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天不絕人

白髮少年乃門派中藥老，管理派中藥園，外貌青春，卻已三百歲。

看到死去的易南，葯老從一白色瓷瓶中取出一枚碧綠色還魂丹，先給易南吞噬了。

其實易南並沒死透，只是被打的處於頻死狀態，若是真死，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更不要說葯老了。

葯老曾是門派中丹道大師手下煉丹童子，由於丹道大師看他跟隨多年，很是上心，故而，把葯園交他管理。

幾百年過去，他把葯園管理的井井有條，雖然，他師從丹道大師，但是，丹道水平還是與丹道大師有很大差距。

故而，他只能救活易南，卻無法修復他的丹田。

他本來想去求丹道大師，看能不能讓他修復易南的丹田，但他知道，就算去了，老頑固丹道大師也不會幫助的，易南只是普通記名弟子而已。

不過，他還是用盡全力，醫治易南。

那還魂丹的確奇效，三天後，易南終於醒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易南醒來，他眼中充滿了許多疑問。

「孩子，日後你會明白的！」

「你不要說話，以免話多傷神。」

一月後，在葯老各種靈丹妙藥的療效下，易南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的丹田卻再也產生不了一絲真氣了。

葯老這才告訴易南。

「這是葯園，老夫乃門中管理葯園的葯老。其實，我和你的大牛叔叔曾有些淵源。就是他通過我的關係，把你引進宗門，不想，你遭遇如此大禍。丹田破碎，經脈受損，腎臟壞死，從此，再也無法修真。老夫對不起大牛兄弟對我的囑託啊！」

「不，我不甘心！哇！」

易南不過還是個少年，聽此，頓時嚎嚎大哭。

「孩子，不哭，這都是命，你就在此好好養傷，等傷好后再說，希望你的丹田能夠產生一絲氣感！」

「嗯！」易南終於止住了哭泣。

一月後，易南在葯老靈藥輔助下，幾乎痊癒。

易南身體斷裂的骨骼和經脈，已經被妙手神醫藥老徹底接好，壞死的腎臟也開始恢復正常功能。但他的丹田破裂太過徹底，任憑他怎麼運轉氣路催動丹田，丹田氣感始終無影無蹤。

易南悲憤道：「葯老，難道我真的再無法修真？」

葯老早就屢次用法術探查過易南丹田，始終無法再看到易南丹田原始氣門。

「嗨！孩子，你地確是無法再修真。只能再次做回平凡人，給你講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挺住，等你傷好后，會被宗門除名，抹去記名弟子資格。」

「我該怎麼辦？」

「嗨！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了，我覺得，如果除名，只能作為小廝留在宗門，你還不能修鍊，不如你離開本宗，下山去。從此，老老實實地做個平凡人吧！修真界太殘酷，不再屬於你！」

