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食物
?(女生文學)有資格見證戰役畫面的詩呢哥地下成員分三批走出城堡，第一批是手持提坦龍眼的奧古斯丁，他身後則是握有一桿黃金色短矛、懷中揣有一張面具的金髮瘸子。
奧古斯丁鑽出地面回到繪有《聖母》的大廳，吩咐道：「伊麗莎白說有兩批敵人闖入黑天鵝湖，實力很強大，目標也異常明確，就是詩呢哥城堡和騎士團駐地，你去拯救騎士團，我守在城堡門口，如果支撐不住會給你發信號。」
阿瑞斯點點頭，掏出那枚純白色華美面具，刺眼的白色，空缺出來的兩個眼睛部位就格外漆黑，充滿了陰沉晦暗的舊哥德式風格，少年將面具往臉上一覆，金髮猛然飛舞，面具如同一位獲得美味獻祭恢復生命的深淵巨靈，不僅侵佔身份神秘少年的臉部，脖頸，衣物下的身軀，四肢，都被一種神聖和不潔兩種矛盾氣息交織掙扎，似乎都在爭奪阿瑞斯靈魂的使用權。
「即使已經見過7次，但每次都還讓人感到恐懼啊。」奧古斯丁望着以一種大騎士極限速度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面具名稱是一個聖事部成員都不陌生的辭彙，救贖，但宗教裁判所的救贖只是巨頭對異端的懲戒和拯救，瘸子少年上的lecch種族三大聖物之一卻是上帝對曾經黑暗君王一族的集體救贖，lecch有13種族，救贖面具千年來一直保藏在唯一保留對上帝虔誠的拜倫一族vamper，即「上帝的修鞋匠」，可在300多年前的種族內戰中面具與另一樣聖物一起遺失，而奧古斯丁親王級僕人帝米特也正是在那次教皇廳策劃的滔天陰謀中被囚禁，它身後那個曾是長生種中最強大也最好戰的種族，徹底消亡於自己12大盟友的背叛和絞殺。
連奧古斯丁現在都不清楚阿瑞斯真實確切身份，瘸子少年從小就生活在羅桐柴爾德莊園，唯一知道線索的收養人狼人族長也帶着秘密自殺身亡，當初離開莊園，立下打倒古利格力就可以去找他的約定，只是奧古斯丁的善意謊言，可當5年後阿瑞斯戴着救贖面具殺入守夜者分部呂特溫小鎮，是守夜者的第3號執政官王爾德伯爵親自出手才將他攔下，那一刻，奧古斯丁才明白任何奇迹都有可能出現在這個年輕扈從身上。
他打倒了古利格力，當然並不意味着他就打敗了挑戰過帝國五大騎士的第六騎士，但起碼紫曜花頭號騎士古利格力用一種方式告訴奧古斯丁，阿瑞斯已經是合格的扈從。
阿瑞斯在被王爾德伯爵重創后丟進過懺悔教堂，最後是條頓巨頭親自在守夜者最神秘的聖地審問阿瑞斯，也是這位教廷威望僅次於牧首和神聖長矛的老人親自將少年帶出懺悔教堂，少年手中多了一根黃金色短矛，面對奧古斯丁的疑惑，老人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說了一句話，「這根長矛是一個老傢伙送給阿瑞斯的禮物，因為他說對孩子的兩個家族都心懷愧疚。奧古斯丁，等你幫這個孩子找到遺落於『戰勝之子』泰坦帝國的奧丁大鎧，就可以完成完整的戰神附體，我想到時候，十二個以為得到教皇廳支持就可以從地下爬上地面的傲慢者一定會大吃一驚。」
奧古斯丁站在詩呢哥城堡門口，苦笑道：「奧丁大鎧，那是泰坦帝國歷任戰神的核心裝備，要想扒下來，可是連奧狄斯親王都做不到的壯舉啊，乾脆讓我去喬納森龍脈屠一條巨龍好了。」
很快，奧古斯丁就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核砝波動，迎面而來。
