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圓房

第一百一十三章圓房

蘇謹在劍光來襲之時便已反應了過來,他也幾乎同時抓起手邊的那隻白玉酒壺霍然向來人擲去。

「砰」的一聲脆響,那玉壺已被長劍劈的粉碎,琥珀色的酒水四濺開來,將桌上的佳肴美食頓時糟蹋的不成樣子。

那人凌冽的劍勢絲毫未停,足尖輕點桌面,輕盈躍起,勢如破竹一般直奔蘇謹而來。

蘇謹向後騰躍而開,手上摺扇一收,露出精鐵所制的扇柄,傾注內力,硬生生的將那劍勢格擋了下來。

「秦蕭,你終於忍不住要殺了我嗎?」

他沖着來人弔兒郎當一笑,眉眼裏卻是戾氣翻滾。

「怎麼,不怕你的好義父來找你問罪么?畢竟,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秦蕭冷冷的看着他,眉眼冰寒之極。

「若不是看在義父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日嗎?」

「哈哈哈······」

蘇謹大笑了起來,挑着眸子斜覷著看他,滿眼裏都是嘲諷入骨的蔑意。

「得了!這些話你也就拿去騙騙那些傻子罷了,你當我不知道么?你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殺人作戰的工具,是顆棋子罷了,他在你眼中,也不過一塊墊腳石,一個傀儡而已,你們兩個半斤八兩,玩什麼父慈子孝的戲碼呢?可別叫我噁心了!」

秦蕭的神色更是冰冷,似乎也懶得再同他廢話,握著寶劍的手倏地用力,劍尖夾雜着冷冽的殺氣,直逼蘇謹的脖頸而去。

蘇謹的鐵扇已然是承受不住,往下越壓越沉,他暗暗咬牙猛的往上一推,側身翻躍避開劍刃。

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長劍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瞬間便劃破了他白皙的皮膚,在修長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秦蕭的薄唇抿成了一道冷漠的直線,長劍冷冷的指著蘇謹的面門,一步步的朝他逼了過去。

「我早已警告過你,不準再接近她,看來,你是根本不記得了。」

蘇謹感受到脖子那裏一陣陣的刺痛,眉頭皺了下,抬手用袖子隨意的擦了下流下的血跡,唇邊卻尤自還掛着痞氣的笑意。

「秦義兄,你可別冤枉我呀,這地方是小嬌嬌自己走進來的,這酒也是她自己喝下去的,我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強迫哦,她······」

秦蕭不等他說完,便一個躍身逼到了他的身前,劍勢快的連殘影都看不清。

蘇謹連還手格擋的招式還來不及使出,便摔了在牆角,一柄長劍已是冰冷冷的架上了他的肩頭,死死的抵在脖頸處,只消微微一使勁兒,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秦蕭冷然的瞧着他,猶如瞧著一個死人,一字一頓慢慢的開口。

「既然你不長記性,那留着這顆腦袋也沒什麼用處,今日我便幫你把它割了去吧,至於義父那兒,我自會去向他請罪,你也就無需擔心了。」

說着手腕蓄力,竟是當真要一劍取了蘇謹的性命。

蘇謹的眸子微微一沉,唇邊的笑意終於消失不見,生死攸關之際,他驀地大喝了一聲。

「殺了我,姜千嬌也活不成!」

秦蕭手中的長劍倏然頓住,他冷冷的微眯了鳳眸,語氣冰寒道:「你什麼意思?」

蘇謹望着他,卻是笑了起來。

「忘了告訴秦義兄,小嬌嬌的杯子裏被我下了用血練就的一種邪蠱,名喚共我。」

共我?!

秦蕭眉心一動,眸色陰沉的迫人。

這種邪蠱,他曾在古籍上見到過。

據說,此為雙蠱,分別種在兩人體內,便會同生共死,血脈交融,一人死,則另一人絕不可能獨活,一人傷,則另一人也會出現相應的損傷,這種情況會伴隨他們一生,不死不休,無法可解。

可是,這畢竟只是古籍上記載的傳言,這麼多年,「共我」從未在世間出現過,也從未聽說過有人被種下過此蠱,他也壓根不相信會有這門邪門的東西存在。

「怎麼?你不信?」

蘇謹笑的越發的歡快,指著自己脖頸上的傷口道:「那你就過去小嬌嬌那裏瞧瞧,看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樣的受傷了,若是沒有,你再殺我也不遲呀。」

