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救左左

第237章 救左左

「混蛋!」

「找死!」

兩個大塊頭再次圍過來,卻被地上狼狽不堪的西貝爾抬手阻止了。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跟那位女士道歉。」前提是,他會親自解救她。

「用不着!」裴逸曜壓着火氣說完,盯着西貝爾不斷響起的手機,靜等消息。

「布勒奇,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該拿的,有些人,也不是你們能碰的,做什麼事情之前,最好先了解一下對方的身份,別為了一個小東西,葬送了全族性命。」

看着緊張的拳頭泛白的裴逸曜,西貝爾不緊不慢的開口。

「那我恭喜你,沒想到我的運氣這麼好,隨便看上一個小可愛,都有這麼大的背景,看來,我有必要跟小可愛的丈夫好好商量一下,怎麼用我手裏的東西吞了布勒奇家族了。」

原本春風和煦的少年,說到最後,語氣里森然冷意,幾乎快要結冰了。

果然,這才是安德烈家族的人。

能夠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出門,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之前不管是無害的少年模樣,還是一身正裝的貴氣十足,都不過是他表現出來的假象,能只是靠科研在豺狼虎豹環肆中佔據一席之地,又有哪個會是簡單的?

不過,裴逸曜現在不在乎他的性格,他只想知道佑左左的情況。

「布勒奇,你們真可憐。」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西貝爾冷嗤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太太怎麼樣了?」裴逸曜第一時間抓住了西貝爾的衣領,直接將人提到了自己面前。

「你們的人溝通了政府方面,布勒奇家應該出現了內亂,現在就等着他們主動將人送回來了。」

不過,布勒奇家那些神經病,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將人送回來,至於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再說吧。

「我太太被布勒奇家族的人綁架了,對,我需要借些人,嗯,半天時間,我想要布勒奇家族最新的消息,關於他們家族繼承人的消息。」

就在西貝爾低頭在電腦上敲擊的時候,裴逸曜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雖然塞圖文的勢力並不在這邊,可歸根結底,都是做同樣一件事情的,以塞圖文的性格,不可能一點了解都沒有。

也是裴逸曜幸運,塞圖文還真就埋了釘子,而且,那個人這次還參與了這次奪取晶片的任務。

「你到底是誰?」好一會兒,西貝爾突然抬頭,目光帶着幾分戒備與警惕的看着裴逸曜。

他都已經做好大出血的準備,跟布勒奇家族那些瘋狗討價還價了,可現在,對方竟然主動跟他求和了!

不可能僅僅因為政府方面的施壓,布勒奇家族的人,從來都是遊走在律法線外的亡命之徒,他們從不在意什麼國家法律。

那麼,面前這個矜貴卻又內斂的男人,到底是誰?他剛剛的那個電話,又是打給了誰?

「哼。」裴逸曜只是看了他一眼,低頭看着佑左左的手機上,蘇時瑞打來的電話,停頓了兩秒鐘,掛斷,然後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蘇時瑞的電話。

「左左怎麼了?裴逸曜,你要是不能保證她的安全,就不要帶她出去!」

蘇時瑞剛剛收到妹夫塞圖文的電話,心底一片寒涼。

布勒奇家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左左怎麼會跟那些人扯上關係,肯定是裴逸曜的緣故。

「左左是我的妻子,你只是她二哥,請認準自己的位置。」

裴逸曜冷冷的瞥了眼眼底興味不已的西貝爾,語氣卻很平淡。

他一定會將蘇時瑞定死在二哥這個位置上,不會讓他有一絲越雷池的機會。

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既然蘇時瑞知道了,就說明塞圖文已經出手了,他現在就等著一切準備就緒,親自接左左回來。

「告訴布勒奇的人,我只給他們半天時間,如果我太太有任何損傷,他們會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掛了電話的裴逸曜,氣息一變,第一次在西貝爾面前露出他的鋒芒。

那是一種經歷過鮮血洗禮,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才會有的氣勢,西貝爾不由的半眯着眼,猜測裴逸曜的身份。

安德烈家族的人,幾乎不與黑髮黑眼黃皮膚的人合作,因為他們的國家,對於這種反人類社會的研究很排斥。

而且,那個國家的軍方實力實在太過無孔不入了,他們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看來今後,他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之前一直被他們排斥在外的國度了。

畢竟,能讓布勒奇家族忌憚,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跟這邊兩個男人的相互試探、相互猜忌不一樣,被抓走的佑左左,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等她終於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已經月朗星稀了,而她,竟然在一條船上?

