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創世之劫

人皇只是一州的統治者，但人王才是九州共主。從混亂年代崛起的人族，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戰力支撐著人族。那個時候，劍王，秦王，宮王，三位人王為人族開闢了一片天。

劍王，繼承天外劍經，個人實力天下第一，劍王所到之處，諸神辟易。淡墨青衫，一抦長劍，無數妖邪死在劍王的手中。經過無數戰爭，劍王證明了自己強大的同時，也證明了劍修無敵這一件事情。世人誰可長生？不可能！劍王希望人族都學習劍法，用手中利劍捍衛人族的尊嚴。

如果劍王成功了，現在會是怎麼樣的世界呢？個人武力稱雄，天地之間哪有什麼社稷力量，人族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小部落而已。

秦王，繼承天外霸王道，是一個戰場無敵的統帥，個人實力不如劍王，但是如果有軍隊，秦王就是天下最強，哪怕是涅也需要給秦王面子。

最後一位宮王，他的實力不是很高，但是宮王是對社稷力量理解最深的那個人。是宮王設置了天地枷鎖，是宮王讓社稷力量變成人族最大的依仗。

說起這三個人來，天下就沒有不佩服的。

可惜在天下安定的時候，三王有了衝突。劍王一意孤行要推行劍道，而宮王認為個人力量在面對天地大劫的時候用處不大。最終劍王殺了宮王，然後自我坐化，而秦皇害怕和平時候自己出來擾亂宮王的社稷，選擇封印。

最終的結果是，一個都沒有嬴。

社稷力量保護了子民的同時，也讓子民有了懈怠之心。

個人力量再怎麼強大，面對社稷力量也確實毫無用處。

而征伐戰陣，在和平時期也沒有用武之地！當初三王爭鬥，現在記得的人已經不多，江湖漸老，英雄早已死去。不過現在的結局證明三個人的選擇都有問題，不過宮王的選擇卻有一絲希望的曙光，各地人皇都成長起來了。

瀟湘郡，秘境之中。

「人王前輩，晚輩就退下了！」召喚了澹臺雪月之後，澹臺芳華離開了秘境。這是兩個前輩之間的談話，不適合她在一邊聽。

「你已經醒來了！」澹臺雪月的聲音清冷而優雅，對於嬴虛的醒來並沒有表示什麼奇怪。

「見過人祖！」嬴虛對着澹臺雪月深深一禮。

「你是人族人王，不必對我行此大禮。」澹臺雪月搖搖頭。

「無論是你人祖的身份，還是世界之主的身份，都當得起這一份大禮。」嬴虛嘆了一口氣。面對澹臺雪月，人王顯然知道更多的東西。

「你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醒來。」澹臺雪月皺了皺眉頭，「這一次海族的神魔戰場，規模並不會比以前大。而且現在的人族根深蒂固，要打進人族的領地，並不是很容易。」

「也許是天地之間突然的變化，將我從沉睡之中喚醒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蠻荒妖族居然能向著一個我不知道的方向進化，而人族卻在宮王的指引之下，沉迷於天下太平。世間修鍊者不知繁多，但是他們大多數都忘記了那一段歲月，更忘記了修鍊者承受的責任？」

「嬴虛，是你魔怔了！」澹臺雪月搖搖頭。

「你接受了上界的霸王道，你應該知道，達到我這等境界的修士並非沒有。每一個站在長生界頂峰的修士都有我的能力。而古往今來擁有我的能力的人就更多了。他們要麼選擇坐化，要麼選擇繼續前進，卻很少有人選擇如同我這樣，演化一個世界。你可知道為什麼？」

「願聞其詳！」

「大道無盡，哪怕是長生界最厲害的那一些修士，也不敢說窺破大道直至永恆。所以只要是生靈都會死，越是高級的修士，死得越是悲壯，為了不死，他們做出任何事情都可以理解，哪怕我曾經被他們獵殺都是如此。可是我現在將自己的世界具現，將這個世界繁衍開來，期望它成長為真正的世界，這未嘗不是另外一種求長生的方式呢？」

