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假日 第八十八章 戰局的結點,黑騎登場

羅馬假日 第八十八章 戰局的結點,黑騎登場

「怎麼回事?」感覺到有人從背後站了起來,鬼牌回身看去。

身後的白狐消失了——剛剛還趴在地上的。

「怎麼可能,那傢伙跑到哪去了!」鬼牌一步步地後退,企圖從張望中搜尋到白狐的身影。但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她的視線從白狐跌倒的地方轉移回來的時候,自己腳下的顧忘川與僅有幾步之遙的縈嵐,同時消失了身影。

一陣輕盈的落地聲,在鬼牌身後響起。

回身望去,懷抱着縈嵐,肩扛顧忘川的白狐已經悠閑地踱步至「毒沼」之外。而鬼牌,就像一個關在了籠中的小鼠,被白狐的迅捷步伐耍的團團轉。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走了么?」鬼牌輕蔑地一笑,「我的『毒沼』可不止有這麼一點點範圍,如果你……」

話未說完,不言不語的白狐對着她微微一笑,挑釁一般地又踏入了那一片深紅色的鬼牌的領域。

「你!」被白狐的氣勢所震懾,鬼牌已經不再展現出那種遊刃有餘的態度。

「不行,鬼牌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力量……」抬頭望向天空,浮士德的臉色驟變,「他的力量,能夠襲奪我對『世界』的控制權!」

忽然,一陣強烈的威壓自天空俯衝而下,詭異的淡紫色能量迅速地充斥整個「書中世界」,天空中的太陽、地面上的花草,瞬間都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化作了一片灰黑。站立的鬼牌與浮士德,被這股威能狠狠地擠壓着,幾乎不能站立而只得跪在了地上。

「這是……什……」被壓得幾乎抬不起頭來的鬼牌用眼睛的餘光看向殺氣湧來之處——毒沼之中,白狐的身影慢慢地向這邊走來。

「該死。」雖然不知道白狐用了什麼手段來抵禦住了自己的「毒」,但鬼牌還是堅持着暗暗將毒沼的濃度又提高了一大截。

沒有用,白狐依然微笑着,鎮定自若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還是出手了啊。」看着白狐遙遠的身影,木易自言自語地說道。

走到鬼牌面前,白狐慢慢蹲下身,與鬼牌保持齊平的視線。鬼牌堅持着抬起頭來,冷汗已經將她鬢邊的紅髮打濕。

「對不起了,我也不想這樣子。」白狐笑了笑,又緩緩地站起身來,此刻,他連掛在腰上的刀都沒有抽出來。

「只是……我不想玩了,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剛剛打飛李游書的,也是這個吧。

看着白狐的笑容,隱約之間,鬼牌感覺到彷彿是另外一雙眼睛在凝望着自己,不,是透過自己的皮囊在凝望着自己的靈魂。在這眼神之下,自己彷彿是全裸一般無處遁藏。想到這兒,鬼牌不寒而慄。

「嗯?」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白狐將臉扭向了另一邊。輕輕抬手,幻靈射來的長箭被他不偏不倚地抓在了手中。

暗暗吃了一驚,浮士德產生了退卻的想法。此刻,解除「世界」,帶上其他人趕緊撤退才是上策,以他們的實力,是不可能和眼前的這個白狐匹敵的。

似乎有了喘息的契機,鬼牌從背後掏出了一把匕首,掙扎著向白狐的喉間刺去。白狐並不閃躲,也不阻攔。站在原地,他揚起下巴,露出自己的脖子任鬼牌來刺。

彎折的匕首從鬼牌手裏掉落到地上,白狐的脖子,絲毫無傷。

「怎麼可能……」雙手隱隱作痛的鬼牌終於放棄了反抗,但依然在尋找著逃走的契機。

然而,白狐開口了。

「不陪你們玩了。」

言畢,一陣詭異的波動從他的身邊散射開來。

會死。自己會死——這是鬼牌心中最後的感想。

而稍晚鬼牌一些的,浮士德築起了一堵又一堵高聳的城牆,企圖抵禦自白狐那邊傳來的波動,但這都無濟於事,波動彷彿穿過了一切沒有生命的事物,而它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活着的東西。

被無形的力量掃蕩過後,白狐腳下的「毒沼」像是風化一般碎裂,飄散在了空氣之中。腳下的綠草失掉了顏色,彷彿被火焰灼燒過後失去了水分、卻還保持着原有姿態的灰燼。打了個呵欠,白狐一跺腳,整片的草地「呼」地一下便化作了一片荒蕪,制裁傭兵團的四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那股力量,彷彿是死亡本身。