收斂雜念，奧古斯丁將提坦龍眼插入腳下脈點，扯了扯左手上的紅手套，準備迎接一場久違的浴血奮戰。蘿莉管家很大度地將黑色后套也交給奧古斯丁，當然這需要奧古斯丁少爺給出10枚凱撒金幣的報酬。
第二批是最愛湊熱鬧的伊麗莎白和赫拉，在走出詩呢哥之前，伊麗莎白的確與撒克遜女異端做了一筆交易，蘿莉管家憑藉超出史詩大陸平均水準30年的伽馬術解開赫拉身上的騎士封印。
「伊麗莎白小姐，是第一波來襲黑天鵝湖的敵人嗎？」赫拉行走在通向地面的螺旋階梯輕聲問道，被解印后她發現自己大概有9級大騎士的水平，遠遠超出7級左右的預料，只差一步她就可以重新邁進大騎士門檻，不過9級騎士即便與看上去相差不多的10級初階大騎士也是有巨大鴻溝。
「是第一批蒼蠅。」
伊麗莎白點頭道，輕輕感慨，「原本以為一開始帝國權貴們會象徵性讓我的小奧古斯丁熱熱身，沒想到直接就上演重頭戲了，估計是有了不起的大人物暗中施壓了吧，否則任何一個帝國大貴族不可能一口氣調動6名鬱金香魔法師、4名大奧術家，清一色頂尖歌頌級法術裝束，7名武裝華麗的大騎士，都是嘩啦啦的凱撒金幣啊。不過等下最讓奧古斯丁頭痛的是還外加了兩名煉金士和一個連我都推測不出底線的傀儡師。」
「您是怎麼知道的？」赫拉好奇道。
「告訴你也可以，再做個交易怎麼樣？」伊麗莎白小姐轉身微笑道。
已經簽訂某項比「賣身契」還要凄涼合約的赫拉小姐尷尬道：「那還是算了。」
似乎隱約長出四隻神秘小爪子的小白蟒懶洋洋匍匐在伊麗莎白肩膀上，伊麗莎白時不時伸出手指逗弄一下小寵物，腋下夾着兩本讓她很不舒服的教廷典籍，繆斯大陸的一切物種和類似黑魔法師、小伽馬術士、亡靈書者或者lecch這類黑暗生物天生都對神學書籍排斥和恐懼，不過想到如果能夠成功守下詩呢哥城堡，那就意味着將近20名高階玩具可以任由她隨意支配，目前這點不愉快還是可以輕鬆忍受的。
「奧古斯丁真的打算要一個人守住詩呢哥城堡大門通道？」赫拉心情複雜問道，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7名巔峰狀態下的大騎士，10多名裝備有整套歌頌級的強大法師，即使分成兩批，也絕不是一個正常人敢去抗衡的恐怖存在。她現在終於明白年輕大執政官需要面對的是怎樣水準的帝國敵人，赫拉握緊拳頭，跟隨赫拉走出地面，直接往詩呢哥城堡頂樓前進，她要親眼去揭開謎底，黑暗執政官到底具備何種程度的實力，走在2樓階梯轉角，她忍不住問哼著小曲的伊麗莎白：「你難道不擔心嗎？」
「能不能贏我不知道，但奧古斯丁是不會死的，否則他早逃了。」
伊麗莎白笑道，只是笑臉並不如往常輕鬆，「帶你去頂樓是有原因的，我等下把《伊凡大典》和《諾亞神學文集》交給你后，再將這枚黃金傀儡給你，到時候見情況不妙就丟下去，當然，別一口氣丟下去，那會讓奧古斯丁崩潰的，我把你領上去后就要去小瘸子那邊看戲了，順便瞅瞅有沒有機會陰死一兩個大騎士，然後搞出兩具骨骸騎士，讓那群羊角的愚笨書獃子知道什麼叫效率和質量。」
伊麗莎白到達頂樓后，善意提醒道：「奧古斯丁是一頭沙文主義的豬，不需要你插手的時候就別給他添亂了。總有一天你這位女神姐姐會明白他是一個可愛的小傢伙啊，看似真誠其實偽善，看似虔誠其實自負，看似無畏其實膽小，但起碼有一個帝國絕大部分貴族都唾棄的壞習慣，不會丟棄他真正在乎的人，哪怕這個人只會給他帶來無止境的麻煩，就像你。」
「我？」赫拉一頭霧水。
「難道不是？」
