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吾甚吊
李渙正正襟危坐着，在他的對面是不停的翻看着很多很多書籍的大佬—橋長大爺。
當李渙把山洞裏的事情都告訴橋長了，順便把那個靈體質缺少9999的事情也告訴他了。差點就說成開局一條汪，一刀999。網絡遊戲好闊怕。
橋長聽了靈體質的事情，他立刻就沉默了下來。然後就是一臉嚴肅的不停的翻看着各種典籍，李渙看着橋長這樣自己也不敢胡鬧了，老老實實的坐着，聽候差遣。
橋長終於看完最後一本書，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終於明白了，看來不是她們不認可你，而是她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
橋長說完這句話就用一種及其怪異的眼神盯着李渙。看得李渙毛骨悚然，雖然李渙一直跟橋長打趣著。
但他心裏還是蠻尊敬這位的，被這樣看着心裏還是有些發毛的。
「橋長大大，有啥子話你直接說行不？這樣太滲人了！」
李渙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舉手投降。
橋長一邊咋咋舌，一邊說：「哈哈，你小子居然還怕嘛。不過真是沒想到你小子原來這麼厲害的說。」
橋長說完后，用一種及其驚訝，但是又充滿讚許的眼神看着李渙。
李渙立刻挺起胸脯說：「那是必須必，我是誰呀！」
「小子，記住了！以後不管是誰問你的靈都沒說出去。你直接說你的靈只有500就行了。答應我！」
橋長一臉鄭重的看着李渙。
李渙看了看橋長，也嚴肅的說：「好的，我一定這樣說。絕不告訴任何人真實情況！不過老爺子，我不是都才一點點嘛，說500還說多→_→。」
「你個傻小子，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你的天賦有多可怕！」
橋長一邊搖搖頭，一邊哭笑不得的說。
「你說的那一點是只存在的數值能量，我說的那500是指靈上限！你除1，還有9999的靈需要補充，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哦哦，這樣啊。那我就懂了。握草，那我不是有10000的上限？！五個00000呀！」
李渙張大了嘴，被自己嚇到了。李渙都忍不住為自己扣一波666了。
「那橋長這一萬到底有強，你還是告訴我呀，萬一別人比我高咋辦？」
李渙立刻擔心的摸摸頭，還是知識缺乏呀。
「唉，你小子以後還是要多看點書。這點都不知道。」橋長幽幽的望着李渙，然後突然冒出這一句。
「你知道(精靈)吧，他們種族應該算是最強的種族之列！可是他們普通的靈上限在1000左右，稍微有點天賦的可能比較高。
但是，記住即便是最有天賦的(精靈)，他們也不可能突破一萬。你知道一萬是什麼概念嗎？一萬是人和靈真正的差距，也是人開啟進化的最初階段！！在遠古，突破一萬才能有資格去參加對入侵者的戰鬥！」
橋長一臉振奮的，臉上不斷地抽搐，他在辛苦的壓抑著自己的開心。
不知道為什麼，李渙看着橋長這麼激動，這麼高興的樣子，他自己反而高興不起來。他覺得應該是橋長替他高興了，所以他才沒有什麼感覺的。
李渙一臉無語地看着橋長，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這是我是一萬，又不是橋長的，您老人家能別這麼激動好么？
這麼說他肯定會被收拾一頓的，從剛才他瞬間被橋長帶進來，就知道了他絕對絕對打不贏這個老頭子的。隱藏的太深了！
橋長一個人嗨了半天，然後看到面目表情的李渙。皺着眉頭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興奮的醬紫？
李渙聽了，只好硬生生的從牙齒縫裏憋出來一句。
「你都替我高興完了，我還笑什麼？而且我完全沒感覺啊，拜託你看一下你旁邊的人，端正一下老年人的態度行不？」
「哈哈哈，君小子，你是不怎麼清楚你到底自己有多可怕了！你的天賦甚至可以曾經最強的那個種族中最強的那個人相提並論！」橋長想說什麼又立刻隱藏了起來，沒有讓李渙知道。
「最強？厲害了，我的爺！那個種族是紫什麼的，老爺子說清楚吧！」李渙聽到最強二字，立刻來了興趣，讓老爺子講清楚。
要知道在大中華，什麼什麼之一被用的跟大白菜一樣，完全沒價值了。只有最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橋長這次沒有再詳細給他解釋了道：「你不用管那些，現在你還沒有那個知道的資格！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你的9999給填滿吧！菜鳥！」
「我，算了，你是大爺。我不和你吵架，這4個9怎麼填滿，比感冒靈還多一個。」李渙聽了橋長的話，還是沒有素頂，他想橋長一定也是為他好，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感冒靈那是什麼特殊的靈？」橋長不解的問道。
「沒有，沒有，當我亂說的。老爺子，你還是告訴我應該怎麼填滿吧！不然我空虛、我寂寞、我冷啊！」李渙馬上又不正經的笑嘻嘻的說道。
