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完結

183:完結

郁月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看着一臉冷漠的郁啟葉,眸中頓時浮現淚意,怨聲叫了一句:

「四哥。」

他居然真的動手打她,為了林木兮!

男人的力道天生就重,儘管郁啟葉有分寸,但郁月嬅的左臉的浮腫明顯要比林木兮的要深一些——

在場的所有人怕是都沒有料想到郁啟葉真的會動手,戴雅秋好歹是長輩,只好出聲:

「好了,也沒多大點的事,這事就算過去了,月嬅,你跟我回房,我幫你上點葯。」

說完,拉扯郁月嬅連忙離開了。

郁書彥目送著倆人的身影離開后,這才回過頭來,見林木兮臉上的紅腫,剛想伸手去摸,還沒碰到,郁啟葉突然眼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倆人:「……」

「噗。」

郁書彥失聲輕笑:「抱歉,有點沒適應一下從七妹變成弟妹。」

說來,也是該考慮下距離分寸,可不能再像以前抱抱了,要不然,他這瘦弱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某人一拳。

郁啟葉鬆開了他的手腕,一本正經的補充了一句:「是四弟妹。」

郁書彥笑着:「好好好,四弟妹。」說完看向有些悶悶不樂的林木兮:「我去幫你拿些葯。」

說完轉身離去了。

郁啟葉看了一眼林木兮臉上的指印,拉着她回了房間。

……

「依你的性子,怎麼能任由她動手?」郁啟葉把林木兮按在椅子上坐下,有些心疼的看着那紅腫的半張臉。

林木兮輕搖了搖頭:「就一巴掌的事兒,我之前打了她倆次,算起來,我還是賺的呢!」

郁啟葉有些無語,什麼時候還耍嘴貧。

「你剛才太沒風度了,好歹是你親妹,再說,這要是傳到老爺子老太太耳邊去,心裏怎麼都是不舒服的。」

林木兮說着,可心裏到底是有些開心的。

郁啟葉面無表情:「是她自己要求的。」

林木兮:「……」

好吧!打都打了,她要是再聖母抱怨他,自己都覺得噁心了。

「老爺子……真的同意了?」她有些懷疑。

「嗯。」郁啟葉輕輕應了一聲:「爺爺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有些事,就算有心想要干預插手,也沒力了。」

可能越是年紀大,就越是看得淡。

黃土都埋到脖子了,有些事不能改變,他又能怎樣呢!

二樓主卧。

張叔小心翼翼的開了房門,林木兮踏入門檻,跟張叔道了一聲謝,這才走向床邊。

一進門,她的鼻頭便有些酸意了。

以往,爺爺的房間總是擺滿了花草書籍之類,現在,房間瀰漫着濃濃的藥味,床的倆頭擺放着一套急救設備和氧氣設備……。

她坐下來,看着那被子上蒼老乾癟的手臂,手背上還粘著輸液針,那整條手臂上的老年般和血管那般讓人淚目。

聽說,醫生說老爺子的器官衰竭到一定程度了,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老爺子思想傳統,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自己把棺材都準備好了……

她就這般無聲坐着,眼淚一行一行從臉龐滑落,心裏有話,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老爺子睡得不安穩,他突然習慣性的伸手按下床板上的服務鈴,門口的張叔和隔壁的男護理立馬進來——

「小姐,你要不先出去吧!」張叔有些為難。

林木兮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走了沒幾步,她回頭,只瞧見張叔和男護理一左一右的幫忙把老爺子剛尿完的成年尿片換下來……。

