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虎少年

蜀南省，山區！

「吼！」

一聲虎嘯傳的很遠。

林中一隻虎在不停的狂奔。

虎背之上居然有一個少年。

只見他穿着虎皮裙，雙手緊緊抓住老虎脖子上的皮毛。

上半身赤裸著，皮膚可能是長期暴晒在外面的原因，已經變成了古銅色。

無論那虎怎麼掙扎都不能將少年給甩下去。

「小爺我也玩夠了，畜生對不起了。」

說完少年從虎身上跳了下來。

一掌劈在虎頭上。

吼！

一聲痛苦的哀叫，虎轟然倒地。

它口中眼中紛紛有血液流出。

掙扎一會，然後在地上一動不動。

少年走上去抓起虎的四肢，將虎背在自己的身上。

他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但和龐大的虎相比，還是略顯單薄。

遠遠望去只能看到一隻虎在地上拖行。

少年的步子輕盈，很快就消失在叢林之中。

在叢林外的山腳下，有一處小榭。

小榭不遠處有一個小的葯圃，裏面生長著許多名貴的藥材。

少年扛着那隻虎，來到小榭前。

隨手將虎放在地上，對着裏面大喊：

「老頭子，老頭子！」

「我回來了。」

不一會小謝之內傳出中氣十足的聲音：

「小旭子，回來就回來了，幹嘛那麼大聲，老子耳朵又不聾！」

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老人身上居然穿着一件道袍。

不過還真的有一點道骨仙風的樣子。

「我靠，老頭子，你穿這一身是準備當神棍嗎？」

少年滿是戲謔的說道。

啪！

老人一把拍在少年的後腦勺上。

氣呼呼的說道：

「什麼神棍，測字看相占卜之術乃是我華夏至寶，博大精深，你懂個屁。」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

「老子這一輩子最大的失敗就是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將老子的醫術和功法學會了，相術卻一竅不通。」

「靠，那是騙人的好不好，老頭子看我又打了一隻虎。」

說着用腳踢了踢那隻身上還有餘熱的虎。

「小旭子，這山中的老虎快被你給打光了，都說虎乃山中之王，老子看你才是叢林魔王。」

聽到老人這樣說，少年得意的揚揚頭。

虎是叢林之王不假，可我梁旭是王中之王。

少年名為梁旭，是老頭子的徒弟。

從小就跟着老人。

不要看着老頭子滿頭銀髮，認為他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老頭子。

那你就錯了，這位可是一個煞星。

梁旭可是見到老頭子一掌擊斃過三隻老虎。

自己的一身本領全部是老爺子傳授的。

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不能接老爺子十招。

最近幾年老頭子很少出手，最近一次出手是在五年前。

老頭子一招將一隻生活在後山寒潭之中的巨蟒給擊斃。

從它內體拿出來一顆珠子，給梁旭吃了下去。

「這能怪我嗎，難道要讓他吃了我嗎，搞笑？」

梁旭笑着說道。

額，對呀！

面對敵人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難不成要讓虎吃掉梁旭？

老頭子不再說話了。

「你小子簡直比禽獸還禽獸，照這樣下去這山中的野獸遲早滅絕。」

「那沒有辦法，不是你說的弱肉強食嗎，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這是您老人家教給我的。」

梁旭翻著白眼：「我比這蠢虎強，只有我吃它的份，如果它比我強，它吃我，我也不怪它！」

梁旭高昂着頭顱，讓老頭子無可奈何。

「你小子呀！真不知道老子收你這個徒弟是對還是錯。

對了小旭子，這只是虎你用了幾招擊斃的。」

梁旭伸出來三根手指。

「三招？你小小子真沒有出息，三招，真丟老子的人！」

老頭子似乎十分不滿意。

「老頭子你懂個屁，第一招，我翻身騎在他身上。

第二招玩夠了我翻身下來！

第三招我落地一掌拍在它頭上，這不剛好用了三招嗎？」

老頭子聽到此處不住點頭。

「小旭子你又有進步了，好了將這東西處理一下，將虎骨給老子留着，自己去做飯，老子去睡會。」

老頭子說完回到了小榭之內。

梁旭也沒有猶豫，三下五除二就將那隻龐大的虎給拆開了。

骨肉分離，下刀位置十分準確，庖丁解牛也不過如此。

左邊放肉，右邊放骨井然有序。

老頭子站在小榭之內看着外面不停忙碌的梁旭感慨萬千。

「十八年了，今天剛好十八年，養了這小子十八年了，是時候龍歸大海了。」

梁旭將虎剝好，來到廚房忙碌起來，一會的功夫一股誘人的香味。

「老頭子這虎鞭你吃個什麼勁，你可是老光棍，吃這東西你不怕慾火焚身嗎？」

梁旭見到老頭子將虎鞭夾了過去就不樂意了。

你說說你一個老頭子吃這東西有個屁用，不怕撐爆了。

「胡說老子當年可是玉樹臨風，是十里八鄉的俏後生，現在你有三位師娘，老子吃點補補怎麼了？」

老頭子瞪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徒弟。

「就您這樣的還三個師娘，老光棍就老光棍唄，不吹牛你能死呀！」

你！

老子不跟你生氣，老頭子拿起來桌子上的酒一仰脖子，一瓶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酒就被他給喝光了。

