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想我了嗎

第一百四十七章想我了嗎

在高家隨從的呼喊聲中,方才還在遠處山道的一對人馬幾乎是風馳電掣般就轉瞬就到了斷崖上面。

騎在最領頭的,是一個系著玄底金紋披風的挺拔男子,玉帶束腰,寶劍掛佩,風姿獵獵而來,端的是氣勢如虹,唯我獨尊。

「三公子,秦蕭,是秦蕭!」

眾人一下子便慌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匆忙護持在高湛鑫的周圍,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不怪他們緊張,秦蕭是出了名的冷漠無情,錙銖必報,眼下高湛鑫不走運被他抓了個正著在欺負他的媳婦兒和大舅哥,怎麼肯善罷甘休?

這荒山野嶺的想放信號叫援手來都來不及,原本他們是想把姜百言殺人滅口的,這下可倒好,輪到他們被別人殺人滅口了。

高湛鑫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但他在看到秦蕭的那一刻,心裏的確是哆嗦了一下子的,背後他可以罵天罵地把秦蕭踩個一文不值,可輪到當着面真刀真槍的要打起來的話,他壓根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完全是送死。

姜千嬌在認出來人是秦蕭時,眼睛不由自主的就變的亮晶晶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催動韁繩,騎着馬跑到他跟前去。

但是剛剛才起了個勢,忽然想起自己還在同他生氣中,又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雀躍心情,把頭側過了一邊,愣是不朝那邊看上一眼。

秦蕭策馬至此,停了下來,側眸微挑,看向心心念念好幾天了的姜千嬌。

山光水色間,穿着一身艷色騎裝的美人兒端坐在棗紅小馬上,微微偏著臉,露出半截纖細白膩的脖頸,帶着一絲薄嗔的風情,俏生生,嬌滴滴,鮮嫩的猶如一顆紅潤欲滴的櫻桃,誘人之極,簡直想立刻將她含入唇中,揉入骨血,去盡情享受那溫柔漣漪的一抹清甜。

秦蕭清潤的眸底微微有幾不可察的暗色一閃而過。

明明說過不許在外頭穿這件衣裳,她卻還是當成了耳旁風,不僅大搖大擺的穿出來了,還讓這麼多人都瞧見了,尤其是還有那個高湛鑫那個混賬在,真是······真是讓他恨不得馬上挖了他們那雙該死的眼珠子!

高家眾人見秦蕭下顎繃緊,面色冷峻著不說話,周身都散發着狠戾的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壓迫的他們幾乎有種立刻想丟了刀劍下跪求饒的衝動。

高湛鑫受了傷,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意識到了自己這樣親自帶着人不管不顧的來殺姜百言,實在是落人口實,衝動莽撞了。

這會子被秦蕭逮了個人贓俱獲,便是不殺他,綁了他回去在皇帝面前告一狀,他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秦將軍,你擺這張臉色是想幹什麼?」

他強裝着鎮定,哼了聲道:「我被你夫人無故拿箭射傷了,還被她下毒,我都還沒找你說理呢,你倒先上來找我了,這算是惡人先告狀嗎?」

秦蕭就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壓根兒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策馬走到了姜千嬌的身邊,解下了披風,替她悉心的繫上,將那呼之欲出的玲瓏身段嚴嚴實實的遮掩了起來。

姜千嬌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

其實她是想瞪他一眼的。

什麼時候了,還要來管我穿什麼,先把麻煩解決了不好嗎?

可是她看過來的時候,杏眸圓翹,雙瞳剪水,眼尾點着的胭脂暈開,沁出一絲柔嫩惑人的嬌媚之感,撩的秦蕭心中一熱,手臂頓時就壓緊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幾乎將她整個兒的都攬入懷中。

「想我了嗎?」

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說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話,看向她的目光幽深幽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嬌嫩的臉頰邊上,瞬時便將那玉白的耳垂給染的緋紅。

姜千嬌縮了縮脖子,柳眉輕蹙,抬手就想去推他一把。

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嫌的作此親密之舉,這人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秦蕭一把抓住了伸過來的小手,收攏在自己的袖子裏,不動聲色的攥緊,

他的掌心帶着些薄繭,在姜千嬌柔若無骨的細膩手指間輕輕的摩挲而過,又麻又酥又癢,舒服的差點就讓姜千嬌軟綿綿的哼唧出聲來。

「別鬧了。」

她紅著臉,聲音不由自主的都有些微微顫抖。

「我大哥還在那邊暈著呢,得趕緊把這兒料理了帶他回去看大夫。」

秦蕭垂眸看着她暈紅的雙頰,淡淡的勾了下唇。

「好。」

雖然眼前這金童玉女的一對壁人實在是很養眼,但被迫欣賞了一出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夫妻重逢大戲,高湛鑫只覺得自己看的腦殼生疼,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旁若無人的架勢,是不是忘了周圍還有人啊?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啊!

