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艱難求學路
這些天，可把季如海心疼壞了，自己閨女為了拜名師，每天這樣遭罪，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可是他出身農村，也沒什麼文化，有心想幫女兒，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季末然每天放學過來自然碰不到那些慕名而來的人，不過周末的時候也能看到那些當官的或者做生意的，帶着自家孩子前來。也都是遭拒，她心中明白，這個例子不能開，一旦兩位老人收了自己，那那些二代們都會紛紛被塞給他們。
季末然想，只要自己一直這樣，日後若是老人破例收了她。也好有個說辭。畢竟自己為了拜師，付出了這麼久的時間，還表現出這樣堅韌的意志，若是那些二代們不服，可以照着自己的流程來，只要他們堅持的下來。
曹文禮自然也是這樣的考量，這孩子聰慧，堅韌不拔，還機靈懂事。
每次她來，都要帶上些自己種的花草，或者自己寫的詩文，再不濟還畫些畫，做些吃食。
雖不是值錢的東西，到底是一份心意，兩位老藝術家哪裏被人如此真誠的待過，心中自然感動。
今日季末然故意拿了本英文書，這是一本呼嘯山莊的原文書，特別的是，後面還有法文版。
她在學校時自學法文，最近已經有了些進步，現在她正嘗試着把一些句子翻譯出來，只要她能看懂的詞句，她都嘗試着翻譯。
「英文書？」這下曹文禮可算找到借口了，他可不是為了收徒。只是這每天在他家院子外面看書的小女孩，居然看起了英文書，這在小縣城是怎樣的特別。
鄭開琦也假裝好奇的跟着丈夫來到院子門口，一眼就看到那個，穿着白色衣裙，黑色小皮鞋，戴着小圓帽，背着紅色的書包的女娃娃。
聽到腳步聲，季末然一抬頭，便看見兩位溫文爾雅的老人，穿着樸素的衣衫，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她。
「學生季末然見過兩位老師！」季末然故意學着古人那樣雙手作揖，逗得周圍的曹家眾人都憋著笑。
「你這小女娃，真是精靈古怪的！」曹文禮笑着對季末然招手，讓她到自己跟前來。
「你叫季末然？倒是個文雅的名字，聽說你看的是英文書？從哪學的英文？能看懂多少？」鄭開琦相比曹文禮，要直接的多了，拉起季末然的手，接連問道。
季末然將另一隻手拿着的《呼嘯山莊》英文原版書拿給鄭開琦看。
「這你真能看懂？」鄭開琦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孩子實在是聰慧的讓人不敢相信。
「能看懂，這本書是圖書館的老師借給我看的，我已經快看完了。」
接下來，理所當然的，季末然接受了鄭開琦加曹文禮的英文考核，他們都是留英十年以上的，對英文自然瞭若指掌。
「你這英文雖有些不標準，卻已經足夠優秀，畢竟你才這麼小，又沒有專人教導，你說你只是跟着大院的哥哥姐姐們學了些單詞，然後靠聽英文廣播和看英文書自學的？」
「是啊！」
「天才，真是個小天才。」
其實這些日子，他們也讓人簡單查了一下這孩子，家庭普通，父親也沒什麼文化，可這孩子自小不凡，所有人都說她是神童，本來他們還覺得多是小縣城的人沒見過世面，見到聰明點的孩子就誇讚的沒有邊際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孩子真的是天才，如此資質，若是不好好培養，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你想跟着我們學樂器？」
「我想學習音樂，首先是樂器！」
「好！明天你叫你父親帶你過來，咱們正式入門，從此，你便是我們唯一的學生！」曹文禮夫婦這一生都未收過學生，年輕時候是沒有機會，後來是沒有時間，現在是不想被人打擾了晚年清凈，可是這一切在季末然這樣的孩子面前，統統不是問題。
「多謝老師，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父親！」季末然高興的蹦起來，惹得曹文禮放聲大笑，這孩子還是終究還小，稚氣未脫。
鄭開琦忙拉住季末然，對她說道：「別急，你每天過來，晚飯也沒得吃，只是吃些乾糧哪行？你今天先跟老師一起吃了晚飯再回去，我讓司機王叔叔送你。」
其實，季末然每天晚上都是等著季如海過來接她，今天還早她本來準備自己坐公交回家的。
季末然沒有拒絕，既然鄭開琦說了這話，肯定是早有準備，她不忍心浪費了老人家一片心意。
季如海今天來時，沒有看到季末然在原來的地方等他，還以為自己來早了，好在季末然也怕爸爸等太久，吃完飯就告辭了，沒有讓王叔叔送她，她自己走到公交站台那裏，果然一眼看到了季如海站的筆直的身軀。
第二天，季末然帶着季如海，早早的過來了，他們按古禮置辦了拜師禮，還準備了一些鄉村的特產，是季如海特意託人從鄉下收來的。
「你們這是做什麼？帶這麼多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為了收禮才收的這孩子。」鄭開琦這一說，季如海坐立難安了，他一下子站起身來，臉漲得通紅，不知該如何解釋。
「老師！我爸爸只是怕，別人說我是不懂禮的孩子，既然拜師，自然要敬師禮，表尊重，我們家沒有金銀玉器貴重物品，只能送些土特產，讓您二老可以吃些鄉味！」季末然自然而然的拉着爸爸的衣袖，讓他坐下，自己替他回答。
「既然你這樣說，這些東西我們就收下了，今日你們走時，須得我們家司機送你們。」曹文禮這話，季如海就放心了，只要他們不嫌棄自己準備的東西就好。
鄭開琦看了一眼丈夫，明白了他的想法，她早有準備，也不會叫季家父女吃虧便是。
「今日，你既正式拜入我門下，那我便對你提幾個要求。」曹文禮鄭重其事的對季末然說。
「老師請說！學生一定銘記於心！」季末然躬身作答，態度十分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