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鱘很快意識到這個飯局她起不到任何作用，微笑不是，不笑也對。
談話的節奏很快，話鋒來來回回都暗藏玄機。本來就不該多嘴更沒能力插上話，筷子也不敢多伸。越發的坐如針氈。
李金金在一輪一輪的恭維之下，依舊能給人犀利的咄咄逼人的壓迫感。
不過事情確實在大山和兩個友人努力地迂迴進攻下之下一點點談出眉目了。
短期內找個合適的商鋪確實不太可能，最終李金金答應讓大山在商場大廳內搭個舞台做生意，萬聖節時義務給商場做特色活動。
有了這個結果，今晚的飯局算是圓滿了。
大山把李金金和兩個友人都送走之後，和鱘一起在街邊散步。街上霓虹閃爍，行人熙熙攘攘各自帶着此時的生活步履或匆忙或悠閑，在人流中散步，不說話也不會有尷尬感，熱鬧的街市是天然的保護傘。
繁華的夜，閃爍的滾動的各色燈光如同一開一合張著嘴的怪獸大口大口吞噬著咀嚼著行人的各種情緒。
鱘先開口了:「今晚夜沒有幫到您什麼，我坐在那兒，像個傻子!」
大山:「讓你過來是學習見識一下，了解公司各項業務的進度。」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你今天衣服也太不像話了，得放幾件像樣的衣服在公司里，隨時準備着。」
「嗯。。。」
「公司里人少，什麼事都得你操心，忙不過來可以再招人。先給我招一個助理吧，把招聘信息放出去，收到的簡歷挑一下發給我看，再決定誰來面試!」
「嗯。。。」
「這段時間比較忙，扛過去了再一起休假!」
「嗯。。。」
「趙義和小白那邊催著點，特別是錢上要把賬目核對清楚，趕緊讓舞台設計公司把效果圖弄出來，也好跟融匯那邊對接。」
「嗯。。。」
「也別光嗯啊，有沒有什麼困難?」
「沒有!」鱘回答的很乾脆，「我先回公司，把今天的進度整理出來!」
「嗯，你趕緊回去吧，明天通知所有人開會，辛苦了!」
大山話音剛落，鱘就說了句「拜拜」原地扭頭走了。
大山站在原地看着鱘離開，點了一根煙。
鱘打了一輛車並沒有回公司，這頓飯吃的像被人打了一頓，又往頭上套了一個只有一個小孔的膠袋。只是坐在飯局上就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鱘翻著淘寶頁面想買新些新衣服，cici這時發來信息，「姐，飯局怎麼樣啊!」鱘看着消息一股疲憊感襲來。
「談妥了!」
「哇，好棒啊！姐姐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老闆在談!你們準備的怎麼樣明天要開會!」
「挺好的，甜橙都有很多漢服的衣服配飾，找到合適的舞蹈排練就好了。」
鱘發了一個「很棒」的表情，字也不想打了。鱘剛閉上眼睛，趙義發來消息問場地的事情。鱘看着手機屏幕，再望望窗外劃過的夜景。生活已經完全和工作打碎融合在一起了。
鱘嘆了一口氣，打開筆記本列了一下需要完成的工作。大山要招總助是因為她飯局上的無用吧，甚至還拉低了公司的形象。確實是太不成熟了。鱘合上筆記本，工作了快兩年了，有多少長進呢。沒有多少長進，一到關鍵時刻就被打回了原型。
鱘下了車，回復了趙義的消息。在公司群里發了一條明天開會的通知。
回到家中，在小屋裏來來回回的踱步，她想要進步，想要成長，想要在飯局上hold住全場，她想以後做李金金那樣的女人。她想要做大山要的助理。該怎麼跟大山說呢。
幾經思慮，編寫了一條信息，「大山哥，今天晚上很對不起，在那種場合下，我沒有為公司做什麼，您說的總助職位，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快速成長的!」
消息剛發出去，鱘就後悔了，太魯莽了!飯局上的心虛無措的小心思暴露無意。
大山此時正獨自一人在酒吧喝酒，收到消息后，嘴角上掛上了邪魅的微笑。他晃動酒杯，故意不立刻回復鱘。
鱘抱着手機焦急的等待，就像表白了在等待回復的情竇初開的少女。
終於她等到了大山的回復，「你負責財務和公司各項雜事已經很辛苦了，公司的重擔不能全壓你一個人身上。招聘新人來會減輕你的工作量，公司已經很久沒有進新人了，是該壯大了!」
鱘把手機扔在床上，心裏的一塊石頭重重的落了地，但心也因此漏了一個窟窿。
酒吧里。
快一米九的大山在任何場合都是收集目光的存在，什麼都不用干，只要坐在那兒，就會有人來搭訕。
「嗨，帥哥，在心煩什麼?」大山回過頭，一個齊耳波浪，黑色小短裙的女人，胳膊已經搭在了大山的肩上。
鱘躺在床上，給小白髮了幾個字，「你還準備走嘛」
過了十分鐘，收到回復，「哎呦理我了，我走的時候會提前說的」緊接着一條「怎麼公司準備開我?」
「不是，開了你誰幹活啊」
「不是可真謝謝您了！」
「我也想走了！」
小白髮來一個一個驚訝的表情，「什麼情況?」
「沒事。。。」
「有事說嘛！」
「明天開會，早點來。」
過了幾分鐘，小白髮來消息。
「老闆事沒有談妥，明天開會說公司解散的事！」外加驚悚的表情。
鱘被小白這條消息給氣笑了。
「老闆還着急找助理小秘呢，怎麼捨得把公司解散」
「你不就是助理么！」
「我又土又笨上不了枱面，老闆嫌棄死了我了！」
「他有病吧，怎麼敢嫌棄你，把你惹毛了捲款逃走，啊！不對，公司沒錢可卷。。。」
鱘又被逗笑了，心情好了一些。
「公司有錢，怎麼會沒錢！剛進賬了一百萬投資呢！」
「啥?啥情況！」
「不是有錢了怎麼會突然張羅著要整什麼劇場！」
「嘿！這事說說。。。」
。。。