秦蕭冷冷的盯了他半響,卻終於還是收起了劍勢,回身躍至姜千嬌的身旁,伸手掠開她散落在肩頭的青絲,看向那纖細修長的脖頸。

凝脂嫩滑的肌膚上,果然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如同白璧無瑕的裂縫一般,看着讓人觸目驚心。

秦蕭的手指微不可見的輕輕顫動了起來,他微微的垂下眼眸,沉沉的吸了口氣,語氣淡淡的,卻裹挾著滔天的怒意。

「蘇謹,你真是卑鄙無恥。」

「對啊,我本來就是卑鄙無恥之徒啊,義兄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嗎?」

蘇謹的唇色有些發白,一雙瀲灧多情的桃花眼含着笑意,卻是叫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我本來也沒打算用在小嬌嬌身上的,要知道,這」共我「之蠱想成功種下,必須得處子之血才能共融生效,誰知道她成親這麼幾天了,還是完璧之身呢?」

說到這兒,他笑的更開了,語氣裏帶着濃濃的惡意。

「夜夜守着這麼個大美人兒睡在一起,竟然無動於衷,秦義兄,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話音剛落,秦蕭腳下一動,長劍凌然飛來,徑直的穿透了蘇謹頭上的金冠,狠狠的將他的髮髻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蘇謹的頭皮被扯的生疼,瞧著周身被陰鷙氣勢包圍的秦蕭,弔兒郎當的笑了笑。

「義兄何必動怒呢?若是不想受我的威脅,大不了殺了我就是嘛,至於姜千嬌死不死有什麼要緊的?一個女人罷了,大丈夫何患無妻?」

秦蕭眉心冷冷的蹙緊,眸色深深的望着他。

「你接近她,並不是為了威脅我,你到底想從她那裏,得到些什麼?」

蘇謹也深深的望着他,眉目里的邪氣揮散不去。

「那你呢?你處心積慮的娶她回去,擺出這樣一幅深情溫柔的嘴臉,又想從她那裏,得到些什麼?」

「別把我同你放在一處相提並論。」秦蕭神色冷漠的說道:「我們不一樣。」

蘇謹笑了起來。

「不,我們,從來都是一樣的人。」

姜千嬌的確是醉了。

她被抱回秦府,躺在那張軟綿綿的拔步床上時,依舊是人事不知,毫無所覺。

秦蕭負手站在她的床前,居高臨下的垂眸看着她,屋子裏點燃的紅燭隨風搖曳著,在他的身後,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就那麼看着她,看着她粉面嬌嬈,紅唇欲滴,身段玲瓏起伏,活色生香的似一幅極品的美人圖。

手指緩緩的伸出,他撫上她軟軟的唇瓣,摩挲了會後,輕輕送了一粒解酒丹進去。

半響,姜千嬌輕喘了一聲,迷迷濛蒙的半睜着眼皮,神思恍惚的看着自己身前那個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挺拔,俊逸非常,如同崖上傲然挺立的青松一般,孤高冷傲,叫人不可捉摸。

她的頭依舊是暈暈乎乎,任憑怎麼努力也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能依稀看到他身上金線綉成的四爪蟒龍,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神氣活現,威勢重重。

能穿這樣紋飾的人,身份絕非尋常。

「太子哥哥?」

她猶豫的問道:「是你回來了嗎?」

那身影明顯的有一刻僵硬了起來,負在身後的手掌,也倏地攥緊,用力的指尖都在泛白。

姜千嬌越發的疑惑,吃力的用手撐著枕頭,微微的探身出去,似是想看個清楚。

「不對,你不是太子哥哥。」

她忽然的笑了起來,伸開雙臂,軟軟的朝那人撲了過去,將他的勁腰一把抱住。

「你是蕭蕭。」

秦蕭僵硬的身子,在那一刻才緩緩的鬆懈下來,僅是片刻,他便也伸手抱住了她。

「蕭蕭,你跑哪裏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姜千嬌把臉頰貼在他的衣裳上,撒嬌似的磨蹭,笑的歡快又得意。

「我告訴你哦,我今天可賺了好多錢呢,真的,好多好多,我是不是很能幹呀?」

這仿若邀功似的孩子氣,讓秦蕭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他用雙手捧着她的臉,微微的抬了起來。

「的確很能幹。」

這淡淡的一聲誇獎,讓姜千嬌愈發的高興的起來,嬌軟的臉頰依偎在他的掌心,紅撲撲的像顆熟透了的蘋果。

「那你要怎麼獎勵我呀?」

秦蕭淡淡的挑了下眉梢,俯身將吻住了那誘人的紅唇,嘆息一樣的囈語從唇齒間流淌了出來。

「把你獎勵給我。」

嗯?