「曜?」腦子有些混亂,佑左左完全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應她的,是幽幽的海風,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聲音。

「阿曜!」很多時候,寂靜比紛擾更讓人心生恐懼,尤其是,她現在處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聽不到任何聲音。

依然是讓佑左左心驚的安靜,除了因為她的掙扎而稍微晃動的船隻,再無任何跡象。

怎麼辦?

佑左左渾身無力,就連掙扎著坐起來,都異常困難,好在,經過一番努力,她終於靠在了小船中間的擋板上,藉著月色,查看目前的形式。

這應該是海島上租賃的觀光船,只是,比她之前遠遠看到的要小很多,也破財很多。

只是,這船隻在大海中央,竟然沒有順風漂移,而是安安穩穩的停靠在這裏。

到底是什麼人,將她弄到這裏的?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阿曜知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一連串的問題的讓佑左左腦子裏越來越亂。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將她偷偷放在這裏,顯然不是好意,她現在該怎麼辦?

喊,肯定是沒用了,周圍就連燈光都沒有,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她喊了也沒能知道。

難道,就要這樣等死嗎?

不,不可以,經過了這麼多紛擾,她才跟裴逸曜在一起,她的幸福才剛剛到來,她還有小魚兒,有小瑾兒,她的孩子們還在等她回家,她不要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

恢復了些力氣,佑左左翻身進了小船的休息艙,小小的休息室里,有一些冷掉的食物,雖然不怎麼符合她的口味,佑左左還是勉強吃了些。

現在不是挑剔的時候,她必須保存足夠的體力,等待救援,或者,自救。

時間悄悄流逝,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佑左左躺在夾板上,看着亮起的啟明星,終於不再等待。

小船上,除了一些食物,再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沒有通訊工具,沒有導航,佑左左也沒辦法控制這艘小船。

其實,她不敢。

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辦法,讓小船停靠在這裏,一旦小船動起來,她不懂方向,在大海上,這更危險。

該怎麼辦?

最終,佑左左看着夾板上用來裝魚餌的木桶,決定冒險一試。

還好木桶不是特別牢固,佑左左費了些力氣,將木桶拆開,然後用了最原始的方法,鑽木取火。

如果有人能看到,得到救援最好,就算看不到,她也能在火勢徹底燒起來前熄滅。

身上的睡裙是真絲質地,佑左左從下擺不規則的地方扯下來一片,包在木板邊緣,這樣可以更好的引燃。

佑左左是幸運的,雖然是第一次,好在她求生欲足夠強烈,足夠堅持,還真就被她擦出了火星。

直到小船上燃起濃煙,遠處,才快速的駛過來一艘皮艇。

「救命!救命!」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佑左左激動的跳起來,揮舞着手裏被打濕、冒着濃煙的木板。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濃煙是佑左左自己折騰出來的求救信號。

可現在已經過來了,小船上也不見得安全,只能帶佑左左離開這裏。

然後,佑左左在獲救后還來不及說一聲謝謝,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一句王八蛋怎麼也說不出口,佑左左被人帶上了皮艇,離開了原地。

「混蛋!」布勒奇家負責這次事項的人,聽到人被帶回來,氣的砸了手邊的所有東西,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眼底有亮光一閃而逝。

「剛剛在海上有一條觀光船失火燒毀了。」另一邊的酒店裏,西貝爾將最新消息分享給裴逸曜。

「是布勒奇家做的,左左之前就在那艘船上。」重重一拳砸在茶几上,裴逸曜懊惱不已。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這邊政府第一時間封鎖了海島周圍的交通路線,既然布勒奇家族的人想跟西貝爾做交易,就不可能帶左左離開。

海島就這麼大,島上已經被他們檢查過了,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海上了。

「時間差不多了,你的人什麼時候到,我拖住布勒奇,你去救人。」

雖然西貝爾迫切的希望,已經能夠親自去解救小可愛,可是,為了那個女孩的生命安全着想,他還是選擇了和裴逸曜分工合作。

「我隨時都可以。」塞圖文派過來的人剛剛到位,布勒奇家族那邊的人,也已經取得了聯繫,就等著萬無一失的帶左左回來了。

「這次回來,我一定要去你們的國家看看。」

西貝爾說完,帶着他的人出了酒店,留下氣的咬牙切齒的裴逸曜。

這混蛋,是在向他宣戰嗎?

