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假日 第九十章 致命的餘韻

羅馬假日 第九十章 致命的餘韻

「才待了這麼幾天就要走了啊。」傅義含看着面前的顧忘川,又看了看站在顧忘川一邊的縈嵐。來的時候二人兩手空空,走的時候也不例外。除了身上的衣服變了模樣,其他的依舊。

顧忘川無奈地回答道:「沒辦法,老闆要我回去,我不回去也不行。再說,已經打擾了將近半個月,不短了。」

傅義含點了點頭:「行吧,以後再聯繫。」說完,他伸手拍了拍顧忘川的肩膀,「一路平安。對自己好一點,別再失掉重要的人了。」

顧忘川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站在傅義含旁邊,歐陽離宮有些惋惜地噘著嘴:「哎呀你們也走的太快了,我還沒跟你們玩夠呢。」

傅義含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薪休假的好事可不多見,你還是給我知足吧。再說你不是很快就要回國了么,到時候你還可以去找顧忘川啊。」

歐陽離宮沖傅義含吐了吐舌頭,又看向顧忘川,俏皮地笑了一下:「再見啦,等我回國再聯繫。」

顧忘川點了點頭。

「還有縈嵐哦,」說着,歐陽離宮又沖縈嵐笑了笑,「再會啦。」

縈嵐沒有很多的反應,只是淡淡地沖她揮了揮手:「再見。」

告別完畢,顧忘川和縈嵐轉身離去。慢慢消失在了層層疊疊的人群之中。

站在傅義含身後的歐陽離宮,看着縈嵐的背影,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種異樣的笑容。

登機處,白狐和木易早已在那裏等候多時。

「好慢。」白狐抱怨道。

「做戲總得做足,」顧忘川笑了笑,「再說受人照顧多時,總要客套一下。」

木易點了點頭。

與制裁相遇那夜之後,顧忘川等人並沒有像商量好的那樣立即離開,而是又在羅馬停留了一周多的時間——要說理由,是因為縈嵐捨不得走。眾人拗不過她,便又陪縈嵐多待了許多時日。其間顧忘川與縈嵐還與傅、歐陽二人多次會面,而白狐和木易則警惕著制裁的動向。所幸自那一夜之後,李游書等人便不再有大的動作,羅馬之大,除非刻意,想要遇上自然又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啊縈嵐,」顧忘川忽然想起了什麼,向縈嵐詢問道,「我記得那個黑騎說你姐姐也在羅馬對吧,為什麼在羅馬待了這麼久你都沒去見見她呢。」

「你真是傻,」白狐從後面拍了一下顧忘川的腦袋,「縈嵐要是去見了她姐姐,還能回來么?她姐姐不得五花大綁把她帶回家去啊?」

「其實不是這樣,」聽白狐這麼說,縈嵐的臉上卻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姐姐其實也很反對我爸這麼草率的行為。當時逃走雖然是凌寒幫我一路過關斬將,但提前通風報信的就是姐姐。」

「聽說你姐姐是個大美女,」木易也插進一句,「跟你長得像么?」

縈嵐搖了搖頭:「寒酥跟我長得其實不算很像,她的頭髮跟白狐是一個顏色的。」

白狐摸了摸自己的頭:「喲,白髮魔女啊。」

「不過寒酥脾氣暴躁得很,才不像我這樣隨和。」說着,縈嵐沖顧忘川挑了挑眉。顧忘川看到她的示意,趕緊點頭附和。

看着他們倆一唱一和,白狐很無奈地把腦袋湊到木易一邊,悄悄說道:「沒想到縈嵐這麼不自知……」

機場的屏幕閃爍著登機的消息。

「該走了。」看了看屏幕上的信息,木易說道。

顧忘川點了點頭,心裏卻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凌寒……縈嵐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自動售貨機的一側,慢慢走出青年高挑的身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四人登機的身影,青年低頭,在自己的手機上發送了消息,眼鏡的鏡片反射着手機屏幕的光。

……

「凌寒,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癱坐在沙發上的黑騎看着凌寒,開口問道。寬敞的客廳里,李游書、鬼牌等人正站在凌寒身後,而凌寒則獨自一人坐在葉寒酥與黑騎面前。

「本來前天就能到,辦了點事給耽誤了。」

說着,凌寒向黑騎面前湊了湊:「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聽李游書他們說過了,之後你有再與特戰組的人交手么?」

黑騎搖了搖頭,好像很不滿意似的看着天花板:「大小姐她不許我出門啊,說我出門總要捅婁子,還怕我影響了二小姐的好假期。」

葉寒酥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聽着黑騎的話,凌寒點點頭:「寒酥這麼做也對,我們不是來跟特戰組打的。」

