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慫恿

「你要和我談生意，卻把自己裝進一個殼子裏。這就是你的誠意？」

「其實我這人真的很害羞。尤其是面對像您這樣的大美女，不套一個殼子，我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的。至於誠意，請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誠意。喏，『日出之劍』，以及『神風火扇』，『三聖至寶』中的兩件，我雙手奉上。這見面禮也不算輕了，應該足夠體現我的誠意了吧？」

說着，「龍墟」就真的將兩件至寶雙手奉上。

「……」

西園寺輝夜默然的看着他，雙手一抬，兩件「三聖至寶」便入手，「既然是『三聖至寶』，那麼還有一件……」

「龍墟」笑道：「哦，你說『輪迴法玉』？對，也在我手裏。不過它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你。都給你了，咱們的生意還怎麼談，怎麼做？不過你放心，只要咱們的買賣做成了，『輪迴法玉』也歸你。到那個時候，你就將成為有史以來第二個極其『三聖至寶』的東日島人。」

「……什麼生意？」

聽到西園寺輝夜這麼問，「龍墟」心裏就鬆了口氣，話說他還真是擔心這「老女人」不鳥他，那他的戲就白演了，「咱們就在這談？」

「你想在哪裏談？」

他指向遠處的懸空亭台：「那邊，就剛才的地方，我覺得那裏挺好的。」

「那就走吧。」

西園寺輝夜後退一步，空間一陣波動，她人影就消失不見了，如沒入水中一般沒入空間波動中。「龍墟」便感覺到一股強大吸力作用到他的身上，也跟着給轉進了那圈空間波動之中。轉眼間，他就發現自己來到了剛才坐了一整晚的懸空竹亭里。

嘖嘖，琢磨透了「空間規則」就是爽歪歪啊，走路的時間都省下來了。等著，等咱進階了「自然期」也照樣可以。

此時，那五個原「五色教」的老東西都還待在這裏，乍見兩人接連從虛無空間中走出，都嚇了一跳。尤其西園寺輝夜身上釋放出來的「亞聖」之威，震的他們心驚膽戰。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有多強，但光憑氣場就讓他們膽怯，就算不是「聖人」也相差不遠了，都在心裏罵着：「這個龍墟怎盡招惹一些硬點子？」

西園寺輝夜道：「這是你帶來的人？我嫌礙眼，讓他們都滾。」

牧唐揮揮手，「都滾吧，滾吧，到別處杵著去，不要在這兒礙眼了。」

話雖難聽，可那五個人聽了卻暗暗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這地兒他們早就不想待了，渾身都不舒坦。

牧唐道：「之前的一杯茶都還沒有喝上，做了一晚上也口渴了。西園寺琉璃好像很會泡茶的樣子。要不然讓她來泡一壺茶，再來點茶點什麼的。咱們邊吃邊聊？」

西園寺輝夜隨手一招，西園寺琉璃就出現在了一邊，「母親，他……」

「煮茶。」

「母親……」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是。」

西園寺琉璃心裏千不甘萬不願，但還是跪坐在一邊，開始搗騰起茶具來。

西園寺輝夜一揮手，桌案上的圍棋就煙消雲散，把位置空了出來。很快，就有僕人將精美的茶點端了上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桌案上。

「龍墟」自然不懂客氣為何意，抓起一塊白色糕點就吃了起來，「嗯……嗯……好吃，真好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旁正在埋頭煮茶的西園寺琉璃恨不得將滾燙的水潑在他身上。此時此刻，她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龍墟」吃了幾塊，道：「這是您女兒呀？嘖嘖，虎母犬女，差了點，差了點。以後該多多管教管教才是。要不然，這大好的家業，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敗在了她手裏了。」

混蛋！

西園寺琉璃心裏暗罵一聲，同時也緊張的很，她還真怕母親聽了他的話就來管教自己……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活了五六十年的人的心理，只能說不管活多少年，沒活明白，就都白活了。

西園寺輝夜道：「生意還談嗎？」

「談！當然談！」

拍拍手，拍去手裏的點心碎沫，牧唐身子微微前傾，道：「我這可是大生意，大買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可別嚇到了，嚇到了我可不負責喲。」