「我不甘心，曾老，我不要走！嗚嗚嗚！」

「你不走也不行啊，這是門派的規定。就算你不走，門派也不會再培養一個廢人啊！」

「不！，我不是廢人！」易南非常不甘。

「如果你不走，只能被貶為雜役！」

「老夫給你個建議！也許，你下山，對你更好，要是你有機緣，遇到神醫，說不定能修復丹田。總比做雜役強！」葯老一邊搖頭，一邊勸慰。

「好吧，我決定再此做一年雜役，如果一年時間，我還是無法恢復氣感，那我也只有認命了！」

「這就好，孩子，你去吧！」

「去門中雜役處報道。」

就這樣，易南變成了一個不要說是記名弟子看不起，就連雜役都嘲笑的超級廢物。

雜役的待遇的確太差了，除了要伺候人，還要受弟子們白眼，勉強獲得些賞賜生活。

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

不過，易南始終沒有放棄，日日打坐修鍊，還總在閑暇時，後山去尋覓有沒有什麼野果靈果之類的充饑。

雖說野果，靈果，有毒沒毒他不知道，但他想，與其這樣活着，不如賭上一把，若是毒死也就罷了，若是毒不死，我就有機會翻身。

故而，只要是野果，他便吃。

而他的一些生活技能比一般人強，那是在他世俗流浪時，跟着前輩大牛叔學的。

且說，易南本來看到茅屋破敗，雨前進入後山青竹林，用破劍砍竹，以為暫時撐下危房。

本想多砍幾根，不想突發驟雨閃電，於是匆匆歸屋。卻看到茅屋已被雷電傾倒。

易南長吸冷氣，在雨中終於冷靜下來，暗道還算不幸中萬幸，「如今行動不便，若在屋中，老子非被殘瓦斷梁爛牆埋了不可。」

「本想在等等，看有沒有機會翻身，如今，連破房子都沒有了。逼迫的老子就此下山，再無牽掛，就與大牛叔墳墓為鄰，日夜相守，而對於報仇，我已心灰意冷，除非，遇到神醫，修復丹田。但談何容易啊，現在，我意志消沉，這半條命都是撿回來的，就算想要報仇，也是不能了啊。那一戰後，我丹田破碎，再也無法修行，只是，只是，我辜負了大牛叔的一片心意！」

想想屋內空無長物，再也沒有什麼牽掛。

只有頭頂一頂草帽，腰間懸掛的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相伴。

他毅然轉身，遁入深林。

雨，總算停了，黃昏悄然而至。

林中昏暗，不時有老鴰呱呱怪叫，煞是心驚。

這次下山，他受傷后，行動多有不便，故而，走的並不快。

天色越發昏暗，沒有完全復原的身體內，經脈絲絲漲疼。

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

「看來，只能暫時找個山洞呆一晚上了。否則，半夜再次下雨，我這半殘的虛弱身體，非凍死不成。」

忽然，暗林中，一發着綠光的物體望着他。

「莫非是猛獸！」易南心中一驚。

要是，他沒有受傷，是敢於一戰的，如今，他連逃跑都不利索了。

「什麼鬼，小爺可不怕，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要命只有半條，要想吃我，就來吧！」易南也豁出去了。

