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破北江府

第二百二十一章 破北江府

陳晄站在西門城下,突如其來的大雨讓他淋得像落湯雞一般,手下的勸說,寬慰,都不能讓他移動分毫。

陳晄就這麼獃獃的站着。

天怎麼會下雨,這讓陳晄有些不能自持,想不到機關算盡,最終老天還是站在趙睿那邊。

「皇上,城中的埋伏被破了,咱們快逃吧!」

「是啊皇上,現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行了……」陳晄抬着手臂制止他們的勸說。

「你們逃吧,我有我留下來的理由。」

哀莫大於心死,陳晄現在完全不在意什麼死亡,就想看看趙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了,還有些事情要與他說。

皇帝生意全無,這可把幾個侍衛武將嚇壞了,悄悄走到一邊去商議。

「皇帝好像受刺激了,就不肯走怎麼辦?」

「要麼我們把他抬上馬吧,總之不能讓皇帝受到危險!」

「你瘋了,敢強迫皇上,那可是掉腦袋的!」

「哎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顧慮那麼多!趕緊的,咱們搭把手,先把皇上抬上馬去!」

四人商議得當,剛要動手,卻發現正東面的趙睿軍隊來了。

完了,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趙睿突破埋伏,殺了兩萬多人,然後從城中至城西,一路上只不過遇到了幾個小股的抵抗勢力,前後加起來足有三萬多,其中還有不少臨時脫逃的,至於那些穿着百姓衣服的抵抗力量,聽到投降不殺之後,幾乎是全體投降,根本沒費趙睿什麼事。

待得趙睿臨近城西門的時候,阿茹娜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她雖然槍法不賴,但還是最喜歡用刀。

經過長期的鍛煉,現在的阿茹娜就像是一個殺人機器,她可以一路殺人的招式都不帶重樣的,趙睿怕她有什麼心魔,還特意觀察了一陣,但是阿茹娜眼神清明神色堅定,似乎她只把殺敵當做磨練自己的一種方式。

只是,這樣的愛好,在一個女人身上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怎麼辦,逃不掉了!」

武將和侍衛們這邊還有上萬的兵力,而對面似乎還有着幾萬人,而且他們還有火槍的助力,這明明就是必敗之戰!

「拼了!決不能讓皇上受傷!」

現在留在陳晄身邊的幾乎都是他的親信,而現在正是他們用性命去報答皇帝賞識之恩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退縮!

「盡量不要開槍!」阿茹娜說完揮舞著彎刀就勇往直前的沖了上去,彎刀上殘餘的血液還有幾顆甩在了趙睿的衣袖上。

「真是麻煩……弓箭射擊吧!趙功你們負責掩護!」

在趙睿看來,何必這麼麻煩,大家一起開槍突突了就行,而現在戰士們主要用弓箭解決敵人,太過浪費時間。

趙功接到命令,帶着一隊人專門解決對面那些有威脅的弓箭手,趙功對阿茹娜目前的表現也是無語,因為開槍的時候還要時刻防備着不要傷了她。

趙睿早就看見一個人穿着明黃色的龍袍站在最後,正是皇帝陳晄,趙睿也根本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安排,只是覺得陳朝亡國在即,殺與不殺都沒什麼區別了。

阿茹娜在人群中翻滾出一波波血浪,不停地收割著每一個靠近她的生命,幾乎的所有敵人都覺的她近在眼前,似乎立即可以將她斬於刀下,但是每一個上前嘗試的人,都被阿茹娜反殺。

一萬人的陣仗足夠大了,裏面不少的弓兵都在朝着趙睿這邊射箭,可是趙功他們小隊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槍法精準者,又怎麼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射箭呢?

「突……突突……」

血花飆濺中,那些有威脅的弓箭手也在一個個的倒下。

在陳晄滿然的視角中,漫天的血液,隨意飛出的殘肢,都在隱隱的刺激他的神經,可是他似乎無法走出心底戰敗的抑鬱,終於一條血箭猛然間竄到了陳晄的臉上,讓他頓時一個機靈,終於從恍惚中走了出來。

眼前,親信的武將,侍衛,正在一個又一個的倒下,他們就像是被屠宰一般,根本沒有什麼抵抗的能力。

「都給我……住手!」

陳晄仰天長嘯,聲震林岳。

聽到陳晄的命令,交趾兵們停下了攻擊,慢慢的向後靠攏,朝對面做出小心防備的眼神。

而趙睿這邊也同時停止了射擊和弓箭,就連殺的興起的阿茹娜也在這一刻停住了,阿茹娜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聽一個交趾人的命令,可是他方才的那陣喊聲似乎帶着王者之氣,氣勢像極了趙睿。

阿茹娜挽了幾個刀花,甩去刀尖上滴滴答答的血液,然後就佇立當場,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下一刻她還會衝進人群中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陳朝皇帝,陳晄,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有話說?」

趙睿挑挑下巴示意讓陳晄開口,所謂成王敗寇,趙睿也在好奇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是說投降不殺嗎……我們投降!」

什麼!

