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平衡的天秤

第二十九章 平衡的天秤

?「一切都發生在十九年冬的那一天,不,是比那一天還要早許多,我成功潛藏在了穆鴻的身體里,嘿嘿,不過他還真是個頑強的人,竟然試圖把我給逼出去。」穆鴻咧嘴一笑,「......嗯,所以我就耍了點小伎倆,讓他本人以為成功趕出我,實際上我已經潛入他的內心深處。」

「這樣做有個好處,就是可以潛移默化的改變他的思想,而他本人則完全不知道。」穆鴻深吸一口氣道:「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啊。」

「所以城中的其他的人也是一樣的?你能夠控制多個人?」紀天微眯着眼,控制一個人可以說是能力所在,但如果能夠控制多個,而且個個都是聖者境強者那就有點不好對付了。

「當然,你們以為我是誰?在這裏低級世界中想要統治世界簡直易如反掌,只要我願意,你們的世界頃刻間就會毀滅。」

紀天咳了一聲,問道:「你確定?」

「呃,咱們繼續。」穆鴻臉色尷尬,但心裏卻是冷笑如果自己恢復實力,他算個屁!

他有意無意的看向周恆,道:「一段時間后,我給穆鴻本人下了一道命令,就是弄死那時民生最高的白澤天,嘿嘿,雖然我自己出馬肯定輕鬆解決,不夠看着你們互相殘殺也不失一種樂趣。」說着穆鴻又一次狂笑道。

聽到這個消息周恆只感到大腦轟的一聲炸響,他氣的渾身顫抖,他想要衝到他的面前去殺死這個罪魁禍首,但身體的衰老讓周恆摔倒在地。

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眼神出奇的憤怒,嘶吼道:「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害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殺我?哈哈哈哈!想殺我的人多的去了,你算老幾?嗯?」穆鴻突然想要到了什麼,繼續道:「你以為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是誰救了你,給你復仇的目標,又是誰教你溪神?你真以為這超乎長範疇的招式真的存在於這世上嗎?」

周恆臉色像是失了血色,「難道......」

在周恆小的時候,曾一度絕望想要尋死,卻被一個陌生人所救,陌生人指點他修鍊,並且告訴他,穆鴻才是他滅族的仇人,並教會他使用溪神,當時的周恆幾乎被複仇沖昏了腦,一直把陌生人當作第二個父母來對待。

「你真是個傻x,被人利用還自認不凡,溪神或許能對聖者境造成巨大傷害,對可惜的是,這個招式對神尊境的強者基本沒用。」

「本來想要讓你和那個小妞同歸於盡,嘖,真是壞我的好事。」

在他看來,只要紀天和霜餘生沒有趕到,溪神一劍必然會殺掉穆詩雨,而周恆也會因為生機耗盡而死,而溪神對他根本無用。

看着他們知道真相後悔恨的表情,他將會感到無比的舒爽。

可是!

一切都是那個叫紀天的錯,他一次一次的阻止自己,像個蒼蠅一樣煩人!

最終周恆跪倒在地,蒼老的機能摧垮了他的身體,他終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你就是個惡魔!」他說道。

「惡魔?」穆鴻冷笑道:「不,吾乃是貪婪,惡魔只是卑微之物,我可以被譽為最強魔王之一的存在!你們這群卑微的凡人竟想要挑戰我,真是不知死活!」

說着,兩團從地裂中迸發而出的滾燙血液糾纏住了紀天與霜餘生,趁著這段時間,穆宏,不,名為貪婪的他閃電般奔向穆詩雨,他有把握逃走,他要把穆詩雨給一同帶走!

他渴求着穆詩雨駭人的天賦,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貪婪就能佔據穆詩雨的身體,再加上恆久的生命,他甚至能夠成為最強的魔王!