「秦將軍,請你快些讓你夫人把解藥給我,否則我就·····」

「否則你就怎樣?」

秦蕭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聲音冷冷的。

「連我也想一起殺了嗎?」

「我······」

高湛鑫初時上山時的那股子衝動早就消散了大半,肩膀上劇痛難忍的箭傷更是讓他平白的氣勢就矮了三分,連說話的語氣都虛弱了不少。

「今日這件事這只是尊夫人多心誤會了,我來此只是想探望姜公子的病情而已,並沒打算要害他,秦將軍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冤枉我。」

「高三公子你可真是不要臉哪。」

姜千嬌忍不住從秦蕭的懷中露出半張臉來,嬌聲軟語卻嘲諷的毫不留情。

「探病探的要抓着我大哥的頭髮,威脅要把他扔下瀑布去嗎?既如此,那你現在受傷了,我也想來探病,把你同樣的丟下瀑布去,咱們姜高兩家禮尚往來好不好呀?」

「你!」

高湛鑫被刺的臉上漲的通紅,想要跳起腳來破口大罵,可頂着秦蕭暗沉沉的眸子,竟是一句話也憋不出口,他知道今兒是討不到什麼便宜去了,惱的將鞭子收緊,氣急敗壞的對着隨從們吼了句。

「我們走!」

走?

隨從們皆是心裏暗暗叫苦。

公子你也不瞧瞧形勢,現在我們還走的了嗎?

高湛鑫見隨從們戰戰兢兢的都不大敢動彈,氣的剛欲再喉,卻只見秦蕭淡淡的一個眼色,他手下的幾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年輕護衛便從馬上躍身而起,抽出腰間長劍,如鷹擊長空一般直衝他而來。

高家隨從們大驚,舉起刀劍迎敵,可不過三兩招過後,便被打的落花流水,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抱着被活活打折的腿或手臂痛呼出聲。

高湛鑫受了傷,又被牽制與七步絕倒的劇毒,根本沒法子反抗或逃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蕭的手下就這麼打倒了他的人,面色冷肅的朝他逼了過來。

「你,你們想幹什麼?」

他捂著肩膀,極力忍住心頭的恐慌,瞪着眼睛看向秦蕭怒道:「姓秦的,你也太肆意妄為了!難不成還想真的殺了我嗎?那你如何向高家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你就不怕百官彈劾,萬人非議嗎!」

「怕?」

秦蕭眸色清冷的一瞥,輕輕放開懷中嬌軟玉嫩的美人兒,縱身而起,疾如迅雷的躍至高湛鑫的面前,抓起他胸前的衣領就憑空拖了起來,動作翩如驚鴻,婉若游龍,悅目之極。

險險的在斷崖邊上停住后,他抬手,讓高湛鑫整個身子都懸在了瀑布的外頭。

「你現在,怕嗎?」

秦蕭慢條斯理的問高湛鑫,語氣淡的聽不出一絲喜怒,卻無端端的叫人遍體生寒,毛骨悚然。

「我真的殺了你,誰又能奈我何呢?」

「你,你······咳咳。」

高湛鑫的衣領被揪在他手裏,勒的脖子生疼,痛苦的快要連話都說不出來。

「別,別以為高家,高家對付不了你,等齊王殿下,他,他登位后,你,你一定不得好,好死······」

「呵」

秦蕭細薄的嘴唇勾起,語氣低沉,似在嘲諷。

「齊王?你以為,今天是誰把你引到這兒來的,你又以為,是誰把我引到這兒來的?」

高湛鑫便是再蠢笨,這會子也反應過來了,臉上的血色盡失,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崩潰。

蘇謹這是要借刀殺人,害了他的命去?

難道說,從一開始,這整個局就都是蘇謹設計好的?

怎麼會這樣,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遊戲花叢的二世祖,還能有這樣的心計手段?

「你,你先放了我上來,我會去找他算賬······」

「用不着。」

秦蕭淡淡的說道:「這筆帳,我會慢慢同他算,至於你,還是先還了欠姜家的這筆債吧。」

什麼?!

這是,要讓我以死向姜百言謝罪的意思嗎?

對上秦蕭冷暗深沉的眼神,求生欲讓高湛鑫開始拚命掙扎,聲音里滿滿的都是驚慌恐懼。

「不,不!秦蕭你等一下,聽我說······」

他的話音未落,秦蕭已經是倏地鬆開了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慘叫一聲,跌下山崖,落進那奔騰洶湧的瀑布之中。

「三公子!」

高家的隨從們大驚,恨不能直接撲過去扯住高湛鑫的衣裳將他給救上來,可別說已經來不及,就是來的及,他們也不敢在秦蕭的眼皮子底下再有所動作。

完了完了,這回全完了!

