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討要解釋

「這麼說，你似乎很不希望我回來。看來，我讓你失望了。當年，要不是在關鍵時候告訴我先離開，我也不會有今天。說起來，你還算是我的大恩人。」

這句聽起來像是感恩的話，卻讓洛正峰不寒而慄。他明明在笑，洛正峰卻覺得，連骨子裏都是冷的。

「你真的是，顧明源。」

「這世上，還有第二個和我長得一樣，也叫顧明源的人嗎？說來，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二十多年了，你過得，似乎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

洛正峰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現在哪裏還奢望合作的事情。他總覺得，顧明源的出現，是要來找他算賬的。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他越發心虛，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怎麼？見到我，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其實也沒有好到這個程度，我這個人，沒別的，就是記性好。你以前做了些什麼，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洛正峰尷尬地笑了起來：「我還真沒想過，你能回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提的，你說對不對？」

「在你那容易過去，在我這，可就沒這麼容易過去。當年那件事，我可吃了不少苦頭，也多虧了那件事，我才有今天，我現在，真不知道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怎麼做？你說呢？」

洛正峰雙手冒汗，六神無主，勉強裝作鎮定的樣子。

「人不能總看過去，要往前看。自然是，以後會更好的。」

「所以，你還覺得，當時你和我都說了些什麼嗎？你不記得沒關係，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還是你主動點，向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正峰明白了，他這是為當年的事情要找自己算賬。可事情都過去二十幾年，洛雲瑤都已經成家了，他現在回來，又有什麼用。

「解釋什麼？」洛正峰一不做二不休，理直氣壯看着顧明源，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成王敗寇，古往今來都是這樣。他就算輸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他當年輸了，也是如此。

「好！你這骨氣，倒是比當年多了幾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提醒提醒你。你當時告訴我，秦霜已經死了。那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麼，她後來會嫁給了你。當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你對秦霜又做了些什麼？」

他語氣平淡，可這氣勢，遠比怒吼更讓人覺得窒息。他竟被他平靜的語氣嚇到了，連他自己都覺得，現在，他更像是一個被審問著的犯人。

他咽了咽口水，這才說道：「秦霜，她願意嫁給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強迫的。當年，可是你自己杳無音訊。秦霜那麼優秀，難道你要她等你一輩子嗎？女人能有幾個青春年華，是你自己對不起她的。」

「當年，如果不是你拿着我送給她的訂婚戒指來告訴我，秦霜沒了，我會心灰意冷離開嗎？洛正峰，你可真是好心計3.」

「無毒不丈夫，當時的你已經一無所有，有人要對付你，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又有什麼能力給秦霜幸福。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好。你就不該耽誤她，離開才是對的。」

洛正峰理直氣壯，並不覺得，自己當初的做法有什麼錯。

「好一句，無毒不丈夫。你明知道秦霜認定了我，竟用這種法子逼着我們分開。是我當初輕信了你，那我再問你，你當初那麼愛她，為何娶了她，又要辜負她，折磨她。給不了她幸福，你為何要耽誤她一生？」

「我樂意！」洛正峰看着顧明源隱忍着滿腔怒意，突然覺得心裏很痛快。即便自己沒有得到的人，他也得不到，他會一輩子都膈應，自己也算值了。

「洛正峰！」

「怎麼？知道我把你的女人給搶走了，你心裏是不是特別不爽？當初，你不是看不上我嗎？一直覺得我沒有能力，秦霜也這麼認為。可是，就是我這個沒有作為的人，娶了你心愛的女人，你氣嗎？」

顧明源握緊了拳頭，他怎麼可能不氣？他現在恨不得將洛正峰碎屍萬段。

「哦，對了，你看到了我和秦霜的女兒吧！是不是很優秀？沒錯，那就是我和你心愛的女人生的女兒，那麼優秀。就算她再不願意認我，再怎麼和我對着來，可她，就是我的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顧明源再厲害，也不能讓她叫你一聲爸。秦霜，她要也是我的前妻，我不要的破鞋，她都不是你的女人了。」

洛正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快過，只要讓顧明源心裏不爽，他就痛快了。

顧明源隱忍着，可這不代表在一旁的顧雲凱還能聽得下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他真沒料到，洛正峰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一氣之下，他上前揪住洛正峰的衣領，毫不客氣給了他兩拳，洛正峰趴在沙發上哀嚎著爬不起來，臉上還掛着扭曲的笑容。

「你得不到她！得不到！現在的秦霜，都忘得一乾二淨，她不記得我，你以為，她就會記得你嗎？你守着對她的愛二十幾年，她把你忘得乾乾淨淨，到最後，你還是一無所有。顧明源，你比我還要可憐。」

他繼續說着難聽的話，就想看到顧明源惱羞成怒的樣子，只可惜，顧明源讓他失望了。

「洛正峰，你會的，也就這些上不得枱面的手段。我和她的感情，可沒有你看到的這麼膚淺。我能在知道她死了的情況下惦念二十幾年，我也相信，在她的心裏，我的地位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你若真的讓她愛上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說這些話。輸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心裏最清楚。」

顧明源沒有發怒，反倒是洛正峰被輕易激怒了。他起身想上前和顧明源動手，卻被顧雲凱輕易扣住。

「顧明源，我告訴你。」他紅著雙眼，對顧明源怒吼道：「我得不到，你也一樣得不到她。她忘了，忘得乾乾淨淨，其實你心裏和我一樣痛苦。那就讓大家一起痛苦吧！」

「就算她忘了我，我也願意用餘生時光，讓她重新愛上我。過去不重要，我要的是有她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