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就是人生啊

?「老李你到底咋想的啊？你知道你來這一出，我們漢族人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你知道嗎？」

在下山入宮的路上，肖遙準備了這幾個問題。他覺得老李如果找他做戰略顧問，他會替老李搞一個記者招待會，名字都想好了，闖王進城記者會。而上面這個問題，是老李必須回答的。

公元1627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了點，月中的某天傍晚，皇宮裏的崇禎正為前方將士的糧餉問題坐在龍床邊，望着天花板發獃。這天，在遙遠的銀川某個驛站，門吱呀一聲開了，驛卒李自成從裏面走出來，背着一個包裹，因為驛站半年沒發餉，站吏接到通知，關閉驛站，反正這個站已多年沒接到什麼接待任務了。

17年後，這個失業的驛卒走進了紫禁城，向他身邊的走過的每一個人打聽一個他昔日做夢都夢不到的人的名字，你見過崇禎帝嗎？很顯然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原因只有一個，他是逆賊，北京城是天子腳下，每個人都有強烈的皇城意識，他們視自成為闖入者，簡單的說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匪軍首領帶着一幫土匪進城殺人放火，沒有人願意把自己天子的行蹤告訴給他，更何況大家也確實沒有注意到皇上去哪兒了。

他該不會自殺吧？李自成問身邊的牛金星。牛金星想了想，說，有可能，當年建文帝就是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

李自成唉了一聲：「朱棣肯定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啊。」

其時，內宮那裏火光衝天。

李自成帶着手下趕緊奔了過去。

等他們趕到時，火已經滅了。宮前站着幾個人，有一個還朝李自成招了招手，似乎是等候多時了。

李自成走近一看，大驚，從馬上滾落下來，撲倒在崇禎跟前，喊：「皇上啊，小人萬死。」跟在後面的牛金星及眾隨侍也紛紛趴到了地上，山呼萬歲。

崇禎顫抖著把李自成扶了起來，幸好是黑夜，他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差點把他逼到後山上吊的複員軍人，一股熱淚噴薄而出。

「自成啊，你可苦了朕了！」

李自成跪在地上，開始向眼前這個他曾經許多次夢到的男人講述他造反的理由，是的，必須給皇上一個說法，其實，這個說法他已經醞釀了許多次了。

「皇上啊，您知道嗎？您派出的官員說起來是讀書人，其實個個都是壞蛋，欺壓百姓，您的江山實際上是被他們葬送的啊。」

這要是在以前，依著崇禎的小性子，一定會呵斥一番，這明顯就是說他這個當皇帝的沒眼光。黑暗中的崇禎感嘆一聲，說：「蒼天有眼，這也算是報應吧。」

報應？李自成一時沒想明白，他想不想的明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見到崇禎就不由自主的獻上了自己的膝蓋。崇禎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覺。此時此刻，他多麼想敲碎老李的一雙膝蓋，獻上祖廟，以告慰列祖列宗，但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崇禎說：「自成啊，你因陝西去了，我許你為闖王，領陝西、山西兩省，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就是幫我平定內亂，最要緊的是不能讓金國人打進山海關，知道嗎？」

李自成沒想到崇禎對自己的需求了如指掌，他還能說什麼的，只有山呼萬歲謝主龍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