呵,以為這樣就可以嗎?真是個天真的蠢貨!

佑左左再次醒來的時候,看着身邊沉沉睡着的人,就跟做了個真實的夢一樣。

摸了摸裴逸曜眼底的青色,佑左左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老婆,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裴逸曜在佑左左動手撫摸他臉的第一時間就清醒過來了。

「曜,我做了個夢……」可能是到了裴逸曜身邊,有了依靠,佑左左之前一直壓抑的恐慌才終於爆發出來,抱着裴逸曜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老婆,沒事了,別害怕,我在這裏……」

裴逸曜翻身坐起來,像抱孩子一樣將佑左左摟進懷裏,一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撫她慌亂的情緒。

「曜,我做了個夢,我被人綁架在了一艘船上,在大海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對不起,對不起,老婆,是我不好,沒有及時找到你,對不起……」

薄唇貼著佑左左的眉眼,將她眼底湧出的晶瑩盡數吞進肚子裏,裴逸曜眼底的愧色那麼濃,那麼濃。

如果,他能更強大一些,如果,他能第一時間找到她,她又怎麼會受這麼多罪?

佑左左是哭累了直接在裴逸曜懷裏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佑左左隱約聽到一聲隱忍的悶哼,睜開眼睛,才發現她還在裴逸曜懷裏,而裴逸曜,臉色看起來比之前更疲憊了,甚至有些蒼白。

「曜,你怎麼了?」手忙腳亂的從裴逸曜懷裏爬出來,佑左左小心的檢查他的情況。

「我沒事,你先睡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裴逸曜說完,後退著下了床,一直到出房間的時候,都是後退著的,那模樣,一看就知道他捨不得離開佑左左一分一秒。

原本佑左左只當他是因為自己在懷裏,隱忍的過了,只是,這人去衛生間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光腳下床,佑左左小心的摸了過去。

「曜,你受傷了?!」濃郁的血腥味,就算隔着玻璃門,佑左左還是聞到了,猛的推開衛生間的門,正好看到裴逸曜費力的擦著後背,而他漂亮的肩胛骨上,鮮血歡脫的流下來。

「老婆,回房間去,我很快就處理好了。」裴逸曜條件反射的轉身,不讓佑左左看到他後背的傷。

「你受傷了,曜,我們去醫院,你這樣下去會失血過多暈過去的。」

佑左左的眼淚再次忍不住的掉下來,卻還是咬着唇,想拉住他的手。

「我沒事,老婆,你聽話,先回房間,我很快就處理好了,只是一點小傷。」

「我來給你處理傷口。」裴逸曜堅持不去醫院,佑左左又沒有辦法,只能拿起一邊的醫藥箱。

「老婆,你忘了自己見血會暈倒了,我沒事,自己可以處理,你現在暈倒,我沒辦法照顧你。」

傷在肩胛骨,隨便一動就能扯到傷口,他真的不敢輕易亂動。

「我,我能忍住的,你的傷口再不處理,等下真的會失血過多暈倒的,曜,我害怕……」

聲音在輕輕顫慄,佑左左握著裴逸曜大手的雙手都在顫抖。

「害怕就不要勉強,我可以找別人幫忙。」權衡一二,裴逸曜最終點了點頭。

他們還在海島上,海島上並沒有醫院,只有一個簡單的藥店,也只是賣一些簡單的藥品。

西貝爾還在處理後續事情,這裏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他只能冒險試一下。

「我,讓我試試,我可以的。」咬了咬粉唇,佑左左深吸一口氣,拿起被裴逸曜扔在一邊的紗布,小心的湊到他的背上,看着那麼長、深可見骨的傷口,低聲抽氣。

「別害怕,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幫我清洗一下上點葯就好了。」

裴逸曜額頭已經有了冷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卻還在努力安撫佑左左。

「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努力讓自己忽略鮮紅的血液帶來的不適,壓下胃裏翻江倒海的噁心,佑左左一邊掉着眼淚,一邊幫佑左左處理傷口。

差不多二十分鐘后,佑左左才一身冷汗的幫裴逸曜處理好傷口,而這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哭成了淚人,兩隻手上,也滿是鮮血。

「老婆,別哭了,我沒事,只是皮外傷,休息兩天就好了。」

裴逸曜小心的擦了她臉上的淚痕,幫她將兩隻手上的血跡都清洗乾淨,才帶着人回到床上。

「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傷?」之前她昏迷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怎麼救她出來的?

