封印誅殺惡龍，與正道合作，你們在說什麼？」被捆住的夏沉有些糊塗，對蘇白道，「我們和它可是有契約的，這樣能成么？」
「區區不平等契約而已，到時候解決了訂契之人，一切都好商量。」箜篌自從被正道抓去后，整個人的思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充分認識到他們這樣被惡龍脅迫買賣人類慾望的聲音要不得，哪怕為了蘇白的自由，她也一定要反抗。
蘇白聞言看了箜篌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想要的，她給不了。
至於惡魔是惡龍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他都無所謂，順從太久了，不反抗一下未免單調，萬一反叛成功，他想知道的也會明了。
與其讓別人用此威脅，不如主動出擊，這才是男人所為。他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到不斷為惡魔提供人類慾望，他已經沉默得太久了。
夏沉最終被放了下來，他同意他們的計劃，膽小不得將軍做，他跑這麼遠可不是給人當下屬和保姆的。
「接下來要怎麼做？我提前可說好，如果失敗了可不關我的事。」
「你這種夜行性生物膽子可真小，敗了你我都得死，哪兒還有迴旋的餘地？」箜篌白了一眼夏沉，有蘇白珠玉在前，這隻吸血蝙蝠可真臭。
他們互相嫌棄，然後共同看向蘇白。
蘇白果然早有打算，他慢悠悠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封雙羽信箋，緩緩展開，上面的字飛了出來，拼湊出了一段求助的信息。
一看那署名，幾人同時一個怔楞，居然又是王小明，他一個小學生，哪兒來的那麼多信箋，不是說好不給小學生了么？
「他從他父親的情人那裏得來的，一群小孩子看盜墓小說看多了跑去探險，如今深陷危險中，不得不向我們求救。」蘇白摩挲過信箋，「他願意用這段時間的記憶和一個秘密來交換。」
「他的記憶並不值錢，什麼樣的秘密能交換一條性命？」箜篌還記得那個古怪的小學生，只得感嘆現在的孩子作業果然不能太少，看整出的么蛾子，連命都要沒了。
「正好他們去的好像是一個秦漢時期的墓穴，我們去瞧瞧。」蘇白本就打算查一查有關那時候的事，他總覺得他和惡龍，也就是現在的惡魔有一定的關係，或許他一直想知道的過往就在歷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