以秦蕭這殺人不眨眼的殘忍性子,估計會命人將他們全都給從這斷崖上扔下去了!

「還不滾?」

秦蕭轉過身來,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

「是想自己跳下去給你們主子陪葬嗎?」

高家隨從們聽到他的聲音就是渾身一抖,待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后,又驚愕的張大了嘴。

秦蕭不打算把他們全殺光?

這是要放了他們走?

他們也顧不得去細想究竟,生怕再遲疑一會兒秦蕭就會反悔,忙忍着痛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左右攙扶著盡自己最大的速度逃離這兒。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現在趕去崖底,沒準兒還能找到高湛鑫,不管是死是活,回去高家也算有了個交代,他們的小命說不定就能勉強保住了。

秦蕭探了探暈倒在地的姜百言的鼻息,見他呼吸平穩,料想是無甚大礙,便讓手下人背了他起來,迅速的送去山下看醫。

眾人都潮水般的散去,於是乎,這整個空曠的山崖,就只剩下姜千嬌和秦蕭兩個人。

剛才為了察看大哥的情況,姜千嬌已經翻下了馬來,這會子一個人站在那棗紅小馬兒的邊上,微微勾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蕭立在她的不遠處,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的開口道:「過來。」

姜千嬌抿著軟軟的唇瓣,站着沒動,也沒說話。

你是想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嗎?

叫我過去我就過去,那多沒面子。

秦蕭似乎是隱隱嘆了口氣,邁步走到她的跟前來,手臂一攬,將她輕輕抱入自己的懷裏。

「你不願意過來,就直接告訴我就好。」

他的手掌緩緩的摸着她的墨一般的髮絲,語氣淡淡的帶着一絲柔和。

「那我就會自己朝你走過來了。」

秦蕭的懷抱寬厚而溫暖,隔着重重的衣料,姜千嬌倚在那強健的胸膛上,再一次聽到了那熟悉的心跳。

一下一下,鏗鏘有力,似是可以託付終身。

姜千嬌的眼眶,莫名的有些熱。

幾天不見,卻恍如隔世,因為一連串的變故而讓她緊緊繃起來的神經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鬆緩下來的時候,她就這麼把臉埋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秦蕭依舊緩緩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像是在給一隻剛剛離家出走被找到的心愛小貓順毛一般,溫柔且耐心,他將臉靠近她雪白的頸側,輕輕的開口。

「很多事,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也不是我不相信你,防備你,而是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越痛苦,我不想讓你陷進這場漩渦里去,不想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都可以說出來告訴我,不要自己憋在心裏,如果,我以前這樣的做法讓你感到束縛,感到難受的話,那我以後就慢慢改,行嗎?」

這大約,是秦蕭第一次如此低姿態的做出讓步。

姜千嬌的眼眶,越發的紅。

他這樣孤高冷傲的一個人,卻被逼着向她低頭。

她是不是,真的有點自私,一味的索取,貪心不足的想要佔有他的全部,永遠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而忽視了他。

可是,他的心也是血肉做的啊,他也會難受,也會害怕,也會患得患失。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秦蕭擁着她,附在她的耳旁低低的說道:「這麼久不見,到底有沒有想我?」

哪有很久,才幾天而已。

姜千嬌還是不說話,靠在秦蕭的懷中,纖細的肩膀微微的在聳動。

「你哭了?」

秦蕭突然的問,他捏着她的下巴,輕輕的把她的頭抬了起來。

姜千嬌杏眸暈紅,粉嫩的臉頰上掛着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兒,朱唇微張,還在一抽一抽的小聲吸著氣,像是個沒吃到糖的孩子一樣,可憐又可愛。

「哭什麼?」

秦蕭垂眸看着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忽的勾唇,低笑一聲。

「難道是想我想的?」

這人,又沒正經了。

姜千嬌軟軟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想拿袖子裏的帕子來擦乾淨眼淚,卻被秦蕭拉着手臂,一下子便又拽了回去。

她還來不及說話,紅潤的唇瓣已經被秦蕭覆上,氣勢洶洶的就咬住不放,追逐着她的舌尖,用力的碾磨。

「唔······」

姜千嬌被這猛烈的攻勢吻到氣都透不過來,喉嚨里發出了細細的抗議聲。

疼,嘴角又被咬破了。

這是向人道歉服軟的態度的嗎?

她在暈頭轉向之中,手無意間摸到了他的脖子,立時睜大了眼睛。

好燙啊。

在好不容易掙脫了出來后,她顧不得自己嘴角的細小傷口,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

秦蕭摸着她嬌軟軟的臉頰,淡淡的一笑。

「是啊,所以,你不能再呆在姜府,得回家來,好好照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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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之妻多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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