梁旭在一旁偷偷的笑，好久沒有見到老頭子這樣可愛了。

「小旭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我也已經一年多沒有下山了，都快成野人了，那裏知道什麼日子？」

梁旭嘴上說着手中的筷子根本沒有停下。

「今天是酉年戊申月丁亥日！」

「靠老頭子能不能說人話！」

梁旭瞥了一眼老頭子。

「臭小子，敢跟老子這樣說話？」老頭子眼睛一瞪。

「咋地，什麼日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小子，今天是8月28日，農曆的七月七日。」

老頭子拿這個徒弟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今天是牛郎織女會面的日子，他們談戀愛跟我有啥關係？」

「跟你小子關係可大了，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你應該下山了。

從此老子也不管你了，老子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十八歲？

下山？

在這裏這麼多年，梁旭一共下山三次。

第一次十歲的時候，由老頭子帶着下山，在外面住了兩個多月。

第二次是十三歲，梁旭出去幫助人治。

第三次就是一年前，外出半年，幫助老頭子的友人執行任務。

當然在十五歲那年跟着老頭子在外面訓練了一批人，不算是單獨外出。

現在讓自己下山，而且從此不再過問自己了？

老頭子腦子秀逗了嗎？

梁旭也想不通。

「怎麼臭小子，不是早就想擺脫老子了嗎？

現在機會來了，萬丈紅塵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年輕人是時候出去闖闖了。」

老頭子看了梁旭一眼，養了十八年，名為師徒實為父子。

「老頭子，我……」

梁旭的眼睛也有點通紅。

雖然平日裏總和老頭子鬥嘴，但是師徒感情那是切實存在的。

他更加知道老頭子做出來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更改。

自己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幹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明天趕緊給老子滾。

你走後老子也是時候出去轉轉了，要不是你老子這十幾年多瀟灑。」

老頭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聲音中也有點不舍！

「臭小子，臨走了，老子可告訴你，你小子有一手醫術。

切記醫術是救人術，也是殺人的不二法門。

但是切記凡事留一線，不要趕盡殺絕知道嗎？」

見到老頭子鄭重的樣子，梁旭點了點頭。

梁旭這麼多年一直學習的是醫術和武學，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外面是什麼樣子的。

「老頭子，你說你要離開，你準備去那裏？」

梁旭雖然嘴上沒有說，他真的想說老頭子我給你養老吧。

這麼多年也沒有見到老頭子有親屬之類的，兩人算是相依為命。

「沒有目的地，隨便轉轉興許什麼時候咱們就能在不經意間碰到了。

「還有你去這個地址，找這個人，他會安排你進入江州大學學習，你小子身上殺戮之氣太重去大學沉澱一下，否則你小子早晚都不得安寧。」

大學？

梁旭倒是沒有反對，自己身上殺氣確實不小。

古代那些大將上陣殺敵，晚年都要修身養性，為的就是減少自己身上的殺氣。

梁旭年僅十八歲，不能說殺人如麻，出門兩次死在他手中的人少數也有三位數。

加上這麼多年和野獸搏鬥，死在他手中的野獸不計其數，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殺氣。

去學校沉澱一下自己的殺氣也好。

「小旭子雖然我說了讓你凡是留一線，但是有時候面對敵人也要勇往直前，輸人不輸陣明白了嗎？」

老頭子並不想讓他畏首畏尾，這才臨時吩咐了一句話。

「我以後也管不了你，凡是都靠你自己，等你到了宗師級再回到此處，那個時候你會見到我留給你的東西，關乎你的身世。」

「好的，我記住了！」

梁旭不明白自己的身世和達到宗師級別有什麼關係？

這麼多年老頭子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自己身世問題，自己也沒有問過！

反正沒有父母自己也活的好好的。

「這麼多年我能教給你的全部都教給你了，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給你了，這是我師傅傳給我的東西，以後你留着吧。」

一包銀針，用藍布包着，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梁旭收起來放好。

「此次出去，我給你算了一下，以後你的桃花運不錯，記住多給我找幾個徒弟媳婦，以後老子也能抱孫子。」

額，媳婦，虧老頭子想的出來。

「旭兒，老夫不求你能幹出來多大的事業，但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老頭子溫柔的說道。

梁旭也是一愣。

旭兒！

老頭子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

一般都是小旭子或者是臭小子。

也沒有這樣溫柔過。

「師傅……」

「好了，咱爺倆又不是生離死別，來陪老子喝點。」

老頭子給他倒了滿滿一大杯。

梁旭不善飲酒，很快就大醉。

老頭子將他放到床上一個人走出小榭。

抬頭望向天空，月明星稀，但是一顆異常明亮的星星掛在天空。

周圍一團紫起包圍着，若有若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沒有辦法發現。

「龍嘯九天，帝星北移，這會應在旭兒身上嗎？」

老頭子對天長嘆。

「轉眼十八年了，不知道那人如果知道旭兒是他的兒子的話，會有什麼反應呢？」

然後一人向山外走去，熟睡的梁旭並不知道老頭子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