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誓不妥協
你身邊從來不帶女孩子！奶奶不干涉你過多，可是，有好女孩，就別錯過了。雲瑤，我很喜歡。霍家的兒媳婦，只要賢惠大方，乖巧懂事，心思單純就好。品性很重要，她不需要多能幹。當然，奶奶也希望，你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奶奶，你想多了。」
「奶奶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時日，我真的，只想看到你成家。這是我唯一的心愿！」老人家說着，咳嗽了起來。霍彥辰擰著眉頭安撫老人。
乖巧懂事？奶奶看到的都是假象，那個女人，哪裏看着像是乖巧懂事。一肚子花花腸子，這叫單純嗎？
「你才見到她幾個小時，就知道她人怎麼樣，奶奶太武斷了。」
「我是過來人，不會看錯的。唉！這件事，終究還是要你自己決定，奶奶不強迫你，可你……也該成家了。」
從病房出來，霍彥辰看着走廊上單薄的身影抱緊了自己，這快入冬的時候，現在才發現，她穿得單薄。
活該！成年人都應該知道，天冷的時候要多穿一些。這麼快就讓奶奶喜歡上，更證明，洛雲瑤不簡單。霍彥辰冷著一張臉，從她身後走過：「走！」
洛雲瑤跟了上去，什麼也沒有說。
之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了，過猶不及。霍彥辰如果滿意，接下來，該給他安靜思考的地方。
房車裏，誰都沒有說話，車裏的寂靜和壓抑，連暖氣都蓋不住，她坐在旁邊，隔着些距離，還是覺得霍彥辰的氣場太過冰冷。
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她率先開口：「我在前面中心廣場下車就行了！霍總，之前說的事，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
車子停在路邊，洛雲瑤離開前在便簽上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她孤注一擲，也不知道最後結局是怎樣。
看着車離開，寒風凌冽，她倒吸了幾口冷氣，猛打了兩個噴嚏。她已經儘力了，如果結局真的註定無法改變，她……大不了帶着母親離開洛家。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在那家人面前妥協！
堅定心裏的念頭，洛雲瑤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不想回家面對噁心的家人，在有結果之前，她只能硬著頭皮去給好朋友添麻煩。加班回來的肖瀟看她在樓下等著，趕緊過去，就要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給她穿，被洛雲瑤阻止了。
她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成了肖瀟眼中黑夜裏唯一的亮光。
「我不冷。」嘴唇都凍成了青紫色，卻還說自己不冷，肖瀟眼睛一紅，聲音都哽咽了。
「你腦子壞掉了是嗎？進不去，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她不明白，她家雲瑤這麼好，為什麼命運就是不眷顧她一些？
「這兩天，恐怕要給你添麻煩了。所以，我買了這個。」
洛雲瑤一路走過來的，足足兩個小時的路，她省下了車錢，買了泡麵，還加了蛋。
回到屋子裏，即便沒有暖氣，她也舒服了許多。肖瀟沒管那麼多，拉着她一起洗了個熱水澡，她蒼白的臉色才恢復了些血色。
「我不過上一天班，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肖瀟紅着眼睛，燒了熱水，兩個人坐在客廳里等著吃泡麵。洛雲瑤沒心沒肺嘿嘿一笑，還很驕傲地說着，自己今天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事情被她親口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像在夢裏一樣。所作所為，驚得肖瀟下巴都合不攏了，所有的話最後只剩下了一句話：「厲害了，姐妹。牆都不服，就服你。可是，你真想清楚了，要為了阿姨，斷送你一輩子的幸福嗎？」
「我沒有其他選擇了。」
洛雲瑤把父親的決定告訴肖瀟，肖瀟一聽，立馬炸了：「他還是不是人？你可是他親生的，這種話他都說得出來。」知道事情始末以後，她才算理解，為什麼雲瑤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是，換做是她，萬萬沒有這個膽子敢直接去找霍彥辰。
「寶貝，你這是『賣寄幾』？只可惜，沒有價高者得。」
洛雲瑤聳了聳肩，把頭埋起來，認真吃着眼前的『人間美味』：「等我以後賺大錢了，一定請你吃法國大餐。」
「一頓可不夠！等你賺錢了，我就不在遊戲公司拚命了。你養我！」
「好！」兩個女孩勾勒着想象中美好的世界，那是充滿溫暖的未來，一切都是順心如意的。人越是在絕望的時候，越該讓自己找到些希望，才能繼續走下去。
熱氣騰騰，一碗泡麵，就能讓她們兩個滿足。相擁而眠，心疼彼此，她們是對方的依靠。睡前，洛雲瑤答應肖瀟，不要再繼續待在洛家委屈自己，明天，她趁著人不在，就搬出來。
那個家，已經沒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了。
答應了霍老太太，以後有時間會去看她，雲瑤沒有多想，如果霍彥辰最後沒有答應，她那句話，就當是善意的謊言好了。
早晨起來時，她清醒了很多，好像也看開了。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霍彥辰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這麼荒謬的要求？她昨天真是瘋了，才會這麼做。
從洛家偷偷帶走了一切，包括十八歲時，她偷偷挪出去的戶口本，從此，她宣告，和洛家徹底脫離關係。以後，她會自食其力。
肖瀟出門前的話是她現在僅有的溫暖：「別擔心，你還有我嘛！大不了，在你還沒賺錢的這段時間，我先養着你和阿姨。等你賺錢了，我就退休。」
洛雲瑤慶幸，自己還有一個推心置腹的好姐妹。她開始打算著，準備重新找工作，恆翔，她不打算再去。
眼看三天就要過去了，明天，就是父親給她的最後期限。雲瑤想，他們發現自己東西不見了，就該知道她的選擇是什麼。夜幕降臨時，這樣的夜晚如同她現在面臨的人生，看不到光亮。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了她一跳，看着手機上的陌生號碼，她遲疑了一下，這才接了起來。
「是我，霍彥辰！」電話里傳來並不陌生的聲音，洛雲瑤心裏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