姜千嬌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大對,可腦袋一片混沌,什麼也弄不明白,只能無力的仰著頭,同秦蕭唇抵著唇,水色交融,輕喘出聲。

秦蕭褪去了她的衣裳,將她的白玉似的藕臂壓在枕邊,急促而溫存的親吻着她的一切,細細麻麻,旖旎曖昧。

姜千嬌身無寸縷,覺得有些冷,便追逐著秦蕭身上的溫暖,雙手抱緊了他的肩膀。

秦蕭咬着她的唇,摟緊了她的腰肢,狠狠的碾磨,似要奪取她的一切。

姜千嬌被他折騰的渾身發熱,神智不清,嬌媚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潤,水霧霧,杏蒙蒙,那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媚意,足以讓人為她癲狂。

痛苦與甜蜜同時侵襲而來,讓她頭暈腦脹,喪失了全部的思考。

新房的外頭,春杏守着一盞燭火,正在值夜,聽着從裏頭傳出來的動靜久久不停,又是羞又是高興又是擔憂。

小姐那麼嬌嫩綿柔的一個人兒,哪裏受的住這般的折騰?

秦將軍龍威虎猛的,可別傷著小姐了。

唉,明天得給小姐準備點葯,還得熬一盅黑棗茯苓山藥湯補一補才行······

第二日。

姜千嬌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遍身酸軟,像是被馬車的車輪從頭到腳碾過一般,連動一動都沒了力氣。

她垂著眸子,視線落在了自己露在外頭的手臂上。

那上面星星點點,滿是曖昧的紅痕,似是被人攥在掌心,含在唇中,揉搓啃咬出來的痕迹。

這樣的痕迹,在她的身上,還有很多,多的讓人臉紅心跳,多的讓她瞬間便回想起了昨晚那激烈而旖旎的一切。

竟然不是夢,是真的么······

姜千嬌眨了眨眼睛,躺在那兒發了會呆。

我,我這是已經和秦蕭圓了房了?

她的雙頰,不由自主的滾燙了起來,似是天邊的火燒雲一般,紅的耀眼。

「小姐?」

春杏掀簾進來,見她拉着被子捂著臉,已經是醒了,連忙上前伺候她起身穿衣。

「您感覺怎麼樣?身上可還疼不疼?」

她殷切的問道:「我燉了補氣養血的湯,在火上偎著呢,您要不要喝一碗?」

姜千嬌被她攙扶著從床上坐起來,頓時覺得腰肢酸疼的要命,兩條腿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酥麻無力的根本抬不起來。

她咬了咬唇,心裏微微的有些惱意。

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兒嗎?

都把我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為什麼是你燉的湯?」她問道:「將軍呢?」

春杏的臉色有些不大好,但又怕姜千嬌多心,只得溫聲道:「將軍公務繁重,一大早便出門了,怕是來不及給您準備······」

公務繁重?

姜千嬌微微蹙了下眉。

以往哪天他不公務繁重?偏就挑着今天「公務繁重」了?

這睡到手之後,便連早飯她也是無福再享了?

難怪別人說,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心中的惱意越來越濃,她抿著唇,賭氣似的抓着春杏的手臂費力的站了起來。

「擺早飯!把桌子都給我擺滿,我要吃個夠!」

城外的翠峰山。

晨霧朦朦朧朧,籠罩在林間的竹舍之中,帶着一絲清涼的冷意,直往縫隙里鑽。

竹舍里,鬚髮皆白的隱士方遙攏緊了身上破舊的外裳,對着對面坐着的秦蕭,緩緩的搖了下頭。

「共我之蠱,無法可解,二十年前,我門中師叔祖便是被人所害,中了此蠱,傾盡畢生所學也未能解蠱,最後走投無路,也只能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秦蕭的眉心冷凝成冰,薄唇微張,沉聲道:「難道,真的一點兒法子也沒有了嗎?」

方遙摸著下巴上的鬍鬚,沉吟了許久,才猶豫着開口。

「解鈴還須繫鈴人,此蠱出自苗疆,若是能找到煉蠱之人,或許,還能有一絲希望。」

苗疆煉蠱之人?