紀天和霜餘生兩人瞬間掙脫開來,但在如此近的距離根本追不上突然發威的貪婪。

穆詩雨反應過來,達到刻天境的她剛想使用魔法就聽見貪婪的聲音:「來啊!使用魔法啊!要想想這副身體到底是誰的,如果不想讓他死就不要亂動!」

貪婪知道穆詩雨肯定要出手,也許這個聲音不會讓穆詩雨停手,但至少會讓她遲疑,這片刻遲疑的時間足夠讓他觸碰到目標。

一切就在瞬息之間。

薛天的身影出現在中間,手中龍麟劍斬向貪婪。

貪婪大吼一聲,面目猙獰,強大的氣息爆發,一掌打飛薛天。

穆詩雨咬着牙,她雖然不知道貪婪為何沖向她,但她有預感,如果真的被抓住,那麼肯定要出事!

就在這危急的一刻,穆詩雨忽然碰到自己腰間藏放的小圓球,她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並睜開防護罩向後跳去。

轟!

小圓球炸了開來,穆詩雨收衝擊力向後倒飛而去,而貪婪也沒想到穆詩雨會整出個這玩意,大意之下身體一頓。

「干不不錯。」

紀天眼神一凝,手臂微動,只見整個建築都開始顫抖起來,然後轟然倒塌。

穆詩雨驚呼一聲,卻被霜餘生連跳數次帶到了安全的地方,薛天則帶着周恆逃開了崩塌範圍。

貪婪切了一聲,知道紀天不會讓自己再輕易的追上去,而出現在他面前的紀天也證明了他的想法。

「既然來了就別想輕易的離開,乖乖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魔王一詞我也挺有興趣的。」紀天說道。

「嘖!經常壞我好事的傢伙,無論你是誰,只要妨礙到我們計劃的人都得付出代價的。」

「另外......」貪婪看向穆詩雨,目露凶光,「你既然不聽我,那就要做好承受這個選擇代價。」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猙獰的說道:「因為你的緣故,這副人偶我已經開始厭惡了,我會捏爆他的心臟,讓你體會下痛苦的感覺!放心,我會活下來,而你會後悔今天所做的選擇。」

「不要!」穆詩雨神情大變,但她根本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即將到來的悲劇發生。

「晚了!」就在貪婪剛打算動手的時候,一道白光先一步隱沒再他的胸口中。

貪婪感受到自身身體的變化,驚聲叫道:「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我的靈魂離不開這副身體!」

原本貪婪可以使自己的靈魂隨意穿梭任何身體,可當白光衝進穆宏的身體后,貪婪的靈魂就像是被封鎖一般,即便撞破頭也出不去。

這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離開這副身體!也意味着他自殺的想法已經做不到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貪婪一改往常,原來的他即便是被紀天和霜餘生兩面夾擊也不懼怕,是因為他隨時隨地可以逃離這個身體溜走,但現在不一樣了。

「沒什麼,只是跟你一樣,用了點小伎倆。」

紀天解釋道。

話語間,五個巨大的透明圓環從他的身體裏面迸發而出,這些圓環上面都排放着一把把武器,或劍或刀,或弓或槍,異樣的色彩籠罩在這些武器上面,使其只顯現出輪廓,但即使是這樣,這些武器散發出來的強橫氣息幾乎猙獰成一條龍,讓天地都聞之色變。

紀天的手旁,有一處武器位置出現空缺,想來剛才隱沒的白光就是這把。

「天鎖,這把武器的名字。」紀天解釋道。

貪婪流露出異樣的神色,和他名字一樣,他生來貪婪,對待一切新奇強大的的事物都有着濃郁的佔有慾,現在也是。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道:「這就是你的劍?」

「不,嚴格來說,天鎖並不是一把劍。」紀天否認道:「這是一個友人送我的禮物,他知道我會用得上這東西。」

「哼,你以為我會被這種小玩意給鎖住,你太小看我!等我掙脫開來,你這麼有趣的東西我要定了!」貪婪冷笑道。

「可以啊,只要你搶得到的話。」紀天笑道。

「切,狂妄!」貪婪眉頭一緊,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掙扎都沖脫不開這副身軀,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空氣中隱約透出龍吟之聲,貪婪敏銳的感覺到其中的不對。

他猛然抬頭望去,對上的是一個白嫩遷細的拳頭,以及一張冷漠的臉。

攻擊來的太過迅速,早在紀天說話的時候霜餘生便有所行動。

貪婪躲避不及,只好硬著頭皮用雙手抵擋。

轟!轟!轟!