「沒事,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乖,別擔心,陪我睡一覺。」裴逸曜緩緩躺下,盡量不碰到傷口。

剛剛那場包紮,幾乎耗費了小女人所有的勇氣,再來一次,他真的怕她會堅持不住。

「好,睡一覺,等你睡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裏,我們去內陸,找個醫院,你的傷口需要縫合,這樣下去不行。」

佑左左無奈,裴逸曜的臉色白的嚇人,佑左左知道他肯定忍的難受,卻怕嚇着她而不敢有絲毫動作。

「睡吧,睡起來就好了。」想摸摸她的頭,可到底身上有傷,胳膊抬起不便,裴逸曜只得作罷。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西貝爾來敲門。

「你來幹什麼?我們在休息,不方便招待你。」裴逸曜還在睡,佑左左透過冒煙看着外面的人,語氣冷淡。

「左左小可愛,聽說你的丈夫受傷了,我帶了醫生過來,能開門讓醫生看看嗎?」

西貝爾眼神暗了一下,卻沒有惱怒,只是耐心的勸說佑左左。

「你怎麼知道曜受傷了?!我要問問阿曜。」佑左左說完,也顧不上跟西貝爾客氣,匆匆回了房間。

「讓他進來吧。」裴逸曜聽了佑左左的話,無力的點了點頭。

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不想讓她擔心,他才一直忍着,可是這樣下去不行,他出事了,左左會害怕的。

「你看起來比我想像的還要堅強。」

西貝爾帶着兩個醫護人員進來,看着裴逸曜只是臉色蒼白些,不由得挑眉。

他可是聽布勒奇那邊的人說了,這個男人是被利器劃開了後背的,竟然還能帶着人回來,還能這麼什麼事兒都沒有的睡覺。

「老婆,來客人了,去換件衣服。」裴逸曜看着佑左左紅腫的眼睛,嘆了口氣,支開她。

「先生,你的傷勢很嚴重,最好現在去醫院縫合,只是包紮是止不住血的。」

醫護人員看着裴逸曜後背上那麼大的口子,皮肉翻出來,他竟然跟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安慰那個女孩,不由得多看了裴逸曜一眼。

「不用,直接在這裏縫合就行了。」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裴逸曜聲音壓低了些。

「我太太膽子很小,她害怕看到鮮血,麻煩你們快一點,直接縫合就好了。」

「這……」兩名醫護人員看看這個一身氣度難以匹敵的病患,再看看一旁若有所思的西貝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沒有第一時間去醫院就是擔心你太太會害怕?」

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一樣,西貝爾看着裴逸曜的眼神里,多了些別的東西。

「我太太以前被綁架過,她會自覺抵觸那些事情,醒來看不到我,會讓她情緒失控。」

這才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傷勢的原因。

「縫合吧。」西貝爾再次看了眼裴逸曜,吩咐兩個醫護人員。

而這時候在衛生間換衣服的佑左左,聽着裴逸曜隱約的聲音,緊緊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眼淚卻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醫生,我先生的情況怎麼樣?」直到聽裏面說了聲好了,佑左左才擦乾臉上的淚痕,扯出一抹笑容出去。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大礙,傷口不要碰水,每天按時換藥就行了。」

接觸到裴逸曜的眼神,醫護人員違心的囑咐。

「謝謝醫生。」佑左左走過去,認真的向醫生道了謝,才扶著裴逸曜坐到床上。

「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跟裴先生說。」

揮揮手,西貝爾打發醫護人員離開,自己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佑左左身上。

「收起你的目光。」裴逸曜陰沉的看着西貝爾,如果不是他現在不能動,他一定要將這個罪魁禍首打到滿地找牙!

「抱歉。」這一次,西貝爾沒有像只是流里流氣的挑逗佑左左,而且認真的向佑左左鞠了一躬。

「沒關係……」佑左左條件反射的躲到了一邊。

這人,幹什麼突然這麼鄭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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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入懷:裴少,棒棒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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