她只覺得有些可悲和諷刺,以往那樣要強的一個老頭,如今竟然落得這副場面。

他的心該有多難過……。

不多時,護理和張叔都出來了,護理跟張叔打了一聲招呼,去隔壁睡覺了。

張叔見門口站着的林木兮,出聲說道:「老爺叫你進去。」

林木兮點頭應了一聲,進了房門。

老爺子坐躺在床上,看着進來的林木兮,渾濁的眼神中有些陌生,又有着淡然。

「你回來了啊!」

老爺子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林木兮好不容易維持的情緒瞬間崩塌。

她還以為,聽到的第一句就跟戴雅秋郁月嬅一樣,會怒斥她還有臉回來……。

「爺爺。」她叫喚了一聲,雙腿一屈,跪在床邊:「對不起。」

老爺子的性子不如之前剛強了,那聲線溫和,透著無力:「傻孩子,是不是孫女已經不重要了,你回來就好。」

他撐著這口氣,見到她這刻,也就安心了。

林木兮在老爺子的書房呆了很久,久到老爺子不知不覺的闔眸睡著了。

林木兮和郁啟葉在家多待了些日子,過了初五才不得不準備起身回部隊。

這段日子,看她不順眼的照樣看她不順眼,郁書彥郁志儒他們照樣寵著,只是因為她,郁啟葉時不時就賞兄弟倆一個白眼和警告……

晃眼,便到了七月十號。

……。

訂婚宴訂到了七月十四號,她生日是七月十五,郁啟葉是想着在生日這天辦,可郁爸爸找人算了日子,說這天是鬼節,不適合辦喜事……。

郁啟葉提前回了東城,林木兮因為假期的限制,只能十三號才能回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有些堵悶的慌……。

七月十三,郁啟葉知道她會睡懶覺,買了快中午的票,這樣傍晚就能到。

下午六點多,郁府。

林木兮泡在浴缸里,看着牆頭上天空的紅霞,有些分神。

直到郁啟葉的聲音傳來,她這才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

林木兮下意識地看向走廊上站着的郁啟葉,他脫去了往日裏的軍裝,一身黑色的西裝,像極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

林木兮挽唇笑了笑,有些敷衍出聲:「我就是在想,我才十八歲,人生大好青春年華,你都沒怎麼追過我,也沒求婚和浪漫,我就要成為你的未婚妻了,有點太茫然了。」

郁啟葉頓時皺眉,走上前來:「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浴缸里的水清澈見底,郁啟葉居高臨下,林木兮下意識把身子縮了起來,該護住的都護住,有些不自然地出聲:

「我反悔怎麼了?我還不能反悔啊?」

郁啟葉凝眉,身上的氣息頓時不悅了。

見此,林木兮只好安撫:「好了,我逗你玩的,我要是敢毀你郁啟葉的婚,不說全A國,整個東城的女人一邊慶幸一邊砍我。」

這麼一說,郁啟葉這才算放心下來。

「你還要在旁邊看多久啊?快點去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林木兮這麼一說,像是給郁啟葉提了個醒,這才把視線從她臉上挪開,一路往下——

「你還看?」她有幾分羞怒了。

郁啟葉發出一聲輕笑,彎腰伸手,直接把人從浴缸里撈了出來:

「你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林木兮伸手捂住胸前,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只能任由郁啟葉把她抱回內室床上——

說的好像他真的看過一樣?

看是肯定沒看過的,摸就……。

林木兮腳一挨床連忙把被子扯到身上披了個嚴實。

郁啟葉也不想再逗她,他現在已經夠難受了,再下去,不好過的還是他。

「你穿好直接出來吃飯了。」

林木兮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着他,應了一聲。

晚上,因為在郁家的原因,多多少少還是顧忌一些,郁啟葉也就跟她分了床睡在隔壁——

林木兮看着頭頂的橫樑,不知不覺,闔眸進入了夢鄉。

……

陰氣寒涼之輪迴橋頭,一個穿着一身白衣,三千黑髮隨意飄散,面色白皙毫無血色,柳眉媚眼,唇如櫻粉,顯然是個堪稱絕色的女子。

只見她坐在橋頭旁,給過往輪迴的鬼魂一人發放一碗橋下的河水。

地獄大多是生前有過罪孽的人,罪孽洗清,可忘卻凡塵,輪迴投胎,重新做人。

這橋,非名奈何,屬往生橋。

那鬼魂所飲之河水,也非忘卻前世記憶。

人死是零,生來,也是零,不存在消除前世記憶一說。

那橋頭坐着的,也非傳說中的孟婆,之前並沒有這位女子的。

一人喝完,便將那碗還給女子,女子再伸手從河水中舀上半碗,遞給下一個。

河水非清,是淡紅色。

傳說,孟婆湯里加了孟婆的眼淚。

又傳說,這河裏流的水是前世人類的傷悲奈何。

都不盡然,這河中流淌著是地底之水,之所以呈淡紅色,是因為加入了女子的心頭血。

這河水,是用來教人薄情冷漠的。

長長的往生隊伍,女子就這樣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動作,接碗,舀水,遞過去——

隨後,一身道袍走上前來,那狐眼眸中儘是悲哀溫柔:

「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此法有違天道,讓你儘快離去。」

女子舀水的動作一頓,發出一聲輕笑,緊接着繼續。

「他想趕我,怎麼不親自來?又或者,可以讓他那些惡狗來咬我。」

女子聲音很輕,若是耳力差了,怕是要漏聽了些什麼。

丘衍伸手抓過女子的碗,順手便扔進了河裏。

那些等著往生的靈魂頓時急躁了,這湯碗沒了,他們還怎麼投胎啊?

