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瞬突變

謝七安靜地吃着碗裏的菜，偶爾發出銀筷子敲擊在碗壁上的聲音。

而桌上除了她，也沒有人再動筷了。

就連小太子都知道氣氛變得緊張。

鎮北王方才的話一落，皇帝就變了臉色。

他毫不掩飾地鐵青著臉，眉目陰沉，和鎮北王對視。

鎮北王也不說話，但也沒有露出絲毫膽怯之色。

謝七看不清周圍情況，但是可以猜測到，桌上氣氛驟然如此緊張的原因，定然是離不開皇帝對鎮北王那句話的態度。

只是不知道，謝家夫婦現如的表情。

謝七自己吃着自己的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名正言順無視皇帝的威嚴的人。

若她突然地變了態度，方是奇怪。

謝素柔和九公主坐在了一起，她悄悄地拽了下九公主的袖子，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九公主自然也是不敢出聲的，天子的怒氣，哪怕她平日裏喜好撒嬌，此時也不敢說話。

她擠眉弄眼，一會兒看向夜墨宣，一會兒看向謝素柔。

而這期間，她沒有搭理過小太子一句。

小太子也安靜地坐着，雙手乖巧地放在腿上，目不斜視，宛如在學堂聽老師上課一般。

而夜墨宣則是時不時地看向謝素柔。

謝素柔禮貌地和夜墨宣見過禮之後，便挪開了視線。

她知道夜墨宣喜歡她，可是她並不喜夜墨宣，而且她不蠢，夜墨宣身為凌王，府中侍妾不少，他對她的興趣，也只是因為一時的求而不得而已。

她更想做楚曜的夫人。

「砰啷！」

「啊！」

尖叫聲和器物滾落的聲音響起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尖叫聲是九公主的，器物落地是因為宮女打翻了上菜的盤子，謝七感受到了謝夫人也起了身。

九公主就坐在謝夫人的另一邊，宮女打翻了湯，主要是潑到了九公主的身上，自然也濺了不少到了謝夫人身上。

「拖下去，杖斃。」皇帝冷酷無情的聲音響起來。

「陛下，陛下！陛下恕罪啊！」

宮女的聲音漸漸遠去。

謝七摩挲著放在手邊的茶，放太久已經快要涼了。

沒有任何人敢求情。

若是平日還好，但是皇帝現如今明顯心情極差，為了一個宮女連累自己受罪，不值得。

「哈哈哈！來，快吃！怎麼都只看着子衿吃，來，都快吃！還有老十啊，你這是什麼話，你留在這裏，朕求之不得，對了，華月啊，你帶着小九去換身衣裳吧。」

那宮女的死彷彿是讓皇帝將怒意全都發泄完了，他的變臉只在一瞬之間。

謝七抿緊唇。

所有的君王都是一個模樣，殘忍，暴虐，嗜血，且心情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是。」謝夫人和九公主退了下去。

「謝將軍，對了，本王還是很好奇，子衿這樣，是真的沒法治了嗎？」

鎮北王倒是從善如流，壓根不受方才皇帝態度的影響，他轉而找謝巒交流了起來。

謝七這才注意到，謝巒從方才到現在，說的話寥寥可數。

「王爺，子衿還能好好地坐在我身邊，已經是謝巒祈求多年的事情了。」謝巒的聲音不如以往那般清朗，帶着掩蓋不了的疲憊。

「哈哈！換個角度，確實是幸事一樁，謝兄手上的這兩顆明珠，可定好婚事了？」鎮北王不依不饒，繼續問謝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