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姦細

?這些紙，是一封封信。

「雷登，教皇陛下堅信你的忠誠，即便深處地獄，也能保持純潔的信念。就在前不久，教皇陛下任命你為主教，祝賀你。」

「你上次帶來的情報很有用處，完全真理教的意大利分部已經被搗毀，現在魔鬼已經遠離我們，這是一個偉大的勝利。」

「上帝的光輝無處不在，東方的孩子還不知道魔鬼的存在，你要繼續努力，教皇陛下已經準備好紅色的華服，等待你完成東方的事情后，成功歸來。」

——1618年9月28日。

「東方的孩子？再看下一封。」崔凱旋撇了撇嘴。

「雷登，我們清查了他們的據點，你無法想像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不，他們已經不能稱為是人，他們是魔鬼。」

「即便是尼祿和胡夫也會畏懼他們的殘忍，雷登，我已知道你所看見的東西，你能堅持你的信念，真的讓我感到由衷的佩服，你是堅定的教徒，教皇陛下也讚歎你的堅毅忠誠。」

「根據你的名單，我們打擊了真理教在伊斯坦布爾的勢力，使得他們的經濟來源受到重創，感謝你。」

——1619年3月30日。

「恩，接下來是一封要寄出去的信，看來雷登就是亞當斯。」修明大致看了一遍后說道：「親愛的羅曼主教，我覺得我沒有機會回來了，世界也將面臨傾覆。」

「魔鬼哈里斯創造了奇迹，他是真正的魔鬼，現在所有人都無法出去了，世界變得黑暗，亡魂在咆哮，魔鬼在舞蹈。」

「還有三天，便是末日，唯有上帝親臨才能抹除黑暗，很抱歉我懷疑教皇陛下的力量。」

「我的恐懼已經無以復加，我害怕心靈和身體都被魔鬼玷污，這幾天，死亡時有發生。」

「我的級別太低，有些秘密也不是很清楚，我為什麼會活下來？難道是因為上帝的光輝？」

「不知有無機會活着回到教皇身邊。」

——1622年1月28日。

讀完后，兩人對視一眼。

「照信上所寫，他們這幫人也被困在這裏？」崔凱旋說道。

修明拿着紙，點頭道：「看來是的，而且，這哈里斯確實做成了很了不起的事情，看來其他的書籍中介紹他的事迹很可能是真的。」

就姦細雷登親眼所見，並且記錄下來，不得不讓人相信是真的，雖然沒有詳細記錄是什麼事情，但是可以想像當時雷登的狀態已經是比較極端，連將事情本末，記錄在紙上重新複述一遍都沒有勇氣，甚至讓人懷疑，他是否有勇氣將當時所看到的場景重新在腦海中過一遍。

從而推測，這件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常人的理解範圍。

「這些信息，和我們出去似乎沒有什麼直接關聯。」修明嘆了口氣。

是的，這些信息，若是往深處挖掘，倒是有些價值，現在眾人關心的卻是要退出去。

「如果出不去，我們是不是可以嘗試着……」崔凱旋說到此處，看着修明。

修明驚訝的看着崔凱旋：「不可能吧！我們什麼都不懂，而且都是普通人，何況信上也提到了，將會遇到非常可怕危險的事情。」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

「這些帶回去給他們看看，再找找，有沒有別的。」修明將紙放進口袋，兩人繼續尋找。

咕嚕咕嚕，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半片麵包完全不頂事，修明想來，已經有大概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崔凱旋聽到修明的肚子叫，也是苦着個臉：「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不過啊，在戰場上，和以前鬧飢荒的時候，其實都是靠吃屍體活下來的。」

這個道理修明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要讓自己吃同類的屍體，那是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可能的，大不了一死而已。

「你不會也吃了……吧？」修明問道。

「你嚇到我了。」崔凱旋瞪了一眼修明，繼續尋找。

「剛才摸到了個金戒指，現在又找個了一枚硬幣，財運不錯啊。」崔凱旋在床底下的地毯縫裏，摸出一枚硬幣。

這硬幣一面是人頭，一面是一面旗幟，兩人也不懂古幣研究，但是在硬幣的一端，有個小孔。

「這個就歸你吧，有財一起發。」崔凱旋也沒要回這硬幣。

修明猜測，這是枚銀質硬幣，其中可能還摻雜了其他金屬，所以質地比較硬。

硬幣的價值不好說，可高可低，具體要看這枚硬幣的意義和稀有度，搞不好，就比崔凱旋的金戒指高數倍，當然也有可能不值什麼錢。

「一個間諜，怎麼會這麼容易掉東西？」修明有些疑惑。

「對了，除非，這些都是他故意留在這裏的！或許是為了防止這些小東西丟失，又或許是為了自己在某個時候能用上。」

崔凱旋點了點頭：「很可能是這樣，但是這些小東西，有什麼用？用在哪裏？」

這房子這麼大，而這硬幣，應該是用在微不足道，很細小的東西上面，要找出用在哪裏，非常困難。而這很細小的東西，很可能是關鍵所在。

「對了，上次發現聽筒，應該就是在這上面附近不遠處吧？」修明問道。

「應該是的，這附近有他監視的人。」崔凱旋開始開下一道門。

「如果有蠟燭就好了，我們可以搬到樓上來住，這裏條件比樓下好多了。」崔凱旋嘟囔著嘴。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裏肯定有倉庫！」修明眼睛一亮：「以前他們的物資，肯定堆在某個地方。」

「L111，這個房間的主人是負責採購的，東西可能都在他房間里！」修明回想起記事本上的記錄，「又或者，在最後兩個勤雜的房間里。」

「嘖，可惜沒吃的。最多留點用的，數百年了，那些用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哦，門開了。」崔凱旋將門打開，回視修明：「我們畢竟沒有鑰匙，如果隔壁的人把裏面的門的卡扣扣上了，就出不去了，所以，要住只能住找到鑰匙的房間。」

「這個我知道。」修明點頭道。

這屋子很可能就是雷登監視的房間，修明仔細回憶起來，這屋子的主人叫伯明翰，職位是祭司，下面的介紹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同樣走上永生之路，但是此人沒有與哈里斯一起追求永生。

永生之路和追求永生，中間難道還有什麼過程？所以兩者是不一樣的？而永生之路的意義，又是什麼？

唔，不對。修明甩開了這些思緒，怎麼變得越來越探究其中了？現在要的是離開這鬼地方。

隨後進入L206。

「對了，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大門後面貼了符紙的，但是這裏的人員名單上，並沒有明朝人，依照他們的信仰，應該是不會信這個的。」修明想到崔凱旋第一天進來時發現的門后符紙。

「再找找，或許能知道吧。」

「……」

修明很想知道崔凱旋掌握的情報，但是崔凱旋不打聽自己的想法，那自己也不好去打聽人家的想法，能夠保持信任合作才是目前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