感受到那些鬼魂的怨氣,丘衍眸子一掃,那些靈體頓時不敢造次,退遠了些。

女子看着那毫無波瀾的河面:「你已經摔了我第四個碗了,讓我再去從哪尋?」

「夠了,這麼多年了,你到底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丘衍有些怒了。

女子不以為然:「等他什麼時候從我橋頭過,看看他的心有多冷,我自然就放手了。」

丘衍情緒有些激動:「他不會來,你一定要等到在你死的時候,你就知道他的心有多冷了?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去承認事實!」

女子低頭垂眸,沒有任何言語。

丘衍見此,心一下軟了。

他蹲在她的腳邊,將額頭抵在她放在腿上的手上,溫柔出聲:「言芩,放手吧!當我求你了。」

女子挽唇,伸手輕輕撫摸著丘衍的長發,細聲說道:「丘衍,你不是我,沒辦法理解我心裏的痛,以後不要再任性提出這種要求了。」

丘衍低頭看着女子一對白皙的赤腳,眸子泛起一片薄霧,挽唇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她,誰也不是誰,她的痛是痛,那別人的呢?

許久后,女子照樣日復一日,又或者說,地獄沒有白天,不知年月,她只是如同機器一般反覆做着同一個動作——

直到後面的靈魂突然沒有規矩的散開來,黑白陰司和陸風的出現,讓女子挽唇,她知道,他來了。

一席黑色玄袍,臉上的惡鬼面具十分兇殘猙獰,出此之外,也看不到其他了。

除了女子,整個陰府的靈體都知道,這是他們的王。

靈王從不露面,沒有人見過面具下的樣貌,有說十分俊美,有說十分恐怖。

只有女子知道那面具下的模樣是何等的俊朗。

她站起身來,看着那陰差間為首的男人,笑得淺淡:「你來了。」

「是,我來了,你知道你將是何下場嗎?」

「嗯。」女子輕應了一聲:「我知道。」

儘管如此,她也一直在這等他。

……。

等丘衍回來的時候,橋頭已經沒有了那抹白影,倆個陰差在往生橋上照看過往投胎的靈魂……

丘衍頓時慌了。

他找到陸風時,他正捧著命數簿。

丘衍上前抓住他的衣領:「言芩呢?」

她性子倔,如果不是他給了她結果,她是不會消失離開往生橋的。

陸風聲線清朗:「魂散成了倆半,靈王極力保住送她去了往生,此事也被責怪牽連,認為他沒有管理陰府的能力,將他罰入輪迴歷練……」

本身在往生橋上投喂往生靈魂薄情湯就已經是有逆天道了,如今又忤逆了命令,事情已經很是糟糕不好收場了。

丘衍一下懵了。

魂散了,魂散則滅。

她……

「丘衍……」陸風剛出聲,丘衍早紅了眼,拔下頭上的木簪,不說分由的便朝他攻去——

丘衍是狩首,主管畜生道一靈的靈主,陸風不是他的對手,很快便招架不住,落了下風。

不僅如此,那木杖招招致命,邊身鋒利如刃,陸風一時躲閃不及,竟被他划傷了眼睛。

痛疼和黑暗同時襲來,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只覺得空氣突然朝他揮來,他憑着本能躲閃,可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劃破,死亡頓時襲來——

他跌倒在地,也清晰感知丘衍殺意甚濃,他連忙伸手制止喊道:

「她的魂被主人保住,已經往生輪迴再次為人了。」

這次他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如剛才的清朗了,沒一個字,像是在刀尖上打磨艱難發出似的。

很顯然,那一刀,雖然沒立即要了他的命,卻傷了嗓子。

陸風失了眼睛,但還是能聽到在他說完之後,丘衍把命數簿翻了去,之後便走了——

……。

林木兮就在旁邊看着陸風艱難起身,摸著周圍緩慢移動……。

原來,他的眼睛和聲音,都是丘衍傷的。

她正思量時,丘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現在知道了嗎?」

林木兮猛然回過頭來,嚇了一跳:「知道什麼?」

丘衍看着林木兮那清亮的眸子:「你想看你的命數嗎?」

林木兮眨巴眨巴眸子,「你說的,是我的命數?」

這個她倒真有點好奇。

丘衍領着她,去台上翻開了那本極其之後的命數簿——

林木兮清晰地看見,她父母家世,在十二歲被拐賣出國之後,淪為妓女,直到二十六歲,政府清理,她被遣送回國……。

這……

林木兮一點都不驚訝,如果那靈仙不跟着她的話,確實應該是這麼個結果。

丘衍又說:「你想看郁啟葉的命數嗎?」

林木兮又點了點頭,這種能看未來的誘惑,大概誰都抵擋不住吧!

