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立下馬威

見謝夫人來了，謝素柔從謝老太太的懷中站出來，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

謝夫人並未聽見老太太和謝素柔的話。

她走上前，道：「母親，隨兒媳進去吧。」

謝老太太雖是不喜歡這個兒媳，可是她畢竟是華月公主，當今聖上的親妹妹，自然不敢甩臉色給她看。

謝老太太和謝夫人一起進了謝家。

「你那個二丫頭呢？」老太太問道。

謝夫人道：「蠻蠻看不見，我便讓她現在主廳等著您，去門前迎接反倒是太麻煩了。」

謝老太太沒有說話。

主廳里，湯圓正在謝七手心畫字，剛開始的時候，謝七很不習慣畫字，後來她想到自己未來總得適應，畢竟她不想暴露自己的雙眼和耳朵已經痊癒。

到現在，湯圓就把在她手心畫字，當做一種遊戲了。

「主人您猜錯了。」湯圓咯咯地笑。

「放肆！」一聲斷喝響起。

湯圓手一抖。

「怎麼了？」謝七恰到好處地問道。

「在大廳之中，一點規矩都沒有，這野孩子是哪裏來的？」謝老太太很不開心地質問道。

謝夫人臉上露出了不渝之色。

聽見野孩子三字，湯圓手心驟然變涼，眼睛裏面露出了委屈之色。

謝七微微抿了抿唇，她抓住了湯圓的手，問道：「你怎麼了？」

她雖是知道謝老太太來了，但是她並不打算做出反應。

老太太對謝七的印象簡直差到了極致，她人都到了眼前，可是謝七還坐在椅子上，堂而皇之地問她的下人怎麼了。

老太太只看見了謝七臉上矇著的布條，完全沒有意識到謝七也聽不見。

她怒道：「你這個鄉下丫頭，給我站起來！」

謝七毫無反應，仍是擔心的問湯圓：「湯圓你怎麼了？」

說完她才做出想到了什麼的樣子，道：「是不是別人來了？謝夫人？」

謝夫人還沒從老太太的動作中反應過來，便聽到謝七這樣喊了她一聲。

她的手一抖，蠻蠻，還是不願意喊她娘親。

但是也讓她的神智回來了些許，她皺眉道：「母親，蠻蠻聽不見任何東西，她也不知道您來了，您這是在做什麼？」

意圖給謝七一頓下馬威的老太太僵住了。

老太太臉上青紅一片，她尷尬地道：「聽不見？她聽不見，又是如何學會說話的？」

就是因為謝七出聲，才讓她忘記了這點。

「主子會說話，是因為當年主子可以短暫地聽見聲音，只是後來又聽不見了。」湯圓注視着老太太，絲毫不怕，回道。

謝夫人臉上浮現出慍怒之色。

她深吸一口氣，看着老太太：「這下您滿意了吧？母親？」

謝老太太臉上青一頓紅一頓，她看着好像沒什麼知覺的謝七，終是一拂袖，甩手離開。

「祖母……」謝素柔看了一眼謝老太太，又看了一眼謝夫人。

謝夫人疲憊道：「你去看看你祖母。」

謝素柔連忙追了出去。

謝七這時方才小心翼翼地道：「湯圓，你方才和誰說話？」

謝夫人緩過來，她當做自己沒有聽見那句從謝七口中出來的謝夫人，溫柔地在她手心寫道：「祖母有事去了，所以今兒個蠻蠻見不到了，我們回去吧。」

謝七沒有說話，她跟着謝夫人的腳步往回走。

而她的心裏，則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確實，喊不出娘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