「額，你小子還真是有顆大心臟！靈的填滿，很簡單，去吃些天材地寶呀。只是每種只能提供一次，相同的就再也不能提供靈了。這個比較麻煩，不過世界那麼大，你總會找到9999種靈來補滿的！我相信你！」
橋長把右手搭在李渙肩膀上，這是信任！
李渙有點不自通道：「9999，我感覺有那麼一丁點兒，難呀？」
「的確9999種不同的的靈太難了，不過世界這麼大，只要肯找總會有的。別擔心，而且了不起你多接受些傳承應該也可以。不過看來【守護天使】也是很耿直的，直接替你打破了素性限制。看來她們也終於不這麼呆板了，接下來你只要老老實實的補滿靈就可以了。」
橋長難得的說了句他們的好話，看來這個傳承對我的好處真的大的可怕。李渙心想。
「可是橋長，素性到底是什麼啦？還有所謂的靈陣營又是什麼，又分裂了？」李渙又滿懷疑問問道。
「」唉……」橋長長嘆了一口氣，滿懷無奈的看了一眼惡狠狠地對李渙說：「你還真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實！」
「所謂素性就是指每個在這個世界誕生的物都會有獨屬於自己的標記，就算是其它異世界生物到來也會有一個標誌！而你卻什麼也沒有就非常不正常了，你就好像是偷渡過來的。在世界那裏根本沒有你的備案！」
「至於靈陣營……」橋長又長長的噓了口氣，緩緩說：「那是當初和入侵者大戰後，一些進化者後裔被入侵者給佔據了身體。後來雖然消滅了它們，但終究與靈格格不入，誕生了一種其它的力量。我們稱呼它為『兀』！」
「雖然他們也是人，但是終究還是與人有所不同。有時候他們會控制不住自己，會傷害人。所以只有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兀』，才認可它為人！」
「而在有一些『兀』極度不甘，畢竟它們也是進化者的後裔。於是它們分裂了。這群不甘的『兀』形成了另一個陣營→『零』陣營，它們想要建立與人共存的世界，但是人卻不同意因為『兀』的力量太不穩定了！但人也不想毀滅它們，畢竟都是人，所以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唉！」
橋長說完后心情就瞬間憂鬱了，李渙看着這樣的橋長有心說什麼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這樣靜靜地陪着橋長，什麼也不說，不做。
「好了，時隔境遷，已經過去太長時間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只要都還是人就無所謂！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補充你的靈吧。我送你去一個地方，你去了那裏應該能夠得到點指示。」
李渙只能嗯嗯，點點頭，畢竟他是兩眼一抹黑，連傳承什麼的都還不夠了解。
「你別嗯嗯呀，倒是說點話呀！」橋長無語道。
「我能說什麼話嘛，什麼都不知道，我能怎麼辦呀？」李渙也是無語道。
「額，你真是讓我沒話說了。我送你去的那個地方有危險，如果你得不到對方的認可，你會死的很慘很慘！你自己選擇，但是你去了，不說其它，至少你的9999會有辦法。不去真的沒有多少希望！」
橋長這次是滿臉凝重的望着李渙問道！
李渙沉默了，他沒來這裏之前就只是個普通的凡人。老老實實的讀書，老老實實的生活，按照着大部分人類應該過得生活而過着。生老病死，禍福旦夕，老有所依，兒孫滿堂，就這樣過完一輩子，走的時候不會因自己的一生有所後悔能安詳的閉上雙眼就夠了。
可是現在他卻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玄妙的世界，長生不老、無病無痛，都不再是不可企及的希望。
而現在自己選擇就有可能去死，也有可能一飛衝天。他很矛盾，他也很想和其他主角一樣成長為一代天驕。
可是他知道天驕的背後會是多少的血與淚，多少的痛苦纏身，卻也不得不前進！走到最後一生輝煌，若無一人可伴，那還有什麼意義！
李渙沉默了許久許久了，他很糾結！一直遲疑着，沒有回答。
橋長看着李渙這樣的表情，看懂了他的沉默。
「誠然，我非常非常的想讓你去，只有你去那裏才有可能湊齊9999，為這個世界。不，至少是這個橋帶來一些希望！但是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會勉強你的。我尊重你的選擇！真的需要你，這個世界」橋長期盼著道。
「橋長啊，我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有着自己應該有着的生活，偶爾裝逼呀，也只是在可控範圍內的。如果上天需要我去拯救世界，那麼我會選擇同意，因為我擁有着那樣的天賦與力量。」
「可是橋長我根本不清楚我這天賦到底是為什麼會這麼高！我如果那麼厲害的，我又怎麼可能生活的這麼普通！憑什麼讓我一個普通人犧牲自己去拯救世界！」
李渙一臉怒氣的說，也對，如果一個人從生下來就被灌輸拯救世界的理念。那麼當世界發生危險那個人無論如何，哪怕再怎麼樣的犧牲也會去做的！這是他從生下來就選定要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一個生活的很普通，和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樣的生活着的人，沒有任何特異性，也沒有被任何所期盼著。
