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哥的愛情,好像水晶(1)

柱子哥的愛情,好像水晶(1)

「真不是我啊!」

「真不是我!」

「我怎麼會殺你呢……」

郝土匪哭得太傷心了,連看熱鬧的劉海柱和盧松也有些動容。

但大黃狗不怎麼動容,它沒法動容,因為它悲傷,太悲傷以至於麻木了。如果它也像郝土匪一樣穿越的話,那它一定會穿越到民國時期。不但要穿越,而且還要揮筆寫下幾行字,抄魯迅先生的,因為被勒得太多太久了,所以沒辦法,就五四青年了,這大黃狗的智商又不太高,所以只能借鑒: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十來道勒痕,遍佈在我的脖子周圍,使我難於呼吸視聽,哪裏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此後幾個所謂仁人義士如郝土匪那陰險的哭泣,尤使我覺得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非人間,使它們快意於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為菲薄的祭品,奉獻於逝者的靈前。」

還不夠憤怒,它又提筆寫下:「真的猛狗,敢於直面那根細細的繩索,敢於正視裝滿水的水瓢。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無數次勒我,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細細的勒痕。在這淡紅的血色和細細的勒痕中,又給我暫得偷生,維持着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寫到這裏,大黃狗終於動容了:「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這群混子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我這條狗命,實在是不算什麼的。陶潛說過,『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狗,將更奮然而前行!」

抄襲到此處,大黃狗憤然擲筆,不寫了!不抄了!

做為旁觀者,劉海柱和盧松很難理解到大黃狗的悲愴。他們倆都愁得齜牙咧嘴地看着郝土匪:他倆冷啊,本來就天寒地凍的,看着郝土匪這麼肉麻,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能不冷嗎?

「它已經相信不是你想殺它了。」

「……真的嗎?」郝土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真的,真的。」

劉海柱和盧松好說歹說把郝土匪拉進了房間,郝土匪兀自嘟囔:「不是我,真不是我!」

房間里,二東子又在那兒哭呢!哭得比郝土匪可傷心多了。

「咋了,二東子?」

「我作孽啊我。」

「你怎麼了?」

「我作孽啊我。」

「你怎麼作孽了?」

「我作孽啊我。」

「你!」

「我……」

二東子是越哭越傷心,就是五個字「我作孽啊我!」無論怎麼問,就是這五個字。

啥叫「摁下葫蘆起來瓢」?這就是。

郝土匪是酒後興奮型,二東子是酒後哀傷型。這倆類型全讓劉海柱趕上了。這頓酒可把劉海柱喝傷了,他暗下狠心,以後說啥也不跟郝土匪和二東子倆人同時喝酒了,關係再好也不喝了。

第二天早上,劉海柱起床時發現二東子和郝土匪都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呢,盧松不知道啥時候回了家。

劉海柱嘴唇乾裂,頭疼欲炸,晃晃悠悠地下了地,穿上了鞋,留下了一張紙條:「你們兩個癟犢子,醒了多喝點茶水。」

這時,郝土匪揉着腦袋醒了。

「柱子,走了?」

「對,我走,我去反清復明去!」

「啥?」

「我反清復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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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山水演繹中國往事:黑道悲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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