「哎呀,也不知道二小姐走了沒有,早些走我們也好動手辦事兒,不然老這麼頹廢在羅馬的假日中,怕不是關節都要生鏽了。」說着,黑騎的身體更加癱軟了一些。

腰間傳來了嗡嗡的震動聲,凌寒掏出他的聯絡儀。

聯絡儀上的消息令他的表情產生了微微的變化。

「萊克斯發來消息了,」說着,凌寒將他的通訊儀屏幕朝向葉寒酥,「縈嵐他們剛剛已經離開羅馬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呼出了一口氣,氣氛也比剛才變得活泛了起來,好像待陣的士兵在長足的修整后重新聽到了號角聲一般。

「隔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動手了。」說着,李游書攥起拳頭,雙手傳來「咔咔」的關節響聲。

聽到他的話,凌寒轉身趴在沙發的靠背上,向李游書打趣道:「你可千萬小心,不要像上一次一樣。我聽鬼牌說,你差點死掉啊。」

「凌寒,當着大家的面,你就留我個面子吧……」

無視二人的對話,葉寒酥對黑騎說道:「既然縈嵐已經離開了,那個人估計今晚就會行動,做好準備。」

「還有,」葉寒酥伸手搖了搖黑騎的肩膀,「要是那個人現身了,你就給我把他殺了,到時候就說他挾持了我,你不得已下了殺手,聽到了沒?」

黑騎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啊——,管他什麼新姑爺舊姑爺的,估計都不夠我打。」

看了一眼對話的黑騎和葉寒酥,凌寒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手心,雖然屋裏開着冷風,他的手中卻散發着更加蒼白的寒氣。

……

「白狐,你不止一個特殊能力么?」飛機上,趁縈嵐和木易都休憩的間隙,顧忘川向正在看書的白狐問道。

「怎麼了?」白狐頭也不抬的回問一句。

「我以為你只有『不死』這一個能力,」說着,顧忘川皺起眉頭,「可是那天晚上的戰鬥,我分明看見你還用了另外一個更加詭異的東西。」

「譬如?」

「我覺得……你在驅使『死亡』。」

聽到這話,白狐合上了書,看向顧忘川。他的表情並不親善。

「你的那個能力好像可以直接殺死靈魂,」顧忘出並沒有因為白狐的表情而感到害怕,他更想知道真相,「他們只說星辰怎樣怎樣厲害,其實那是因為你從事暗殺任務而很少出這種殺招吧。」

「忘川,這不是什麼能力,從來都不是,」看着顧忘川,白狐脫下自己的上衣,將背部露給了他,「這是個詛咒。」

令顧忘川倒吸一口涼氣——白狐的背上,如藤蔓一般的紋身正蜿蜒著,紫色的微光在皮下如呼吸一般律動。

將衣服重新穿好,白狐的表情恢復了平日的舒緩:「這東西像寄生蟲一樣附着在我的身上——當然我是自願的——靠着吸食我的不幸來苟活。」

說完,白狐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的故事太長了,等我有機會講給你聽。」

聽着他的話,顧忘川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但是,從他的眼神中,顧忘川似乎已經看到了許多的故事。

……

夜幕降臨,遠離羅馬的黑暗中,一個人影穿梭其間。聽腳步,急促而緊張,像是被恐怖而神秘的力量所驅使著。

走了許久,身影在一絲亮光前停了下來。

對面的黑暗中傳來男人的聲音:「你來晚了。」他的身後,窸窸窣窣的,彷彿傳來許多的騷動。

「對不起。」月光灑下,慢慢露出女子的面容——異色的雙瞳中露出些許的歉意,那是顧忘川的同學,歐陽離宮。

「東西帶來了么?」

聽到他的詢問,歐陽離宮點了點頭,有些畏縮地將手中的文件遞了出去。

對面的黑暗中並沒有走出什麼人來,停頓片刻后,那裏傳來了有些空洞的提問聲:「是你帶來的人么?」

「帶來什麼人?」歐陽離宮回頭看去,不提防自己身後的那片黑暗之中卻忽然湧來一陣劇烈的波動——霎時間,鮮血從歐陽離宮的口中噴出,她的胸口瞬間便被重創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而這邊,沒有絲毫的停頓,紫黑色的長矛同時如雨般落下,襲向歐陽離宮和洞穿她的那一片黑暗。緊接着,槍林彈雨傾瀉而下,夾帶着冰錐和黑色的彈丸。

一陣喧囂之後,千瘡百孔、面目全非的歐陽離宮倒在了地上,那份文件也早已化作了碎片。而重歸寧靜的黑暗中,一雙紅色的眼睛緩緩地睜開,注視着從對面走來的「無銘」的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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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未識之神I淡墨櫻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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