丘衍又找了郁啟葉的命數給她看,就跟靈仙帶給她的記憶一樣,郁啟葉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接管郁氏集團…。

上面連他童年的悲慘,一生大病小病都記載的清楚,可讓林木兮有些意外的是,為什麼沒有寫他什麼時候娶妻生子?

還沒等她問,丘衍像是早就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似的,出聲說道:

「郁啟葉一生無妻。」

林木兮看着他,有些意外。

誰說他一生無妻的,他不是就會娶她嘛!

「這一條,是他自己加的。」丘衍出聲。

「每個人的命數,其實都是隨機由天安排的,只有個別前世大奸大惡,哪怕在陰府受罰之後,也不會讓他現世為人好過,才會特別書寫。」

林木兮呆:「那他前世是犯了多大的過錯啊?」

居然讓人家打一輩子光棍?

不對,他自己加的?

還能自個加啊?

丘衍微眯了視線:「你還不明白嗎?」

林木兮懵:「明白什麼?」

「郁啟葉是陰府的王。」

所以才有在自己命數上加寫的權利。

林木兮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完全就是一片懵的狀態。

丘衍見她那笨樣,只好耐心解釋:「言芩本是怨靈,卻因怨氣過大,反噬了靈仙,復仇后被陰差帶入地獄……。」

因為身帶靈仙的靈力,已經跟她的魂體融合,要是強行抽離,那就只有魂散的下場。

陰府有陰府的規矩,哪怕再怎麼大奸大惡之人,都有重來的機會,更何況是言芩本是善良之人。

誰能料想她在陰府服刑之時,竟然喜歡上了她最不該喜歡的人。

痴心許付,換來的,終究只是冷漠薄情。

最終,劍走偏鋒,落了個魂散的下場。

也許,她到最後一刻都沒有認識看到陰主對她的情,就這樣含着不甘為零了。

江婉兮,是言芩的一半魂,落了個相同下場不說,因為本身帶有靈力,竟然也反噬了靈仙。

而林木兮,是另一半魂。

事實上,江婉兮曾被黑白陰司抓住過,就是為了來陰府啟動時間輪,去找另外一半魂。

這也就是為什麼江婉兮不跟在其他人身邊,而單單選中了林木兮。

至於之前她說,不能跟07年的江婉兮靠的太近,不是因為林木兮不能靠近,而是她不能靠近,是未來的她跟以前的她磁場混亂相斥導致。

她為了讓林木兮遠離信她,刻意給她製造了疼痛。

陸風看命數簿直到倆人的命數都亂了,這才開始重視調查。

誰知道,江婉兮利用了郁啟葉的陽氣來隱藏自己的陰氣……

林木兮聽的有些糊塗,卻也大概明白了一些。

難怪丘衍一開始就說是找她,會一直想要帶她離開郁家……

「可現在,那靈仙逃了……」

她腦子裏有些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丘衍從腰間取出一枚鎖靈珠,「她在這,等你死後,靈魂會回歸合一。」

林木兮看着丘衍手裏的那枚珠子,聽着怎麼那麼瘮得慌呢!

「木兮。」丘衍叫了她一聲:「你的命數改了,也許還能壓下來。可郁啟葉本身就是陰府的主人,他的命數要是改了,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意思?」

丘衍把命數簿的另一面給她看,只見上面寫着,她和他大婚後,郁家不幸,郁啟葉慘死……。

林木兮放大了眸子,伸手扣著那紙上的字跡,沒搞錯吧?

「他會被摘取陰主的位置,落個魂散的下場。」

也就是真正的死亡歸零。

林木兮突然怔然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離開,讓他的命數回歸正常,他的生活依舊繼續,死後還是這陰府的主?」

丘衍淡淡應了一聲。

林木兮突然默聲了。

……。

第二天一大早,郁啟葉便敲門而入,看着床上空了的位置,有些訝異,居然這麼早就起來了?