伊麗莎白冰冷瞥了一眼懵懂的女人，不帶感情道，「符合秩序利益最大化風險最小化的做法應該是奪下大騎士笛卡爾的屍體，然後將你重新送還給娘娘腔卻相當記仇的海倫家族，這才是貴族的通用手法。你真以為一名雙職業大師比帝國公主還要稀缺？不說我，奧古斯丁自身就一個主修帝國全部9種主職業的瘋子，你覺得你能抵擋住幾名大騎士的衝擊？兩個，三個？好吧，最多算你四個。然後呢，秩序無端樹立了海倫和救世主這兩個一定會出手敵人，是奧古斯丁自大到以為敵人還不夠多嗎？說到底，是他一向嗤之以鼻的可惡感性在作祟，因為這傢伙覺得你是帝國內少數幾個跟他一樣悲慘的可憐蟲，他必須像我當初伸手幫他一樣，幫助一個自認為還身在撒克遜高高在上自我感覺無比良好的花瓶。你該慶幸撞見一個教父是聖徒的稀有男人。」
赫拉臉色蒼白，眼神卻突然煥發光彩，堅毅道：「只要我對羅桐柴爾德和秩序做出足夠的貢獻，就能證明奧古斯丁不僅是一個感性的賭徒，還是一個成功的賭徒。」
伊麗莎白愣了一下，嘀咕道：「一個貴族瘋子碰上一個異端神經病，讚美你，全知全覺的薩滿皇帝。」
將兩本典籍和那枚被火神唾液餵飽了的黃金傀儡交到赫拉手裏，她就火速跳向城堡後面的天鵝湖方向，她尖叫着從城堡頂樓跳下去，心中吶喊：「食物們，偉大的伊麗莎白大薩滿來啦！」
最後一批是羊角實驗室的腓伊研究官和雪莉教授，她們身後跟着兩具按照奧古斯丁詳細要求製作出來的亡靈傀儡，做了許多修改，很多細節方面已經超出羊角知識範疇，結果兩名6級騎士造出兩具接近9級實力巔峰的亡靈騎士，在傀儡術和亡靈書領域有個定律，本體級數越低，製作出來的骨骸和死靈就越脆弱，跳躍升級越少。
所以一旦能夠僥倖獲得一具完整的聖棺騎士活體，並且能夠成功將其馴服，那絕對是一件值得讓所有異端感到振奮的神跡，實施大路上歷史上一共有十七名聖棺騎士慘遭毒手，而每一件黑暗完成體都曾在史詩大陸掀起大面積的血腥，黑魔法史書上最濃重的一筆就是金雀花聖棺騎士「聖子阿育王」，那個曾被拜占奧教廷視作那個時代最偉大戰士的騎士，被一大批魔法異端天才集合智慧製成「紅阿育王」，竟然獨自闖入神聖不可侵犯的教廷教皇廳，將教皇廳四大巨頭一口氣擰去兩顆腦袋，最後才被教皇本西滿三世用大禁術毀滅，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兩大教廷都開始為法術劃出清晰的聖潔和罪惡界線，黑魔法，亡靈書，小伽馬術，傀儡術，都被視作禁忌。
首席研究官和首席教授在羊角內的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兩人沉默著走出地面，身後是兩具利用羊角護從騎士做成的傀儡，因為本體在被阿瑞斯扔進羊角前就已經死亡，所以相當程度上影響了亡靈傀儡的實力，否則跳躍4級做成大騎士亡靈，將是羊角一個重大突破。
「你覺得我們會死嗎，腓伊小姐？」身材火爆的雪莉教授輕笑道，率先打破沉默。她的嗓音始終嫵媚，散發成熟-女性極致的誘人。
現在掌控羊角一切的年輕負責人沒有回答。
「如果你先死了，我一定會把你做成很精緻的玩偶娃娃，能賣出大價錢哦。」雪莉教授捂住嘴巴媚笑道。
「等你爬上大執政官的床再說吧，不過我想沒誰願意去嘗一顆已經熟爛了的桃子。」腓伊冷笑道，她言語不多，偶爾開口就是無比的尖酸刻薄。
「熟透了才能一口咬下去都是水啊。」雪莉教授仍然笑容迷人。
「無聊，沒有男人你會死嗎？」腓伊冷笑道。
「會的。」雪莉教授微笑道。
「婊子。」腓伊眯起眼睛道，整齊劉海和沉重鏡框后隱藏有罕見的殺機。
「感謝讚美。」
雪莉教授甩了一下馬尾辮，笑道：「而且我會讓你主動跟我一樣『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