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沈鏡挑起他的怒火就去找沈鏡算賬,憑什麼找我?掙脫不開那隻鉗制着我的大掌,我抬首怒瞪着眼前的男人,昏暗中遆紳陰沉冷硬的臉龐在燈光下明滅,深邃如幽潭的黑眸熠着火光。
「想要我自己先解除合同嗎?就這點把戲還遠遠不夠。」遆紳眼光閃過一絲譏誚,宛若我所做的這一切在他眼中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戲般可笑:「可是,犯錯了就要懲罰。這個怒火,讓你來消如何?」
「憑什麼?既然是沈鏡挑起你的怒火就去找他幫你消除,關我什麼事?」我不甘心地狂吼回去。
「怒火,是因你而起的。」一個用力,再次將掙離他身旁的我給扯了回來。遆紳冰涼的手指碰觸到了我肩膀那隻鳳凰的嘴緩緩往後背滑下,順着鳳凰的翅膀身軀最後落在了翎羽尾巴上:「這隻鳳凰誰幫你畫的?沈鏡?還是093那班男生?是那個和你共舞的男生?」
我靠!這該死的男人摸夠了沒有?到底是怒火還是慾火啊?
「放開我!」我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出:「姓遆的,放開我!」
「放開,你是不是又扇我耳光?」
「你活該被扇!」
「那在被扇之前,或許我該拿回點東西才不會吃虧。」遆紳話音一落,原本輕點着背部的手指瞬間變成了整個手掌壓下,攬着我的腰傾身便將我壓上了沙發。
那噬人的眼光不像玩笑,在身體碰觸到冰冷的皮質沙發時我清晰地看到了遆紳眼底的怒火是那樣濃烈彷彿頃刻間便可燎原。也在同一時間我清楚地意識到了我惹惱了一隻沉睡的獅子,並且此刻受困於獅子的爪下時刻都有可能被拆吃入腹。
心一抖,我僵直了身子,怒瞪着對方倔強的眼光在此時怯懦了起來。
「現在才知道害怕示弱,是不是太遲了點?」略掉譏誚的聲音傾吐而出,遆紳緊鎖著身下的我,然而手卻停頓了下來不再有任何動作。
「放開我!」忍住了發抖的聲音,我倔強地與之對視。
凝視着我許久,遆紳幾乎可聞地嘆了一聲,陡然間放開了我,轉身走回了辦公桌前。
一得到自由,我慌忙地將衣服穿好,在系腰帶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發抖得幾乎沒辦法將腰帶打結。
「下次,不許再與任何男性跳這種舞。」冷硬的聲音直接下達了一個命令:「再讓我看到,就不是這麼簡單放過了!告訴沈鏡,遊戲開始了。」
欲駁回的話語終究到嘴邊被硬壓回去。此刻不宜再惹惱這個男人了,在我沒辦法保證自身安全時,還是先退回陣地比較安全。整理好衣服,我立即起身落荒而逃。
這遆紳發火起來太可怕了。那不是暴風雨般的侵襲,反而將人圍困在孤島中慢慢壓迫直至對方崩潰。
我逃回宿舍,才一踏上教師樓,便看到沈鏡似乎守在了宿舍門口等我回來。一見到我立即大步走了過來,關切詢問:「怎麼樣?成功了嗎?收到解僱信了嗎?」
我輕咬下唇,搖了搖頭。
「他說什麼了?」沈鏡俯身看我,雙手搭在我仍舊略顯發顫的肩膀上,關心一問:「你很冷嗎?還是,遆紳對你做什麼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道:「他讓我告訴你,你成功挑起他的怒火了。還讓我告訴你,遊戲開始了!」
「就這樣?沒有別的話了?夕子,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話還是做了什麼事了?」沈鏡褐色的眼眸有驚人的洞悉力,凝視着我不放。
我再次搖了搖頭,揚起安撫一笑:「沒有,只是今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能說剛剛差點被侵犯,不能說遆紳那些霸氣的言語。沈鏡因我而陷入了這場爭鬥中來,而遆紳顯然握有沈鏡的軟肋王牌,不能讓他們真正對上。
沈鏡不是遆紳的對手。
帶着狐疑的眼光徘徊在我身上許久,沈鏡嘆氣回:「不想說不逼你,去洗洗睡一覺。明天就放元旦的假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精神病院玩玩?」
我噗哧一笑,沒好氣地回:「誰沒事會去精神病院玩呢?和神經病玩神經遊戲啊?」
「精神病患者有些聰明得很,別小看了他們。」沈鏡笑着回,輕拍我的肩膀道:「回去吧!晚安。」
「晚安。」我揮了揮手,走向自己的宿舍。
一進宿舍,手機立即響了起來,看到熟悉的人名時,心底湧起一股暖意,揚起聲音接聽起電話:「美女,好久沒聯繫了啊!」
「會長,我好想你啊!」笑哈哈的聲音和熟悉久違的稱呼令我不由得跟着一笑。
「會長,元旦三天假期來雲浮玩吧!」
對方這一提議令我心動不已。自畢業后大家為找工作都忙得臉面都見不著,如今基本安定下來了,卻因沒時間各自離得遠始終沒機會相聚。我應答:「行啊!你實行『三包』,包吃包住包玩我就去。」
「這有什麼難的?我這裏還有帥哥介紹,趕緊來吧!」
「我明天去買車票后給你電話。」合上手機,我原本抑鬱的心瞬間豁然開闊起來。
朋友,有時候只需在需要的時候輕輕一點撥就能讓人依賴和心安。宿舍里岑學還在玩電腦,我走進浴室洗澡。
當洗完出來時,發現宿舍多了一尊人影——郭靳明。
「老師,能請你幫我個忙嗎?」郭靳明抬頭看着我。
「什麼事?」
「你上次說陪我回家的事還算數嗎?」
我愣了一下,番醒悟。只怕這孩子是怕回家后免不了和家長一番大戰吧。可是,剛才才歡天喜地的答應好友明天去雲浮玩。
凝視着郭靳明帶着希翼的眼眸許久后,我終究捨棄了難得能與好友見面相聚的機會,道:「算數,我陪你回去。」
「謝謝你,老師。」起身朝我鞠了一躬,郭靳明離開了我宿舍。
元旦日,我一早打電話給好友婉拒了她昨夜的邀約,對方聽完我的訴說后,許久一嘆:「會長,有些時候盡責就夠了,沒必要付出太多。三年後大家各奔東西,有幾個人還會記得你這個老師?就像當初一樣,你和閆老師的關係不夠好嗎?畢業不過半年多而已,你可曾記得慰問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