他打開院子的門,人果然在浴缸里泡著。

郁啟葉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手撩撥了一下水面,出聲問道:「昨天睡好了嗎?」

林木兮突然坐直腰身,不顧自己渾身赤裸,伸手捧著郁啟葉的臉,親上了他的唇瓣。

這有些急切熱烈的吻讓郁啟葉有些措手不及,但同時又深陷其中,被撩撥的有些隱隱發疼——

這天,郁家鬧了一個大笑話,郁啟葉的未婚妻消失了,訂婚宴上議論紛紛……

也就在這年,郁啟葉二十六歲退伍部隊,正式進入郁氏企業上班,短短倆年,郁文峰將股份轉讓,郁啟葉成了郁氏最大的股東……。

……

水灣度假村。

整個度假區空無一人,閉門謝客,只是因為這裏被一個壕無人性的主子說買就買下了。

郁啟葉赤裸著上半身從浴室出來,拉開窗帘讓陽光進來,轉而赤腳走向那白色的大床,躺了下來:

「九點多了,醒醒起來吃飯了。」

他聲音慵懶溫柔,帶着毫不掩飾的愉悅和寵溺。

女人有些煩躁的往下縮了縮,不去搭理。

郁啟葉有些好笑,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那張紅潤的臉蛋,佯裝威脅: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忍不住了。」

他說的曖昧,這忍不住什麼,心裏都清楚。

女人連忙翻了個身,抱着他的腰身,軟糯求饒:「我起我起,我就再睡十分鐘。」

郁啟葉也不着急,食指玩弄着她的髮絲,出聲說道:「我四天沒去公司了,郁文峰打了好幾次電話,要不是接住了,估計都要報警了,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這話讓女人一個激靈,連忙坐起來,把散落的頭髮撩到耳後,「不是說了不見父母不公開不結婚,你隔三差五的提煩不煩啊!」

說着,女人彎腰去撿地上的衣服,套上之後去了洗手間。

郁啟葉跟着,站在門邊:「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就這麼不想跟我結婚?」

「對,我恐婚,我要是結婚了我能抑鬱,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跟結婚了有什麼區別?」

郁啟葉皺眉:「不結婚對你沒保障。」

「你放心,我都把你財產轉移了。」

郁啟葉:「……」

「那以後要是有了孩子,沒結婚證怎麼上戶口?」

「你放心,我就報單親媽媽,孩子以後跟我姓,沒你啥事!」女人無謂的聲音傳來。

郁啟葉眉間的摺痕頓時加深,推門看着馬桶上的女人,怒聲喊道:「林木兮,你什麼意思?把我當什麼人了?」

這是典型的想玩他又不想負責啊!

還生了孩子沒他啥事?

那他成了什麼?

床伴?

林木兮趕緊撩起褲子安撫:「你是我老公呀,但是結婚這個事我是不會妥協的,你要再提,我還給你玩消失!」

這麼一說,郁啟葉徹底蔫了,抱着林木兮,心裏別提多委屈了。

倆年前她突然在訂婚前消失,直到半年前她才出現,這段時間他別提多難受,甚至想過找到她之後,一定要狠狠打她一頓……

事實上,也確實打了,只不過用的是別的地方……

窗外的一處涼亭中。

丘衍拿着一壺酒,看一眼窗戶,喝一口酒,看一眼窗戶,喝一口酒。

陸風在旁邊站着,不知道該不該勸。

這位老哥就這樣看了人家秀了大半年的恩愛了,這心是金剛啊,怎麼還不碎不死心呢?

丘衍喝着,話就多了起來:「我真他娘的服這丫頭了,說什麼郁啟葉一生無妻,但是找情人床伴什麼的命數簿上沒有,她可真能作踐自己!」

陸風:「……」

那人家願意,這行為也確實沒壞了郁啟葉的命數,他就算有心想為難,丘衍也會跟他急眼……

陸風不願意陪一個酒鬼干蠢事了,「你繼續喝,我就提醒你一句,你維持肉體要消耗大量的靈力,別到時候把自己弄成個普通人,以後狗都能欺負你,那就好笑了。」

要不是,丘衍當初在竹林的時候怎麼打過他呢!

「滾滾滾。」丘衍沒好氣地吼了一聲。

陸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消失了。

丘衍就這樣一口酒,看一眼窗戶,一口酒,看一眼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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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言靈妻:大叔,別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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