貪婪只感覺手臂上有一柄重鎚,狠狠的敲擊著,最後一錘甚至讓他直接被砸在地上。

「不好!」貪婪臉色一變,因為房屋的倒塌,漫天劍雨也終於映入眾人眼前。

紀天伸出手向下一抹,數以十萬計的劍化作一條長龍猛地朝他射去。

這些劍說不上什麼神兵利器,此刻卻劍意相融,形成一股堅不可摧的整體。

劍本身不會對貪婪造成損失,卻也足夠他暴露一點破綻,而一直為真正出手的紀天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紀天微眯着眼,自身氣息沸騰般上漲。

蔚藍的天空,忽然出現一道恐怖的氣息,這道氣息把遮蔽天空的劍群給撕開了一道口子,正如它把天空給撕裂一樣。

一隻粗大的手撐開了裂縫,然後伸向貪婪,把他包囊在裏面。

「想走?」紀天微微蹙眉,「留下點什麼吧!」

光環中,兩把武器如流光騰飛而起,和大手相比兩個如芝麻大的光點忽然爆發出驚人的劍意,刷刷兩聲,竟是把小指給切了下來。

大手的主人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點,疼痛讓他劇烈的晃動起來,但還是收回進了裂縫之中。

裂縫緩緩閉合,天空一覽無餘。

紀天看着天空,沉思不語。

清脆的身影打斷了紀天,霜餘生說道:「紀天,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

「來了來了。」紀天看向早已經昏迷過去的穆詩雨,伸手打算扶起她,卻被霜餘生擋住,她眼睛一斜,看向周恆。

此時的周恆早就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聽到那殘酷的真相后他的眼神一片空洞,他從未有想過自己的恩師竟然是自己的滅族仇人,再加上身體的苟且,他已經逐漸開始失去活下去的目標。

紀天走到他身邊無奈的說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如果他看見你這樣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踢你一腳讓你清醒清醒,然後一頓自以為是的說教讓你找回人生的意義。別指望我,我做不來。」

他又是嘆了口氣,「我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但恐怕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了,你現在沒有握劍的理由了,等你真正想要之後,我才能夠幫你。」

紀天把周恆打暈后,看着薛天招呼道:「讓他好好休息吧,哦對,順便給我們也安排一下地方。」

天空中漫天劍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迅速的飛回原來的位置,那一天,劍意橫飛,或多或少斬斷某個樹榦,或者弄塌好些放樓。

這是令居民與冒險者們古怪的一天,有位士兵巡邏,忽然發現自己的佩劍飛向天空;有位刺客潛藏多日,終於準備要殺掉某個大人物時,他的短劍砰的一聲飛出去,撞斷了高牆,引起了巨響,刺客猝;亦或者兩個不共戴天劍客為了爭奪第一在高樓中對決,樓下看熱鬧的人吵吵嚷嚷,劍客的劍都忽然飛出,不見蹤跡,兩人隔空對望,十分尷尬。

一段時間后,劍又莫名其妙飛回,一個把劍視若生命的劍客因為丟劍痛哭流涕,下一秒劍飛了回來,掉在兩腳中間,劍客臉色一僵,口吐白沫昏倒過去。

這個世界中,在那一天,發生了各種各樣相同的事件,所幸人們的劍都沒有丟,吟遊詩人們琢磨著又有故事可講,找了點具體過程后大張旗鼓來了一段飛劍傳說。

具體某地一個英雄,拿起了萬劍之王的一把神劍,劍出鞘之時天地色變,百獸顫抖,劍自然飛去恭候自己的王,等那個英雄收起劍,劍群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又飛了回來。

......

......