他抽出殘破的鐵劍，指著綠光處。

嗖

綠光撲來，他狠狠的向綠光斬去。

雖然他用足了力氣，但是，且比常人還不如，力量軟弱，而全力揮出一劍后，整個胳膊都發麻。

綠光一閃，他一劍劈空。

綠光向後面閃開。

「喵嗚！」

他這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巴掌大的全身黃色的小野貓。

「嗨，嚇老子一跳。」

他沒有再揮劍。

「小傢伙，你快走吧，不然，老子餓了，非把你抓住炸了吃了。」

小野貓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眼中並沒有惡意。

咕嚕咕嚕

聽到小野貓肚子咕嚕直叫喚。

易南道：「莫非，你是想要問我要吃的。」

「喵嗚！」小野貓竟然能聽懂人類話語，它人性化的對着易南點點頭。

「看來，你我的命運都不好啊！」

易南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心。

「我們同是天涯淪落客啊！」

「不過，你再餓，也不能吃我吧，而你這麼小，也吃不了我，只有我吃了你，但我聽說貓肉發酸，我今天就放你一馬，而且，我還可以給你一些吃的。」

易南收好破劍，從懷中摸出白日上山帶的乾糧，那是一塊又黑又硬的饅頭，他搬開一小塊，丟在地上。

小野貓咪聞了聞，一口就吞了下去。

它抬頭，再次眼巴巴的望着易南。

易南道：「我只有這麼點了，再給你，我怎麼辦，還有幾天路程，我吃個鳥啊？」

「喵嗚！」小野貓圓溜溜的眼淚汪汪的。

「嗨！」

「我怕你好了！罷了，沒有吃的老子吃野果，我總不能跟一隻小貓咪一般見識！拿去吧！」

話音剛落，小野貓縱身一躍，躍到他胳膊上，大嘴一張，就像一條蟒蛇般張開大口。嘴巴比身子大多了。一口就把整個饅頭吞入肚子裏面。

易南一呆：「想不到，你人小嘴大，肚皮也大！」

小野貓聽之，白了易南一眼。

「好了，小野貓，我這裏也沒有什麼東西了，你走吧！」

易南胳膊一抖，小野貓從胳膊上甩在地上。

站在那裏，並不走開。

「你走！」易南白了小野貓一眼。

看着它還是沒有動，易南很是無奈。

「快走嗎，跟着我，你只有餓死的份！」易南眉頭一皺。

但是，小野貓依然沒有想走的意思。

「你不走我走！」

說完，易南不再理睬，轉身離開。才走了幾步，回頭一望，小野貓不見了。

他搖搖頭苦笑。

地面濕滑，加上山林茂密，易南又不熟悉山路，加上天色更暗，下山的路再也看不清楚了，也越來越偏離方向。易南感覺迷路了。更是沒有見到有什麼山洞可以呆的。

就在他迷茫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又是噓噓索索的，那隻野貓又跑來了。

「你跟着我幹什麼？」

他停下腳步，小野貓也停下腳步，他走，野貓走，他停下，野貓停下。

「愛跟着不跟着，反正我養活不了你！」

忽然，小野貓用嘴吊住他的褲腳，不讓他走。

「你幹什麼？」

易南有些惱怒。

「喵嗚！」

小野貓腦袋向側翼方向望去，並抬起左蹄子，向那方向伸展。

「莫非，你想帶要我去那裏？」

小野貓喵嗚一聲，點了點頭。

「聽說，山林的野貓都成了精了，也許它知道山洞在哪裏，要帶我去吧？」

「好吧，我就跟你走！看你能領我什麼好地方不成！」

反正如今他半條命了，也不怕再遇到什麼妖什麼怪，大不了一死。

好奇心促使他跟着小野貓走。

一人一貓一前一後穿過前方一片樺樹林。

前方林中忽然出現一縷藍光。

小野貓縱聲一躍，消失在藍光中。

「莫非是鬼磷火。」

「不對，聽說，寶物出現的地方都有奇光。」

易南忽然的激動，其實他修真的心並沒有徹底死去，只是曾經的失敗給他的打擊太大了，而復仇的心只是暫時被壓制，一旦心被激發便會重生。

他雖有些緊張，但還是向那方向走去，彷彿藍光含有磁場，吸引牽扯他過去。樹林射出的一片藍光，一下障住了他。

「小野貓，你在哪裏？」

「喵嗚！」

他似乎又聽到了小野貓的叫聲。

這時藍光忽然消失，他一步踏空，眼前一片黑暗。

他感覺身體向下墜落，似乎滾入了一個無盡深淵。

就像是穿越時光隧道般，他的身體外有無窮的壓力，隧道的岩石破擦着他的身體，非常的疼。

一股前所未有的，猶如宇宙般的壓力襲擊而來。

身體虛弱的他在神秘壓力下窒息，又一次昏迷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臉上一陣濕熱。

睜開雙眼，發現小野貓正蹲在他身邊，用紅紅的小舌頭舔着他的臉頰。

「走開！」他緩緩爬起來，卻覺得腰酸背痛，身體的外套也全部被洞中砂石破擦稀爛。

「你個死野貓，害的我差點摔死。這就是你帶的路，如今，我們墜落山腹，也爬不出去了。我們這次就等死吧！」

小野貓眼睛一眯，並沒有一絲驚慌樣，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洞很大，洞壁上鑲嵌有天然的火櫟石，三五個點綴鑲嵌在崖壁山上，照耀着洞中一纜無遺。

易南仔細觀察，發現從空中落地的洞口在頭頂一丈高，而且，洞口彎彎曲曲，一眼看不到頭，要想從上面爬出去，比登天還難。

而在這個約莫一丈方圓在石洞，向外面似乎有一個甬道。

「看這架勢，莫非是什麼人開闢的山洞？」

「反正現在天也黑了，不如就此洞休息，天亮了再尋覓出路吧！」

就在這時，他看到小野貓向那甬道奔去。

「想甩了我，沒門！」

他忍着身體不適，極力快速跟上。

進入甬道，再沒有火櫟石照耀，一片黑暗中，隱約前方兩個豆子般閃爍的眼睛，那便是小野貓黑暗中發光的綠眼。

「喵嗚！」小野貓忽然叫了一聲。

「什麼情況？」

噗通

他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倒下。

他用手一摸，似乎是一塊石頭。從石頭上傳來的氣息，十分溫熱。

他撫摸著光潔的石頭，感覺一種非常舒服的氣息從石頭上傳來，讓他全身都非常的舒展。

舒服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從石頭中透出一股一股的神秘氣息滲透進入易南身體。

夜裏，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到小夜貓變成了一個頭上挽著髮髻，身穿黑色緊身戰衣的美麗少女。

「其實，我是上古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