那麼當突然有人來說，小夥子你天賦異稟，可以拯救世界，跟我一起去吧。這時候誰又會理那個人，只會把他當作一個白痴而已。
更何況是拯救世界需要你付出生命，那麼憑什麼！我是被世界養大的，沒有世界就沒有我。可是我從小就跟大部分的人一樣，為什麼卻要我犧牲掉自己的命去拯救大部分和我一樣的人！
因為我從小就是普通人，從小就沒有過那種拯救世界的特權。當世界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應該把命獻出去嘛？
李渙現在是陷入了這樣的死圈子裏。如果我這麼厲害，那麼從小到大就別讓我生活的這麼平凡！至少讓我可以擁有更多吧，至少能夠是普通人所嚮往的生活吧。
世界上哪裏有那種願意默默拯救了世界，卻又不在乎世界根本不知道他的人呀！不可能，如果有那樣的人存在。那隻能說明，那個人已經擁有了可以俯視大部分人類的權利，甚至是主宰普通人生殺的能力。
不然他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去拯救世界。
世界上有多少小人物拯救世界的故事，沒有。那些都是小說，都是肉食者創造出來給普通人YY的。只是為了讓他們努力往上爬，維持世界的平衡而已。所謂的世界也不外乎如此。
橋長能夠理解李渙這樣的心情，他知道將這種事情交給一個這麼年輕的年輕人，對誰都會是一種壓力。
他也能夠明白自己逼的太急了，心想：畢竟他才來多久，得給他時間緩緩，只要讓他明白個中道理，以他的秉性會同意的。他缺少的只是責任感而已。
橋長這樣一想就放鬆了堅定微笑着對李渙說：「嗯，你說的的確確很對。所以你自己選擇。但是我只想說一句，這件非你不可，沒你不行！」
李渙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他非常討厭那種是普通人就可以隨便犧牲的態度！有人曾經說三個大學生去救一個農民，這是對社會沒有價值！
能這麼算嗎？！
在生命的天平上，他們是對等的！
所以李渙聽了橋長的話很生氣的，但是因為橋長幫了他很多，是真的真心幫他。所以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心情，但他還是沒有發作，一直忍着，直到橋長開始拿出世界的名頭壓他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可是現在，當他聽到橋長說的，「非你不可，沒你不行」的時候。他真的被震撼了，這是第一個對他抱有着這麼大期望的人，第一個徹徹底底認可他的人。
要知道即便是他的父母也沒有抱着這樣的期待，只是讓他每天自己學習，按時上下學，做好飯菜就行了。彷彿學習就是他天生應該做的事情，就算有好成績了，也只是說一句怎麼還有其他人在你前面？都是一個老師教的，你怎麼就沒別人考的好！
就算是他的姥姥也只是做着她能幫李渙的事情，卻沒有着這樣的信任。
李渙真的很感動了，這真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當你生命中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你會覺得就算是為他做什麼都不過分。就彷彿火影中的鳴人遇到了伊魯卡。
李渙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眼珠子裏有淚花閃過，但是被他忍了下去。
然後他說：「橋長，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除了我沒人做得到的話，那麼我就去！」這是李渙對橋長的承諾，也是對他信任的回饋！
「你真的考慮好了？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是用性命去拼的。真的可以嗎？」橋長雖然對李渙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但還是要認認真真的多詢問幾遍！
「嗯，沒錯，就這樣！另外橋長，你如果有什麼保命的東西還是給我留着呢。」李渙笑嘻嘻的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橋長看着這樣的李渙心中反而不太想讓他去了。他看過太多這種把性命交在別人手裏的事情了，這是真正的信任！
「那好，你先回去再休息一晚上。等我把所有東西準備好，再叫你！另外我無法承諾什麼，但是我會讓你活下去的可能性和我相同！」
橋長鄭重的說道，這次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嗯，那橋長，我先走了！」
李渙推開門，看了看暗淡的天空，世界會黑暗，天空會變淡，而他會無所畏懼！
他走向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