克利斯提帝國,傭兵酒館。

「我的肉!」霜餘生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但因為年紀還小,所以顯得十分可愛。

「你知不知道我到現在一塊肉都沒吃,這肉說什麼也不能給你。」紀天無比的凝重,就好想做着生死攸關的決定。

「你敢!」霜餘生一掌拍在桌子上。

紀天終於露出苦瓜臉,「你不能這樣啊,我要是餓死了誰給你賺錢買烤肉吃啊。」

霜餘生冷漠著臉,但心底卻開始猶豫,好半天後終於把肉塊往他那一推。

紀天大喜,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就聽到霜餘生喃喃自語道:「你現在欠我一塊肉,按利息一分鐘一塊肉來算的......」

紀天這一口還沒咽下去就被咳出來,辛辣充滿了喉嚨,他趕忙找水。

這時一個人遞給了紀天一杯水,紀天連聲道謝,這麼一看,還是個熟人。

「路刻,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來做任務的?」紀天挑了挑眉頭說道。

路刻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坐了下來道,「好傢夥,實力又提升了?」

紀天暗暗把自己的實力調整到開爵境,「那是,這一次的過程很是兇狠,差點我就死了,不過也因禍得福突破了一番。」

「哦?所以說你和路刻的境界持平了啊。」這聲音是從紀天身後響起。

紀天回頭看去,「喲,老馬,張大四,你們怎麼也在,咦?還有其他人怎麼也來了?」

面前的又何不是傭兵酒館的那幾個熟人,只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都跑來了克利斯提帝國。

張大四呸呸稱奇,「你說你完事了咋還不回困求城?呆在這裏的傭兵酒館幹啥子。」

這麼一說立即有人不服了,這裏作為克利斯提帝國的主城,說處的傭兵酒館等級自然不低,當然,傭兵們熟絡人脈,自然有人認識張大四。

那人尖嘴猴腮,嘲諷道:「張大四,你怎麼不呆在困秋城,帶我們這裏幹嘛,難道是干不下去了?」

張大四漲紅了臉,「放屁!」

「呵呵,難道不是嗎?」

「我告訴你李二,有種咱們來賭一局。」

「賭什麼?」

「就賭喝酒,輸的人繞城裸奔一圈,你敢不敢?」

「呵,誰怕誰,來!」

紀天臉色古怪,要是真的有人裸奔一圈,估計剛剛脫衣服就被城衛軍給抓到牢裏關着,不過勇氣還是得佩服一下的。

「看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九叔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沖着紀天笑道。

紀天回以微笑,「輕鬆解決。」

「是嗎......」九叔頓了頓,從容自若的說道:「那你是不是應該把當時情況給我們講講呢。」

紀天笑容一僵,他可是知道這群傭兵要是問起問題來十分的麻煩,說個一整天也不為過,精彩的他們還要抓着再聽一遍,而且還要更加詳細。

聽到九叔這麼一說,一群傭兵們直勾勾看着紀天,似乎要把他給扒光。

「夥計們!看來紀天是不打算說了,你們說應該怎麼辦!」老九藏在人群中高聲吆喝了一聲。

「扒衣服,看小鳥!」齊聲高喊。

傭兵酒館里也不乏女傭兵,他們雖然不像男的豪放,但不介意用手擋着眼睛,再露出一條縫。

紀天自然不想被他們扒衣服,剛想一溜煙逃掉就聽見一聲喊。

「霜餘生啊,別讓你家紀天逃了,幫我們擋住他,我們一人請你一大塊好肉!」

顯然,傭兵好事,也聰明,他們在知道好故事和付出點錢當中無恥的選擇了後者。

而霜餘生根本沒有便擋住了紀天的去路。

紀天眼神一凝,高喊道:「壯士們饒命!我投降!」

一眾傭兵圍了上來,他們雖然知道帝國上方發生的事,但更細的他們還不知道,而這裏有一個說者要說明事情經過,這無疑激發了他們的好奇心。

「這要從幾天前說起,那時候我們乘坐巨龍被載到萬軍叢中,強者無數,我甚至還看見了軍師以及唐家家族唐天,而後,一個神秘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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