嗤！

西園寺琉璃低聲的嗤笑了一聲。

西園寺輝夜卻是煞有介事的說道：「你說吧，我不會被嚇到的。」

「龍墟」道：「我先考考你，這個世界上什麼買賣最賺，賺錢，也賺權。」

西園寺輝夜看都不看「龍墟」。

討了個老大的沒趣，牧唐翻了翻白眼——可惜別人看不到，「行吧，那我就不賣關子了，答案是：造反！」

「造反！？」

西園寺琉璃驚呼一聲。

「閉嘴！」西園寺輝夜呵斥一聲，這才抬起眼皮看向牧唐，「你們『天皇黨』膽子真大，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哈哈哈！」牧唐大笑起來，「不不不，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我可不是『天皇黨』。我不屬於任何勢力，因為我自己就是一個勢力。」

我自己就是一個勢力！

這話簡直不要太猖狂。

西園寺輝夜道：「那麼，你又是誰？」

牧唐道：「一個有識之士，一個擁有遠大理想的人，一個渴望打破現有壁障的人……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做什麼，而你們西園寺家，又能從我所做的事情中獲取怎樣的好處。」

「呵呵，」西園寺輝夜笑了，「有趣。你竟然想要拉着我跟你一起造反。就憑你？」

「就憑我。」

「憑什麼？」

「憑我手裏有先進的古代科技武裝，以及將近兩百萬的魂氣士戰士，以及數個大型家族的支持，以及千千萬萬底層民眾的響應……以及，我自己！」

「……」

「龍墟」回答太乾脆了，乾脆到讓西園寺輝夜都有些小小吃驚——察言觀色，她心裏覺得對方應該不是在撒謊，他所說的都是他的真正依仗。

該死，什麼時候「東日島」出現了這麼一股強大的力量，為什麼此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難道「內閣政府」對下層的掌控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還是說，這股勢力根本就不是來自「東日島」……

西園寺輝夜道：「容我問一句：你是東日島人嗎？」

「不是。」

「九州人？還是……納美人？沙俄？」

「龍墟」道：「還是用剛才的答案：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因為我自己就有一個國家，而我就是一國之主。」

一國之主？

臉皮夠厚了，放眼「天球」，哪有你這樣的一國之主？

西園寺琉璃憤憤的想着。

可西園寺輝夜卻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就不算是造反，而是入侵。」

牧唐道：「我是入侵，但你……是造反。」

西園寺輝夜臉色陰沉了下來：「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這話已經有趕人的味道了。

牧唐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上西園寺家，而不是其他五個家族嗎？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西園寺家現在的處境。女人當家可不容易啊。」

「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禍從口出。」

「內閣政府一百六十二個實權職位，西園寺家佔了多少？全國經濟繁榮程度靠前的二十座城市，西園寺家又佔了多少？六大名們總共的魂氣高手數量，西園寺家又佔比多少？今年和去年相比，又減少了多少？和五年前相比呢？連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另外五家在一步步瓦解西園寺家，我相信你也一定看出來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們西園寺家後來居上，以幕府追隨者的身份，將很多老牌的、歷史悠久的家族的踩在腳下，聲勢直逼另外五個古老名門。如果換了我是其他五位家族的主事者，我也不想看到西園寺家繼續發展壯大下去。」

「……」

「為什麼不反抗？因為你知道，以一族之力對抗五個老牌家族，你沒有任何勝算。所以，你想通過聯姻的方式將西園寺家和其他五族捆綁在一起。然而結果並不如意。西園寺家的女人的確是很漂亮，也很有手腕，可是面對一個個根本就不把她們當回事的丈夫，她們在厲害也沒有用，根本沒有出頭的機會。聯姻失敗，你又打算通過利益捆綁，結果卻被五族吃掉更多的利益，又失敗。最終，你選擇將家主之位傳給這位美女，自己潛心修鍊，因為你知道，只有成就『聖人』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沒有如願。又失敗了。」

「你說夠了嗎？」

牧唐道：「再這樣繼續下去，西園寺家只會被蠶食的一乾二淨，也許十幾年，也許幾年，西園寺家將成為歷史。你捨得嗎？」

西園寺輝夜面露諷刺，道：「你說的很對，可以說是正中要好。然而，你想憑一張嘴，就說服我給你當刀？」

牧唐一抬手……

西園寺琉璃喝道：「你要幹什麼？」

牧唐搖搖頭，「看看你教的娃，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我不過就是看個時間，看把你緊張成啥樣了。」

西園寺琉璃頓時滿臉騷紅，惱恨的瞪着牧唐。

「現在是六點零五分，已經開始了喲。說不定很快你就可以收到信息。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大軍已經全面入侵『東日島』了。咱們不妨等等看？」

這個時候，西園寺琉璃已經把茶泡好，牧唐很自然的就端起，優哉游哉的喝上一口，結果杯子還沒放下，西園寺輝夜的通訊羅盤就響了起來。

牧唐笑道：「喲，反應蠻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