「在我化身天道之前，我把屬於自己的意識留下來化作生靈，曾經化為玄女，化為龍凰，最後化作人族，都是在尋求一條可以讓世界完整的方式。」

「傳聞長生界天地初開的時候，為了阻止世界生成，混沌之中出現了無窮神魔阻止天尊開天。而在這個世界生成的過程之中同樣出現了神魔阻止世界生成。」

「您的意思是，那一些異族就是所謂的神魔。」

「差不多算是弱化的神魔。因為這個世界太過於弱小，所以那樣的神魔就足夠了。而隨着世界的發展，神魔的力量魂慢慢消失。在這個過程之中，如果生靈沒有發展起來，世界就會被異族吞噬。」

「我以前還以為那一些異族不過是我從上界帶下來的，如今才知道，那是世界形成必經的磨難！」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這一些東西，證明世界有希望成立。如果沒有那一些異族，世界是根本不會成立的！」

嬴虛雖然震撼聽到的真相，但是還是不理解。

「既然如此，那一些異族也算是世界的生靈，為什麼他們要阻止世界的形成！」

「你以為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嬴虛搖搖頭。

「世界如同一團水球，而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則是憑空在一團水球之中製造出一個隔絕水的空間，那麼你說水球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水球會不斷壓縮空間，直到把空間壓縮，毀壞到和水球融合的地步。換一句話倆說，在世界初成的時候，世界越是強大，所面臨的壓力，神魔就越是強大。修士的意識海和真實的世界沒有可比性。而所謂的神魔戰場，就是世界之力對着世界發出的一道道量劫。如果世界抵擋住了，那麼世界就會發展，如果世界沒有抵擋住，那麼就回歸混沌。但是隨着世界的發展，阻礙的力量會越來越少，世界之力會慢慢吸收界外的水珠。直到世界和界外壓力平衡，天地大成。而最嚴重的幾次量劫已經度過，以後就算有量劫也不會多麼嚴重。所以，你這一次醒來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按照你對天下的分析，你覺得這一次人族妖族等智慧種族相比於二十多萬年之前如何！」

「比那時候要強！」嬴虛點點頭。

「那麼此戰，必勝！」澹臺雪月微笑着搖搖頭。

「當初人族的模板取自於上界，事實證明人族真的很優秀。可惜，我被稱為人祖，但是我卻不是人！」

說到這裏，談談雪月微微嘆息一聲。

無論是上界還是下界都被證明人族是最為優秀的種族。可是她做出演化世界的衝動，也是因為人族想要掠奪自己的生命法則。

到了最後，她卻還需要人族的保護，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如果世界完整了，你會怎麼樣？」

「我會怎麼樣？作為世界的一部分，我若是繼續存在，那才是最大的異族。到時候，我的意識為消散，化作世界本源。」

「值得么？」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大道茫茫，能有這一份際遇也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恩寵了。」澹臺雪月嘆了一口氣。

「人祖你知道時空超市么？」

「知道。」

「你知道時空超市的來歷么？」

「不知道。」澹臺雪月搖搖頭，「不過看到了時空超市，我確認天地之間還有我們看不到的道。這樣，我對自己的化道行為就很欣慰了。或許當我成長為大天道的時候，可以看到時空超市所處的道境。那或許是大道另一個巔峰。」

「雲州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將時空超市額商品散佈到九州之上，我想讓九州在戰爭來臨之前都接觸到時空超市。」

「目的何在！」

「一方面是讓人族更為強大，另一方面間接利用時空超市來保護玄黃世界。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怕下一次沉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這一次，我會選擇戰死在戰場上，將神魔戰場打穿，甚至進入更遠的虛空，為玄黃世界主世界正確更多的空間，讓主世界的力量更加強大。」

「隨你！」澹臺雪月點點頭：「我也會釋放雪月十子，作為後備力量。我固然不捨得自己被天地同化為道，但是我也不甘心我所創造的世界和其他人創造的世界一樣回歸混沌。真是兩難選擇！」

「我準備打開天地枷鎖，將玄界和九州連起來。」

「哦，你是要否定宮王的佈置么？」

「不，我希望人族能遭受一些磨難！只有面對磨難，人族才能成長起來。」

「你這個想法我好像聽時空超市店主說過。蘇景就想過推翻生靈古樹，讓世界感受一下真實。幸好沒有付諸實踐，否則，這天地之間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澹臺雪月這話讓嬴虛眼皮子直跳。

澹臺雪月現在沒有多少力量，但是見識和眼界卻還在，她並沒有懷疑蘇景具有推到生靈古樹的力量。

如此說來，自己利用時空超市的手段一旦被蘇景記恨，自己豈不是要死？

不過這樣死，也不是那麼令人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