「縈嵐,你怎麼樣。」將縈嵐扶起來,顧忘川輕撫着她的後背。

「沒事,」縈嵐搖了搖頭,「抱歉,連累你了。」

顧忘川擦了擦鼻血,並不在意地朝她笑了笑。

「好啦,不要再卿卿我我了,」說着,白狐扭過頭來看着他們,「快點,去那邊的小山丘上和木易會合,工作還沒結束呢。」

「什麼意思?」顧忘川扶著縈嵐起身,向白狐問道。

「這個『世界』還沒有消失不是么?」白狐看了看天空——此時的「世界」,已經被他折騰得失去了本來生機勃勃的樣子,變成了一片死寂的曠野,「既然結界還沒有解開,就說明那個『書男』還沒死啊。」

言畢,遠方看不分明的地方,一道裂隙出現在空間之中。

沖顧忘川擺了擺手,白狐攆他道:「行啦,快走吧,你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參戰啊,快去快去,帶着縈嵐,找木易去。」

裂痕越來越大,空間碎裂產生的渣滓掉落在地上,終於,一隻腳從界外踏了進來。與那隻腳一同進來的,是男人探進來的身子和扶著圓氈帽的手。

滿是倦色的眼睛往這邊瞥了一下,男人終於走了進來。隨着他的闖入,空間的痕迹又慢慢地閉合了起來。

「你救了他們吧。」沒有多餘的客套,白狐一邊說着一邊向男人走過去。

彷彿很困擾似的,男人伸手制止了白狐的靠近:「等等等等,我不是來打架的。」

「那你得回答我的問題。」說着,白狐拔出了刀。

「啊……可以這麼說吧,」男人點了點頭,「我把他們從這個空間給拉出去了。不然,他們會被你殺死的。」

「那你就不怕被我殺死么。」說着,相隔尚有三十米之遠,白狐對着那個男人揮動長刀。男人用手扶住帽子,迅速向一邊側身,一道迅猛的斬擊在他面前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裂痕。

「我知道你,特戰組白狐,」男人一臉不情願地看着白狐,「不過我不知道你這麼厲害。看在第一次見面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

「那得看你有沒有讓我放你一條生路的樂趣。」

說着,白狐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翻了翻白眼:「真是麻煩。」言畢,男人向下蹲身,白狐的刀劃過男人的殘影,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波動的斬痕。

「Blackprojectile。」將雙手合成手槍狀,男人將手食指對準白狐的腦袋。瞬間,白狐想到了星辰的火焰槍。

黑色的彈丸從男人手中射出,白狐抽出短刀抵擋。揮動的短刀將大片的黑彈密不透風地彈射開來,一時間火花四起。

「雖然你的技藝了得,但你手中的刀卻有金屬疲勞啊。」

男人話音一落,最後一發黑彈劃過白狐的臉頰,留下的狹長的傷口。白狐的刀刃上留下了一個圓形的空洞。

「液體壓縮么?」以手作刀,白狐對着男人揮動手臂。

「可以這麼說。」男人向後一跳,閃過了將地面分割的白狐的一擊。同時,黑色的液體飛彈不間斷地向白狐射來。抽身閃躲著,白狐將手裏的短刀扔向男人,而男人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短刀,並非常禮貌地把它插在了地上。

見肉搏對男人不奏效,白狐微笑着,對男人伸出手去。

「實在是太恐怖了。」男人說着,任憑無形的波動向這邊湧來。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將男人的身影遮掩了起來。

白狐微微皺眉——剛剛的聲音,意味着那波動被阻遏了下來,而這應當是不可能的。

揮動着手臂劃開煙塵,男人從其中走了出來——手臂所過之處,如被毛筆劃過似的留下了一道濃重的墨痕,慢慢隱沒在空氣之中。

「你是……」白狐用手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腦袋,「你是葉審的保鏢?」

男人無奈地摘下帽子,揉了揉自己雜亂的頭髮:「原來是,現在不是。」

「你叫什麼來着?」

「黑騎。」男人戴上帽子,那渾身上下滿是破綻的樣子,好像是故意引誘白狐攻擊一般。

白狐輕輕嘆了口氣:「唉,你走吧。我殺不了你。」

黑騎微微欠身,好像在對白狐「放自己一馬」而心懷感激。

隨着他的致意,天空與大地開始慢慢崩塌,整個「世界」的表層開始剝離,與真實的世界慢慢融為一體——戰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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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未識之神I淡墨櫻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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