秦蕭眼眸低垂,神色冷凝。

要向蘇謹逼問煉蠱之人的下落,他肯定是不會說的,便是說,也只會信口胡說,讓自己勞心勞力,空忙一場,反正他現在有恃無恐,也壓根不怕他會對他怎麼樣。

可蘇謹不說,要與這廣袤天地間找到這煉蠱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蘇謹以此來要挾自己,脅迫嬌嬌,為所欲為嗎?

秦蕭的手指用力的收緊,猝然捏碎了掌中的一隻溫潤茶杯。

「哎呀,這可是孤品的綠玉斗!」方遙看着桌子上散落的茶杯碎片,一臉的痛心,「我可就這麼一隻了!你生氣也別糟蹋我的東西呀!」

秦蕭不發一言,撩袍站起身來,邁步就朝門口走。

「喂!」

方遙在他的身後喊道:「別發愁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你那個聰明機靈的小媳婦兒,自己就想出辦法了呢?你不如把實情告訴她······」

「我不會告訴她。」

秦蕭頭也不回,斷然拒絕了他的提議。

「為什麼?」

方遙道:「你什麼都不告訴她,她又如何能明白你的苦心呢?你就不怕,她有一天,反而會怪你?」

秦蕭抿著薄唇,立在哪兒,久久的沒發聲,久到方遙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他卻突然淡淡的開了口。

「我寧願她會怪我,也不願,她會離開我。」

雖說放言要吃個夠,可姜千嬌卻是沒什麼胃口,面對着滿桌子琳琅滿目的菜肴點心,拿着筷子,興緻缺缺的挑來揀去,完全提不起想吃的興趣。

憑良心講,秦府的廚子還是很不錯的,據說,是皇帝親自挑的御廚賜給秦蕭的,這做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不差的,看着漂亮精緻,聞着也是香味撲鼻,可怎麼,就是引不起她的食慾呢?

看來自己這不爭氣的胃,到底還是被秦蕭給養刁了,都能認出是不是他做的味道了。

可是,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廚藝,他卻突然撂挑子不幹了,這不是欺負人么?

她咬着嬌軟的唇瓣,氣惱的將面前的一盤蒸魚給戳了個稀爛。

一大早就跑出去,到晚上都不回來,你是想餓死我么?

早知道,我就,我就······

她想到這兒卻又生生的忍住了,有些泄氣的將筷子丟在了桌子上。

「不吃了。」

春杏看着幾乎是沒怎麼動的一桌子菜,暗暗的嘆了口氣,剛欲勸上兩句,另一個陪嫁丫鬟掀了簾進來,笑道:「夫人,將軍回府了。」

他回來了?

姜千嬌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歡喜,卻很快又壓制了下來,故作冷淡的點了下頭。

「嗯,知道了。」

忍了忍,終是忍不住,又問道:「將軍現在在哪兒?」

丫鬟忙回道:「去了書房。」

書房?

竟然都不過來看我一眼么!

姜千嬌心中惱意更甚,簡直氣的想立刻吩咐人備車回姜家去,但是剛起了個念頭,又立馬歇了下去。

哪能這麼一言不合的就往娘家跑?又不是小孩子了,像什麼樣子?

說不定他是當真有什麼要緊的事煩神,顧不上理會我。

要不,我去看看?

再強行說服了自己之後,她讓春杏給自己披了件團花折枝的錦緞披風,扶著腰,腳步酸軟的朝書房走去。

書房門外,紀冬面色冷沉,扶著腰間長劍,立在廊下守候,見她裊裊娜娜的過來,拱手頜首朝她行禮。

「夫人。」

「紀校尉不必多禮。」

姜千嬌知道他是秦蕭的心腹,對他自然是要客氣兩分的。

她看了看從書房裏透出來的昏黃燈火,抿了抿唇,軟軟的問。

「紀校尉,將軍在朝政上,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紀冬表情無波,語氣冷靜而沉穩。

「朝政上的事,不是屬下可以猜度的,夫人只怕是問錯了人。」

姜千嬌碰了個軟釘子,有些沒趣兒,便也不再多問,提着裙角,走到緊閉的屋門前,輕輕「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裏頭靜的落針可聞,轉過一道博古架后,就看到秦蕭端坐在書桌之後,正看着手裏的公文,聽到動靜,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朝她望一下。

這個人,跟昨晚那個擁着她,纏綿悱惻的那個人,好像判若兩人似的,遠遠的就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姜千嬌嬌俏俏的站在那兒,默默的攥緊了披風上的系帶。

這人變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題外話------

秦蕭:生氣,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哄好~

嬌嬌: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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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之妻多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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