在場眾人都被這句話說蒙了。

趙睿這邊以為他們頑強抵抗,就是為了能夠身死殉國,可是投降的話為什麼從一個皇帝口中說出來,既然他想活,為什麼不儘早的逃跑?

而那些圍在陳晄身邊的將士們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了些生命不可承受之輕的意味,之前滿腔的誓死抵抗之心霎時間蕩然無存。

「投降吧,我不想你們在因我而死了。」

這句話是對自己的將士們說的,而那些交趾士兵從陳晄投降的那一刻起,頑抗的心思也就沒了。

也不知是誰先撂的刀劍,落在地面上咣當作響,接着就是一長串的放下武器的響聲,剩下的五六千人全部投降。

「趙睿,你贏了,枉費我百般佈置,最後老天還是幫了你!」

陳晄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無奈,趙睿聽着不免有些驚訝了。

「這些埋伏都是你設計的?」

趙睿本身攻入城內就算是有些僥倖,若是沒有火炮的助力,在火槍和**都無效的情況下怎麼辦,肯定是要用人命去填的,只是有着火槍,會讓傷亡減小一些便是了,根本做不到現在極少傷亡的狀態。

而且方才在城中的設計也是極其花心思的,如不是趙睿掌握著求雨符也會造成慘重的傷亡!

想不到陳朝皇帝還有這樣的能耐,可能是一直被他老子壓制着的吧。

「是……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我可以任由你處置,而我的手下還請你放過他們,再有些老幼婦孺我給轉移到鄰近的山上,也請你允許她們返回。」

原來就是這些小事啊,難為一國之君還惦念著百姓,趙睿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沒問題,我向來說到做到,你們投降的士兵我都不殺,區區百姓的性命我更是沒有興趣索要,我可沒有蒙古人那樣的兇殘。」

趙睿說完就覺得隱隱有些不對,一轉頭,果然,阿茹娜就在旁邊直直的看着自己,她的頭髮稍兒恰好有一顆血液低落,看的趙睿心中沒來由的一寒。

陳晄聽得趙睿答應了,了卻了心愿,便眉目低垂喃喃道:「這樣我便放心了,你殺了我吧。」

「皇上不要啊!你可不能死啊!」

那些被俘的將領們紛紛又求着趙睿:「王爺,給我們皇上一條生路吧!他是好人啊!」

「是啊王爺,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皇上的!」

「只要放過皇上一條生路,我們願意為您做牛做馬啊王爺!」

交織臣子們的悲切懇請,就連趙睿都為之動容。

一個皇帝能做到這個份上,也該知足了。

趙睿沉吟片刻,暗想着陳晄這個皇帝倒是可以留下,此人愛臣民,多謀略,倒是個可用之才,只是他的身份,稍稍有些麻煩。

「好吧,我便不殺了!」

趙睿點點頭做了應許,那一眾交趾將領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各個的給趙睿下跪磕頭,口裏不住的稱讚趙睿仁義。

陳晄是個守禮道的人,見趙睿不殺自己了,也當即表示了感謝,但是他臉上卻看不到本分慶幸,似乎趙睿殺不殺自己都與他無關似得,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消沉之中。

趙睿一看,這不行啊,用不用他倒另說,只是這人一臉苦相的,叫誰看了也不痛快啊!

猜測著陳晄的心理,趙睿輕笑着問道:「你可知道你們交趾為什麼不是我的對手嗎?」

這本來已經是陳晄已經有答案的問題,他詫異的說道:「難道不是運氣好,是上天在幫你嗎?」

「恩……你說的也不能算錯,但是運氣、上天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問你的是實實在在的原因。」

趙睿看着陳晄正在用心的思索,他之前的頹唐神色也消散了不少。

「恐怕沒人提點的話,你要想很久,還是我與你說罷。」

陳晄一副洗耳恭聽,細心求教的樣子,趙睿淡淡說道:「因為你們阻礙了社會的進步,經濟的發展,所以你們被我擊敗可以說是天意,也是歷史的必然。」

可能有些辭彙不是古人用的,但是陳晄皺着眉頭想了陣子,也大概明白了趙睿的意思。

「呵呵……」

陳晄竟然一下子笑出來,與方才的低沉判若兩人。

「可笑,你勝了就是勝了,實力也好,運氣也罷,我都沒有意見,但是你說是什麼歷史的必然,這就有些妄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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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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